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田这个熊孩子！》相看仍似客

14、武园是哪个

　　有些事情不得不想，比如说，阿神和美夏分手了我会不会被迁怒？有些事又不能想得太细，比如说，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我最近都快活出禅味了。

　　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穿越还是蛮受追捧的，所以我也算赶了个时髦，忆起来，我的穿越“启蒙”当属《天是红河岸》和《寻秦记》。

　　估计现在看过《天是红河岸》的孩子已经不多了，曾经很喜欢那部漫画的画风，反复看了几遍，到现在连主角的名字也记不住了，只大概记得是一个女孩在异时空的奋斗史。

　　《寻秦记》拜古仔所赐，印象要深得多，男主角本来是去见证历史的，但阴差阳错之下被卷入了这场洪流，推动了历史向前发展。

　　说起来，我跟古仔的情况有点像，落进了一个定番的圈套中，不论做什么，都好似石子落入静湖，不论激起怎样的涟漪，最终都会归于平静。

　　要说我只是身临其境来看动漫的，我是绝对不愿意相信，我总觉得我的存在是有那么一点点意义的，比如……拆散了阿神和美夏？

　　或者故事进行下去是这样的，阿神因为失恋而一蹶不振，最终王者海南被屌丝湘北成功逆袭，从此历史改变，没了这部漫画，我们的童年也因此缺了一角。也许截然相反，如果依照古仔的前车之鉴，阿神很可能被失恋刺激，从而奋发图强，力挽狂澜，助海南再一次拿到县大赛冠军？

　　当然这都是比较乐观的想法，悲观一点想，这俩人之间的问题压根就存在，分手只是迟早的时，跟我没什么关系。

　　脑仁儿疼！

　　不能想，越想越纠结……

　　“小杉同学。”低沉的声音传来，隐含威严。

　　“哎？牧前辈？”

　　“喊了你很多遍，怎么又溜号？”瞧见牧绅一抬手揉额角的动作，我心下突了突，不知道遇见我之后他会不会提前步入老龄化，最近总是踩到他的底限，当然只是我以为的底限。

　　我立即肃容，问：“牧前辈找我有事情？”

　　“恩，”牧点了点头，“后天和武园的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是我们的第一场比赛，千万马虎不得，带好服装和药品箱，提前去场地看看，休息室也要仔细看看，有什么缺少的，我们也好提前准备……”

　　“等等……”在牧绅一喋喋不休的时候，我大脑短路了两分钟，脱口问出，“武园是哪个？”

　　我感到了落针可闻的死寂，抬头看见牧绅一一张比锅底还黑的脸。

　　我突然智商归位，想到四强里除了湘北和陵南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球队，好像是叫武什么的，可是第一场不是对阵湘北吗？怎么赛程变了？难道这就是我的穿越效应？

　　我咽了咽唾沫，干巴巴地说：“我，我是想问，第一场难道不是我们对湘北，陵南对武……”

　　“小杉同学，”牧绅一语气很平静地打断了我的话，感觉并不像生气的样子，神色也平静了不少，我暗暗嘘出一口气，接着听他说，“请在放学之前将《学生守则》抄十遍，交给我，否则就不用来参加后天的比赛了。”

　　我呆立当场，虽然曾经无数次想要惹恼牧队长，从而离开篮球部，可是我从没想过机遇来得如此突然，突然到，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惹怒了他。

　　瞬间心惊不已，在惊惧的同时，还有一根神经溜了号，窃喜地想这就是牧绅一发怒的样子啊！居然神情和语气完全看不错来嘛，他是怎么控制得如此好呢？

　　不过，他从来没对我如此严厉的惩罚过，可见他真的怒了，我想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或许可以就此甩手走人……可是，为什么觉得“走人”的想法如此陌生呢？我有，多久没有这么想过了？

　　我怎么可以这么灰溜溜的走掉？！至少应该弄清楚我究竟错在哪了！

　　转身、回教室、掏出《学生守则》……

　　写字写得手抽筋，第一次认真读岛国版的学生守则，居然罗里吧嗦这么多废话，除了常规的“不能迟到早退”一类，居然还对服饰、发型做了细致要求，此外待人接物的礼仪更是事无巨细。

　　记得以前牧绅一找我翻译过一本叫《弟子规》文言文（真是一段血泪史），那个大概就是古代版的学生守则，其中起居、仪态、待客都有详细的要求，我不得不怀疑……

　　看到关于地震防护那一部分，我彻底连怀疑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在想，我可不可以偷工减料？牧绅一到底会不会变态到一个字一个字地去检查？

　　夕阳拖着最后一点尾巴，坠到了楼后面，教室里完全暗了下来，同学们早已离校，我抻了抻腰，在那回家写和写完再回家之间犹豫了一下。

　　“刷”教室里的白炽灯次第亮起，我揉了揉眼睛，看见站在门口的少年，一头卷曲的长发随意绑在脑后，英气的眉眼带着张扬的笑意，大踏步走过来，将书包甩在我旁边的桌子上，从书桌里掏出来一本《学生守则》，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给我几页纸。”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冲他笑了笑说：“清田……”

　　“你不要太感动哦，”清田打断了我的话，十分自大地说，“千万别谢我，我这人就是这么讲义气！”

　　“清田同学，我只是想说，字写得好看一点。”

　　“……”

　　当清田得知了我为什么被罚之后，倒没像牧绅一那么愤怒地觉得我对球队的事不上心，恰恰相反，他大笑着说：“哈哈，小杉，我知道你没把这些不入流的球队当对手看，可是比赛还是要打的。”

　　这就是人类跟灵长类动物的差别！大脑回路根本不同。

　　后来，我看了赛程表，才发现四个种子队在进入循环决赛之前要参加最后一轮的比赛，就像同样是种子队的翔阳，第一场比赛就对上了一路过关斩将的湘北。而四个赛区各有一只球队进入循环决赛，除了海南、湘北、陵南所在的赛区，第四赛区的种子队是武里，大概就是先前被我误以为是武园的吧。

　　可我还是没想起来武园是哪个，可能没在正番了出现过，除了湘北对上的球队，其他三个赛区都没做过多交代。有时候开挂也不是万能的啊，还容易引发先入为主的错误。

　　奋笔疾书的清田突然抬起头，若有所思：“说起来，武园也不是很弱，听说他们一年级的中锋小田龙政很有实力的。”

　　“小田龙政？”我咬着笔杆，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脑袋里闪了过去，而我没抓住，“小田！我想起来了，他女朋友是不是叫叶子的？！”

　　亢奋啊！这个武园还真的在正番里露过面的，只是，看过的时间太久了，早记不清那些冗余的情节了，还是小田这个人，让我想起来，他是樱木花道的情敌嘛！

　　樱木追求叶子，因为叶子喜欢篮球部的小田，从此樱木讨厌篮球。后来遇见晴子，被晴子拉进篮球队，渐渐喜欢上了篮球。而小田在和海南比赛的前一天扭伤了脚，比赛时完全不在状态，这让樱木很是看不过去，上去大骂一顿，不但激励了小田，还增进了男人之间的友谊。

　　我兀自兴奋的时候，猛然发现清田一脸目瞪口呆相，半天说了一句：“这个我不知道啊，没调查过……”

　　唔，想想也是，清田要真是知道对手中锋的女友叫什么名字，那他也是一代八神了，我只好问：“这个小田，以前是和光中学的吧？”

　　“是啊……”清田默了默，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义正言辞地说，“我觉得牧桑罚得一点都没有道理！你连武园一年级中锋的女友都知道，可见对武园做了很详细的调查，怎么能说你对部里的事情不关心呢？”

　　我嘿嘿干笑两声，我想说我还知道湘北两大主力和队长妹妹的三角恋，清田他会不会很崇拜我？

　　清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好书包，凛然地说：“不用抄了！明天我们去找牧桑理论！”

　　我很心虚地坐在清田那台被铁男改装得安上翅膀就可以飞的单车的后座上，有些心虚地想，今晚还是熬夜抄完吧。

　　想完之后觉得了了一件心事，十分舒心地享受傍晚的清风，然后觉得有点别扭，就问清田：“你这么拉风的车为什么要装后座？”

　　清田说：“我也不知道，但铁男说肯定有用。”

　　“……”铁男大哥，这样教小朋友好吗？

　　想义正言辞地批评铁男教未成年人泡妞的行为，又觉得好像把自己绕进去了。正出神，只听见“吱”一声刹车，一阵物换星移，我急急地向前跑了两步，才险些因清田那漂亮的甩尾而摔个狗啃屎。

　　我怒目而视，却对上清田一脸恍悟的表情，他突然问：“小杉，你不会又要给小田龙政的女友写情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