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妖之名》蓝目艽

17、过去的故事

　　嗯，海边的风就是舒服，温凉温凉的，味道，也很好闻。而且，海浪的声音，细沙拂动的声音，风吹树叶的声音，很安静，也很有生命力。嗯，落地窗大开着，站在阳台上欣赏海滨夜景的感觉就是好。“樱。冷气都跑掉了哦。”这样才舒服啊，而且，“房间也要透透气啦。”“自己要凉快直说就好嘛。”“……”

　　“不要看到樱在想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对不对？知道了。”“那还说出来！”抱住，文暄直接从裳樱背后抱了过去。“这件衣服，好像我还在穿？”“那么小气干嘛！总不能一直穿那几件嘛。你洗澡好久哦。”再被他绕下去，就不要问事情了。（艽：你想穿遍暄暄的衬衣就直说嘛……）

　　“顺便想了一些事。”喂喂，这么认真的态度干嘛。“关窗。”裳樱转身回了屋内，上床去了。“嗯，睡觉，睡觉。”锁了落地窗，拉了一半蒙纱的窗帘，上床。继续从后面把裳樱抱住。

　　“暄。”裳樱转身。“呼呼……”“你再装睡，明天就不做你的早饭。”“明天的早饭是安安做……”“暄。”裳樱伏上文暄的胸口，“问你问题，老实回答。”温柔的语气一下就砍了一半。伸手把台灯拧得昏暗。重新平躺回床上，颈下枕着文暄的手臂。

　　“仙儿，是不是在南姨那儿也是自己一间房。”“嗯……是那孩子自己说的。”“南姨同意了……”“嗯。那孩子，虽然是从小看着带大的，但是，某种程度上却和我们生疏得不像一家人。”“有些地方，那孩子，太过在意了。”“仙儿从小，就特别怕犯错。我们对她的好，特别地，珍惜。”“这不正常。”“嗯。”“是不是，和藤儿有关系。”……

　　“除掉感情的事，其他的事上，樱就特别敏感。”回避。“说正题。”“说什么。”再次回避。“仙儿，是藤儿的女儿，是么。”回避不了了。“今天看你说话，就猜你大概知道了。”因为，感觉上，你和藤儿说话的时候，会很小心。

　　“想不想听故事，保证你一听，就会像刚刚仙儿一样，那么快睡着。”既然已经知道了，或者说，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吧。“说什么呢，才不会睡着，讲啦。”看样子，怀中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藤儿，和南姨很像，不只是外表。南姨的感觉太过细腻，神经太细，所以常常会令自己感到痛苦，藤儿也是。所以，小时候，藤儿几乎不怎么和棫，寻，还有我以外的孩子一起玩。很冷漠，对外人。

　　南姨曾经很努力地想让藤儿融入学校生活，但那样的结果却是令藤儿更勉强自己。藤儿需要一个百分百懂她的人，分担她情感的人，就像卢叔对南姨那样，那个人是家人所不能替代的角色。藤儿高中的时候，也不算吧，只是在学校挂了名字而已，她一直跟着卢叔的朋友学画画。

　　然后在一次画展上，她自己18岁的画展上，被一个男孩子紧紧地抱住了。那个男孩子说，好厉害！居然用底色隐藏主角，又用大物件大胆地衬托，那些画，好美！藤儿画的那么大幅的画，其实只是为了其中，还没有巴掌大的一小个东西。”文暄伸出手来比，裳樱合着他的手说，“突然觉得你比那男孩子还要孩子气……不过，今天看到的那些画……”“藤儿以前画的画，除了电子档，已经全部被南姨烧掉了……”裳樱的手指陷入文暄的指缝中，紧紧贴合着。

　　“那时候，藤儿完全呆掉了。我和寻在旁边帮忙的也完全呆掉了。结果那个男孩子是棫和寻的高中同学，路过门口，碰巧就进来了，就看到了藤儿的画，估计是靠感觉，找到藤儿后就激动得直接抱上去了吧。那个男孩子叫宛俊，用棫的话来说，就是又没艺术细胞，还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子。当然，知道他的身份，是棫看到有人强抱他妹，直接冲上去要打人的时候。”“棫和寻的性格真的差好多哦……”

　　“宛俊一开始应该是喜欢上了藤儿的画吧，他对感情也是很迟钝的，”文暄说的时候，刻意偏下头来在裳樱的唇上轻啄几下。“可是，藤儿却是一被他抱完，就喜欢上他了。那次画展以后，他就经常到南姨家的画室去，藤儿搬到这里以后，画室就改成养植物的温室了，你去过那里的。”文暄捏捏裳樱软软的小手。“难怪会有一个那么大的温室。”裳樱往文暄身侧贴近了点，空调的温度好像低下来了。

　　“画室里面，藤儿显得很放松，或者，也是因为是宛俊的关系吧，总之，藤儿对待在画室的宛俊，是很自然的状态，就像是对待家人的状态，很细腻，温柔，温暖，而且，是经常笑的。宛俊开始讲他在学校的事，和各种人交往的事，而且，他大学的专业是葡萄酒酿造，辅修魔术。”“那是爱好……”“是啦……”

　　“托他的福，藤儿开始喜欢上了外面的世界，并且，决定开始上大学了。藤儿的感觉依旧是细腻的，但是，对人的感觉已经明显少了很多的抵触，也不觉得和人的交往是忍耐，所以，藤儿终于拿出勇气开始生活了。南姨说，她的勇气是自己准备的，卢叔点燃的，而藤儿的勇气是宛俊为她准备的，藤儿自己点燃的。藤儿进入大学后，开朗了很多，有了朋友，知道怎样管理自己过多的情感，而且，画风也改变了。大学的画，比以前的画，更加炫目，更加精彩，更加能让人爱上。

　　藤儿说，宛俊懂她，他很小心她，就像卢叔时刻会很小心南姨一样。藤儿20岁生日的前一天说，如果宛俊向她求婚，她一定会很幸福。然后她生日的那天，宛俊就向她求婚了。宛俊不懂艺术，不懂她画的那些画，但是，完全可以了解到藤儿在画中付出的感情。所以，藤儿终于也找到了那个懂她的人。”裳樱勾住文暄的脖子，突然感觉很想哭。“呐，暄，你是不是第一眼也就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