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漫威篇】NO.16 Mas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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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 Mask
Bucky沿着楼梯拾级而上，身后躺着大堆的J\\\'avo*士兵，那些斑驳的白漆面具散落在泥沼般的血水里，光怪陆离一般染上红色的污血。他学着Steve的习惯看了看时间，凌晨4点45分，外面天光将明。棕发的杀手提着黑色的保险箱，心脏随着嵌着钢板的鞋底撞击台阶的声音渐渐沉入黑暗。金发青年的面容时隐时现，指责般的目光令他芒刺在背，却怎么做都无法摆脱。
Steve是一道光，从荒芜贫瘠的冰雪中冉冉升起的太阳，驱散寒冷，指引光明。在面对这个诚恳而正直的青年时，他甚至不知不觉地被吸引以至于想要放弃自己的目标，直到那个强迫他做出决断的事件发生。Bucky未曾想过要对Steve下手，他的目标仅仅是W病毒，对挡路者格杀勿论并不在这次的任务清单里。
一些细微的风从不远处吹拂而来，夹杂着秋日清晨的寒霜。Bucky打了个寒噤，他觉得有点冷，那种冷仿佛死神的手温柔抚摸他的皮肤一样，将温暖一点点的剥离——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冬日战士已经习惯了寒冷，而Bucky Barnes有他的金发太阳。被丧尸噬咬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再明显不过，他只是，他觉得他只是应该送他一程。
倒卷的录像带一次次的回放，枪声从他手里响起，他的视线随着慢镜头般的弹壳落地，弹跳了几下后，定格在不远处地面钢板的马格南弹痕上。子弹心有灵犀一样蹭过额角，在地面上撞成一小块变形的钢铁。
Bucky Barnes下不了手，始终下不了手。
临走之前，他捡起了那块铁皮，看着金发青年的蓝色双眼渐渐同火红的血混合成一片。
在临近基地顶层的僻静处，Bucky打开了箱子。那里面是几只针剂，包装似乎与死亡战士的血清一样，不同的仅仅是上面的字母——W。这就是他要的东西。他历经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有它才能破坏覆盖在受损大脑神经元上的新生细胞，将被阻断的记忆再次连接起来。如果他想知道他和大个子金发过去的点点滴滴，就必须要得到这些看起来清澈透明，却散播着黑暗的溶液。
天光从窗口处透进来，送入清新的空气，他即将离开这里，迎来新的生活。
而逝者——在他的记忆里绯红的唇随着煞白的脸色暗淡下去，那双水蓝的双眼隔着暴风雪越升越高——
——很快，我会让完整的你活在我的记忆中。
他弹开保护套，针头冲着右臂猛地扎下去。
“不！Bucky——”子弹从刁钻的弧度袭来，卡入金属手肘的缝隙处，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金属手臂猛然止住，针尖悬在半空，距离皮肤仅仅毫米。在急促而稳定的脚步声中，撕裂般沙哑的嗓音越发接近。
“你没事？！”
来人稳稳地端着枪，坚定不移的目光捉住他摸上马格南的手：“Bucky Barnes，放下针管！”
巨大的沮丧感袭击了他，棕发的士兵觉得愤怒而悲哀，对方居然用对付罪犯的方法对付他，这令他难以忍受：“告诉我你没事。”他的目光顺着端枪的胳膊一路向上，在肩头草草包扎的伤口上逡巡几圈后失落而去。Bucky放好试剂，慢慢合上箱子。
“我没事。”金发的青年抿了抿唇，“到角落去，双手抱头蹲下。”Steve仍然面无表情，那些他在浮空母舰上见惯了的隐忍与恳求仿佛被大笔抹去，他的面孔如同化妆舞会上的面具一样标致。
“我说，不——”Bucky飞脚踢出保险箱，在转移了对方注意力的同时迅速拔枪下蹲，绕过盾牌的阻挡范围将子弹稳稳送入。
Steve同时迎身而上，抬手撞开对方的马格南：“你又射偏了。”他的声音与表情一样波澜不兴——Bucky直觉般地认为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箱子在半空中飞旋了几圈，猛地砸下来——
两人同时伸手，一人握住半边把手，稳稳地接住箱子。
“——放手！”Steve紧了紧胳膊，保险箱纹丝不动，他瞅了眼对方的手臂，原本嵌了子弹的地方豁开一个口子，正发出惨烈的吱嘎声。“Bucky！”右手猛地向后抽保险箱，他同时左掌横向压住对方肩部，前冲一步，将棕发的士兵抵在墙上。“Bucky，这东西落到九头蛇手里会毁了全世界！”他强忍着怒火循循善诱，“想起来！”
青年倔强的眼神深深地刻进他的心底：“不是因为海德拉，Steve，是因为我自己。”他开口说道，“没有W病毒，我不可能想起来！美国队长，你必须放手。”
“不！Bucky！那应该是你！”他摇了摇头，“我需要用W病毒去拯救人民。而且——”青年突然发起进攻，抬腿就是膝撞，“复仇者会帮你解除洗脑的！你没必要！”
“别傻了！美国队长！”棕发男子的声音猛然拔高，头槌随之跟上，撞到对方崴了一下，“神盾局不会放过杀死他们首领的人——其他国家也不会。”即使受伤的左臂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也依然不肯放松。
朝阳从东方升起，沿着橙红色的地平线攀上树梢，跨进森林，向黑暗的基地内扔下一颗火种，哔哔啵啵地灼烧着埋葬在钢铁下的污秽，仿佛可以让人闻到大快人心的焦糊味。
他们互相角力，随着脚步腾挪旋转来到窗台边，Bucky仍然被压制着，左肩在Steve的重击下发出猛烈的哀嚎——即使他能带走病毒，这次事件过后，他的左胳膊怕是得完全费掉。黑色的保险箱仍然在两只手里，像是生根发芽了一样将他们联系起来。
“Bucky，你必须放手了。”对方哀求着，就像他曾在浮空母舰上做过的一样，“我不想——”
“只有最后一分钟了。”
“什么？”
玻璃被一个肘击砸碎，棕发青年凭借腰力倒翻出窗外，“再见。”在Steve的手臂与他一起被带出去的同时，他松开手，“我很高兴你没事——”
“不！Bucky！”一切发生得太快，Steve直觉性地张开右手想阻止对方的下坠：“你不能再次——”他手中的安全箱迅速下坠，几乎要成为一个黑点。在呼啸的风声里，他看见青年的头发扬起，像是当年列车上的战事。
——晨光如大雪封堵了他的双眼，但在一片浑浑噩噩里，他却清楚地看见对方的双唇带着笑意：“骗到你了。”黑色箱子坠入对方的怀中，紧接着是勾枪扬起锁链的嘶嘶声，冬日战士提着箱子，如同蜘蛛人一样踩着基地的外墙露出得逞的狡狯表情。
“Bucky Barnes！”他的咆哮惊醒了大批飞鸟，无数双翼遮天蔽日地扬起，赤红的天空又一次陷入黑暗。
“嘿！你们的客房服务！先生们！”诡异而尖利的嘲笑声划过耳畔，Bucky只觉得手里一紧一轻，黑箱便失去了踪迹。“你把金发妞丢在上面了么？绅士先生？”随着不合时宜的玩笑，头套纸箱**的奇怪家伙抱着保险箱从墙面上滑下，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别忘了带套子！”他挥了挥手，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撒丫狂奔，拐进基地侧面消失不见了。
原本隔空对峙的战士们面面相觑。
阳光驱散了阴影，又迎来烈火。从基地底部传来的焦糊味越发浓烈。点燃的火种灼烧着钢铁的巨兽，恶狠狠地吞吐出浓烟来。
啪嗒一响，时针和分针严丝合缝地卡在了一起。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漫威篇】NO.16 Mask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