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走吧 ...
-
慢慢的晟昊止住笑，看着佑祈的眼神变了变，脸色竟柔和了不少。但是这个反常的举动却让佑祈泛起一阵难言的怒意，这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它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晟昊的眼中，见晟昊伸过手来，他立刻一把抓住，朝着他就是一阵低吼：“安晟昊！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张佑祈！”恼怒的声音让晟昊的双眼恢复清澈，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个弧度，却带着明显的嘲讽。他也不抽回自己的手，就这么任他抓着。语调软软的，说出的话却想把利剑一样刺入佑祈的心口，硬生生的疼。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你不是被我填满整个心了吗？你不是想知道我如果被一个人填满了心会是什么感觉吗？我现在就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如果我的心被填满了，那么那个人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是那个人。明白吗？就你这点程度？你好意思跟我说吗？呵呵，我明白的告诉你，你除了这张脸吸引我之外，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想要。爱？呵呵……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你连当个代替品都接受不了，谈什么爱？你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是，我跟李泽渊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那又怎么样？只要我爱的还是他，你就只能是个代替品！如果你没有这点自知，那请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你！”佑祈瞪圆了眼睛，随即一个用力，将晟昊拉得更近一些，他的嘴巴抿成一条线，表情显得格外严肃，“你非要这么伤害那些关心你的人吗？你非要这样将自己圈在自己的世界拒人于千里之外吗？你非要把自己往恶人这个词上推吗？安晟昊，你累不累？”
晟昊不挣，内心却被佑祈那有些尖锐的话语深深扎到，心里一阵气恼，看着佑祈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是他极度不悦的征兆，“别摆出一副知我莫若你的表情，我伤害那些关心我的人？请问谁关心我？谁真正关心过我？还是你想说那个人是你？我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没事跟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嘘寒问暖做什么？表现我的虚伪吗？恶人？请问这世界上有绝对的好人吗？何况是我这种特殊行业的，哪天不是被人指着鼻子骂颠倒是非？我累，我不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对我评头论足嘘寒问暖吗？”晟昊的调子一个高过一个，最后却是在佑祈那炙热的视线中笑出声来，他说，“张佑祈，你还能再搞笑一点吗？”
佑祈看着他那张笑得有些夸张的脸，眉头皱得死紧，心口一阵阵的发紧，抬手抚着他的脸，末了才开口，“安晟昊，你的笑比哭还难看。”他的话让晟昊脸上的表情一僵，竟止了笑，“如果你只是为了要赶我走才对我说这些话，那么我原谅你，我知道我那天的行为让你失望了，所以我今天没把话说清楚，我绝对不会走！晟昊，我是张佑祈，我就算长得再像他，我也只能是张佑祈，这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晟昊眯起眼睛，眼底没有一丝笑意，如同深冬的夜那么寒冷不见半点星光，“没错，就算你长得再像，你也不是他。”说到这个的时候，晟昊心中一片冰凉，你哪有他一半的狠绝……呵呵……他倏地目光一敛，冷声道：“既然你很清楚你的位置，说那么多不觉得假吗？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对爱情看的很开的人，所以我当初才会找上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会有好结果的。”
晟昊说得没错，佑祈是一个把自己位置摆得很正的人，在遇到晟昊之前，他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干净利落。就算是对方再怎么吸引自己，一发现对方不属于自己，佑祈往往抽身很快，他也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可是晟昊的出现，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自己的底线，这样纠缠不休的自己更是连自己都快要厌恶自己了。他会变成这样，只因眼前这个让他捉摸不透的男人。或许是他一次次的拒绝刺激了他长久以来麻木的神经，所以多少带着不甘，他不甘做一个替代品，不甘在他安晟昊的眼中没有容身之所，不甘他说出的爱在他口中是那么的不值一提。是的，他不甘心！或许正是他这种不甘，才让自己越陷越深，他不相信晟昊对于他一次次的出现会无动于衷，就算如他所说，他只爱那个叫李泽渊的男人，而非他张佑祈，那又怎样？总有一天，他会让他爱上他！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清楚我心里的想法，听说你最近工作一直很忙，你病刚好，不要太累，我明天还要飞巴黎，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等我回来……”佑祈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熬夜工作而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不是说不说清楚不走吗？”他低下头轻笑着打断他的话，再抬头时他的目光闪了一下，他看得出他很疲惫，最后他只是轻声的吐出三个字，“你走吧。”
寒冬的雨，带着刺骨的寒冷飘落人间，距离佑祈走的那天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期间并没有联系晟昊，另一边的李泽渊则是因为苑时财政危机忙的焦头烂额，似乎是一种默契，两个人突然一下子消失在了晟昊的世界里。对于这样的结果，晟昊异常的平静，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这个很正常，看着窗外的天空，晟昊的思绪飞得很远，或许，是时候让各自的生活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快过年了，他提早一个星期将事务所的人都放了，站在事务所门前，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阴沉的天空开始慢慢暗下来，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些许雨水飘进来，打在他的脸上，他有些不适的颤了一下，好冷……
昨天接到安齐轩从美国打来的电话，他的母亲，也就是晟昊的小姑觉得他一个人在中国会孤单，所以想让他去他们家小聚一下。
“我可跟你说明白了，那可是我妈的意思，我，绝对不会欢迎你，反正我已经跟你说了，你爱来不来。”电话那边的齐轩说得颇不情愿。
晟昊只是淡淡的扯了下嘴角，“你｜妈会对我这么热心还不是希望在我手上捞到点油水。”
“是啊是啊。”齐轩没好气的附和了一声，对于家族里的事情，齐轩从来都是冷眼旁观，就算是亲人又怎么样，利字当头，六亲不认那也是家常便饭，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安晟昊，安家人何曾动过情？
“喂，安齐轩，你寒假安排掉没？”晟昊突然冒出这样一句，齐轩在那边皱起了眉头。
“还没，干嘛？”
晟昊的唇角勾了勾，“哎呀，这可怎么办？你居然寒假还没安排，我可是打算跟李泽渊好好叙叙旧的……”
“安晟昊！你敢”齐轩听到李泽渊名字的时候却立刻大声打断了晟昊的话，这样的举动让晟昊在心底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齐轩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只是，每次碰到他的事情，本能总是大过于思考，或许这点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
“呵呵……我已经订好机票准备起飞了，不要太想我哦。”晟昊状似很为难的说道。
齐轩皱眉，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晟昊耍了，不过，说不定出去散心是真，至于跟李泽渊叙旧……哼，除非安晟昊的脑子真的被门撞了！虽然他是这么想的，可是嘴上还是没有松口，而是顺着晟昊的话继续说下去，“我倒是很想知道，在姓李的忙着解决苑时财政的同时，会选择哪里跟你叙旧？难不成……床上？还是要你特地飞过去的？”说到这边齐轩不由得从嘴里发出一声呲笑。
晟昊对于齐轩的话倒是不以为意，本来也就是逗逗他的，刚才的那个反应他很满意，就是短了一点，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难骗了……安家人的血统啊……他沉默了一下，随即扬声说道，“这个不是你该管的，帮我谢了你｜妈的好意。”
“求之不得！”齐轩有些气愤的挂了电话。晟昊摸摸鼻子，或许齐轩的存在是另一个使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除夕的前一天，在人们都热热闹闹欢度新年的时候，晟昊带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飞离了中国，没有联系任何人。等泽渊忙完手中的事情，等佑祈从法国回来，等到新年过去，春暖花开时，等到所有人都以为到了事务所正式上班的时候晟昊肯定会出现，但是却意外的等到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曰胜事务所，早在新年便被人砸得不成样子，听说是跟当时晟昊接的一个案子有关。推土机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推倒了一边的高墙，这里原来在年前就已经转卖给一家房地产公司，如今，只剩一片残垣断壁，也就是说这里现在所有权是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佑祈打了晟昊无数次的电话，但都是以不在服务区断了消息。佑祈试着联系过齐轩，齐轩却说，年前打过一次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佑祈去他住的地方等，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却始终没有等到那人回来，直到有一天白天，佑祈开车路过住宅区时，看到一个陌生人拿着钥匙开门，一问才知道，原来，晟昊在离开之前已经把这套房子卖给了中介……
突然之间，安晟昊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