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致终将抓狂的赤司君》勤天有雨

25、第二十五章

　　“最后是清水学姐，不用说，作为队长，你是整支球队的支柱，你的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你的中锋在整个日本女高中也是出了名的，对于你我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只是如果可以，把身为部长的气势展现出来！”赤司对清水岚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清水岚点了点头，此时裁判的哨声响起，她带领着余下四人走入了球场。
　　球赛继续着，虽然赤司并没有准确告诉其他人该怎么做，但整个洛山女篮部却变得不一样起来，原本还略显生滞的进攻一瞬间猛烈起来，即便是以攻击为主的时雨也有点儿吃不消。
　　队长清水岚一改原本清高的作派，变得凌厉起来，带起了整个队伍的气势；身高劣势的藤原滋也想出了办法对付一米九的巨人女汉纸；变身霸气女王的绪方优子也会稍微控制自己，命中率立即上了一个层次；中村淳则保持着自己的状态与队友们配合得越来越默契；而更喜欢上篮的水野佳奈也听从了赤司的建议，增加了传球的机会，开始了与队伍配合。
　　比赛越来越精彩激烈，四周人的目光终于不再只注视着某个人，而是被整个赛场吸引。
　　唐泽秋园看着在场上努力的水野佳奈，也不知道是在倾诉还是在自言自语：“水野君应该很想打控卫吧，她现在就打得很好了。”
　　“唐泽，你是不是感到愧疚了？”赤司看着她，此时的唐泽秋园显然有些神游在外，什么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我还没那么天真，这又不是个仅靠人情就能生存的世界，丛林法则还讲究优胜劣汰呢，如果我真的比水野君厉害的话，由我取代她也无可厚非，只是感觉有些残酷罢了！”
　　说到这里，她转过头看向赤司：“是不是觉得我这种女人很无情很冷酷？”
　　“怎么可能！”赤司否认道。
　　唐泽秋园笑了：“那赤司君你也被我欺骗了。”
　　“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赤司皱了皱眉，现在的唐泽秋园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往日间那个一眼便能让他看明白的人，此刻好像被雾霭遮掩，让他望不到底，这让他有些不安。
　　唐泽秋园却像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样，解释道：“只有水野君才会让我这样，只有她例外。”
　　最后的话已经算是喃喃自语了，赤司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想追问的时候，唐泽秋园已经将注意力移到了球场上，认真地观看起来。考虑到接下来的球赛，赤司保持了沉默。
　　第二小节很快结束，依旧是时雨领先，而且就局势看起来，洛山的败势似乎已成定局。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被两队的比赛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先前的那些不愉快似乎已经被遗忘了。
　　赤司为几人部署，清水岚有些担心地望着他：“这个时候就让秋园打控卫真的可以吗？”
　　其实不止她一个，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有这样的想法，包括唐泽秋园自己，她虽然相信赤司，也对自己有自信，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这不太好吧，控卫需要助攻，我还没怎么练过传球。赤司君，要不我们还是先缓一缓吧？”
　　赤司毫不理会，反而对清水岚说道：“我想清水学姐你也清楚，以你们现在的阵容对战时雨确实有些勉强，与其这样，倒不如赌一把，或许唐泽会发挥出你们所想不到的效果也不一定。”
　　赤司说得很肯定，这让其他人不由迟疑了，尤其是经历过失败的清水岚与中村淳，她们差不多已经意动了，直直看向唐泽秋园，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一些不同来，但最终也无果。
　　“既然赤司君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信你一次。”最后，清水岚一狠心，做了决定。
　　中村淳拉过一边的唐泽秋园，勾搭着她的肩膀：“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要是再敢犯那些低级错误的话，我绝对不饶恕你！”
　　唐泽秋园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哦。”
　　中村淳相当满意，又揉了揉她的头顶，语调温和地说道：“记住，现在你是我们的控卫，你的发挥将直接影响到整个球队，我们的输赢就拜托你了。”
　　唐泽秋园被她的语气惊到了，再听完她的话后，感觉整个人都被大山压住了：“学、学姐，别这样，我只是个刚刚接触篮球两个月都不到的新手，这样艰巨的任务我完成不了。”
　　中村淳脸色一变，最后蛮横道：“我不管，反正如果我们输了，我唯你是问！”
　　唐泽秋园欲哭无泪，幽怨地望了望赤司，最终被藤原滋拖进了球场。
　　而在她们商量的期间，时雨也在进行着一系列部署。
　　浅野文代看着眼神坚定的队友鼓舞道：“对，就是这样，照我们现在这么发挥下去，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是！”众队员们气势逼人的整齐答道。
　　浅野文代相当满意，而后将目光移向了西本柔：“阿柔今天的表现也很好，可惜洛山那么早就把那个新手换了下去，不然你还可以发挥出更多的才能。”
　　西本柔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惋惜：“我倒更愿意防守中村淳！”
　　“还对先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吗？”浅野文代奇怪地看着她。
　　“你就不觉得那个人很烦吗？”西本柔抱怨道。
　　“是你太容易被对方影响了！不过能这么轻易便影响到你，对手也是不容小觑的。”
　　西本柔不说话了，她恨死了唐泽秋园那张嘴，但这并不是唯一原因，沉默了一会儿，她最终还是说道：“我面对她的时候压力很大。”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要知道西本柔虽然是一年生，但她从小学便开始打球，自身也很有天赋，她的球技在整个女子高中队里也算翘楚，现阶段能让她感到压力的人绝对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但唐泽秋园这个新手，门外汉，何德何能让西本柔为她感到压力。
　　“我不是说她的技术怎么样，而是她的进步速度。学姐们你们难道没注意吗，第一小节我进的那些球全都是在前五分钟投进的，在后面那一分多钟里，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吃力，根本摆脱不了她。老实说，对方把她换了下去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真的是这样吗？看来在今后如果碰上她的时候，我们需要注意一点了。”浅野文代点了点头，既然西本柔提出来了，那她也不得不上心。但是显然，现在的她还没有把唐泽秋园放在眼里。
　　西本柔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张了张唇还想提醒两句，但最终保持了缄默，这种时候她可不能说些灭自己威风的泄气话，而且，现在的唐泽秋园应该不会对她们造成威胁。
　　浅野文代很快继续说道：“对方的小前锋也很勇猛，她……”想到绪方优子，浅野文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想法，她先前是没有把这个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的羞涩女生看在眼里，但是现实很快给了她一棒，绪方优子不仅厉害，甚至那凌厉的气势直接让己方气弱，可以这么说，洛山能支持到现在，清水岚占据大半因素，绪方优子就是剩下那一小半。
　　“总之，我们尽量少让她碰触到球吧！”最后，浅野文代无奈道，而后目光在队员们身扫过，停留在身高一米九的和泉知美身上，想到她的对手藤原滋，不由有些郁闷，她原本以为凭借着和泉知美的身高，足以藐视一切女高中生。但是没想到初战就让她的计划破灭，藤原滋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了威胁，这绝对是一个在天赋上极有才能的人，她的身体素质连她这样的老队员都忍不住心生羡慕，真不知洛山哪里来的运气，竟然招到了这样的优秀人才。
　　假以时日，等藤原滋与唐泽秋园这两个人的球技训练出来，洛山女篮部一定会强大起来，成为她们的威胁！
　　这一刻，浅野文代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不过她并没有因此丧失信心，反而激发了她的求胜欲，就是要这样球赛才好玩！
　　比赛再次开始，唐泽秋园的再次出场虽然让时雨有些意外，因为在她们看来中村淳的表现其实要更好，但也很快接受。可是，当发现唐泽秋园竟然与水野佳奈互换了位置后，却着实让她们手忙脚乱了一会儿。
　　而趁着她们迷茫的这一会儿，洛山捉住机会进了两球，将比分缩短至5分，而这期间唐泽秋园并没有什么表现，她有些茫然地跟着众人在球场上跑着，直至一个偶然的时机，她截断了对手的一个球，盯着从对手手中抢过来的球，这一刻她福至心灵：她是控卫，她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控制全局，以及助攻！
　　她的目光自全场粗略扫过，对手的防守很严密，除了她的对手因为突然被自己截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茫然。
　　这个时候带球上篮更好，但是她先前的防守对象西本柔似乎看出了她的打算，快速跑了过来防守她，唐泽秋园当机立断，将球传给了被撇下的水野佳奈。
　　可惜计划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球并没有按照它预定的轨迹飞到水野佳奈身边，反而偏离了方向，最终回到了时雨队员手中。
　　“怎么会这样？”唐泽秋园整个人都惊住了，场下的中村淳气得哇哇叫：“笨蛋，你看清楚再传好吗？”
　　“我是看清楚了的啊！”唐泽秋园很委屈，但自觉有错的她很快反应过来，快速地冲到了那接到她传球的时雨队员身边，那仿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让所有的人惊讶万分。
　　“我不是传给你的，你看在我第一次打控卫的份上，把它还给我吧！”
　　“你觉得可能吗？”显然，虽然被她的速度吓了一跳，但是对方理智健在，停下来运着球，目光四处逡巡，寻找着传球对象。
　　唐泽秋园注视着她：“你别这么无情嘛，谁都有失误的时候，你不能因为我的一次错误就为我宣判了死刑啊！”
　　对方不理她。
　　“很好，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能怎么不客气！对方注视着她，并不以为她能做什么，但是她还没能有所行动，眼前突然一花，唐泽秋园的身影仿佛消失不见，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手中的球不见了。
　　“自己的失误就要自己弥补，球被抢走了就要抢回来！”唐泽秋园运着球在她身后得意地说道，“看来我截断的本领似乎也不错！你的一举一动已经全部都被我看穿了。”
　　说完，她便趁着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运着球抛开了，并冲着场中叫道：“阿滋、优子，计划A行动！”
　　正拼命防守的藤原滋险些跌倒，妹的计划A，你才刚打控卫，能有什么计划！
　　但她也不能拆自家的台，只能努力作出一番将有所行动的样子。
　　而另一边的绪方优子显然也和她一样打算，但她就比藤原滋的消极应对积极多了，不仅拼命甩脱了对手，更是努力跟随着唐泽秋园保持在同一条线上，而后唐泽秋园真的将球传给了她，而优子凭着不能浪费掉秋园酱争取的机会的执念，闪过了身前的两个对手上篮成功。
　　接下来，唐泽秋园凭借着那凭空多出来的计划“BCD”彻底扰乱了时雨的视线，虽然时雨也在得分，但洛山这边却要更多，从而实现了洛山的第一次的反超，虽然只有一分，但已经足以振奋人心。
　　“没想到她还挺聪明，虽然手段很卑劣！”场下的中村淳这么评价道，当然这是看在身边有人情况下，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好样的，简直太合我的胃口了！
　　结城香织显然也被现场的气氛影响，似乎忘记了与唐泽秋园的矛盾，为她说道：“但是她真的很厉害。”
　　“她算哪门子的厉害啊！记得，一会儿她下来的时候千万别夸奖她！”中村淳提醒道。
　　“的确，她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赤司对她的话表示认同，他看着在球场上肆意挥洒着汗水，露出笑容的唐泽秋园，此刻的她是那么快乐轻松，连带着他也不由动容，她终于也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如果我也能做到那样就好了，可惜那是才能普通的我不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得到的。”结城香织羡慕地说道。
　　“结城君，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价值，只是你自己还没找到而已。”赤司突然出口安抚。
　　“赤司君……”结城香织惊讶地望向他，这是赤司第一次特意和她说话，但仅这一句话，已足够她感动。
　　但赤司很快又说道：“下次唐泽和我开玩笑的时候，结城君还请不用那么较真，我并不在意。”
　　结城香织顿住了，眼中有些迷茫，不太明白他说出这些话的原因。
　　“如果那个人是她的话。”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但结城香织已经完全明白了，原来过去她所以为的错觉并不是错觉，而是真实的，赤司真的对唐泽秋园……
　　结城香织更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尤其当赤司表情略微柔和地对她叮嘱着：“这件事还请结城君你为我保密。”当这个时候，她甚至想蒙住自己的耳朵。
　　她觉得自己的五感在渐渐丧失，除了痛觉，隔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赤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