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一美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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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十九还是妥协了。
他依亦瑶所言，化出赤血桃花真身，对方将她别在发髻之中，倒也是不突兀。
二人就此离了桃花岛，一路往仙人两界的界点而去。
界点大门站着十个守卫，分两排各站两侧，亦瑶一出现在界点百丈之内，便有一名守卫迎面走来。
还没等守卫开口，她就一把将通行令扔给他，一脸不耐道：“快点快点，本公主有事急着下凡呢。”声音带着一抹几不可寻的颤意，别看她面上一脸厌烦的模样，实际她本人是紧张万分，一来那通行令她心里没底，二来头上还别着十九的真身，万一被发现了，后果她当真不敢想。
所幸这个时辰下凡的仙家不少，那守卫也是不敢怠慢她，只认真地检查了一遍通行令，确定是真的才行礼道：“三公主请。”
她这才一把抓起通行令，趾高气扬地过了界点大门。
过了大门数百丈外，她将一直堵在嗓子眼的心给放回了肚里，大松一口气后，便将十九唤了出来。
十九一现身便见她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直道：“紧张死本公主了！”顿了顿，又欢呼道：“终于过界了！终于可以下凡尘啦！人间，本公主来啦——”
十九不免失笑：“不过是下凡罢了，这么高兴做什么？”
“本公主是第一次下凡当然高兴啦！”亦瑶拍了拍双手，兴奋得两眼冒光：“好了，我们的人界冒险之旅即将开启了！”
他却一把抓住关键字眼：“……你不是说你是下过凡的？”
她瞪大了双眸，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说漏嘴了？”
“……你觉得呢？”十九默默地用眼瞅着她。
“……”亦瑶眨着水汪双眼，见他一脸默然，只得讪笑道：“本公主这是口误！口误，知道不？”
是不是口误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二人已然出了界。十九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我们都已出界了。”
“这才对嘛！”亦瑶闻言，立即一拍他肩膀，笑道：“反正都过界啦，好歹要好好玩一场再回来不是？走罢走罢。”
十九点了点头，当下便要与亦瑶御风而起，前方却出现了一抹淡紫身影。
这道身影不过一瞬便至十九亦瑶二人面前——竟是个男子！
这男子身着一袭华丽淡紫柔缎，一头暗红长发未绾未系地随意披散在身后，犹如上好的丝缎般光滑顺垂。这人生得极为俊美，他的肌肤白皙不输亦瑶，唇色却比她来得红艳，也更为丰润饱满。细长舒扬的双眉下是一双含了六七分醉意的凤眼，眼眸转动之间，潋滟生辉，勾魂摄魄。
他随意地瞟了亦瑶一眼，红唇轻抿，嘴角微微上挑，直是撩人风情。
亦瑶这才不情不愿地朝着他行礼道：“亦瑶见过枕石仙君。”
十九一看便知她此时心中定然是万分不愿的，可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行礼，足见眼前这男子的身份不凡。于是，他便跟着行礼。
这男子伸手捏了捏亦瑶的发髻，直笑道：“当初本座抱你之时你尚不足千岁，如今不过眨眼罢了，竟也长开了。”
“时光苒荏，白驹过隙。仙君也老了。”亦瑶面上恭敬得很，心中却已恨得牙痒痒，她最讨厌别人动她发髻了！
“本座是老了，不比你们。”男子眯着双眼，醉态朦胧：“你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的，倒是与你那太子哥哥不太相像。”顿了顿，又看向一旁静站无声的十九，将脸凑近前去：“倒是朵讨喜的小家伙。”
语毕，又是捏他鼻子又是扯他耳垂，见十九一脸隐忍不发，这才朗声笑道：“这副模样，倒是与那人一般无二。”说着，又轻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摇首笑道：“本座确是老了，老到都忘了是有多久未曾瞧见了。”笑着笑着，笑声里竟多了抹悲凉。
亦瑶见之，连忙挡在十九身前，一边道：“仙君，您又醉了。”
“又？不，本座就醉过一次，只是却醉得有些久罢了。”男子将双眼眯成月牙形，扬唇一笑，竟是魅惑得惊心动魄：“哈哈，五万年了！至那一日起，本座就从未酒醒，何来又醉一说？”
男子放声狂笑，笑声放荡而不拘，也不知是从何处变来的一壶酒，仰首便往嘴里灌。灌得有些急了，酒便顺着脖颈湿了前襟，他却不在意。
空中隐隐散开来的醇酒之香勾得十九也有几分馋意，男子却一边大口喝着一边摇晃着与他擦肩而过，往前行去。
十九下意识视线紧随，直至淡紫身影渐渐被前方烟雾掩去。
亦瑶这才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背，嘟着红唇，一脸不满地看着他：“怎么，连你的魂也被他勾了去了么？”
毫不掩饰的嘲讽让十九脸颊一红，他讪讪一笑：“哪有。”顿了顿，又道：“……这是何人？”
“还没有！”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了努嘴道：“他啊，他可是咱们仙界的第一美男，枕石仙君晏殊回。”
“第一……第一美男？”
她点头：“可不是。他这第一美男的称号可不是自封的，而是仙界里公认的。你方才也是瞧见他那副勾人的模样了，我瞧着也是三魂六魄去了一半的。”
“你莫要打趣我了！”十九讨饶道，后又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瞅着她：“……他他他怎么是那副模样？”
“那副模样？哪副模样？”亦瑶道：“你指的是他醉酒么？”
“嗯。”他点了点头。
“哎呀，习惯就好啦！如他所言，他就没酒醒过。”亦瑶支着下巴，认真道：“唔，确实没错。至我开智以来，印象里他一直都是这般状态地醉着的，且酒壶从不离身。”
“怎么会？”十九皱眉：“对了，你好似不喜他？”
“这我也不甚清楚，不过听太子哥哥说，他是五万年前才会的。”亦瑶摆了摆手：“他倒也还好啦，我所不喜之人是他的姐姐。”
“他姐姐？”
“是啦，晏殊柔，长得还好，真不知道众仙为何封她为仙界第一美人。”亦瑶鼓起双颊，满脸的仇恨深大，语中又携着一抹幸灾乐祸：“不过她在五万年前便被关进奔雷塔里了。话说回来，他们二人真身乃是并蒂莲，你则为桃花灵精，你三人还是同类呢。”
十九无视她的打趣，只道：“怎么又是五万年前？”
“五万年前就仙魔大战，具体的本公主也不知道了！”她撇了撇嘴，又见十九张唇欲言，连举手示停：“你别问了成么？五万年前本公主连个影子都还没呢！这些也不过是与太子哥哥闲聊时知晓的。”
“好罢。”这边刚应下，却又忍不住又问：“对了，你说他二人为并蒂莲？”
“嗯。并蒂莲，同心同根同福同生，因同心而同止；因同根而同灭；因同福而同祸；因同生而同死。晏殊柔被关进奔雷塔那一日，正是晏殊回历劫之时。因她，他渡劫失败便罢了，修为还掉了一大半。不过，就算如此，你也别小看他，他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本事却是这仙界里为数不多能与你师父抗衡的人哦。”
所以，这就是她方才纵使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乖乖地朝他行礼的原因么？十九默然。
“怎么？你不信？”亦瑶斜着眼看他，蓦然想起什么，道：“对了，说起来，你家师父与晏殊回还有些过节。”
“过节？”
“不错，晏殊柔倾心于上君是仙界众所皆知的，而上君待她也格外要温和些，故而二人倒是众仙公认的般配。只是后来不知因为何事，竟是上君将她关进的奔雷塔。为此，晏殊回还与上君闹过一回，后来是不了了之了，但上君与晏殊回的梁子倒是结下了。”亦瑶脸色严肃地看着他，嘱咐着：“所以啦，你今后遇见他可得小心些，当心他将对上君的不满发泄到你身上去！”
十九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低声问道：“……不会罢？”
“这可就指不定了！”她朝着他挑了挑眉，又见他面容凝重，不禁破功笑道：“吓你的罢了！要不要这么没有出息？”
“这么说，你方才说的都不是真的？”十九无奈。
“那倒不是，前面说的都是真的，后面一句才是唬你的。唔，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枕石仙君啦！”亦瑶嘻嘻哈哈，却见他神情黯然，并不出声，不免蹙眉道：“怎么了？”
“无事。”他摇了摇首，面上有几分惆怅，几次启唇却又默然不语。
这幅模样急坏了亦瑶，她一把拧起他的耳朵，气急败坏道：“有何事你便说！你不怕憋坏了我还怕呢！”
“嘶——疼！你你放手！”十九捂着耳朵惨叫：“知道了知道了，我说还不行么？”
她这才轻哼一声，把手放了：“有屁快放！”
“这么粗鲁这么凶，跟只母老虎似的！”十九揉着耳朵，小声嘀咕，见她危险地眯起双眼，连道：“也不是多大事。就你之前说师父与那晏殊柔……”
“哦，这个啊？本就不错，他二人可是公认的般配！怎么，听见上君与其他仙子般配，你不高兴啦？”她拍了拍他的肩：“唉哟，我跟你说，你和上君同为男子，早晚会有各自的伴侣的。”
他紧抿薄唇，一字一顿道：“……我不要伴侣。”
“哈哈，你不要伴侣，你师父可是要的！”亦瑶大笑，蓦然又猛拍自己额头，懊恼道：“唉哟，怎么跟你闲聊起来了！快点快点，咱们下凡才是正事！”
说着，便一把拽起十九御风而起，不管不顾地直往下界冲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一美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