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2：往事如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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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帷幔后，男子把玩着指间一块碎玉，听到心腹的禀报，微微勾了勾唇:“小郡主破了我的阵，是因为紫玉，他们又凭什么能走出去呢？”
“爷，奴听他们提到，璇玑玉。”
“难怪。”男子将碎玉举到眼前，眯着眼看了看，“我这个师弟，能耐还不小。”
“爷。”全身罩在黑斗篷下的青年在男子面前跪下，“奴见到阳爻了。”
“哦。”男子顿了顿，复问，“在公冶少主那边？”
“是……爷，奴可要将他劝来？”
“不必，就让他留着，必要时可作内应。”
“……奴请，勿伤阳爻。”
“放心。”男子微微眯起丹凤眼，薄薄的樱唇翕动，“既是同族，我怎会害他。”
……
庄谨和朗月挺顺利地出了林子，没有强弩，没有袭击，这个鲜为人知的暗堡一角，静悄悄的，静得能清楚对方浅浅的呼呼声和衣衫拂动的声响。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用轻功，而是慢慢地，就这样沿着路走，各想心思。
庄谨瞧着那支被朗月挂回腰间的玉笛，才注意到笛身的末尾，用稚嫩却清秀的字体，浅浅刻了一个小小的“月”字。恍惚间就想起了，那段他刻意抹去的记忆中，模糊有过这样的片段。
那是他四五岁时的冬天，雪前所未有的大，池里荷花早就萎了，只剩满池枯枝残骸。院里不知名的树早落光了叶，光秃秃的，风一吹只有扑簌扑簌地往下落雪。
小小的庄谨站在屋檐下，披着他小娘亲给他缝的披风，伸出小手想接下几片雪花，却只能接住几滴冰水。
小庄谨正低头看着一小捧冰水发呆，忽然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睁大了眼看，就见茫茫雪幕中，一抹艳丽卓绝的红色分外惹眼。
“长这么大了阿，挺精神嘛！”
待红影愈近，小庄谨才能看清一一是个五官灵动秀气的女子，柳眉微微挑着，虽然挽着妇人髻，却是盖不住原本的灵气活力。可小庄谨莫名觉得，眼前的女子带着浓浓的忧愁和悲伤。
女子身后，一个裹在银狐毛裘里的小小身影探了出来，小庄谨一看，乐了一一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娃娃！
这娃娃跟白玉雕出来似的，黑葡萄一般的眸子，小小的淡淡的樱色的唇，小脸被冻得有些发红，比他矮一个头，仰着脸看他的样子就好像……
“兔子！”小庄谨脱口而出。
娃娃的嘴立即就瘪起来了，半边身子躲在自家娘亲身后，盯着小庄谨较为狭长的桃花眼看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你……狐狸！”
说完，一张脸通红，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躲进娘亲怀里了，远看就是一个银色的毛团。
小庄谨眯起眼睛，瞧他。
女子被他俩逗得直笑，庄谨那温婉娇柔的小娘亲听到声响，出来一看，惊喜:“央姐姐！”
“纯儿，好久不见。”女子也笑，边跟庄家娘亲往屋里走，边招呼俩孩子，“小谨，小月，外边冷，进屋玩去。”
庄谨笑眯眯，拉着因为娘亲走开而无处躲身、正有些怯生的小娃娃，蹦蹦跳跳跟着娘亲走。
“小月。”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名字真好听，这娃娃这么好看，肯定是个小女娃。后边的事，不太记得清了，只记得红衣服的姨姨让小朗月吹了一段笛子，后来小朗月举着玉笛跑过来问小庄谨，他吹得好不好。
小庄谨也不懂乐理，只觉着那双大眼睛明亮得晃人。小脸微红地移开了视线，无意中便发现玉笛上，小小的“月”字。
……
想起往事的庄谨一阵恍惚，好半天才把记忆里那个小小的人儿同旁边的朗月联系起来，忍不住“噗哧”一声。
“笑什么？”朗月疑惑地侧目瞧他。
庄谨一见他眼睛微睁的样子又忍不住乐，觉得自己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要把大小朗月重合起来看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小时候这么可爱的，哦？
“你四五岁的时候，有没有去过锦城的庄家？”
朗月听到这一问，愣了愣，有些了然又有些窘，面色古怪:“你才想起来？”
庄谨也一愣，伸手，拿折扇指他:“你早就知道！”
朗月抬指揉揉眉心，转移了话题:“我娘曾和我说过，我和你……被指腹为婚来着……所以现在，按理我们应结拜。”
庄谨眨眨眼:“咱俩现在不算兄弟啊？”
朗月停下脚步，看了他一会，突然勾唇，伸手按下他的折扇，笑:“算。”
庄谨也盯着他眼睛看了会，笑着捶他胸。
“哟，你俩还有兴致搁这闲聊呢？”
两人听到调侃声，一齐转头，就见玄满星不知什么时候蹿到了一棵胡杨上，蹲着瞧他俩，“你师叔可担心你，一宿没睡。”
庄谨听了也是愧疚，看了一眼朗月，两人相视一点头，脚尖一点，施展轻功而过。
“哎，你俩等等小爷我啊！”玄满星跺脚。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12：往事如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