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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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i？”深吸一口气，Fili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一声在极为寂静的楼道里穿过，划破了太阳升起前的死寂。
楼道的另一端传出了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
Fili立刻端起枪，压下腰穿行而过——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是大楼的外置楼梯，这种外置楼梯很简陋，一般只有负责检修或者清洁的大楼工作人员才会使用。就算是一直有人管理使用的大厦，也容易因为疏于检修而使得金属的梯子脆裂，非常危险，更何况这种明显已经有些日子的荒楼了。
又是“咔哒”一声，一个人从扶梯扭身钻进走道的窗户里，一个翻滚后稳稳地站了起来。
果然是Kili。
Fili沉默着看着他。
“我上楼顶看了一下。”Kili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重新扎了一下绑腿，一面说：“墙垣很高，很适合隐藏，而且视野更好，用来暗杀几乎完美。”
Fili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
“别跟我说什么前期侦查是你的活儿，”Kili依旧没有抬头，只是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狙击枪，从准星到枪托，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阴阳怪气的，你要是不想我干这行就直说，我可以滚回美国去，”
“那你也不该一声不吭地就上去。”Fili避重就轻，“如果上面真的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叫上我还好有个照应。”
“得了吧。”Kili冷笑一声，站起来重新将狙击枪背到身后：“你还觉得我是那个爬树掏鸟蛋都会从树上摔下来的七岁小鬼呢？还得叫哥哥在下面看着？现在是打仗，最短时间最少损耗最大利益才是目标，不是我们当年办家家的时候了Fili。”他摊开之前从Fili那里拿来的地图又一次确认了一下距离，总是就是不愿意给他的哥哥一个正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
Kili不等他说完就冷笑着开口：“闭嘴吧，我他妈才不想听你那些见了鬼的论调，天天兜着圈子说些彰显你奉献精神的屁话，你说的不累我听着还嫌吃力呢——我还是那句老话，Fili。”他终于抬起头来，将手里的地图拍在他兄长的胸口，阴沉地盯着他：“有话你就直说，绕弯讲话的娘们可不应该在阿富汗打仗。”
Fili脸色苍白，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两长三短的敲击声突然从Fili右臂上固定的发讯器里发出来，那是Thorin那边经由Ori传来的进攻信号。
“开始了。”Kili看了一眼已经泛红的窗外天空说，“按计划行事。”
Fili迅速点头，摘下发讯器交给Kili自己转身下楼接应Dwalin。
对方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火力非常强大，拉长战线或是拖延时间绝不是明智的做法，只能够速战速决，擒贼先擒王。当然Thorin这次也确实打了这个主意，他们所占的优势就是身为佣兵是收了钱之后半路进战，对方对于他们的信息估计不足，只要布局成功，必定可以令他们心生防备。
要知道这个地方原本就不是对方的最终目的地，他们也只是为了等待与另一只队伍合流才扎营在这个废弃的小城市，在保护了重要人员，又短期内无法判断前来进攻的队伍的实力情况的时候，没有哪个白痴会选择打防御战。先锋小队掩护雇主撤走，剩余的队员继续交火，这就是Kili在等待的那一刻。
他迅速又一次借着背着朝阳的阴影爬上楼顶，架好枪，带上传讯器。
“现在情况怎么样？”调整准星，检查枪膛，Kili压低身子问。
在好一会儿轰鸣和电流的滋滋声后，Ori略带痛苦的声音才从另一端传来：“哦……除了我，大家都还不错。短期内我们的火力不会出现不足，之前从你干死的那几个家伙那里搞到了不少好货……嘶！”
“你闪着腰了？”
“撞倒膝盖下面了！”Ori抱怨，“Dwalin直接就把我给扔了进来！这个野蛮人！”
Kili毫无顾忌开嘲讽，反正现在Ori打不到他：“天哪，他一定是担心我们的Ori小宝贝受伤，你可别怪他。”
“闭上你的嘴吧！”Ori恶狠狠地说，不过他的声音没有一般男人的粗狂，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可怕。
“你们最好快点儿，要知道我一个人趴在天台上可是很无聊的。”Kili没等多久又开始说，他一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除了最近对他哥哥好像总是如寒冬一般冷酷，其他时间都还只是个爱玩的大男孩。“再磨蹭下去，我都可以打鸟玩儿了。”
说着他还真的调整了一下枪口的高度，眯着眼睛从准星的十字里找空中的飞鸟。
Thorin刚想和他说别胡闹，却听传讯器里传来一声Kili的谩骂：“Fuck！”
“Kili？怎么了？”Fili那时候刚刚摸进对方一辆经过的车里给了驾驶员一个锁喉，把他从车窗里了扔出去，几乎是立刻就问。
Kili解枪架的扣子，匍匐在天台上，向他爬上来的那块背光的地方退去：“对方也有狙击手！”
因为这次是巷战，Kili的狙击枪几乎没有经过伪装，而他刚才调整枪口高度的时候正好对着太阳，准星在一瞬间反射了初升的阳光，被对方的狙击手发现，现在子弹就镶嵌在离他刚才呆的位置才半米的地方。
Kili退到墙角，飞快地背起枪，抓着墙垣一跃而下，然后在半空中前后荡了一下，对准六楼的窗户一脚踹去，然后跟随无数碎片一起跌入楼道，翻滚了两圈才稳住。
“抱歉队长，这次是我胡闹了。”Kili喘着气对着通讯器承认错误。
“你他妈的疯了？”回答他的是Fili的吼声，这个男人就站在距离大楼不远处的地方，几乎目睹了全程。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留在楼顶让他一枪崩了？”Kili冷冷地反问。
“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两个都给我安静。”Thorin及时阻止了他们，然后冷静地下令：“Dwalin、Nori、Gloin立刻撤退，Nori、Bifur、Bofur停下你们的扫射和无差别攻击，Balin带着其他人和Ori汇合，对方既然已经发现了Kili，肯定能够察觉我们的用意，立刻放弃这次行动。至于你们兄弟两个……”
“先让我干掉那个该死的混球。”Kili打断了Thorin的话，“我会很快赶来和你们汇合的。”
这一次还没等Fili开口，Thorin的声音就传了过来：“Kili，我可不觉得你是个白痴，要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你的位置，只有他伏击你的份，而你只有一瞬间的机会——你想要怎么办？”
“一瞬间的机会就够了，”Kili轻笑着说，“你听说过甩狙吗队长？”说完，他就切断了通讯器，也不知道是关了电源，还是直接把设备给砸了。
“Kili！”Fili大喊了一声，却没能获得任何回音，他抬起头看着在阳光下有些泛黄的大楼，抿着关掉了通讯器，埋头冲了进去。
Ori目瞪口呆：“真是亲兄弟。”
Thorin一言不发地等人集齐，掏出车钥匙扔给Dwalin，自己翻身跳下车，表情可怖。
望着远去的Thorin，Dwalin耸了耸肩对Ori说：“亲舅舅。”
Ori叹了口气。
Kili以最快的速度摸到刚才他呆的那个地方的正下方，找了一扇窗户，却没有贸然靠近。
其实原本Fili的意思就是将狙击地点选在这里，可他看中天台视野更加良好就执意上了天台，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有狙击手把守，差点儿就命丧枪下。
“也是个菜鸟。”Kili唾弃了一声，却很清楚这未必是因为对方的水平太糟糕，只能说是他运气好罢了。光的折射本来就容易混淆视觉感官，何况他是侧对着太阳，要说是物理救了他一命也不为过。
他在窗户的几步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狙击手会选择的地方无非是那几个，高地、视野良好、便于掩藏，这样的地方在城市里可不多。虽说一击不中那人绝不可能还在原地守株待兔，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没法转移到其他的地方，顶多就是换个房间或是换层楼的区别，就像他一样。
迅速判断了刚才那颗子弹的来势和速度，Kili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另一栋楼的顶楼，一面将身上的迷彩外套脱下来，把铭牌扣到第一粒纽扣上。
这种时候他就有些想念Fili了，他身上绝对带着很多现在能用上的小道具。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Kili拖来一张凳子，将皮带的一段烧开挂在阳式日光灯上，另一端的皮带扣上勾外套的最后一粒纽扣，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荡在半空中金属的铭牌反射着刺眼的银光。
果然一声枪响。
等对面那个倒霉蛋发现自己受骗上当，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