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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疼着宠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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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主的脸色难堪之极,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盒中的最后一粒玉露丸,放在鼻下仔细闻着。
气味是没有变,色泽也没有变化,这颗玉露丸怎么看都是没有被动过手脚的,还是说着药根本解不开这种毒药吗?
可是方才方志德的气息脸色明明都便正常了,难不成这些只是假象?可是现在为何她的毒性又加重了?
徐家主觉得自己都有些茫然了。
方志德的身体状况还是需要再好好的诊断一番才能了解其中的情况,只有真正的了解了之后他才能对症下药,制出解药解开方志德身上的毒性。
“爹。”徐舒雅低声道,“玉露丸给我看一下。”
舒雅的话……其实舒雅算是徐家主三个儿子里面对这方面最有天赋的孩子,但是对方沉迷于吟诗作对,徐家主几次三番的耳提面命,就是听不进去,甚至反感的很,如果是舒雅的话,说不定能分辨的出这玉露丸是否被人动过手脚。
徐家主将手中的玉露丸递给徐舒雅。
拿过玉露丸,徐舒雅将鼻尖凑过去,闭上双眼隔绝外界的干扰,专心致志的分辨着手中药丸的不同。
过了好久,徐舒雅才道:“这药确实是被人动了手脚。”
徐家主皱眉:“这玉露丸被我藏在书房的密室中,只有家人和几个贴身的随侍才知道,怎么会被人动手脚,还能躲过我的辨别?”
他对自己不能察觉玉露丸的不同而自家次子能察觉不同这件事耿耿于怀,这玉露丸还是亲手他炼制的。
徐舒雅道:“这里面被加了一味无味子,味道极淡,但是却是淡化药性加快血液流动的一味药,极大的弱化了玉露丸的解药功能,诱发了志德体内的余毒,让她加重了病情。”
徐家主道:“此药是我第一次见,现在尚且不知道如何解毒,只是志德的毒性已经迫在眉睫,我只能止住她半日的毒性,随后毒性便会慢慢的加重。”
徐舒雅也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之前方府上出现过的胭脂萝蛊,他对徐家主道:“也许我有办法。”
“舒雅有何办法?”
“但是……”被徐家主的眼睛一望,徐舒雅又有些不确定起来,他抿了抿嘴唇,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又扭头看向方志德。
对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即使是在昏迷中,额头也是冷汗涔涔,想到之前自己生病的时候方府的人那么关心自己,方志德对自己那么好,他一瞬间又下定了决心:“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方子的!”
起码,徐舒雅苦着脸看着方志德,对方照顾自己的人情总要还吧。
“舒雅……”徐家主道,“这药平日你我二人均未曾见过,此时若是贸然配药,只怕会加快志德体内的毒性,你……”
徐舒雅匆匆起身离开,来不及回答徐家主的话,因为他记起自己在何书上看过此药了。
他曾记得以前有次被爷爷关在家中不准出门,穷极无聊之下在家中的藏书阁呆了整整一旬,翻阅遍了所有与医毒有关的书籍,当时就是在其中的一本书中看到了这种极少在中原出现的苗疆蛊毒。
但是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徐舒雅此刻根本记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了。
那书籍如今何处,书中可有解药内容,徐舒雅均是记不清楚,只是那已经是他记忆中唯一与蛇蛊粉有关的事物了。
徐舒雅脚步匆匆的闯进藏书阁,循着记忆中的那处找去,他只记得那书有些破旧,不过巴掌大小的一小册,被人随意的摆放在靠近墙角的位置。
这里没有……
没有……
这里也没有……
徐舒雅在一排排书架上一一寻过,可是没有,没有,都没有。
再好好找找,徐舒雅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好好找找,这本书那么不起眼,说不定被人随手放在哪个角落里了。”
方志德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死。
她现在还在自己家中,怎么能死,她要是死了,徐家不就洗不清嫌疑了吗?徐舒雅咬着嘴唇,使劲安慰着自己,目光在地上,书架上一寸都不放过的搜寻着。
那是……
徐舒雅急忙冲过去,将垫在花盆下的那本破旧的小册子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翻看了一下。
“找到了,蛇蛊粉!”徐舒雅压住心头的激动,往下看去,“需知晓蛇之种,毒之类,取其清液,留其根茎,煎熬三刻,与胆汁相佐服下,半日痊愈。”
此蛇蛊粉配置简单,但是解毒却不易,光是蛇之种,毒之类就能够让人伤透脑筋。世间有毒的蛇与植物何其千种,只有制毒的人才知晓他是用了何种毒蛇和毒草配置,旁人若是一种种的去试,只怕中毒之人却坚持不了这么久的时间等到解药出来。
“辨别毒药这种事情若是让别人来,恐怕是需要时日,但是此事是我徐家的看家本领,自然是没问题的。”徐家主道,不过要说辨认毒药的能力,家中还数老爷子最厉害,但是老爷子年事以高,徐家主是万万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免得他动怒影响身体的健康。
“这件事还是交给爹了。”徐舒雅暗恨自己平日里对家中的本领漠不关心,现在才明白本领是到用时方恨少,但是现在好歹找出制作解药的方法了,想必方志德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吧。
徐家主脸色却不太乐观,他望着躺在床上的方志德道:“此蛇蛊粉我前几日早已辨认出来,只是没想到此蛇种类虽然好找,但是毒草的根茎,府中一时半会却是找不出来。”
“怎么会?!”徐舒雅惊叫。
“此毒是用大漠独有的甘思草调配的,那是大漠里一种少见但是毒性不大的毒草,用处过于鸡肋,所以府中很少准备,唯一几份前几日被你娘拿去送给闺中好友了。”徐家主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忽然一拍大腿叫道,“不好,此事若是有人设计的阴谋……”
徐舒雅闻言脸色骤然变白:“难道此事时针对志德而来?!”
“舒雅你也……”徐家主的话都无法说下去了,“你也莫要太过担心,我已吩咐下去,就近的各大分铺早已开始行动,寻找甘思草了。与徐家交好的各位世家我也已拜托下去寻找,想必不多时定能找到。”
“我不担心。”徐舒雅闻言抬头,“不担心……”
“咳咳,志德的胳膊要被你掐青了……”徐家主有点尴尬的指了指方志德被徐舒雅捏住的手腕,那里已经被徐舒雅掐出了好几个月牙印。
徐舒雅呆呆的松开抓住方志德的双手,若是他早些跟着爷爷学习本事,若是他学习本事的时候没有不耐烦和反感,现在一定能找到代替药效的其他药草来配置解药,若是……
可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他如今只能坐在这里,看着昏迷的方志德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家主天赋有限,老爷子不敢告知,府中三子一子习武,一子舞文,一子醉心于商业,偌大的徐府,江湖第一毒的名号已经慢慢的动摇,如今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爷老爷!”
忽然远远便响起门仆惊慌失措的声音,他手里捧了个物什飞快的奔跑过来。
“你手中拿着什么?”徐家主刷的站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门仆手中的盒子。
莫非是甘思草已经寻到?
徐舒雅不等门仆说话,劈手抢过盒子,打开之后心终于渐渐的定了下来,脸上藏不住的惊喜:“爹,快去配制解药。”
徐家主接过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三棵甘思草,正好是一份解药的分量,他心中一惊,眼中掠过寒光,抓住门仆的领子厉声道:“这甘思草是何人送来?”
门仆浑身一抖,被徐家主吓得脸色苍白:“是街头的一位乞丐送来的,奴才……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爹。”徐舒雅急道,“现在救志德才是最要紧的事情,你先不要管此甘思草的来源了,我已经检查过,甘思草没有被人做过手脚,放心吧。”
长久的昏暗席卷了方志德的感官,等她渐渐的从一片黑暗中走出的时候,胸腔的疼痛激的她紧紧的皱着眉头。
她瞬间便想起昏迷前自己被人下毒的事情,昏迷前还吐了好多的鲜血,那样的情景,也不知道吓到舒雅了没有。
方志德微微动了动手指,忍住胸口的烦闷坐了起来,徐舒雅姿势别扭的趴在她身边,有些秀气的双眉因为不舒服而皱在一起。
“舒雅……”方志德低头望着他,眉眼分外的柔和,这样的人看起来就想宠着爱着,既然自己本来就与普通的女子不一样,何不随了自己的心意,专心疼爱自己的小相公。
“别动……”徐舒雅嘟哝了一句。
方志德轻笑,起身将他抱上床,至于之前的休书,她有自信,徐舒雅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她手心翻出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