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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见烛九阴加上自己的猜测，辰时已经大概知道了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里面所包含的内容足以让认为自己已经看破时光轮回破沧海桑田的辰时色变。
当年洪荒，当年洪荒早已……
辰时不得不感概，盘古大神不愧是盘古大神，不愧是让三千魔神不敌的混沌唯一至人，不愧他口口声声的称他为大神。
洪荒破碎，碎的都拼不起来了。
天道示意，洪荒破碎分化四洲三届，然而这本是天书上定好的，怕是连盘古本人也没有想到洪荒破碎会碎的那么彻底，无可挽回吧。
贼老天。
怪不得凡人总是如此感慨，倒也有些道理不是。
辰时吸了一口气不理会烛九阴直接走人，云天河一行如何与他无关不是。
烛九阴笑目送辰时瞬移离去，扭头看着远处走来的云天河一行，不由冷笑，“天道眷顾……我倒要看看，天道眷顾的人类有什么资格……”
衡山。
又名南山，乃华土五岳之南岳。
这里山无不绿，水无不秀，那连绵飘逸的山势和满山茂密的森林四季长青风景宜人，自古就是灵气盎然的好地方。
衡山，乃是神话传说里祝融的道场，亦是安葬火神祝融的地方。
——神话传说里多有陨落的神邸，然而很有趣的是陨落的也多是‘恶神’，一如年兽，一如女魃。事实上比较遗憾的是这些神邸也只是在神话中陨落了，一如年兽还是每年巡展人间，一如女魃依旧存在只是换了名字成了赤水女子献。
辰时此时到衡山自然是有原因的。
衡山有青玉坛，有这个人间七十二福地之一的教派。
而青玉坛有厉初煌，辰时的便宜师弟太子长琴的转世……啊，不渡魂。
辰时就是骗了烛九阴，恩，事实上也没有骗，他只是说这一世的太子长琴也就是虚怀死了，可没有说不知道太子长琴去了哪里，烛九阴没有问是他的损失。
……或许烛九阴知道辰时耍了他，不然他为什么嘱咐辰时见到太子长琴说让他去归墟呢？
辰时叹了一口气，聪明人总是不少的是不是。
青玉坛是一个普通的道教教派，势头不小可和琼华派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只是现在青玉坛隐隐有些中兴的势头，这大抵和新任掌门厉初煌有关。因为厉初煌是不出世的奇才，他掌握了炼丹奇术，让青玉坛这个素来以炼丹闻名于世的教派更加显赫。
这奇术就是以魂炼丹，夺人之所想极限。
当年在琼华之时虚怀就要这么做结果被夙瑶阻止了，夙瑶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她可以接受虚怀渡魂却不愿意接受虚怀要以魂炼丹。
太子长琴到底是太子长琴，聪慧敏感的可怕。
于是当年的虚怀只是冷笑，然后转身离开。
夙瑶以为他是赌气，不成想虚怀的赌气却是拿自己开玩笑，等夙瑶想要挽回的时候虚怀就只是独孤宇，只是一个叫独孤宇的孩子的尸体。
虚怀离开了，太子长琴离开了。
这是夙瑶终生也无法解脱的死结。
可是夙瑶到底不知道她的虚怀，太子长琴的离开辰时是知道的，甚至连渡魂的对象也是辰时帮忙找的。
这不是便宜师门的师兄弟情谊，而是辰时的恶趣味，因为辰时愿意看太子长琴这个他记忆里和东皇太一一样的天之骄子如今苦苦挣扎的模样。
很多时候辰时很可怕，这个远古的魔神喜欢按照性子行事随心所欲，不知什么原因他在最初的时候错过了诸神的退隐无所束缚，他是一个局外人喜欢看他人的挣扎。
辰时明明知道虚怀以魂炼丹是为了帮助夙瑶，可是他就恣意让夙瑶误会虚怀的行动是因为他鬼一样的天赋——天才的思路总是难以理解的不是，尤其是可以想出双剑飞升的人。
辰时也知道夙瑶从来是最容忍放任太子长琴的，可是他却放任甚至帮助虚怀寻死让他失去了愿意接受理解他的人类，让太子长琴失去了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辰时帮助了太子长琴……如果那算帮助的话。
至于渡魂被人类，辰时毫无愧疚。
这个生在洪荒之前的大神，对人类永远视如蝼蚁，或许会好奇，或许会觉得有趣，可是如太子长琴一样对人类在意甚至要得到人类的认同他是做不到的。
以魂炼丹，人类会觉得邪恶，可是对远古神魔而言什么也不算。魂魄，到底只有人类在意，因为这是他们最难以触及的领域。
可是这对那些参与过巫妖大战的远古神魔来说什么也算不上，当年妖帝帝俊和东皇太一组织锻造的屠巫剑，也就是后来广为人知的轩辕剑可是用了数以万计的人族英灵所铸。
这样说来太子长琴还是很‘神’的，他骨子里还是有神性的。
只是辰时不明白这个神为什么对人类的生死魂灵毫不在意，却去在乎人类的情感和认同？是烛九阴说的和善还是伏羲的诅咒？
嘛，回归正题。
辰时来衡山找太子长琴，来找这个便宜师弟自然不是因为烛九阴的嘱托……当然他也不会拒绝好友的托付，辰时来早太子长琴全然是因为他对几千年前的事情好奇。
太子长琴当年说过自己的身份，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琴灵，可是烛九阴的话里这个太子是被暗算了，他成为琴灵自有因由，说不定他可以借此完善自己知道的东西呢！
厉初煌对自己便宜师兄的到来倒不怎么欢迎。
这个家伙强抢了他师兄的地位太子长琴不在意，可这个家伙的恶趣味连太子长琴都无法忍受。
“你来做什么？”已将是青玉坛的掌门的太子长琴，这次的身体厉初煌倒是一个冰山一样正气凛然的青年男子形象，全然不复虚怀那样的妖孽样。
“来看看你。”虚怀对太子长琴可以渡魂倒是羡慕，至少可以不在一个身体里憋屈不是。
“……”
太子长琴沉默，他坐在炼丹炉前一言不发，毫不理会不请自来的客人。
“琼华派飞升之日不远，你不去看看？”辰时恶意的问还对夙瑶在意的太子长琴。
“凡人飞升成仙神界本就不愿。琼华派飞升投机取巧，还走昆仑天光，伤害幻暝妖界……你以为神界会坐视不理吗？”太子长琴冷笑，他盯着丹炉似乎有些惆怅，“几千年来凡人成仙寥寥无几……哪怕成仙也多散仙……琼华一脉如此作为不过自取灭亡罢了。”
“你倒清楚，不去阻止？”辰时也坐在丹炉边看着丹炉，“好重的怨气……”
“夙瑶掌门和玄霄……他们自有计较，长琴就不自取其辱了。”
“哦呀……我去不周山见到你六叔了。”辰时状似不经意的说。
“六叔？！”太子长琴惊愕，他扭头看辰时，“……衔烛之龙，烛九阴？！你居然可以到不周山，不周山成为神魔禁地以数千年之久。”
“是啊……禁地，若不是……若不是……”辰时摇摇头没有说完嘴里的话，叹口气也看太子长琴，“他说你不是琴灵。”
“……我自然不是……”太子长琴声音低沉，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怒火，“妖族欺人太甚，他们，他们竟然如此折辱本太子！封我灵识，改我记忆……还给我定下这样的所谓天命……还有女娲……她，哼……我的记忆这位人族圣母倒是在乎的紧……”
“我也是妖族。”辰时不咸不淡的强调。
太子长琴扭头不理辰时。
“你倒说说你想起什么了？”辰时问。
“我该想起的……”太子长琴看掌心，“可是无法记录……这个诅咒本是至死方休。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我这次渡魂是你帮忙，你的力量让我的封印侥幸松动。我，太子长琴，倒成了琴灵，父皇得知不知道会怎样愤怒呢……”
“琴灵之说为何？”
“巫族炼体，少有人修神。我生来天地欢歌，天定乐神，是巫族少有的神体双修。然而不周山一战……天柱倾塌，洪荒破碎，世界重组……天道怕也恼了我，所以妖族夺我魂魄，封我神躯，贬我为凡人，天道居然……居然……”
“帮忙了……”辰时勾出微笑，“洪荒里天道最眷顾的神灵是你太子长琴，东皇太一，以及三清……洪荒破碎，世界重组，天道居然会给你这样的身份。”
“我恢复记忆能如何？一日不知神躯何在，我一日就是琴灵。”太子长琴冷笑，“洪荒破碎，世界重组，我的神躯不知在何处，伏羲还设下禁制，我无法和巫族之人有接触……父皇也被禁……天地之大，太子长琴却无容身之处。若我化为荒魂，也是……”
“去归墟吧。”辰时起身打断太子长琴的话，表情难得有些认真，“去归墟，你六叔说让你去归墟。”
“你居然肯帮我。”太子长琴叹气，“因为天道眷顾的我都是如此境地，你怕东皇太一他……东皇太一当年比我更过分不是吗？父皇和四叔的纷争可是他挑起的呢。”
“呵，东皇太一失踪了。”辰时淡淡的说。
“东皇太一只是失踪了，若是活着又如何？东皇太一和望舒是你可以插足的吗？”太子长琴问，头一次带了恶意。
“我和东皇只是朋友。”辰时耸肩，侧头微笑。
“……朋友，朋友会让四海独立天庭？洪荒之争，巫妖大战就是为了霸主地位，没有东皇太一，你以为四海如何？”
“已经没有东皇了。”辰时起身，眼底微凉。
“龙祖归隐前说过，非战之时，四海龙族五爪金龙以上归北冥海。洪荒破碎以后，没有龙祖，没有你，没有东皇太一，……龙族在诸多大能眼里是什么？”太子长琴看辰时，面露微笑。
“……海鲜。”
“真遗憾……龙神将军，走好。”
辰时抿唇，他真的要早些离开了，他可记得他二次出生的世界里龙族的地位。
他要离开，离开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