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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爸爸? ...

  •   那巴掌大小的盒子里是两个手牵着手的小人偶,一个绑着小辨子,有着圆圆的脸蛋,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此刻正甜甜的笑着,一个是有一头短发,眼睛圆圆的,嘴巴紧抿着,穿着同色的灰色短袖套装,一幅故作凶狠的模样,那握着圆脸小孩的手却是紧紧的。

      就像她与蒋晴。

      虽然脸型不怎么像,但那神韵却是有七、八分像,几乎是在精品店里看到的第一眼,奚阳就喜欢上了她,而显然蒋晴也喜欢。

      没有比这更能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奚阳把脸凑到蒋晴的面前,伸着手点着这两个人偶:“蒋晴,这个短发的是你,叫小晴,这个长发的是我,叫小阳,她们两个也是好朋友。”

      蒋晴小心翼翼的把人偶从盒子里拿出来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的把人偶放到盒子中去,那双眼仿若在发光:“奚阳,我很喜欢,也会很小心的保护她们的。”

      “蒋晴,错了。“

      ”错了?“

      奚阳面对着蒋晴有些困惑的表情,眨眨眼,伸着小手指勾着蒋晴的小手指,极认真的说着:”蒋晴,这是两个小小的我们,所以我们要一起保护她们,来,现在我们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永远要保护她们。“

      蒋晴,这一次我也会永远陪你过每一个生日。

      “好,奚阳,我们拉勾...."

      风依旧吹着,带着凌冽的寒意,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躲进云层里,不再散发着温暖,但眼前的蒋晴与奚阳,互相望着,笑着,却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丝毫寒意。

      永远,这是一个极漫长的词,在此刻奚阳望着小小的蒋晴微微弯起的眉眼,心里无比清晰的认知着,她愿意花一辈子陪着眼前的蒋晴长大,变老。永远与她而言,并不会很漫长。

      送完礼物,又玩了一会,在李冬梅叫着奚阳去吃午饭时,奚阳盛情邀请蒋晴无果后,带着点依依不舍,奚阳只得与蒋晴告别。

      不过两人离得近,晚上又能见面,奚阳极快的就把那点依依不舍压了回去,兴冲冲的跟着妈妈回家吃饭,顺带跟着爸爸死命的肉麻撒娇,刷存在感。

      ***

      奚阳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已经看不见了,蒋晴默默的收回视线,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盒子,那早已经看了无数遍的两个小人偶,却依旧让她看的目不转晴。

      一个是奚阳,一个是她,两个永远在一起,多好。

      冬天的天气总是黑下来特别快,前一刻似乎还是阳光明媚的样子,下一刻却已经阳光退去,接近夜晚。

      蒋晴依依不舍的把人偶放回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从脚踏下走了下来.

      肚子已经饿的咕咕作响了,她竟是不知不觉间把中饭都错过了。

      当天空还留有阳光的余辉之时,家家户户开始散发出了饭菜的香味,而属于蒋晴的家里依旧什么也感觉不到。

      不过,她一点也不难过。

      蒋晴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小小的扬了扬嘴角。

      这个点奚阳没来,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蒋晴内心有了这个认知,也就不在留恋的往家里跑去。

      一楼,二楼,三楼...五楼。

      一口气跑上楼,有些喘,但当蒋晴低头看看怀中的盒子,一边喘着眼神却亮亮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收到礼物了,奚阳会记得她的生日。

      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打开房门,蒋晴一边钻进门后,重重的把门关上,熟络的把灯打开,明明肚子饿的咕咕叫,蒋晴却已经眼神明亮的开始找着最适合放这两个人偶的位置。

      只是当她就着明亮的灯光四处打量,怀揣着盒子,明亮的眼眸却渐渐的暗了下来。

      就在那淡绿色的沙发上,蒋思丽散着发,整个人颓废的坐着,那平日被蒋思丽保管的精致的高跟皮鞋,正胡乱的丢那沙发下的地上。

      干净整洁的玻璃桌上正胡乱的摆放着无数个白色的纸团,洁白而柔和的灯光中,蒋晴能清楚的感觉到蒋思丽肩膀在微微抖动,隐隐约约似乎有着压抑的哭声在耳边响起。

      妈妈又哭了。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蒋晴内心小小声的叹了口气,嗒嗒的把怀里的盒子放到自己房间的箱子里,又嗒嗒的跑出来到蒋思丽的面前,伸出小小的手用力的环过蒋思丽的脖子,轻轻开口:“妈妈,怎么了?晴晴在这里,不哭。”

      低低哑哑的童音却带着十足的安抚情绪。

      蒋思丽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她望着眼前与着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蒋晴,内心巨大的恐慌压了下来,明知不该,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埋入小小的蒋晴的怀中,声撕力竭的哭了起来:“晴晴,不要离开妈妈,妈妈只有你了。”

      蒋晴见过很多次蒋思丽的哭,不管蒋思丽在外面表现的有多么强悍,在她的面前却有时候比她还脆弱,很多时候,如果不是镜中的自己还是小小的模样,蒋晴总会感觉家里她是大人,蒋思丽是小孩的脆弱。

      蒋晴也很早就习惯安抚蒋思丽的情绪,做个坚强的孩子。

      可是,这是第一次蒋晴见蒋思丽是这样的哭,惊慌的,无措的,害怕的,压抑的....痛苦至极的哭,与着平日工作压抑时的轻哭,烦燥里的小哭,撒娇的哭完全不一样,这样的哭就像是没有了明天,又像是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没有了希望。

      蒋晴手依旧紧紧的抱着蒋思丽,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欢喜之意,眼里控制不住的露出些微惊慌之色.

      再是如何努力,再是如何自我安慰,蒋晴也只有六岁,此刻面对这样的蒋思丽,她不由的有些害怕,似乎有什么她最害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妈妈..妈妈.."

      一声声喊着,多余的话语却什么也说不出。

      但那一声又一声的喊却足够把蒋晴内心的惊慌表露出来,蒋思丽从蒋晴小小的怀中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蒋晴,一边流着泪,一边满是无助而心疼的开口:"晴晴,你爸爸来找你了,他要把你带走!"

      带走?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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