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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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璨感觉心头深处沉沉地荡了一荡，在这之前，他敢保证，他连一丝想代替居子安演这个角色的想法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极其抗拒，而当慕云森用那种近乎期待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他产生了一个连自己的说服不了的想法，也许他能够做到，也许他能够令慕云森对自己刮目相看。
而这想法只存在了片刻，理智就彻底将这个愚蠢的想法摧毁，一个只会功夫的穷小子，甚至连电视都不怎么看，又怎么可能会演戏，而且还是慕云森这么在意的投资，万一因为自己而毁了整部戏，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将会以什么心态来承担后果。
脑子里的想法反反复复，现实也只是过了几秒时间，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司璨对慕云森的回复，而慕云森的问题并不只是你演还是不演，而是问他，你演的话要不要替身，司璨根本没法回答。
于是，他只是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收拾好桌上的饭盒及碗筷，又径直走向餐厅阿姨身边，将餐具地给她道了声谢，便离开了餐厅。
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他居然无视了慕云森！
而在某些人的心里，司璨绝对是有欧导撑腰的想法更加根深蒂固了。
慕云森没有像喝止Amanda一样强行留住司璨，而是沉默着，目光一路紧随着司璨，直到他穿着白色衬衫的背影消失在餐厅。
Amanda看着慕云森继续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似乎他并不在意司璨的无礼，但仅此一口过后，他便蹙了眉，无比嫌弃地将咖啡杯倒扣在桌上的水晶烟缸里，烟缸很浅，甚至溢了一些流到了桌上，又蔓延到桌边。
他的声音低沉随意，似乎只是单纯的埋怨：“太甜。”
Amanda非常想提醒他的老板，这杯咖啡已经喝了一半了，可当他看到咖啡滴到慕云森衣服上，而慕云森居然没发现也可能是不在意的时候，他决定闭上自己的嘴巴，这才是最安全的。
虽然居子安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但拍摄工作还得继续，在完成了一天的拍摄后，晚上十一点，慕云森有些倦意地回到房间，刚坐下没多久，房门被敲响。
他没有打算回应，而是继续单手褪下了自己的耳钉搁置在桌上，又站起来走向浴室，而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云森哥哥，你睡了吗？”
是田芯。
慕云森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转而向门口走去。
田芯看见慕云森打开了门，脸上露出了甜出糖的笑容，她早就算好时机，今天慕云森和自己同时收工，绝对不会这么快睡觉的。
慕云森沉默地看着她，而田芯抢先一步表达了来意：“刚才Amanda把这个给我了。”她动作轻盈地挥了挥手中的粉色记事本，慕云森知道那是他让Amanda帮田芯翻译的英语剧本。
她尽量自然地小幅度拉着慕云森的手臂摇了摇，笑起来酒窝若隐若现：“谢谢云森哥哥，我刚刚看了，翻译的很好，他还传给我了语音的版本，云森哥哥，你对我真好！”
慕云森看着田芯，目光游离，仿佛从来不是在看她，他突然惊醒地皱了眉头：“我有些困了，明天再说吧。”
田芯被慕云森突然的冷语吃了一惊，淡咖啡色的细眉向下撇了撇，水汪的眼睛瞪圆了，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云森哥哥，你怎么了，我只是来感谢你的……”
她哽咽道：“我一直都是经纪人陪着我，这次来大陆拍戏，是我第一次一个人，我年纪小，不懂的多，像前几天被司璨哥哥那样欺负以后，如果没有你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就流了下来。
已经做好了被慕云森一把搂紧怀里的准备，这样颤抖着身体的娇弱女孩，又有哪个男人舍得就这样放任不管？
“年纪小并不是无知的理由。”慕云森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
田芯瞬间止住了哭泣，就像被按了停止的开关，无法置信地抬头看向慕云森。
“没有人会扶着你走一辈子，也没有任何人有义务扶你。”慕云森继续说着。
田芯几乎忘记怎么说话，这和前几天帮助自己脱离难堪的那个慕云森一定不是同一个人，他这么可以这么讽刺自己！
田芯不敢置信：“云森哥哥……”
“有时间的话就多读点书吧。”慕云森看了看手上的表，他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两分钟了，真不敢相信自己会再这里浪费时间批评一个无谓的人，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放缓声调：“我困了，晚安。”
于是当司璨走出拐角处，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慕云森向田芯道了晚安，没有第二句话，接着就关上了房门，这样的举动对于慕云森这样以绅士闻名的个性来说似乎不够温柔了，但司璨却觉得也符合慕云森的性格。
他是特地来找慕云森的，但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原本想走，却看见田芯站在慕云森门前，不停地颤抖着肩膀，似乎是在哭泣。
虽然对这个女孩子不太有好感，但司璨觉得关心哭泣的女孩子应该是一个男人基本的礼貌，他走上前去：“你没事吧？”
田芯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恐怕此时就站在她面前，此时的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司璨就像正撞上了枪口，她恶狠狠地瞪着司璨吼道：“怎么总是你！我的笑话你难道还看的不够吗？他说他困了！你听到了吗！？困了！！”
司璨却一点也不生气，他只是突然觉得，他好像在田芯的身上看到了以前小时候自己的影子，以前自己也这么吼过余舟远来着，原来以前的自己给人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
田芯的大眼睛一边往外流着大眼泪珠子，一边骂着：“你看什么看，你这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说罢，便终于跑了开。
司璨看着田芯粉色的背影，心想，虽然这个女孩子说话不好听，但也是根直肠子，什么情绪什么心思，真是一眼就看透了，让人都生不起来气。
司璨原本过来的目的是想向慕云森道个歉，中午在餐厅的时候，自己没有回答慕云森就直接离开，当时的状况原本就进退两难，他不可能当众拒绝，也不能够答应，离开是最好的方法，但却没考虑到慕云森的心情。
不过想来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司璨看了看慕云森紧闭的门，无奈地撇了撇嘴，正要走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
司璨愣在了原地，瞪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房间里的人，而那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深深地，目光像是被烙住了一般，锁在了司璨的双眼上。
司璨看不出那是什么情绪，不友好，也不是厌恶，就像是想要看穿一个人的眼神。
“有什么事？”慕云森淡淡地说。
司璨喉头酝酿了一下，这是第一次和他崇拜了九年的精神偶像单独谈话，司璨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经验，他只是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只顾过来道歉，却忘了做足心理准备，他似乎还不能习惯，实在是有些紧张。
虽说心理恨恨地骂自己不够爷们，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低下头，司璨简直想给自己两拳：“是为了中午的事，我那样直接走掉有些不礼貌了，想和你道个歉，不过刚才听见你说困了，我想今天就不打扰你了吧。”
“你对所有的人都这么保持礼貌？”
“不是。”说的是实话，还真不是，他是那种混迹武斗场的人，虽说自己在骂脏话排行榜上不能进前三，但真要是骂起人来也绝对是不含糊的，除了不问候别人的母亲，其他都可以招呼，礼貌这种东西，有时候也只是一种形式。
“那为什么要特地来和我道歉？”
司璨迟疑了一下：“可能因为你是老板吧，我怕你辞退我。”说的是假话。
“你很缺钱？”
虽然是无心的回答，却被慕云森一下子点明了重点，司璨点了点头：“对。”
“那为什么不考虑接这个角色，欧导很看好你，你很适合这个角色，片酬方面，皇后也从没有亏待新人的习惯。”
司璨抬起头，他看到慕云森的神情很认真，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和他仔细商量，他忽然想到，慕云森除了是一个演员，还是一个商人，他也许正在为他的投资的作品进行风险和利益估算，所以他才会这样认真地看着他。
司璨感觉到，自己也许给自己堆了太多的压力，对慕云森来说，自己可能和证券市场的一堆数据没有区别，他选择自己，只是估算后的最佳取向，并不是因为自己是自己。
但他还是做不到，慕云森的作品从来都是精品，如果因为自己在他的演艺里程碑上抹了黑，他从心底里就无法接受这个可能性。
“五百万。”慕云森说：“如果你答应演这个角色，我代表皇后承诺，会给你五百万片酬。”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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