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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暗流涌动 ...

  •   “身先士卒,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亦在所不惜。父皇,儿臣希望您能给东方胜一个机会。”他的一番话触动的何止皇上和公主,就连冯绍民这个对东方胜有怨的人,也因为他至情至性的一席话深受震撼。

      或许,以前他对东方胜过于感情用事,有时候忽略了他这个人的原本性格。说起来,上一世东方胜屡次试探冯绍民是否女扮男装,以至于让他打从心底厌恶东方胜,可是关键时候不分立场救了冯素贞的……也是他。

      抢亲之恨,救命之恩……前世今生,一刀两断,烟消云散。

      冯绍民冷不防为东方胜说话,击溃了原本沉默无言的氛围。

      天香讶然的望着冯绍民,眨巴了一下眼睛,快要脱口而出的发问,最后被她强行咽了下去。

      姓冯的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等回到府里没人的时候她再问好了。

      皇帝盯着冯绍民,心里揣摩着他的用意,眼底闪烁着不明的光。

      “既然驸马都这么说了,那么朕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毕竟是朕的皇侄,身为皇亲国戚,怎可从区区马前卒做起。朕封你为正三品参将,赐你龙形宝刀一把,西北苦寒之地,西羌与北狄虎视眈眈,你若是能解决其中之一,朕就既往不咎,不但承诺让你承爵,还要封赏你世世代代!”

      皇帝拿出的承诺不可谓不诱人,只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东方胜立功。然而,古来征战几人回,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何其多……说白了不过是空手套白狼,顺手推舟送东方胜去死。

      冯绍民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他对东方胜了解颇深,西北或许比京城更适合他。大衍之数五十,遁去其一。与其赶尽杀绝,倒不如做人留一线,兴许会生出别样的花也说不定。

      “父皇都答应你了,你还不赶紧谢恩!”天香扯了扯愣神的东方胜,哭笑不得的小声催促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走神,东方胜你不要命了!以往那么嚣张跋扈,如今倒像变了个人似的。其实说起来,他们并没有什么仇怨,只是东方侯意图谋反,牵累东方胜被迫离京……

      “微臣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东方胜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天香,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胜堂兄,你这一去可是生死难料,父皇赐你龙形宝刀,也是让你关键时候拿来保命的。你……你毕竟不是你父亲,我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晒黑了变壮了而不是挂掉了,我要你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我面前!”

      御书房外,天香叫住谢恩辞别的东方胜,掷地有声的说出了这些话。总是带着几分娇蛮的口吻,此时此刻显得多么弥足珍贵。

      东方胜心中一动,唇角上勾,笑容带着几分肆意张扬。

      “香妹你就放心好了,我东方胜是去建功立业的,不是过去送死的。”只是这份心意,他东方胜记住了。在父亲自杀谢罪之后,以往络绎不绝登门的王公大臣各个紧闭门户不再联络,就连宫里的宫女太监都对他从巴结讨好到冷眼相对,只有这个他从前最看不惯的妹妹……似乎还记得他这个哥哥。

      也罢,父辈的事就让他们父辈的人解决,他们这一代的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远处,冯绍民看着他们兄妹道别,心中流转过纷繁情绪。

      尽管经过东方侯一事,东方胜和皇家有了诸多隔阂,可是相比从前的勾心斗角,现在没有了利益的纠葛,他和天香倒像是平常的堂兄妹,能够平心静气的说话了。

      也是天香性子纯善,换个人,不在这时候落井下石都算好的了。

      在心底微微的叹息一声,冯绍民见两人说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过去掏出几个青白瓷瓶,瓶身精致小巧,造型独特,上面贴着不同的标签,不由分说的递给东方胜。

      “北狄是游牧民族,擅长马背作战,西羌崇尚珊蛮教,那里的巫师传言能通神,有些手段不可不防,这里是我亲自调制的一些药,必要时候可以救你一命。你……自珍重。”

      定定凝望着东方胜,冯绍民的表情依旧冷淡如冰,但是却让东方胜心中格外熨帖。

      “你还是摆着一张臭脸,让人看见就觉得讨厌。不过……”东方胜接过几个瓷瓶,朝两人笑着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东方胜如果不死,等回京一定请你和香妹喝酒。”

      父亲用鲜血保下他一命,他定要血洗北狄西羌,拿他们首领的头祭奠父亲!东方侯的荣耀和威望,从今以后由他东方胜来维护!

      “有缘再会……”东方胜踏着夕阳朝远方步步走去,未说完的话语和着晚风缓缓飘散。

      默默注视着东方胜远去,天香心里面说不出的沉闷。良久,她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皇叔小的时候还抱过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东方胜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希望西北一行能让他有所得吧。”

      “放心吧,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常话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的吗?”

      “哈哈,怪不得胜堂兄总说你毒舌,你还真是嘴上不饶人啊!”

      “好了,时间不早了,天香,我们回家吧。”

      “嗯,我们回家~”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冯绍民牵住了衣袖下面天香手,两人相视微微一笑,在醉日熔金的夕阳余晖下往家走去。

      旁人如何无从得知,他们只能管住自己,无愧于心即可。

      *****

      东方胜抛下侯府的荣华富贵,带着龙形宝刀奔赴沙场,得知这个消息的菊妃直接病倒,没了左膀右臂的助力,国师一时也有些分.身乏术。

      “胜儿也走了,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呵,什么皇位,什么太子,都不重要了……”心如死灰,连最后的心理支柱也离自己远去,如今的菊妃已经变成了没有感情的躯壳,如果不是还有小皇子需要照顾,早在东方胜离开京城那日,她就应该了结自己随东方侯而去。

      “告诉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是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菊妃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吩咐宫女送走了国师派来的属下。

      她要撑下去,撑到胜儿的消息传来,不管传来的消息是生还是死,她……都会等到最后……

      收到菊妃断绝来往的回复,国师气得险些折断拂尘,脸孔扭曲得不成样子,睚眦俱裂,字眼从齿缝间蹦出来,“贱——人——!!!”

      “国师,眼下我们该怎么办?”佯装成小太监的女护法,木青霞,心里暗暗叫苦。菊妃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自己没用也就算了,还要害得她被帮主嫌弃。

      国师冷笑一声,激烈遏制住摧毁一切的冲动,震怒难消语气极为不耐道:“不就是一个女人,没了她还有别人。你不就是女的吗?菊妃不行,你就给我上!”

      听到国师脱口而出的话,木青霞心里不免一惊,只是转念一想,她替代菊妃的位置,那不就是成为皇上的妃子?入宫……享受荣华富贵?

      “属下,愿意为国师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木青霞眼底几乎泛出光芒来,克制着激动之情恭顺道。

      “很好,本帮不日就安排你进宫,你只要好好为本帮做事,本帮保证你享不尽的山珍海味,锦衣玉食。”睥睨着神色动容的木青霞,国师语气平静,脸上却带着一抹讥诮嘲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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