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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四章 ...
努尔哈赤病情的加重使整个沈阳城内外人心惶惶,各个势力都在暗处涌动,摩拳擦掌。而关于身后立储之事,努尔哈赤依旧闭口不谈。在去清河汤泉疗养之前,努尔哈赤给诸子写了一份训词,其中他几乎将每个重要子孙都提及一遍并仍然强调集体执政,丝毫没有立储之心。
我在一旁看的心焦,努尔哈赤至死不立储君,这德行我都怀疑康熙是不是就学他曾爷爷的,搞的都城权力纷争、民生凋零。
清河汤泉位于本溪东三十多里,面向太子河,背靠群山之处。听说这里的温泉能治疗风湿、皮肤等病,难怪努尔哈赤会选择这里疗养。而此处让我欣喜的便是那一池花开香绵、接天莲叶的芙蓉了。炎夏永昼时节,池边芭蕉冉冉。池中,红莲映水。如此浓郁的翠绿与樱红组成的景致却不沾染丝毫庸俗,反一扫连日的车马劳顿。
努尔哈赤亦喜欢此处的风景,一日泡完汤泉扫除多日病痛后,他居然命人在莲池中央搭建舞台。然后理所当然的对我说:“你带孟古的手鼓了吧,我想看太平鼓舞。”
我气的面色难看,内心波涛汹涌。敢情努尔哈赤把我当什么了?而且这个人最近还越活越回去,越来越无理取闹,人说老来童,还真不假。
一旁的阿巴亥也同样面色不豫,她讽刺说:“大汗对格格如此宠爱、依恋。明理的知道是养女,不解情况的还以为是大汗新纳的福晋呢!”
“你够了!”努尔哈赤训斥道,即使在病中,他也依然声音浑厚,威严不减。他看向我说:“哈日珠拉,我自是把你当女儿,当小辈的。”
阿巴亥被努尔哈赤斥责后较弱的摇摇欲坠,我扫了她和努尔哈赤一眼。只得上台起舞。
莲台之中,风荷曲卷,羽衣飘舞,丝竹悠扬。如今的鼓点已不同那日荼蘼花开时的热烈,而带着难诉的忧愁与复杂。我似乎看见在那雕栏高位上的老人眸中闪着点点流光。
只是我觉得,努尔哈赤没什么好可怜的。
我的太平鼓舞也算这几日中唯一算的上轻松娱乐的事。现在的清河里里外外都被镶黄旗护卫守得跟铁桶似的、炎热的温度使得这里的气氛愈发压抑、冷寂。仿佛暴风雨前一反常态的平静。
我和阿巴亥都是被防备的人。即使尊贵如大妃在军人面前也同样受监督。而七月二十九日那天夜晚,努尔哈赤再次不适发病。整个清河一时间陷入短暂的混乱。在其中,我与一个其貌不扬的镶黄旗参将对了暗号。
他是图尔格,努尔哈赤五大臣之一额亦都的第八子。其亲妹也就是皇太极早逝的嫡福晋钮钴禄氏。
“四贝勒令我保护格格的安全。”
我问:“那你知道现在沈阳城如何?”
图尔格回答:“大汗临行前的训言令众贝勒不敢轻举妄动。”
我亦赞同,若历史没有改变。按努尔哈赤现在的意愿是不会留下传给诏书的,我不放心图尔格,害怕皇太极因我的事先告知而有所异动,便强调说:“告诉四贝勒别指望大汗留传位遗诏,没有储君倒不失为最好的结果。”
因为若按贤能、资历来评断,唯有代善和皇太极最符合努尔哈赤所说的标准。
“是,格格亦保重。”图尔格审视着周遭的环境与我匆匆话别。
我两手抱怀,只觉得夏夜的风亦透着股寒凉。
“格格!”
“谁?”我厉声叫道,当人处于紧绷状态时,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人心惊。
“格格是我,都兰。大汗唤你过去。”
我叹了口气,又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的时候了。
大汗的主屋前足足排了两大列镶黄旗士兵,可谓防守严密。屋内东暖阁中央,放置一鼎铜制缠枝花香炉,飘飘渺渺散发着阵阵幽香。
努尔哈赤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软靠在铺着厚厚软垫的炕上。最近几日,他的毒疽愈发扩散,除了原先的背部和颈部,一些身上皮厚处和肌肉间也都开始胀痛、发脓、扩散。
“今日我病发的消息传回沈阳,他们又要急不可耐了。”
我心中其实很不解。努尔哈赤的儿子们比之康熙末年九龙夺嫡要安分许多。可他到底有什么顾虑迟迟不立储君?
“大汗真的坚持集体议政,八和硕贝勒共立吗?若是大金未入辽沈之前尚是可行。可大汗既然已意在明朝,那么这种部落氏族社会的体系必然不通。”
“哈日珠拉!”努尔哈赤狠狠的盯着我,他的眼珠虽已泛起浑浊却依然让人不敢直视,他猛地一拍坐下的软垫,晦涩说道:“你还是太嫩了,虽然你一心想低调,可有些话语却不得让人防备。就如你刚刚所说的,虽然有些词我尚不明了。但这绝对不是一个蒙古格格可以说出的话!”
我骇然,确实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努尔哈赤对我的话语可谓是极尽包容。让我不经意间放松了戒心。可是像类似于什么部落氏族社会绝不是现在的人可能说出的词。哎,那什么以前穿越文中主角超世之言一出,一般是赢得高位者的欣赏。谁又知道不属于这个时代认知的思想亦有可能变成妖言呢?
我深深吸气,低头轻语,事到如今只能见招拆招,“哈日珠拉逾矩了,不过听闻大汗是惜才之人。”
努尔哈赤“哼哼”嗤笑:“你是女人可不是才人。就你这样我如何放心你在老八身边?”
他又提及此事了,自初次侍疾后他便再也没提我和皇太极的事。
“我知道你喜欢老八,你自然是希望我传位于老八的。可是我之前强调过,继我汗位者由八王中选出,此人不能恃强恃力应善纳谏言。老八当然符合,可在他人看来代善也不错。”
我真想抓狂,这个老狐狸在绕什么圈子,国家都要被你绕的内乱了!
“丫头,这段时间的观察我知道你是个难得的女孩,可是……”努尔哈赤盯着我的眼神犹如嗜血般复杂,有杀意,有忧郁,有不舍,“我绝对不允许老八因你而乱了江山。”
我只觉的心中一根紧绷的经刹那间断了,我抑制不住激动、恐惧的站起身,复杂看向努尔哈赤:“大汗何出此言,博尔济吉特哈日珠拉惭愧了。”
右手紧紧遏制住颤抖的左手,我试图平静狂乱的心跳。
我甚至妄想用科尔沁警告他。
“老八是我儿子我自然清楚,他和孟古一样外表看似冷淡,其实内心极其爱憎分明。他也同样像我的性格,若爱你恨不得将一切好处供于你面前,若不喜则弃之如敝屣。而哈日珠拉,你很聪明。知子莫若父,老八很喜欢你。”
我胸口起伏,抽气声愈发浓重,可是我也需要冷静。“所以大汗希望我如何?四贝勒既然像你,自然会和你当初对东哥的抉择一样。”
努尔哈赤的目光在我身上徘徊,他正在审视,正在选择。而我的命运居然就在他的一言一行中!
良久,他说:“跪下。”
我阖眼,长长的吐了口气。再次睁眼时,我跪在了冰凉的地砖上。地上的砖瓦,冷硬的磕的我生疼。
“我要你以血盟誓,若你之后红颜祸国,妨碍了老八的江山,你自当自裁谢罪。若有违背,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
“你给我起誓!”
这样强势誓言,我一字一字念出,刻在心头鲜红了一片。我知道若我反抗,那等待我的下场说不定就是生不如死了。
可是不公平,不公平!他,努尔哈赤凭什么干涉我和皇太极的事情?手指被我咬破了肉,鲜血粘在嘴上,咸咸的,格外苦涩。我已不知道什么是痛了。
“若有违背,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
这样的誓言,手在流血,心亦在滴血。
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恨意从深处蔓延。若不是努尔哈赤,我早就可以和皇太极在一起,为什么我现在要呆在这个如同牢笼的地方忍耐呢?
为什么?凭什么?
努尔哈赤见我已立誓,仰天长叹。“你退下吧。”他淡淡的说,又突然想到什么,“我会派老八前去玛法像前祈祷。”
我的心头一窒,感觉无比的讽刺、可笑。回神后我淡淡的说:“大汗,可否也请二贝勒一同前往呢?子侄共同祈祷,更显诚心、孝心。”
努尔哈赤神色复杂。
八月初一,努尔哈赤因病痛令二贝勒阿敏、四贝勒皇太极至努尔哈赤父亲神像前祷告,望保佑儿子身体早日康复。
我听闻这个消息时,终于松了口气。努尔哈赤算是同意我的意见了。若是光是皇太极前去,我害怕太过高调会引来有些人的狗急跳墙。虽然阿敏是侄子,几乎没有可能继承汗位,不过也比单只有皇太极要好。更何况,阿敏是张扬之人,有他在,想必会转移大半视线。
八月十一,已在清河近一个月的努尔哈赤准备离开清河,乘船顺太子河至浑河回沈阳。
此时我已经被这个事情给弄蒙了。天哪,我是知道努尔哈赤在船上死掉的,可我当初只记得清河了。这样错误的信息会不会给皇太极造成麻烦?
其实历史早就乱了,当初努尔哈赤是一个人去清河。后来才宣召大妃于浑河相见。那努尔哈赤的死期到底会不会改变呢?
我一路看着太子河那滚滚的流水,心又一次乱了。
当我所依仗的历史已不再准确,我所能做的就是自强。
努尔哈赤所坐的这艘龙船胜在空间大,船舱外尚有足够的地方容纳镶黄旗护卫。进入船舱,四周轻纱帘幕随风飘荡。屏风后,阿巴亥似乎在为努尔哈赤换药。
“哈日珠拉吗?”是努尔哈赤的声音,“进来吧。”
我自那天起誓后,很抵触与努尔哈赤的相处。绕过屏风,我屈膝行礼道:“给大汗请安,给大妃请安。”
阿巴亥因为连日照顾努尔哈赤,原本丰满的肌肤亦消瘦憔悴了。
努尔哈赤今天的精神似乎特别好,我心中划过一道不祥的预感。依旧安安静静,本分的坐在一边。
“哈日珠拉,你不是问过我到底喜欢过谁吗?”一旁换药的阿巴亥手一颤,不小心弄到了他的伤口。
“大汗,请恕罪。”
努尔哈赤摇头:“无妨,你也留下来听吧。”
阿巴亥上好药,帮努尔哈赤盖上披风,这几天因为毒疽努尔哈赤经常犯冷。
“你说东哥、孟古、阿巴亥。在我的一生中有夫妻之情,相濡以沫的女人,亦有倾心难忘的女人。可是我努尔哈赤,自小背负血海深仇,从一开始你所说的喜欢就不可能放在我内心第一的位置。东哥,我喜欢她的烈性,她是我这辈子可望不可即的女人。而孟古,她心里是怨恨我的。她不同于你阿巴亥,乌拉被我灭,你可以屈于现实日日与我交好,孟古她徘徊在亲人与丈夫之间。”
“大汗……”阿巴亥哀伤的看着努尔哈赤,泪光莹然,嘴唇颤抖。
努尔哈赤又说:“我与你二十多年夫妻,我自是疼惜喜欢你的。可是阿巴亥你也明白,在我心里,女人我喜欢,可始终不及江山。”
我摇头叹息,可怜的看向阿巴亥。这个被努尔哈赤荣宠了二十多年的女子,得尽富贵,却失去了女人最渴望的东西。
男人本性是征服,而女人其实本性亦是如此。男人渴望征服江山,征服美女,女人也同样渴望征服强大的男人。只是向来可悲的是,男人是贪婪的。
“阿巴亥,我问你。在你嫁给我的二十多年里,你是否有不甘呢?毕竟我大你三十多年,这样可不是你渴望佳偶天成。你喜欢代善吗?”
阿巴亥惶恐的摇头,慌忙跪下扯住努尔哈赤的袍子,痛哭:“大汗,阿巴亥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努尔哈赤轻轻的说:“我知道,可阿巴亥你才三十五岁。我去后,你准备改嫁谁呢?”
“大汗……”阿巴亥面色惨白,蠕动着嘴唇只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能说什么吗?当年努尔哈赤说过百年后由代善继承其妻妾,可是当她希望和代善弄好关系时,努尔哈赤却震怒。
“阿巴亥,你是个会隐忍有野心的女人。也不枉我宠爱你。你若真想和我在一起,不如……”努尔哈赤轻描淡写的说出那个词:“殉葬如何?”
阿巴亥不敢置信的瞪向努尔哈赤,我亦不可思议的跳起身。
殉葬,是少数民族向来的习俗。可是一般是选择受宠爱并且没有幼子的人。而阿巴亥现在还有未成家的多铎,她怎么都没想过由她来殉葬。
“大汗,你……你,你没有在与阿巴亥寻乐吧?”阿巴亥浑身颤抖,她才三十五!她还有多铎!
努尔哈赤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你愿意吗,莫不成你还真期待着代善娶你?”
阿巴亥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忍看到这样的阿巴亥,曾经娇艳如芍药,高傲如孔雀的大妃如今满面扭曲的瘫坐在地上,仿佛一只拔了毛的凤凰,再也没有展翅翱翔的力气。
“阿巴亥,你是汗王大妃,你若和代善在一起,你是希望代善做汗王还是你的儿子呢?若是代善为汗,你能抹灭你的野心不让你的三个儿子有异心么。若多铎为汗,代善辅政,你又将何处?我虽说集体执政,可大金也需要统领之人。你若在,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必然团结在一起。可是你觉得现在三人,有资历比的上他们的哥哥吗?”
阿巴亥眼中的希望在狂风中摇晃,最后归于泯灭。她知道她注定是要被牺牲了。无数泪水哭花了她原本精致的妆容,带着种惊心的凄厉。
“我不服,我不服,大汗我不甘心,我服侍了你那么多年!”阿巴亥几乎要崩溃了,她尖叫着扑向努尔哈赤。
这样残酷的事她怎么接受得了。
我看着情形不对,立马对着窗口喊道:“护驾,护驾,大妃要抗旨!”
镶黄旗的护卫立马涌入船舱,人群中我看到了图尔格向我点头。
我拉住跪在地上哭泣崩溃的阿巴亥,虽然这很残忍,但我必须要所有人知道,努尔哈赤要大妃殉葬。
“大妃,殉葬是荣事,大汗即命你殉葬,请你接受,切勿抗旨。”我几乎是扯破自己的嗓子在吼这句话“大汗,命大妃殉葬!”
我这句话彻底刺激了阿巴亥,她突然跳起如发疯般将我推到在一边。尖叫说:“大汗是不会让我殉葬的,大汗我还有孩子,那是你最喜欢的多铎!大汗怎么会让我殉葬。”
努尔哈赤见昔日姣若春花的阿巴亥如今如同疯妇,脸上亦是不忍,“阿巴亥,你虽有子。可历史上北魏亦是杀母立子的。”
我被阿巴亥推得晕眩,一听到努尔哈赤一句话只觉的浑身起寒意,努尔哈赤这在说什么令人遐想的话啊!
果然阿巴亥眼中一亮,听到“立子”二字是她最大的救赎,阿巴亥扑到努尔哈赤身上,“大汗是要立我的多铎还是多尔衮,大汗我知道你不会对我们母子那么无情的,大汗……”
我跺脚,果然坏事了。不顾一切的抓住阿巴亥的衣服,将她拉开。阿巴亥别看平时较弱,发疯起来力气极大。“你在胡说什么,大汗从未说传位与谁,大汗只让你大妃殉葬。”
坐于榻上的努尔哈赤,面色潮红,浑身颤抖,他举起右手指向阿巴亥。
他的目光如鹰,死死紧盯着阿巴亥,嘴唇蠕动。
“我从没说过立……立……”
努尔哈赤举在半空的手,无力的落榻。我呆住,阿巴亥已经挣脱我的拉扯奔向努尔哈赤。
那样的一代汗王,死死的抓住阿巴亥,在复杂,不甘的目光中逐渐暗淡,永远失去了光彩。
这一刻,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解脱?沉重?还是叹气?
转身面向船舱中众镶黄旗侍卫,我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深深吸了口气,我斩钉截铁的喊道:“大汗升天,命大妃殉葬!”
这一章我简直是在疯狂码出来,时间啊,都已经九点半了。我码着码着居然5000多了,内牛满面%>_<%
老努终于翘掉了,不过貌似被我搞成大渣男模式了⊙﹏⊙b汗
那个,最后,兔纸欠打的说,第一介于双休日有老爸老妈在码字质量不高,第二因为双休日日程都排满了天天往外跑,所以兔纸弱弱的说,本周末停更两天⊙﹏⊙b汗,表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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