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猫猫探案记》兰*

26、26 迟到的真相（下）

　　听到陆寒秋的话，赵珏心里就是一惊，心说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个老头要死了，那他们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师伯，您这是什么意思？”赵珏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公孙的身边，“病入膏肓，不会是要死了吧？”
　　“嗯，怎么说呢？”公孙歪头，“他得的这个病应该是富贵人，好比庞太师那样的人才会得的，他得上了，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诶，公孙先生。”赵珏拍了拍公孙的肩膀，“我问的是，他不会就这样突然死掉吧？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
　　“那倒不至于，他离死还远着呢！”公孙摆摆手，回头白了赵珏一眼，然后跟陆寒秋说道，“师父，刘老将军得的就是消渴症，是不是？”
　　“没错。”陆寒秋点点头，“得这种病的人呢，一般都是由于吃得太多、太过于油腻，平时又不怎么活动的，而这种人呢，外在的形态又看上去比较胖，但我看他这么瘦，而且还有一点，嗯…….精神不济……..”陆寒秋撇撇嘴，“倒不像是应该得这种病的人。”
　　“他的脉象很滑，舌苔嘛…….”公孙随手拿过赵珏的扇子拍拍刘长明的肩膀，“张嘴，吐舌头。”看到刘长明很乖的吐了舌头，公孙满意的点点头，“舌苔白腻、厚重，确实是消渴症的症状。”
　　“那…….”刘长明看着公孙，“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那可就不好说了，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等你迈出这个门儿就会死了。”公孙弯下腰，笑眯眯的看着刘长明，“这一切都要取决于刘老将军的态度，据我所知，这个世上可以根治这种病的，只有我和我师父。”
　　展昭听到公孙的话，暗暗摇头，这个刘长明啊，倒霉到家了，被公孙惦记上，那以后的日子可好过不不了了。
　　展昭探着头，从那个小砂锅里又拆了个鸭翅膀，美滋滋的嚼着，顺便把另外一个翅膀，塞进了白玉堂的嘴里。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看着公孙吓唬刘长明，心里都在说，开封府的人都知道公孙是个护短的，只要是被他认定的人，都会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若是这些人被欺负了，他一定会跟只老母鸡似的，狠狠对这个外人进行报复的。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赵珏是公孙要保护的人，那个刘长明是欺负赵珏的人，所以就是他公孙的敌人，要狠狠报复，要狠狠地讨回公道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方了一眼，两个人同时撇了撇嘴，继续他们的吃饭大业，不知不觉，一个野鸭煲就被他们吃的干干净净，连点汤都不剩了。而公孙那边，他还在乐此不疲的跟陆寒秋一起吓唬刘长明呢，赵珏也跟着在旁边起哄。
　　“老鼠，怎么办？”展昭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巴，悄声跟白玉堂说道，“我们把公孙的点心都吃完了，他回来要是生气怎么办？”
　　“吃完了，再点一份吧！”白玉堂不在意的耸耸肩，清清脆脆的声音冲着雨顺喊道，“小二，再来一份儿野鸭煲，还有两份芝麻酥……哎呀，死猫，你打过干什么？”白玉堂捂着自己的脑袋，不解的看着展昭。
　　“笨老鼠，你吃迷糊了吧？”展昭白了一眼，“这里是襄阳王府，不是饭庄酒楼，那是雨顺兄弟，不是什么小二！”
　　这一下子，把正厅里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赵珏和公孙对望了一眼，看了看桌子上面空空荡荡的砂锅，再看看被当成小二很委屈的雨顺，两个人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
　　“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白玉堂揉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赵珏，“我看啊，刘老将军也饿了，不如一边吃一边说，气氛还轻松些。”
　　“也好。”
　　赵珏点头，回身看了一眼八王爷和包拯，这两个人也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赶紧冲着赵珏使眼色。
　　赵珏吩咐人准备饭菜，上来两个侍卫，把刘长明从地上拉起来了。
　　饭菜还没上，众人围坐在圆桌旁边听刘长明讲他的故事，公孙给小展昭和小白玉堂削水果，都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让他们用牙签插着吃。
　　公孙看白玉堂和展昭吃着开心，自己也挺高兴的，心说，这个白玉堂变小了之后，还挺好玩的，以后的日子可就不无聊了。嗯，那个解药什么的，慢慢做也没什么关系。
　　“八王爷，您是知道我的出身的。”刘长明叹了口气，握着手里的茶碗看着八王爷，“我父亲是杨老将军的先锋官之一，后来跟老将军一起战死。”
　　“嗯，我记得，那个时候，皇叔还下旨封赏过你们家，只不过，那个时候，你似乎不在家里。”八王爷点头，“你在做什么？”
　　“我在山上学艺。”刘长明叹了口气，“我小的时候很皮，很淘气，其实每个男孩在小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有的虽然不明着淘，也是蔫坏蔫坏的。我就属于那种明着淘的，不喜欢家传的武艺，看不上，非要上山拜个高人不可。我父亲被我折腾的没辙了，就托朋友把我送到了山里，跟一个世外高人学艺。”
　　“那个高人是…….”赵珏眯起了眼睛，“不会是那个高人让你走错了路吧？”
　　“襄阳王爷高明。”刘长明冲着赵珏竖起了大拇哥，“在座的也许都听过这个人的名号，他叫做问天真人。”
　　“问天真人？”白玉堂摸下巴，“我好像听说过，师父…….”他看向武圣人，“哦？”
　　“是个挺不是东西的牛鼻子老道！”武圣人撇嘴，“就喜欢诱拐小朋友，然后一点一点的把他们拐上邪道。还有啊，他不是中原人，是外族。”武圣人看着赵珏，“是个辽国贵族。”
　　“老前辈说的对，可我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我父亲也不知道。”刘长明一脸的沮丧，“我在山上呆了六年，在这六年中，兵法、武艺等等等等都学会了，也学精了，师父就让我下山了。临下山之前，他跟我说，如果有一天需要我的帮忙，希望我这个做徒弟的能倾尽全力。”
　　“这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啊，真阴险！”公孙看丫环们把饭菜都端上来了，就把展昭和白玉堂面前的苹果什么的都收走了，“先吃饭，吃完了再吃水果。”说着，就往展昭的碗里夹了一只剥了皮的大虾。
　　“公孙先生说的没错，可我当时年纪轻，也没有什么处世经验，为了展现自己对师父的孝心，还拍着胸脯子说一定都包在我的身上。后来，我回来为朝廷效力，先皇看我是名门之后，而且也有真才实学，就委我重任，我也没让先皇失望，接连打了不少的胜仗。”刘长明看着眼前满是饭菜的碗，一口也吃不下去，“后来，我就娶妻生子，生了麟儿，还有小娥，日子过得非常好，渐渐的，就把师父的话给忘了。”
　　“然后就到了你诈死的那一次？”
　　“是的。”刘长明点点头，“那次我带兵出征，开始的时候非常不利，麟儿也战死了，他是在第一仗的时候就死了，而不是后来人们流传的那样，在最后的决战中死的。我觉得气闷又伤心，就在一天晚上出去走了走，谁知道那么巧，就碰上了我的师父问天真人。”
　　“恐怕不是巧吧？”赵珏冷笑了一声，往白玉堂的嘴巴里塞了个鹌鹑蛋，又往公孙的碗里夹了个鸡腿，“他是特意在那里等着你的。”
　　“王爷，难怪人家说王爷是玻璃做的人儿，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刘长明轻笑了一声，“没错，我当时可没想这么多，就觉得终于有人可以帮我了！”
　　“果然是帮你了，后面的几场仗你确实赢了，也赢得很精彩，只是最后的决战，你被你这位师傅出卖了，几乎让我们全军覆没！”赵珏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吧，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我受了重伤，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没想到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非常豪华的宫殿里，我师父就坐在我的床边。他告诉我，这里是辽国，他是辽国的军师，是辽国的贵族，他的真实名字叫做耶律青，是前任辽国国主的第十三个儿子。因为要实现自己的计划，才打扮成道士。”
　　“他的计划就是收一个宋军大将的后人当徒弟，然后给他当内应，里应外合灭掉大宋，是不是？”赵珏的脸彻底黑了，“你父亲的那个朋友呢？”
　　“已经死了，死在了我师父的掌下，我师父说这叫永绝后患。”刘长明苦笑了一下，“后来，他跟我说，大宋已经把我当成死人了，所以，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可以专专心心为辽国效忠了。他的意思是说，他教了我武功，兵法，也杀了很多的辽人，现在应该是回报的时候了。开始的时候，我没有答应，但是后来，他用我的女儿威胁，说是如果我不答应，就去先皇那里告发我。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小娥入宫，很受先皇的宠爱，没准儿还能当上皇后。我不能毁了我女儿的前途，所以，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他。”
　　“后来呢？你是怎么联系上刘娥的？”
　　“嗯，我被师父派来打探消息，毕竟我是宋人，出入宋境也不会有人盘查的。结果我刚进开封，就听说什么狸猫换太子。说实在的，我这个女儿是被她娘宠坏了，她的性子确实是飞扬跋扈，心计也很深，并不像先皇认为的那样温婉可人，如果旁边在有人怂恿，这确实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当时，我别的没想，就想着一定要救女儿一条性命，结果就偷偷摸进了宫，跟小娥见了面。后来的事，你们大概也猜着了，我把她救出了宫，带着她回到了辽国，然后在辽国休养了一阵子，我们就一直住在了辽宋的边境。”
　　“那你们这次是干什么来的？”
　　“我们是……..”
　　刘长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国泰和昌盛就匆匆跑了进来。
　　“王爷！”他们冲着赵珏一抱拳，“那个小秃头抓住了！”

作者有话说

　　赵珏和公孙还真是有当爹的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