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黄朝阳》蛇蝎点点

3、涂鸦八到十一

　　涂鸦八，红章战士的过去

　　周五的晚上，霍比卡背着大剑哼着歌，蹲在城门外数着过路的耗子，等他的战友。

　　莫尔姗姗来迟，十分歉疚，“抱歉，我将大剑藏在菜窖里，但我妈妈今晚心血来潮在那里腌泡菜。”

　　那的确是一把散发着浓浓的泡菜味儿的大剑。

　　霍比卡兴奋地摘下自己的装备给他闻，“嘿，我的是土豆味儿！因为我住的地方太小，所以也把它放在房东太太的菜窖里。”

　　被虐待的两柄大剑碰撞着发出苦闷的低泣声。

　　“走吧，”莫尔道，他们将连夜启程去附近的一个小村落执行无偿任务，那里传闻有猎杀村民家畜与幼童的贪食兽出没，当地村民向民间除魔所请求了帮助。

　　“这个任务算你的还是我的呢？”奔跑中的霍比卡问，他们不得不加快步伐，原因一是他们买不起坐骑，原因二是周一的时候莫尔还得赶回来上班——他是一家武学馆的指导教练。

　　“算你的吧，”莫尔说，“我的记录上有够多这样的任务了。”

　　“记我们俩的名字吧，”霍比卡兴奋地说，“很少有任务是两名战士共同完成的呢！我们将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

　　“那样的话一个风之妖就足够卷走我们的时代了！”莫尔大笑道。

　　法术系的妖魔真是战士的硬伤呢。霍比卡一边奔跑一边忧愁地叹息，“如果我们这次也遇到像风之妖那样的妖魔怎么办？”

　　“召唤艾尔就好了，前提是我们能活到他赶过来——你懂的，他比较忙，可能正在千里之外执行另一个任务。”

　　“你以前每次都是这样召唤艾利.肯特先生的么？”霍比卡羡慕地问。

　　“以前我的任务他都会全程参与，”莫尔愉悦地回忆道，“不过自从升上金章之后他就开始很忙，有些不太需要魔法师的任务我就没有通知他了。他现在是能够力挽狂澜的风之圣章魔法师，跟我一起做一些小小的任务有些浪费他的才华。”

　　“真好，”霍比卡更加羡慕地，“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在这里，真是令人感动的情谊。”

　　“是啊，”莫尔笑道，“我们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一起成为除魔者，更没想过一见到陌生人就会脸红的胆小的艾尔会成为现在这样的圣章。不过艾尔真的是个天才，而且很勤奋，他值得他现在的一切。”

　　“你也会成为跟他一样的圣章，你也值得那一切。”霍比卡带着嫉妒的酸味儿说。

　　“哈哈！”莫尔回头使劲揉了一把他的大脑袋，“那不可能，我知道自己有多少分量。我可不需要你这样的小鬼来安慰。”

　　霍比卡捂着脑袋认真道，“我并不是安慰你，我是真的这么想。而且你不能叫我小鬼，我比你小不了几岁。”

　　莫尔又往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对战士来说几岁的差距也会非常大，我走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小鬼，我很看好你，你会成为一位优秀的圣章的。”

　　“我想与知己的你一起成为圣章。”霍比卡嘀咕着。

　　莫尔笑着换掉了这个话题，“好了我的知己霍比卡，鉴于我们的路还很长，跟我聊聊你的过去吧，我还没有见过你其他的战斗记录呢。”

　　“呃……最初的那一年很难熬，”霍比卡回忆说，“没有积蓄也付不起房租，当然也没有魔法师，好不容易完成了一个初阶任务，却没什么名气，接不到新的任务。不过幸好有路德欣赏和向我们那里的民间除魔所举荐我，后来我就做了那个剿杀桑山狼妖的任务，那让我成为了红章。之后有一些官方除魔所来找我，邀请我加入他们，但我看不惯他们所的行事作风——他们收纳一切的章级战士，并不因为看中我的能力，而只是看中我的章级，他们只在乎商业效应，在乎市民是否买单战士的名气，而并不在意执行任务的真正质量如何。我拒绝了，很多次，于是后来他们都不再找我了。”

　　他停下来粗重地喘了几口气，跑了这么久，终于有些累了，“我找了保安的工作，继续在各地民间除魔所做一些零散的无偿任务。格雷——我的老友，是一位略通魔法的药剂师——偶尔会来帮助我，但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一个人执行任务。在战场上渐渐结识了一些朋友，大多都是战士，像林恩前辈和茉莉小姐，我想你应该听过他们的名字，他们都是圣章。还有一些独立执行任务的民间魔法师，你懂得，他们对坚硬系和近身攻击的妖魔总是很头疼，所以我们偶尔也自由组合一下……后来我遇到了小樱桃。”

　　“小樱桃？”莫尔奇怪道。有谁会叫这种名字。

　　“恰里小樱桃，是个年轻的民间魔法师，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未成年，”霍比卡说，现在他也陷入那种愉悦的回忆里去了，“他有一头长长的金发，瘦瘦小小的像个小姑娘，总是一蹦一跳地跟在我后面，非常可爱。他的攻击方式一开始有些生涩稚嫩，但是他进步得很快，而且与我很合拍，不，非常合拍，再没有其他魔法师能够那样。后来……”

　　“后来怎么样？”莫尔问。

　　霍比卡抽泣着说，“后来他长大了，越长越高，越长越不可爱，掌握的法术越来越高阶，脾气也越来越坏，再也不肯一蹦一跳地卖萌，还总是嫌我慢地踹我屁股。甚至有一次趁着夜深用法术压倒了我，企图做一些不符合他年龄的事情。嘤嘤，人家分明是上面那个……”

　　“噢，这我可一点看不出来，”莫尔说，“他成功了么？”

　　“当然没有，”霍比卡恶狠狠地说，“我吃的米可比他吃的盐多，我果断地抽出大剑扔向他。他被砸晕了，晕了整整两个礼拜。”

　　莫尔震惊地睁大眼，差点停止了奔跑的脚步，“菊花之神在上！他只是个可怜的对你的屁股有爱慕之心的孩子，你没有必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

　　“我知道错了，”霍比卡抽泣着说，“我想对他说抱歉，可是摇了他两个礼拜他都没有醒。魔法师真是脆弱的生物，嘤嘤。”

　　“……我想，他应该醒过，但是被你又摇晕过去了。后来呢？”

　　“后来他的家族找到我们，要把还在晕迷中的他带走，说要继承家业。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一个知名的种植园家族企业的小少爷，离家出走做了魔法师。他们说我不能阻碍他的光辉前程，我盘算了一下他的治疗费，觉得那会相当地高昂，所以还是丢回给他老爹老妈算了。然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再后来，林恩前辈问我要不要考虑加入他所在的官方除魔所，我跟梦想家见了一面，你懂得，他是位和蔼并且尊重除魔者意志的主任，出乎意料地是他对我古怪的战斗方式竟然十分认同与欣赏，我受宠若惊，所以就来了。”

　　“……这真是一个令人伤感的故事，”听完了全过程的莫尔，认真地感慨说，“我指的是小樱桃的部分。”

　　“你是指我不得不离开我可爱的小樱桃？”

　　“我是指你竟然为了逃避治疗费而丢弃可怜的小樱桃。”

　　“嘿！我是真的没钱！”

　　“那也不可以。”

　　“嘿！你这个不切实际的圣母！”

　　“嘿！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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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鸦九，遇险的战士们

　　他们吵吵闹闹地在黑暗中奔跑着，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跑偏了方向。等注意到这个状况的时候，已经因为误入暗黑沼泽而被困入了水妖的屏障里，四周都是模糊的水雾，可以勉强看清外面，却无法挣脱出去。

　　“闹！现在怎么办？”霍比卡绝望地哀鸣，“召唤你家艾尔还来得及么？”

　　莫尔脸色惨白地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水妖的头颅，“显然来不及。”

　　“闹！它发现我们了！它冲过来了！它会将水障合拢，卷起我们，让我们不能呼吸，活活淹死！”霍比卡尖叫着作情况汇报与预告。

　　“别慌张，”莫尔满头大汗地四下张望，忽然眼前一亮，“霍比卡，看那里！”

　　沼泽中生着一株枯萎的小树，同他们一样被包围在了水障之中。

　　“掰下它，它在这里很多年，有水妖的精气，可以穿越水障！我去吸引水妖的注意力，让它靠近攻击我，你用那颗树当做剑刺穿水障偷袭它！”

　　“你太聪明了莫尔！”霍比卡发出感慨，“加上我的英勇，你我的配合将天衣无缝！”

　　然后他们在彼此天衣无缝的配合下顺利地将那截尖锐的断木刺入了水妖的身体，水妖发出凄厉的叫声，化出两米长的形似鳗鱼的实体，在地上翻滚扑腾。围绕着他们的水障化成水珠哗啦啦落到地上。

　　莫尔冲上去干净利落地挥舞大剑，将它一刀两断。

　　“漂亮！莫尔！”霍比卡扔开断木笑道，话音未落笑容就僵了。

　　一股之前并未被注意到的粗长黑影从莫尔背后嗖地蹿出，一卷将他拽进了附近的泥水塘中！

　　“莫尔！”霍比卡扑上去抓住他的一只手。他们如同很多通俗小说里面描绘的那样，在生死关头深情地对望，艰难交握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然后莫尔终于被整个拽入了污浊的水塘中。

　　霍比卡发出一声嘶哑而凄厉的叫喊，陡然之间，一片湛蓝的光芒从他掌心迸发而出！术法的光芒生生地劈开了泥水！

　　泥泞的池塘底部，满脸泥污的莫尔正在偷袭者的纠缠下拼命地挣扎。

　　霍比卡抽出背后的大剑跳了下去，大喝一声抡臂一甩，狠狠地斩断了这第二只水妖的头颅。

　　挣脱束缚的莫尔掐着脖子艰难地喘气，然后十分惊讶地，看着四周被分开的塘水。

　　这是一个简易的分水术，十分简易，连低阶法术都算不上。

　　但是即使再简易，也不该被战士掌握才对！

　　霍比卡比他还要惊讶，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奇地“咦”了好几声之后，试探性地对四周被分割的泥水，招了招手。

　　“哗啦！”于是他们被撤销法术之后的泥水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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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鸦十，被埋没的才华

　　“格雷——格雷——雷——雷——雷——！”夕阳西下，披着一身晚霞的霍比卡带着无比疯狂的兴奋与雀跃，闯入他老友的居所。

　　“你最好……有让我不杀你的理由。”被震断了水晶球讯号的药剂师阴沉着脸用指甲在桌上抓出了五道森森的凹痕。

　　“我——我——我——我——竟然能够使用法术！”霍比卡尖叫着抓住他老友冰冷的手。

　　“噢，放手，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然后他就被他的老友一个过肩摔扔到了炼丹炉上，跟乱七八糟的试管培养皿倒在一起。

　　“你这个狠毒的恋童癖！”霍比卡鼻青脸肿地跳起来，“我只不过来找你分享我的喜悦！我学会了用分水术！

　　格雷慢条斯理地用桌布擦着手，挑起眉毛狐疑地，“分水术？你？”

　　“是的！是这样的，我跟莫尔，噢你可能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了，我跟你说过的，我在被抛弃的战场上，有个细腰帅哥莫尔和他的美人搭档救了我，而那个美人搭档竟然是圣章艾利，你听说过这个名字么，你一定听说过……”

　　“停，”格雷打断道，“艾利我知道，享誉盛名的风之圣章魔法师。莫尔我也知道，擅长诱导偷袭的红章战士，他出道很久了，攻击技术也上佳，我跟病友们曾经一起看过他的战斗记录。”

　　“他早就已经是银章了！而且跟我隶属同一间官方除魔所！”霍比卡补充他不知道的。

　　“那关我什么事，”格雷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好了别废话，在我的水晶球回复讯号之前你没有说完重点，我就把一整管哈哈大笑到死粉给你灌下去。”

　　“我跟莫尔一起出去打怪然后迷路了进入了水妖的陷阱里我们用完美无缺的计谋杀掉了水妖却没想到它还有一只同伴于是莫尔被拖下了水我情急之下用分水术救了他。”霍比卡迅猛地说。

　　“唔，”迅猛地听完了故事过程的他的老友，沉吟了一会儿，“的确是有这样的一些先例，能够掌握法术的战士，以及同样擅长物理攻击的魔法师，也许你踩了狗屎运，正好拥有这样兼顾两者的天赋。”

　　“但你现在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药剂师残忍地指出，“过了学习法术的最佳年纪。更重要的是，你真是一点魔法师应有的美感也没有，无论你的相貌还是你的思维方式。”

　　“噢，管它呢，我有一腔热血与激情就够了，我从现在开始重新学习法术，十年之后说不定我就会成为一个圣章魔法师！”霍比卡兴奋地叫道，“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担心战斗时没有魔法师的事情了！你知道自从小樱桃离开我之后，我有多么不习惯么！以前没有他的时候不会这样觉得，但拥有之后再失去——是多么痛的领悟！”

　　“听着，老友！”他跳起来揽住他老友的肩膀，“这事儿你得帮我，你不是进过一段时间的魔法学院么？一定留有当年的教材吧，或者找你当年的同学朋友们借几本给我，我要从头学起——这其中有什么问题的时候，我还会来请教你。”

　　“我可教不了你多少！”格雷道，“我自己也是个半吊子！”

　　“没关系，你只要带我入门就够了！剩下的我会自己摸索的！”

　　年轻的药剂师不情不愿地哼唧了一声，“你的大脑里总是塞着一些一时兴起的奇形怪状的想法。好吧，我去帮你弄点书，其他的你自己折腾吧。我可不指望十年之后你真的成为魔法师，愚蠢的你能够活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是菊花之神的眷顾了，我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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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鸦十一，醒醒呀霍呆

　　霍比卡陷入了痴狂的学习状态。他无时不刻不在念叨着那些饶舌的咒语，无时不刻不在尝试用意念抬起在他眼前出现的任何重物——包括房东玛莎太太，分开眼前见到的一切液体——包括路边小孩的鼻涕，点燃一切能点燃的细小东西——这害他差点背上纵火的罪名。

　　秘书长路德将他从治安所里领出来的时候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竟然在做安保工作的时候点燃了你保护对象的胡子！”

　　被治安拘留了三天，头发乱得像丛草、满腮胡渣的霍比卡挣扎着辩解说，“他在大笑的时候胡子翘起来了，翘得太明艳动人了，我实在忍不住……”

　　“你大脑里生长的全部都是肌肉吗！蠢货！”路德怒不可遏，“求求你了霍比卡.扬先生，长点智商好么！你都二十三岁了，不是三岁！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满地跑了！你以为这次的问题靠卖萌就能解决么？！你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不，菊花之神在上，心理医生都不能拯救你了，只有直截了当的电击才能净化你污浊的魂魄！”

　　“嘤嘤，路德你总是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

　　“闭嘴！你这个愚蠢的大块头！”

　　“哟，这是怎么了？”熟悉的亲切的声音解救了脑门都快被锤扁的霍比卡，“什么事让我们日理万机受人尊敬的秘书长先生失去了冷静，你又做了什么蠢事么，霍呆？

　　霍比卡捂着脑袋将自己愚蠢的大块头迅猛地塞到了高个战士林恩的背后，“林恩前辈！救命！”

　　“享誉盛名的水之圣章战士林恩，很高兴见到您，”路德摘下帽子作出必要的礼节，然后道，“听说您即将出发去西疆执行拯救国家的伟大任务，愿菊花之神保佑您凯旋归来。以及作为我们乡村事务所战士俱乐部的代言人，我想请您届时在我们购买的这次战斗记录中签下大名，我们有很多会员是您的忠实粉丝。”

　　“尊敬的秘书长先生，那当然可以，”林恩回礼道，“能在您的会所收藏中占有一角是在下的荣幸。”

　　趁着他们还在纠结于那些繁文缛节的时候，霍比卡将自己猫成一团，鬼鬼祟祟地想要偷逃。

　　“回来！”路德喝道。

　　“嘤……”

　　“尊敬的秘书长先生，”善良的水之圣章战士解围道，“事实上我正在要去除魔所寻找这个大家伙的路上，在我临出发之前，我有一些事情要与他商议。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把他带走？他会在明天的茶会时间准时出现在市政厅聆听您的教诲，是吧霍呆？”

　　霍比卡将是要把头扔出去那样拼命地上下晃动脖子。

　　他一直盯着路德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地揉捏自己脑门上的肿块，“吁……”

　　“好了，我的大块头小鬼，虽然你这副狼狈的样子令人同情，但你做事应该再小心一点，”林恩拿出长辈的气势教育他道。

　　“你知道我的，前辈，”霍比卡叹息着揉着脑门说，“大多数时候我非常冷静与睿智，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是因为一时的恍惚。”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问题，小家伙。我最近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说你迷恋上了修习魔法，还扬言说要转行去做魔法师？”

　　霍比卡一听说这个就来了兴致，自豪地说，“那也不叫转行，事实上我发现我具有战法双修的天赋，我可以同时兼任战士与魔法师。”

　　他雀跃地说，“你要欣赏我的燃烧术么前辈？我可以点燃你这件铠甲的前襟……”

　　“我想不用了，”虽然是水属性但一丁点水都召唤不出来的圣章战士说，“如果服装上有任何的损坏，我那贤惠持家的妻子都会向你索赔的。”

　　霍比卡发出失望的叹息。

　　“听我说，战法双修的除魔者并不是没有，”见多识广的圣章战士说，“但是成功的例子很少，而且大多都是魔法师双修物理攻击，并非学习法术的战士。这是一条很艰难的道路，你最好先确定你真的愿意这样走下去。在那之前，你必须收敛你的行为。我刚从梦想家那里来，他仍然在积极地为你寻找魔法师，并且看起来并不知道你转修魔法的传闻。他向来对你的战术提高寄予厚望，如果被他听说你已经暂停了战士的修习而转向魔法，他会是什么感想？”

　　霍比卡捂住心脏倒退了三步，“噢闹！前辈，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

　　“总会有人告诉他的，”林恩道，“你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得走了，我儿子的幼稚园快放学了，我要去接他。”

　　“你真是一位贤惠持家的好丈夫，前辈。我以我满腔的激情祝福你这次任务顺利凯旋。”

　　“嗯，再会。”

　　冷静下来考虑的霍比卡，认真地总结了一下之后，发现自己近段时间对魔法的痴迷遭遇了来自所有亲友的反对——连格雷都对他不太理睬，丢了一摞书给他之后就将他踹出了家门——这简直令他伤心欲绝。他急于给自己找回一些信心和勇气。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和支持他，他想，那应该是与他共同见证奇迹发生的那一刻的、他相见恨晚的知己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