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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汴梁情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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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民叩见皇上。”白玉堂在铺有红毯的殿中跪下,即使是在请罪,眉间亦难掩萧逸之姿。
雄伟壮观的宝殿上,赵祯一头乌黑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身着金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脚蹬黑色缎靴,手扶摆在龙椅两边把上的黄金龙头上。“你就是白玉堂?”怎么现在的侠客和书生都并无二样,习武之人不都应该都是粗狂点的吗?留点胡子也是可以的,“起来回话吧!”
“正是罪民。”白玉堂起身回答。
赵祯没过问白玉堂杀郭安的事情,那郭安存害人之心,说起来白玉堂还算是在为自己除害,赵祯打量了会他,突然笑了,不知他的武艺和展昭比起来如何?想到这里他顿时来了兴致:“白玉堂,你的武艺和展昭比起来如何?”
白玉堂不加思索的回答:“罪民未与猫儿......不,展大人比试过。”自己虽不小心误伤过他,但那次也没算打完。
听了白玉堂的回答后,赵祯看向一旁的包拯:“包卿,不知展昭来了没?”
“回禀皇上,展护卫正在殿外候着。”包拯回道。
“如此甚好!”赵祯面带笑容的站起来,走到殿中,说:“白玉堂,你且随朕去耀武楼,朕要看你和展护卫比试比试!”
众人拥护在左右,随赵祯往耀武楼走去。
“白兄,皇上要你献艺?”展昭侧过头问走在自己身边的人。
五爷轻轻一笑,本以为自己杀郭安一事很麻烦,谁知道这小皇帝过都不过问。“不止我,那小皇帝要我和你比试比试!”五爷靠近展昭的耳边说道。
细细的呼吸声在耳边有点痒,展昭不自在的往旁边移几步。
白玉堂一把扯过他的手,笑道:“你准备走到那里去?快跟上啊!”
他笑的很灿烂,很吸引人,展昭就任由他拉着:“白兄,你应该多笑笑的。”展昭的心底话不经意间说出来,可惜声音太轻,轻到白玉堂都没听到。
赵祯坐在耀武楼上,目光注视楼下擂台中央的两人,今天展昭穿的不是平时的官府,而是第一次见他时的蓝衣,显得稳重冷静!都这么优秀,可惜都是男子,不然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赵祯轻抿嘴角,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好笑,
“比武开始!”鼓巨响一声后,赵祯的侍从宣布。
“白兄,请赐教!”展昭手持巨阙,摆好姿势。
五爷画影出鞘,剑眉一挑,轻言:“猫儿,五爷在这里没兴致,随便过几招摆脱了那小皇帝就行了!”
“白兄,不得无礼!”虽说是隔了这么远,无人听得到,但白玉堂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五爷轻甩剑柄,画影抖动,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放心吧,小皇帝看不出来。”自己的确是很想和他一较高下,但是被这么多人看着比,他真的很不爽!
周围的空气像是凝结了,赵祯紧绷着身体,放慢呼吸看着擂台中一触即发的两人。
瞬间,刀剑相接,蓝衫白衣两道身影在空中相交错。
两人犹如云中飞燕一般,踏着空中无形的阶梯打到半空中,发丝随着身体在空中缕缕飘逸,几十个回合后,也未分出胜负。
势均力敌嘛!赵祯是文人他又怎么看出两人均已留了力。“好好!”赵祯抚掌大笑,这白玉堂果真也是不可多得的良将!
蓝白身影瞬间隔开,站在擂台两侧。展昭看了眼白玉堂,心中嘀咕:死耗子,还说没兴致!
“白玉堂听封,朕命你为四品带刀护卫,同展护卫一样,在开封府供职。”赵祯大喜道。
白玉堂没有立即跪下谢恩,反而看向展昭,那人对他翘唇浅笑,猫儿,五爷就为你入这庙堂,从此你守着青天,我守着你!
“臣叩谢隆恩!”白五爷单脚屈膝跪下谢恩。“不过臣有一时请求!”
赵祯微微皱眉,“说!”
“臣向来偏爱白衣,可否不穿这红色官袍?”
“准奏!”赵祯大笑,他还以为这白玉堂有什么请求呢!
包拯在坐在天子旁边点头轻笑。
包拯留宫商事,展昭和白玉堂先行离宫。
出了宫墙,展昭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白兄你怎么会愿意接受皇上的听封呢?”他对官府不是向来有偏见吗?
“怎么,就许你猫大人可以当官,五爷就不行?”白五爷睨着看他。“更何况,那个时候也容不得爷不同意啊!”
“白兄......”
“哎哎!展小猫,我说,你比爷要大上几个月吧!”一直白兄白兄的叫也不烦啊!爷可是听腻了!
“嗯?是啊!”展昭一怔,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那你还一直白兄白兄的叫!”白五爷停住脚步,靠近展昭,顺便拿回展昭腰间那把属于自己的扇子。
“那叫什么?”展昭话回的很快,白玉堂倒不好说什么,对啊!他应该叫自己什么,叫五弟?自己不愿与他做兄弟。
展昭看了眼突然安静的白玉堂说:“你还不是也乱叫展某猫儿什么的,不要以为展某不会追究。”
“原来你还偷偷记在心底啊,切!爷乐意,咋地?”白玉堂脸朝展昭一扬,拽拽的说。
展昭无奈看了眼他,没理。对白玉堂,自己若是认真的话,那就真输定了!
“猫儿,我们比比,看谁最先到清风楼?输的人等会买单啊”白玉堂抓住展昭的手说。
“展某......”话未说完,身边的白影已经冲出去了。本来就是展某买单,说好是给你接风洗尘的,展昭看了看刚才被白五爷握住的手,不紧不慢的朝前走,怎么自己这么容易被他抓住手?
第十三章:汴梁情昭(三)
白五爷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清风楼’。
小厮看到一身华服的公子走进来,不敢怠慢,脸带微笑连忙迎接:“客官,是要坐雅间还是坐大堂临窗的地方?”
五爷用扇子潇洒的一挑发丝,也没打量大堂的人到底多不多,道:“是不是雅间不重要,爷要坐在可以看到开封大街的地方!”
“哎!听爷的,您请随小的来。”小厮把白玉堂带至入座。左边是可以看到繁华街道的用红木栏杆挡住的空墙,墙顶部挂有一卷竹帘,细细的拉绳飘逸地垂在一旁。
五爷喝了口茶后,对小厮吩咐道:“给爷来坛上好的女儿红和几个小菜。对了!再来份清蒸鲤鱼,鱼要够新鲜,足两斤大,爷可是要拿来喂猫的。”白玉堂说完从怀中取出些碎银:“这是赏你的,快去上菜吧!”
上这来买鱼喂猫?出手还这么大方,肯定是哪位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厮暗自揣摩,对白玉堂愈发恭敬,弯腰回着:“爷稍等,菜马上就好!”说完绕过画有翠竹的屏风退下了。
不过多时,酒菜上来,五爷打发了伙计。白玉堂倒了杯女儿红坐在左边的栏杆上,在街道的行人中寻找那抹蓝色的身影。知道那只猫不会真较劲和自己比试,所以趁机先行一步来打点点一切,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情,即使对方不知道,也心甘情愿。那种心情是这样子的吗?白五爷笑着饮酒,阳光下这抹笑容夺目耀眼。
白五爷暗压住心中那种跃跃欲试的心情。等会猫儿来了,五爷该怎么跟他说?
爷不喜欢男人,可独独对你动了心!虽然大宋风气开放,但是自己这样说的话,那只迂腐的猫可能会像平时一样笑着说,白兄开玩笑,之类的话吧!
真是的!五爷天下第一风流的姿态哪去了啊?白玉堂甩开扇子使劲的摇,想把心中那颗焦急的心平静下来。
说起这边的展昭,他笑看白玉堂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心中默然,就是个大孩子一样!
展昭迈着轻盈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当他经过风雨楼时却被人叫住了,“展大哥!”王朝从风雨楼的窗户中探出头来。
展昭下巴微微抬起,看了眼风雨楼的窗户,出什么事情了?展昭转到风雨楼的正门口,不少衙役已经把这里围住了。
“出了什么事情?”展昭问外面的衙役。
“大人,出命案了!”衙役刚说完,展昭已经走到楼梯口准备上楼了。展昭皱着眉,胭脂水粉的味道太浓了!
“公孙先生,有何发现?”展昭站在门口问正在检查尸体的公孙策。
公孙策收好手套,吩咐衙役把尸体抬出去后,走到展昭面前,“死者是风雨楼的姑娘,死亡的时间大致是一个时辰以前,窒息而死,但是更像是吃错了东西导致的,不过不排除自杀......具体点的,回府后学生再查查!”
展昭听完点点头,公孙策带着部分的衙役回开封府。
展昭仔细观察房间的每个角落,房间中的摆设很朴素,几个柜子上分别摆有一个花瓷,里面插着画画的卷纸,塌边是一个摆有铜镜以及饰品用来梳妆的桌子,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展昭走出房间,“不要让闲杂人等进去!”对着门外的衙役吩咐道。
“展大人,你可有什么发现?”繁漪芙蓉如面柳如眉,轻移莲步走来。
“姑娘好!”展昭面带淡红,目光低下未直视繁漪。
繁漪走近,到了一定的距离停下,抚着帕子掩了掩小嘴,嫣然巧笑:“展大人真是客气了!”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来烟花之地。
“姑娘,那位姑娘平时可和什么人来往!”展昭不动声色的往后移几步问道。
“小女子是风雨楼的花魁繁漪。”光华内敛,温润如玉,繁漪暗暗评价展昭,并没有回答展昭问的事情,而是邀请道:“不知道展大人有没有时间和小女子喝上一杯?”
听到这句话,展昭展昭抬眼看到面前女子的笑容,忙推辞:“展某还要去找白兄,先告辞。”展昭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出了风雨楼。
“猫儿,你怎么成了乌龟,这么晚才到!”爷酒都喝了一半了,白五爷依着栏杆,语言常笑。
展昭抬眼,看到那个嚣张的白衣佳公子,然后低眉走进清风楼。
白玉堂已经从栏杆坐回到桌前。“白兄,抱歉!”展昭从屏风后走进来坐下,把巨阙放在一旁。
“晚到些没事,爷心胸宽大不是?快!来尝尝我给你这只猫准备的鱼。”白玉堂夹了块鲜嫩的鱼肉放进展昭的碗中,然后准备说自己已经构思好的话。
白玉堂眼睛看着展昭,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红唇微启又闭,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口:“猫儿,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是看着......”
“白兄,你吃好了吗?”展昭吃了口鱼后马上问。
话被打断,五爷回了回神,然后回答他的话:“差不多了。”
“那,白兄,风雨楼出了命案,随展某去查案吧!”展昭拿起一旁的巨阙,然后抓着白玉堂的手道。
五爷锐利的双瞳盯着展昭俊雅的脸,良久后说:“你刚才在风雨楼查案?所以......才会晚到?”
展昭看着白玉堂,怎么气氛有些......他愣愣的点头应了声:“嗯。”
白五爷自嘲一笑,一把甩开展昭的手站起来,瞪大了眼睛,脸上涨红,无法遏制的怒火涌上胸口:“那你把案子查完了再来不是更好?现在来做什么!展大人!”
展大人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展昭的心,听得他一愣一愣的,他也知道白玉堂生气了,可是怎么这么突然!
展昭感到浑身冰凉,站起来:“白兄,你......”
“别在爷面前白兄白兄的叫,很烦!”白五爷身后的凳子被碰到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眉头紧蹙,不再看展昭,直接从栏杆跃下楼。
“白......”展昭眨了眨眼睛,现在自己只感觉像是冬天在吃冰——直凉到心了,展昭呆呆的坐回位置,心久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