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MISS云

4、跟李舒的第一次对话

　　让苏醒更惊喜的是，自己搬进来的时候，李舒眯着眼睛走了进来拿档案，并看到了小菜鸟苏醒。

　　李舒微笑着跟梁瑜寒暄，恭喜她得到一名得力干将：苏醒是一名名牌政法院校的毕业生，且过了司法考试（意味着她不用专门请假去复习和考司法考试）。

　　梁瑜显得特别得意，苏醒的到来也意味着她不必每天都像头牛一样亲自跑到办公室去盖章、复印材料，为审讯时缺少人手而发愁。

　　同样意味着她打赢了老对手赖苓。

　　赖苓是反贪线侦查科的科长，她叫嚷着要一名女干警陪着她去办案（搜查女嫌疑人时必须要有两名女侦查人员执行）很久了，头儿却始终不置可否。

　　如今一来新人，赖苓眼巴巴地希望自己的反贪线的张检能够积极要到人，却还是落空了。

　　梁瑜想到这便止不住地得意，越发看苏醒越顺眼起来。

　　加上苏醒一来到便帮着搬凳子、打扫卫生，收拾刚刚给她自己置的新桌新椅，还讨好地给梁瑜加茶，梁瑜心底对苏醒便打了八十分，相当满意了。

　　丑小鸭苏醒看着面前的李舒，李舒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绸缎衬衫，配一条紧身窄脚裤，脚踏着黑色而时尚的高跟鞋，白领的气息迎面而来。

　　跟那天穿着天蓝色的制服，佩戴蓝色领带的感觉完全不同。

　　原来检察院的业务部门也不需要天天穿制服，苏醒想。

　　苏醒看着自己361的运动服，有种丑小鸭见了白天鹅的自卑感。她挺后悔自己没有听父母的指导，穿正式一点来检察院。

　　然而，袁笑笑本人作为政工科科长，也是喜好穿运动服的。她来检察院接触最多是袁笑笑跟虞天强，见袁、虞都穿运动服，便以为检察院流行穿运动服，自己第一天报道，当然不能显得太特殊。

　　李舒拿着卷宗跟梁瑜讨论一个案卷，似乎她跟梁瑜有不同的看法，于是李舒不动声色地起身，准备走人。

　　走人之前，路过苏醒的办公台，又顺便问了苏醒几个问题，譬如住在哪里？喜好什么之类的。

　　苏醒有点疑惑，李舒那天的感觉很矜持干练，如今却是不拘小节，她还有多少面孔呢？苏醒刚刚见到她便有止不住的悸动，这下李舒靠近自己，便更是心跳不止。

　　不过她还是必须镇定自若，类似平常地回答。她按捺住自己的悸动，假装镇定一一回答。

　　岂料李舒大半个人低下来，靠近她耳边问，你为什么要选择当公务员？

　　这是个让人惊讶的问题。

　　苏醒感觉到耳边热热的全是李舒呼出的空气，她歪着头，有点诡异地感觉到李舒有点看轻她。

　　她还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因为这是最纠结她的问题。

　　苏醒傻傻地没有问李舒她毕业于那间学校，因此也不知道李舒是她师姐，更不知道李舒曾经关注过她这只丑小鸭。

　　彼时的苏醒是一个院学生会宣传部的小跟班，成天跟在部长后面跑腿，根本无暇瞻仰校学生会的前前前知名师姐。

　　李舒却是见过她的。

　　在一年一度的新生见面会上，苏醒第一个站起来问“师姐，请问我们在大学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时，李舒便在意过她。

　　当时允许新生提问时，场面僵持起来，没有人站起来发问，这一批的新生似乎对将来的生活、前景不是很在意。

　　正当李舒准备安排“托”时，苏醒站起来了。虽然她发问的很没有铺垫，甚至相当突兀。但当时坐在讲台边的整排学生会头头都松了口气。有了苏醒

　　甚至在苏醒进院学生会时，轻描淡写滴跟那个校宣传部部长说，这个小孩不错，让那个在面试时结结巴巴的丑小鸭进了宣传部。

　　那时丑小鸭的模样比之今天，似乎没有变化多少。李舒心想。

　　然而，苏醒终究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曾经苏醒在一次演讲中提及自己的梦想，似乎跟公务员是牛马不相及的。

　　苏醒说自己想当一名律师，做公益事业，以一己之力实现朴素的正义。苏醒还说自己不想当公务员，因为缺少风雨锻炼。

　　眼前的苏醒睁大眼睛坐在检察院侦查监督科的办公室，一副准备好要为检察事业奉献自己一切的架势，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激昂的演讲。

　　李舒有点莫名其妙的激动，苏醒演讲时与众不同的柔弱声调，以及名落孙山后的失落，便异常清晰地浮现在心底，跟眼前活生生的苏醒难以协调，又似乎出奇一致。

　　李舒感觉到很郁闷，于是她迫不及待想打击下这个新人，她靠近苏醒的耳边，轻轻地问了一句她从来不曾想过如此问新人的话。

　　苏醒的耳根红起来，李舒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冲进她的鼻子。似乎是一种不同于任何牌子的香水，只有沉香的味道，很浓，很嚣张，却跟她的气质异常符合。

　　然而李舒那句问话却让苏醒恨不得低下头下。

　　为什么当公务员？

　　是因为爸妈喜欢？不，仅仅凭借父母喜欢，苏醒不会当公务员。

　　是怕未来的路太难走？

　　还是对自己闯荡社会缺乏信心？

　　都有吧？

　　当然，最难过的苏醒自己，她当时已经接到五个律师事务所的面试通知，还有两个OFFER，通知她去上班。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接到公务员的成绩单后会抛弃这些，直接来到检察院报道。

　　“因为我喜欢当检察官。”苏醒听见自己轻轻地回答，那是出乎她意料的最直接的最本能的回答。

　　而后感觉到李舒缓缓滴站起来，优雅地笑着，嘴角弯出一道漂亮的弧。她狭长的眼睛明亮闪烁，她扭过头离开，马尾巴随着她窈窕的背影一晃一晃。

　　“原来如此。”

　　苏醒听到她最后说的话。

　　苏醒心底还在砰砰跳，李舒刚刚给她的压力，连见检察长时都没有过。她究竟害怕李舒什么？

　　那股悸动，却越来越明显。李舒身上沉香的味道，残留在办公室，很久都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