97、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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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若说司九如的话像一把刀刺进了成易心不敢面对的内心，彻底向她揭破了事实真相，那么司九的质问，还有她下意识的防备，又像是用匕首一刀一刀切割成易心的心脏。
“我是断剑山庄的四小姐成易心…”易心闭上眼睛说了后半句，“也是似水楼的楼主。”
她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足够周围的人听见，不管天河谷的门人是什么反应，她在意的只有司九。
“阿九～”
命脉被她最在意的人拿捏，银针离她的死穴只剩下一指的距离，只要那个人再一狠心，她成易心，就会死。
司九那一针终究是颤颤巍巍地离那死穴越来越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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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间小屋，司九如给成易心擦脸的时候，突然地就想起了她们初见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她只是似水楼培养的孩子中天赋一般的后备杀手，没有父母，没有名字，一百个孩子只有编号，她是九号。
就那么幸运的被选中，成了小主人的替身，被赐予了好听的名字，她叫司九如，不再只是九号，没有想过背叛，不仅是因为身体里面的子母蛊，也是因为那个人，是赋予她名字，给了她新生的人，她发誓被一辈子忠诚，一辈子为了保护这个人活着，哪怕是死!
她还是贪心了，在陪同小主人去了天河谷之后，发现原来她只是个替身，因为与司九长的很像，因为她恰好是九号…被当做替身，原来会令她那么痛苦，更痛苦的却是，她的主人为了摆脱似水楼，为了向成家报仇，利用了自己这个对她情根深种的替身，那些武林中人有多恨似水楼，对武功尽废五感尽毁的司九如就会多残忍，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日中，足够她，将爱化成怨恨。
“我唯一算错的，就是我重活一世，依旧舍不得杀你。”收服似水楼只花了一个月，为了找到彼岸，她花了一年，化去前尘往事，她的恨又被那个一片空白的易心的依赖，一点一点的消磨，“但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阿如…”推门进来的竟是司九。
“闭嘴，你不许这么叫我!”
“…这是心儿喝的药。”
“放下药，你出去。”
“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她中了我的假死药，没那么快醒的。”司九十分担忧司九如的身子，都是肉做的身子，怎么能这么熬。
司九如很排斥司九的关心，听着越发不耐：“你再多说废话，我便将你赶出似水楼。”
“你若不好好歇息，我怎么同阿爹阿娘交待。”
“随你怎么交代，你现在出去。”
“阿如!”
“滚!”
“…我走，你不能激动，否则你体内的子蛊会醒。”
“……”
司九走了，司九如却懒得给对方一个眼神。
“你看，她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你，我不过是提前告诉过她你的身份罢了，她便视你如洪水猛兽，她的好，一点都不值钱。”
明知道成易心这个状态根本听不见她讲什么，她还是争取一切机会抹黑司九，想要潜移默化的影响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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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易心醒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足有四天三夜，还是浑身使不出力，那个人，也还是一袭黑衣，在她床边坐着，脸上的面具已经摘除，那张脸，除了眸子，其余的和司九足有八分相似，她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司九如，不是司九。
“九如…”
“嘘，你刚醒，还是要多休息。”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对方四天，为的不就是让成易心可以在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她，喊出的第一个词，是她的名字。
“我…为什么没死？”成易心当然睡不着，她明明记得司九将针扎进了她的穴道，她也明明记得那种将死之时的绝望无助。
司九如没有回答，只是喂易心喝了茶，抚慰的劝她休息：“不要想太多。”
“我不困……”
点了易心的睡穴，司九如检查了她的脉搏，也趴在床边休息。
司九如守了四天三夜，这一睡，都没有发觉房间有外人进来。
司九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扮成司九如抱走成易心。
“唔...阿九......”发觉置身在隐蔽的洞穴里，成易心晃晃头，总觉得还在做梦。
“这里还在似水楼势力范围，但是翻过这座山，就可以找到一水涧的下属势力，成二小姐是一水涧大夫人，她应该会不惜一切救下你这个成家仅剩的血脉。”司九已经帮成易心想好了出路。
成易心不懂，明明司九是想杀她的，怎么突然就能救她，为她安排后路。
“…就当我为我们司家积点福好不好。”司九也知道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有些不可理喻，害了成易心的是她，现在又假仁假义的要帮对方逃跑。
成易心摇摇头：“不好。”
“为什么不好，你难道不知道你留下来会遭遇什么吗。”
“…我没有背叛，背叛者是九如，她背叛了她的誓言，背叛了我给她的信任。”
这样说也没错，可是，可是……
“你也不用内疚，我喜欢你是过去的我的事情，我对你的喜欢早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就消失，现在，我也明白了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爱，是幼时你救了落水的我，我对你的感激罢了，所以救你是因为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是因为我害你被抓的内疚，仅此而已。”
“……那你要回去吗？”
“……”
正沉默的时刻，洞口忽然传来声音。
“我的人，我自然是要带回去的。”
“阿如...”
“司九如...”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司九如不给成易心拒绝的机会，拦腰抱起易心，带着人往外走。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