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春》影吟

8、第 8 章

　　两人停了车子走进卖场的时候才发现差点错过今年的圣诞节。
　　叶勉倒也不是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把年会性质的酒会放在今天，只是两个大男人都没什么心思去关注那么细枝末节的节庆，加上沿海城市不怎么下雪，节气的变化往往让人忽略。不过突然走进了这样一个布置了铺天盖地的喜庆饰物的地方，不免让人的心情好起来。
　　有商家为弥补没有雪花的圣诞，在卖场前安置了人工的降雪机，晶莹的冰花从天而降转瞬融化在脚边，让没见过雪的本地小孩很是兴奋地在点点冰花中奔跑。
　　突然，一个肥嘟嘟的小孩为躲避同伴跌跌撞撞扑在了叶烁脚前，似乎摔痛了屁股有点懊恼。叶烁拿这样一个丸子一样小孩不知所措，倒是叶勉两手扶在肉丸小朋友圆滚滚的腰上没怎么费劲就抱到了半空。
　　“啊——好高！好多雪花雪花！”小孩子一下子忘记摔痛的屁股，伸出五短手指扑着空气中被灯光照得晶莹透亮的雪花，看着一团小雪花融化在手心，脸上露出稀奇的表情依依呀呀地笑起来。
　　叶勉似乎被这个小孩子逗着了，一手揽过他的小屁股稳稳坐在自己怀里，看着他专注玩雪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弯起了温和的弧度。
　　叶烁似乎觉得这样的叶勉有些刺眼，那么温柔，那么….喜欢小孩子。可那也不代表自己会因为这个而留下孩子，他以后会有一个贤惠善良的妻子，他们两个人才应该生一个可爱聪明的宝宝，而不是这么叫人担忧的不期而至……
　　看到不远处一个女人正匆忙赶来，叶烁提醒叶勉把小孩放下给他的母亲。女人看见小孩在这里才松了一口气，有些吃力地抱起明显不轻的宝宝向两人道谢。
　　“我家小叉烧太调皮了，看到这里的雪花高兴地不得了，我一转身他就不见了，还好被你们看住……”

　　走在一片喜庆的卖场里，两人并肩走着，中间的距离不近不远。
　　叶勉似乎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不错，眼中有淡淡的笑意，叶烁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话。
　　“你小时候也很喜欢雪，”叶烁听他这样说倒是吃了一惊，“那时候我们家住在北京，一到冬天就下雪。你打雪仗到发烧都念念不忘要出去看雪。”
　　其实四五岁的事情叶烁已经不怎么记得了，但是经叶勉一提起，也不免想起那时候温馨又简单的生活。
　　“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回北京看雪吧。”叶勉没有看他，微微偏了下头，仿佛一个简单的提议。
　　叶烁没有说我已经不那么喜欢雪了，也没有说我不需要你带。只是轻轻点点头，似乎也不在意叶勉是不是看见了。

　　叶勉总不怎么放心叫叶烁吃西瓜，吃了一块试温度还是觉得太冰。
　　“不要再试了，都快被你吃掉一半！”叶烁看着鲜红冰凉的瓜瓤，闻着清新诱人的水果香，不由觉得舌底生津，忍不住拿下一块就大吃。
　　被果汁填饱也好过饿得磨人吧！
　　倒是一旁的李婶跟叶勉一样心有余悸地看着胃口不错的叶烁，不停念叨着“小心吃坏了肠胃”。

　　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叶烁平时睡觉的时间，填饱了肚子叶烁不免昏昏欲睡，被叶勉监督着洗个澡之后就安心睡了。从叶烁房子退出，叶勉的心情平静又带了一点点不应该的期许。
　　跟女友分手当然有失落，但是他心中隐隐总觉得这个孩子很重要，失去再多也要争取一下。他原来总觉得自己不怎么喜欢小孩子，但是几天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小生命，总觉得充实了许多。他听见那个母亲叫小孩的“小叉烧”，想必是有意思的小名。刚刚看叶烁放开肚皮吃西瓜的样子，不免觉得给未来的小孩子取个西瓜的昵称也不错，只是这些都不能跟叶烁说。
　　他比那些小孩更要柔软脆弱，需要更多的呵护。叶勉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的叶烁多么喜欢粘着自己，看着那个眼睛黑黑亮亮奶声奶气叫自己哥哥的小不点，多么麻烦也不会抱怨了。
　　而现在，他心里也不确定，能不能再看见叶烁眼里明亮又灵气，闪进自己心里的光了。

作者有话说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