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罂粟》绫羽

20、20Q 东京

　　桐皇是一所开放与自由的学校，在这里见习，无疑是一件相当快乐的事情。
　　按照自身所处的年级进行分类，绫子被分入了小班见习的行列。同其他几个同事一道参与了小班的课程教学，更加深入地了解了桐皇在幼稚园教学中的优点。

　　课间在走廊上与同伴以及校内的教师进行攀谈，几个年轻老师都是才入这行不久，没有太多育儿经验的小老师们走到一起，在互相表态刚入行时的艰辛之外，也还是会延伸出对职业的期待：
　　“其实说到底，你们也都还是一群孩子。”所以不久，听到交谈的园长从不远处走来，笑眯眯地说道。
　　“铃木园长好！”桐皇幼稚园的老师们立即鞠躬道，绫子她们也跟着赶忙弯下腰。
　　“没事。”园长是个接近四十岁的女人，气质是严厉中带着教师一贯的温柔。她走过来朝她们摇了摇手，“既然刚入行，在提高自己的同时，你们最大的武器可是旺盛的精力和比我们要高出不少的玩心哟！”

　　其中一个见习的老师有些不解，连忙问道：
　　“有玩心也是好事么？”
　　“当然！小孩子都很势利呢！他们最喜欢长得漂亮和有玩心的老师了！这一点上，你们可比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教师好太多！”
　　“您太谦虚了啊！”不久，大家笑着同园长又说了两句，在园长离开后，才重又闲聊起来。

　　“玩心啊……”绫子的目光在园长离开后便跃出二楼窗外，这才发现幼稚园那矮小围墙的另一边，桐皇高中的大树下有个小小的人影，“……这家伙的玩心貌似已经被懒惰夺去了呢。”
　　所以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五月，青峰那家伙在接近后门的大树底下睡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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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稚园的食堂面积毕竟有限，在被安排午餐的时候，绫子一行被带去了高中部的食堂。
　　与同伴们一起进餐，周围却满是穿着制服的高中生，在感叹自己果然已经老了的同时，大家还是挺享受这样的环境的。

　　直到进餐结束，各位交还饭盆准备离开食堂的时候，正有说有笑地绫子还是被打断了话语：
　　“哟，绫子姐！”突如其来的招呼，让绫子略略惊诧地扭过了头，见蓝发少年手里拿着只面包，却怀抱双臂站在食堂门前，绫子望着他扬了扬嘴角：
　　“啊，是青峰啊！”
　　“来桐皇，你就是这么和我打招呼的么？”少年比她高出几近两个头，说完便将手机掏出了口袋。
　　“唔。”绫子点了点头，心想自己打电话给桃井的事情，他应该已经知道。在同伴召唤的时候，她挥了挥手说一会儿就过去。

　　回头看向肤色黝黑的少年时，女人推了推眼镜：
　　“我可是为你好啊！学习很重要的不是么？我记得那时候阿征也和你这样说过吧？”
　　少年用小指掏了掏耳朵，随后毫无干劲地应和了一声“是”。
　　绫子看着他耸了耸肩，在少年打过一个大大的哈欠后，她摇了摇头：
　　“还有青峰，你们桐皇也晋级了么？”
　　“当然。”他懒洋洋地说道，“瞬杀关东赛场。”
　　“啧啧。”绫子感叹道，“那还真辛苦了绿间和黑子呢！”

　　少年不作声，显然是想换个话题。于是绫子指了指他尚握在掌心的手机：
　　“要说起来，别指责我招呼打得不够温柔。现在给你发消息也真够辛苦的呢！”
　　“有么？”
　　“给你的消息都是只去不回呢！”
　　“那些群发的祝福消息，不少我一条回复吧……”他挠挠头发，“啊啊不聊了，肚子饿死了，我还要去屋顶吃午饭。”
　　“……”看着他的样子，绫子叹了口气忽然有些说不出话。直到少年准备转身，她才连忙说道，“等等。”

　　水果盒子本来是准备和同事分享的，但看到少年手上那毫无营养的面包，女人还是撇撇嘴打开了盒盖：
　　“两只小苹果，你和五月一人一个。”
　　“哈？”少年挑眉一脸奇怪，绫子却在硬塞进他怀里时继续道：
　　“作为长辈的礼物，”她无奈地望着他，“还有，对于生活的玩心也稍微高涨一点吧！这是长辈的忠告哟！”

　　说完，绫子极力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个子矮的同时，少年还是嘴硬地回了句：
　　“是欧巴桑过时的想法而已吧！”
　　“嗯嗯！希望你在变成欧吉酱之前，能听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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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的见习收获颇丰。
　　绫子与青峰以及桃井也见面了好几次，虽然小姑娘还是热情可爱，但那位黑皮少年可就没那么积极了。
　　不过也罢，自己本就只是暂时来东京而已。要说起来，京都那边的赤司究竟还有没有活着，这倒让绫子更为好奇。

　　可既然这期间他都没打一个电话给自己，那这家伙已经完全折服在小雪的厨艺下也说不定呢。
　　哎，难道阿征和小雪……

　　“绫子——！”周五晚，在送走同事，绫子一人靠在卧室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母亲的声音却忽然打断了她的思路。
　　“是！”她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急急开门回应。这才发现父母正坐在餐桌上，表情略有严肃地望着她。

　　于是女人歪了歪脑袋，在随手关上房门后，她走到桌前坐下，这才发现父亲相比母亲，倒更多了一层烦闷：
　　“怎么了？”她盯着双亲的脸问道。
　　“是这样的，绫子你很少回东京，所以当然，趁着这个机会，要赶紧去认识认识东京的男孩子。”
　　“诶？”绫子有些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她瞪大了眼睛，终于还是疑惑地望着她，以寻求进一步的解释。
　　“所以我说，美惠你是不是太急了？”父亲憋屈地插了一句话。

　　“……难道，是要我去相亲？”绫子忽然有些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便试探性地问道。
　　于是父母都愣了愣，随后母亲才点点头：
　　“是啊。”

　　“可是我的工作在京都，如果和东京的男生交往的话，好像距离有点远呀！”绫子陈述了自己的想法，也是客观存在的最主要问题。
　　“难道你准备一辈子都在京都么？”母亲忽然有些吃惊，她连忙问道。
　　“……难道，爸爸妈妈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么？”这也引来了绫子的惊讶，毕竟不久前，他们还鼓励自己说要出去闯一闯什么的。所以她继续解释道，“比如在东京找不到工作了，或者在京都有遇见很顺眼的人，就把家安在那里。”
　　“……”母亲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这表情让绫子甚至有种自己误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或者做了一件天大错事的感觉。

　　“你妈妈可一直都不希望你离开东京啊！”爸爸在一边说道，“虽然女孩子确实不要离家太远，不过美惠，她的事情还是得由她自己决定吧？”
　　“……”绫子的母亲一言不发，但看向她的眼神却已经赤-裸裸地表露那种非要她回东京的决心。

　　于是绫子叹了口气，她揉了揉眼睛这才感叹：
　　“妈妈，有这想法你早该说了。”
　　“……”
　　“我可一直都觉得自己七八成得定居京都啊！”
　　“女孩子的话，当然要回到出生的地方生活。”母亲很肯定地说道。
　　“……”绫子抿唇看向她，无奈之余，她决定还是问问清楚来的比较好，“那么时间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我可以筹备筹备在东京先把工作找起来。”
　　“这个…不急。”妈妈说道，“阿征在京都，你也可以照顾一下他。”
　　“等等，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我跑去京都工作全都是为了做他佣人啊！”
　　“哦绫子，当然不是！”父亲立即否定，“洛山可是所好学校，三年的话，你也能在里面积累很多经验吧！”
　　“啊，连在洛山工作的年限都定好了……”绫子轻声吐槽道。

　　“总之！”母亲最终大声说道，“明天晚上的相亲，你必须给我去！”
　　“好好……”这次换绫子一副毫无干劲的样子。
　　“所以说美惠，她才二十岁，是不是太早了？”爸爸又回归到苦闷的表情。
　　“女儿迟早要嫁人，你早该有心理准备！”母亲白了他一眼。

　　“记得穿得体一点啊！”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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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被莫名其妙告知相亲的绫子，在接近六点的时候，终于穿戴整齐来到指定的相亲地点。
　　六月极少的晴天，即便黑夜已经在天空蒙上影子，月牙儿明亮的光，依然清晰异常。

　　绫子摘掉了眼镜，在戴上隐形眼镜的同时，她却还是会习惯性地去扶镜架。在手指落空的瞬间，她微微吐了口气。将小小的单肩包重又往肩上挪了挪，她便转身向餐厅走去。
　　迎宾的服务员立即殷勤地走上前。正在前往预定座位的时候，绫子的手机却很应景的响了起来。
　　“阿征？！”绫子皱了皱眉心，这小子一星期没给自己打一个电话，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起来拨通自己电话，他果真够了。

　　于是拜托服务员稍缓，女人按下了通话键：
　　“绫子，你不在家？”
　　“啊，你打电话去我家了？”
　　“没，只是刚才恰好去你家里，叔叔阿姨说你今晚不在家。”
　　“……”绫子沉默了三秒，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来…东京了？”
　　“嗯，上午有训练，所以坐了下午的列车。”
　　“……好，”绫子不想再纠结这个让人意外到受不了的问题，她立刻告诉自己要平静，“谢谢你去看了我爸妈，还有…今晚我大概不能迎接你了……”
　　“啊，是这样。”少年的回答仿佛一点也不意外。“我知道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种平静让绫子很抓狂啊！！！
　　她揣摩不出一点他的行动，包括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相亲，包括他刚才那平静是不是在说自己很生气。

　　总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自己有一毛钱关系啊！
　　绫子匆匆将手机塞进包里，还是纠结着向座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