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错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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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要活劈了系统的心都有了，夏依现在也不得不照做——除非她真的不想要那结界了。
“对不起，萨莎，害你还要劳累几天。”夏依只能这么歉意地对萨莎道，如果没有这个结界只能靠雅典娜的小宇宙硬顶的话，夏依绝对会把自己身上的力量也贡献过来——要是有夏依帮忙，双魂一体的状态下萨莎甚至可以支撑结界三个月，毕竟两个女神的力量加起来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的算术题了；可惜，从系统给的提示来看，夏依储存在化身中的雅典娜之力注定是要被系统吞得一滴不剩了。
这不是特例，做了几年任务的夏依对自己这个金手指系统说不上非常了解，但也弄明白了一部分，这个系统，似乎是靠着吞噬神力转化成自身能量运转的，从它一开始因为雅典娜的降临而被激活，到雅典娜觉醒升级，期间又因为夏依不断做任务让雅典娜的神力越来越强后又更新了一回，再加上给的不少道具但凡比较实用的都要依靠神力激活（不说希绪弗斯和艾尔熙德的忠勇徽章，就是笛捷尔的破妄眼镜也是先由她“开光”然后才能用），夏依心里早早确定了系统是个神力吞噬器的想法。
似乎只要有使用不尽的神力，系统就能立刻无所不能。
但它好像也不能直接吞噬神力的样子，它所有得到神力的途径全都是要经过夏依这个宿主的手转一道，它才能有效吸收。这个提示的出现再次让夏依坚定了想法——老娘究竟是属过滤器还是转化器来的？
早有经验的夏依知道自己这回又逃不掉辛苦积攒下来的雅典娜小宇宙被系统吸收一空的结果，所以也没急着立刻去系统那里刻阵纹，那是要回归本体进入意识海才能进行的工作，她现在还不想立刻失去自由。
“你又要去圣域外围布置毒蔷薇花阵？”
双鱼宫花海，夏依看着几步之遥的青年诧异道。
“嗯。”青年湖蓝色的双眸认真打量眼前的少女，看到她已经置换了之前的一身狼狈，整个人不再散发出让人担忧的死灰色，重新精神起来，眼中闪过欣慰的色彩。
“不是已经布置过了嘛。”夏依拧眉，这个早两年前就有动手了，还来？
“只是顺带做些修整。”对方回答，望向远处罗德里奥村的方向，“毕竟要守护的不应该只是圣域，还有那里。”
“那里我也有下了不少力气啊，用了几瓶子光明药水，有冥斗士去绝对有得受。”清楚他表达的是什么，夏依的眼角在某一瞬间闪过了仿佛镜片折射后的一抹精光，“毕竟那也是姐的地盘之一啊，怎么会不照顾着。”
雅柏菲卡：“……”无可挑剔的责任心，看来村子里的人这么欢迎她也不是没有理由。
“既然老头子已经给你任务，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那里全是普通人，是比我们这些人更需要防护。”夏依笑了笑，真诚的神色里却比平时多出一些东西，“还有，谢谢你在亚特拉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我，让你担心了。”
面对那个笑容，双鱼座别过头去没有接话，这表现与其说是无言以对，倒不如说是不知所措。
夏依似乎也知道眼前人的性格，也没觉得不满，只是继续道：“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未来多则五天短则三两天，我都不会出现啦。”见他诧异望来才又说道，“这段时间我要给圣域去准备结界，到时候会有大惊喜哟。”
“结界？大惊喜？”结界的事雅柏菲卡已经听史昂有说过，大惊喜又是怎么回事？
“嘿嘿，这个先保密。”夏依双手别在背后眯着眼睛笑，随又瞪得溜圆警告，“虽然这话已经对你们说过一次，但我还是要讲。哈迪斯给冥斗士们开了一个不死的极品外挂，我这边暂时可没这么厉害的手段给外援，所以有敌人入侵时你要悠着点，别傻乎乎地乱拼命知道吗？”
雅柏菲卡闻言一笑：“好。”撇开最新的冥斗士不死论，夏依女神的要杀敌也要自保的论调其实也算是老生常谈，圣域里的每个圣斗士几乎都有听过，只是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应得这么爽快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夏依嘟囔着，脸上慢慢浮现出担忧和惆怅，“也不知道我不在这段时间会不会出事，毕竟你们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雅柏菲卡：“……”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喂！雅柏菲卡！”少女的声音难得带着严肃与正经，让他不由同样认真了神色聆听。
这时一阵强风刮来，红色的玫瑰花瓣自花海中被抛飞而起，洒落在两人之间。
夏依正色望着眼前的人，明明一开始她并不待见这个冷淡孤高的双鱼座，可是五年时光的积累不知不觉中对待他时总有几分特殊，这特殊在平时并不起眼，可总在不经意间会显露出来，就像现在连最后的这点自由时间自己都下意识地选择来看他。经历过这次的悲喜起落她对此人的那点朦胧与不确定慢慢清晰起来，夏依见他望来不由灿烂一笑：“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会很伤心的。”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已经笑着转过身往女神殿的方向走去。
对面的人猛然怔住，随即下意识地踏前一步伸手，却只看到少女背对他前进的身影正在消散，那是化身消失回归本体的异象。
待她最后一丝痕迹消失，花海里只剩他一人，唯有一地鲜红的玫瑰随风摇曳。
女神殿外，雅典娜神像前，萨莎手握黄金权杖孑立于下，她紫色的长发和雪白的裙裾受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小宇宙鼓荡飞舞。雅典娜的结界已开，代表了圣域将不受冥王的小宇宙影响，所有前来的冥斗士和圣斗士一样都公平地只有一次生命，代价却是女神不眠不休透支身体释放小宇宙。
萨莎仰着头望着头顶看似什么也没有实则正笼罩了整个圣域包括临近村落的结界，不施粉黛却清丽无双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肃穆和坚韧，忽的，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一下子绽放开心的笑容。
「夏依，回来了？」
「嗯！没耽搁太久吧？」
「没有呢，很快哦。」
「那我这边也要开始了，这几天可能要辛苦你一下了，不过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累太久的！」
「是要完全封闭接收对外的意识感应吗？很少见你这样了，看来真的是大工程的样子。」
「是呀，很久不这么做了……不过很快的，最多五天，不，三天！」
「呵呵，好，我看起来这么怕寂寞的样子吗？」
「我不是怕你等急了嘛，要是老头子问你要人，你也能给我做个证让他没法诬赖我不是。」
「夏依，总把赛奇当成坏人看可不好哦……」
「不，萨莎你错了，老头子在我眼里可不是坏人，是阶级敌人啊！」
两位少女在意识海中互相交谈笑闹了几句，夏依很快就要进入意识全封闭状态专心绘制系统给的阵纹，临行前还是忍不住对萨莎道。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撑起场子啊，作为雅典娜，该亮拳头的时候一定要亮！特别是那些过来欺负我们手下小弟的，该给开挂……不对，是女神光环的时候不能手软知道不！」
「……」
【即将进入封闭模式，一旦进入自阵纹绘制完成前，宿主将无法接收来自外界的一切消息，也无法从封闭模式解开。请确认。】
系统呆板无趣的电子音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而早就听了十几年完全习惯的夏依则完全无感点头，确认。
顿时，她所有的感官被拉入黑暗，短暂的五感尽失后再次恢复时，夏依就被眼前以黑色打底浩瀚如星海般密密麻麻发着光的阵纹节点震惊了。
我——了——个——去——！
在庞大的阵纹面前她置身于其中，显得无比渺小。
这是要多么庞大的的工作量啊！这是准备玩死她的节奏？这么多节点别说让她一个个去连去画了，就是看一眼都嫌眼晕啊！
亏她还特地问了下系统这玩意她要捣鼓多久，系统还大言不惭说宿主只要认真点最多不超过五天，可这情况，再给她五天都搞不定！
正当她不停抱怨着，“星空”再次产生变化，节点与节点之间慢慢浮现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线，深深浅浅印出各种的不同的图案让原本乱成一团麻的夏依脑中慢慢有了清晰的概念。
哦……噢噢！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夏依恍然大悟，别看这阵纹如此规模宏大非常唬人，可当系统这么有条有理地一标注一提示，这其中的奥妙就很容易懂了，其实也就是各种大图案小图案一层又一层铺叠下来而已。弄懂了这些，虽然工程量依旧很大，但这下子夏依的心却是放下很多。
弄明白以后，夏依也没有盲目的立刻动手，她虽然托附身雅典娜的福有两条MP值，但是现在能动用的只有以前自己存在化身体内的那些神力，可不是自己的小宇宙永远满槽。要是在平时，夏依可能会随便挥霍，可是眼下萨莎也在用小宇宙支撑结界，她可不想从她那边胡乱抽取力量增加她负担，这种时候她现有的神力就变得极为宝贵，要是被她乱挥霍导致阵纹没画完，那她到时候就真的只能哭了。
这时候超等的悟性再次有了发挥的余地，夏依谨慎地在虚空中试着绘画其中几个图案以后，很快找到了感觉，开始兢兢业业开始了绘制大业。每一道半透明的白色虚线从夏依动手在节点注入神力缓缓联到下一个节点时，两个节点之间的线就会变成神圣的金黄色，一条两条三条……从起初还很生涩到后来越发得心应手，很快她就不排斥这个工作，反而有些喜欢了。
不知道为什么，绘制阵纹的时候，夏依总觉得非常舒服，好像这些变幻不停的线条在她绘制的过程里告诉她一些什么，夏依想要回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感觉自己无形中理解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
这种体验非常美妙，不知不觉她就进入了专注状态，如果有人能看到这里的场景，就会发现这片浩瀚如同星河的巨大阵纹图前，一个少女如同一支悬在黑板上的粉笔一般在那里慢慢移动，而她所经之地无一不光芒四起格外耀眼。
庞大的阵纹，正从头开始一点一点的被缓慢注入神力复苏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一专注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而就在她被困着绘制阵纹的这段时间，圣域里也因为冥斗士的到来彻底引发了战争打响的信号。
圣域，雅典娜神殿。
“你的迷惑彻底消除了吗？阿释密达。”维持着结界，萨莎面带微笑看着台阶下正向单膝下跪的处女座圣斗士。
“是的，请原谅我多次的无礼。”处女座的战士回答道。
“这真是太好了。”萨莎对阿释密达很是宽容，一方面是她性格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夏依的关系，“夏依常跟我抱怨说你虽然双目失明可心头雪亮，为什么总堪不破人间真理，是不是应该想办法让你的眼睛重见光明，说不定你就对这个世界改观了。你的视觉在冥界应该会恢复吧，已经见过天马了吧。说起来，十二宫的战士里你是少数不熟悉他的存在之一，在你的眼里，天马又是怎样的？”
“……热血，感情用事，愚鲁，但却是个非常有人情味的男人。”阿释密达回道，顿了顿似乎带着几分叹息，“夏依有很多地方和他很像，大概也是受他影响吧。”
“呵呵呵……”萨莎闻言笑起来，确实，很久很久以前的夏依，其实很冷漠，除了她和亚伦以外对谁都带着审视和戒备非常多疑，但随着他们三人组的建立，她的棱角才越来越少，说是被影响还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她……还未出现吗？”阿释密达突然问道。
萨莎摇头：“她封闭了全部意识，不知道外面的事，我也不清楚她的情况。但是，只是三五天，她就会出现了。”
到时候，就是整个圣域都要欢欣鼓舞的“大惊喜”到来的时机吧。这样一想，萨莎完全不觉得辛苦了，这种满满的期待感一直以来似乎只有夏依才能给她。
“只是结界的话，似乎并不值得如此。”阿释密达摇头，对自家弟子如此大费周折就为了一个不能移动的防御圈很不赞同，“结界之外的大地，冥斗士依旧肆虐。”如果单纯只是守住圣域，大地却被冥王军占领那也毫无意义。
“阿释密达？”萨莎闻言隐隐感到不妙，“你是担心冥斗士永远不死这件事？”是啊，只在圣域这一亩三分地搞出防御圈，对外面的大地却毫无影响力，因为这意味着圣斗士只能圣域里才占优势，让人很是无力。
“雅典娜。”阿释密达低头，“我有一个请求。”
“不行！”知道他在冥界遇到了天马，又做了一些什么的萨莎在听到他如此说的时候，下意识就开口直接拒绝，“我不允许！”
“雅典娜……”
“阿释密达，请你等一等好吗？会有办法的，等夏依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这件事怎么解决。”感觉到他想要去做什么，萨莎语气焦急不断劝阻，“夏依说不定已经有办法了，只是没时间去做。”
“雅典娜，真的是很爱护她呢。”处女座的战士闻言一笑，“她会有办法我并不怀疑。只是，事到如今，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去试一试。”
“阿释密达！”萨莎的语气更加焦急，要是他真的去做了，夏依回来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她根本不敢想象，好不容易她才从天马和亚伦之间的阴影走出来。
“圣战一代又一代开启，雅典娜你应该也倦怠了吧，否则这一世也不会降临在意大利。”阿释密达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一直都在想这个苦难的大地到底有什么好值得留恋和守护，见到您以后也算有了体悟。转世到冥王身边是蓄意，可遇见夏依却是意外，这个意外也让我想了很多。雅典娜，难道你就从未没想过用这个意外去结束掉什么吗？”
就如这永无止境的神之战争，一代又一代隔上两百年都要遭遇一次战火的大地苦难，总要有人试着去永远地终结它的不是吗？
萨莎的脸色在一瞬间产生了极度的不自然，夏依的能力是这样的强大，如果她从未这样想过，那就说明她从未站在雅典娜站在神明的角度上看待圣战。但很快，这些想法就被压了下去，她的神色严肃并且认真坚定：“如果是靠这种方式结束一切，我宁可不要！你的想法，我绝不认可！”
“我现在是真的确定她的仁慈是受谁影响了。”阿释密达并没有意外，只是笑容里却带上几分欣慰，“圣斗士所奔赴的地方通常也只有一处吧，即便我不做这种事也是会发生的。雅典娜，你应该知道她现在的心态面对圣战是极为不利的，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应该给予矫正和扭转了。”
“可是，不需要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啊！”萨莎依旧在竭力阻止，若不是现在她要支撑结界无法动弹，恐怕会立刻出手。
“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是吗？”处女座的战士毫无改变主意的迹象，“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雅典娜。”
“阿释密达，你等等，阿释密达！”远处雅典娜的唤声越来越远，阿释密达的脚步却是不停，做好决定他就不准备更改。
抬头，他的目光“看”向天空，他金色的长发和背后雪白披风随风微扬，似乎又想起曾经他的小弟子对他的说教。
“老师，你看这石缝里长出来的小草，不觉得它很厉害吗？其实人类就像是在大漠里生长的植物，甚至是还不能发芽的种子，很多时候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但不管怎么艰难怎么困苦，只要给上一点点水露和希望，它就能生根发芽破开裂土推开岩石，迎着阳光顽强地生活下去。”
是啊，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啊。雅典娜告诉了他要珍重生活里的痛苦和悲伤，夏依给他看了人类对希望对生存的渴望，最后是天马为他展示了无论如何都不放弃希望的执着，这三人的真理一一摆在他的面前，让他明白了很多。
也许他即将要做的一切对她来说很不公平，甚至是残忍，因为他正要去毁了她的梦，但他也期待着，经此一事后她的成长与变化。毕竟圣战已经持续了太久太久了，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不一样的新世界。
如果……还有机会再碰面的话，他会考虑向她道歉的。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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