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二》木*月

15、愿用余生铭记他（1）

　　有没有听过第三人称不为人知的含义？
　　第一人称是我，第二人称是你，第三人称是人们不知道的，我爱的你。

　　文/木文月

　　一、【你流一滴泪，我就心动了，我流过绵长的泪，才知道你让我心痛了。】

　　知道吗？前几天我自发地买了生平第一个日记本，写下了生平第一篇真正意义上的日记，虽然很短，却很真实，你若听见，一定会诧异。
　　记得吗？那些年我作文一塌糊涂，最烦写日记，可为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每周还是得绞尽脑汁凑足800字交上去，而老师的评语总是不变的“感情做作，不真实。”

　　好像，这已经是我第N次自言自语了。我的如今生活，你怎么可能知道呢？那些往事，你大概也已经记不清楚了。
　　可是慕航，我还记得，我还在乎啊。所有一切，刻骨铭心呢。
　　你抢过我的周记本说：“看你那么纠结，以后我帮你写！”你握着我的手说：“看到你难过，我会不快乐。”还有你曾大声喊过的：“喂—那个叫夏子如的女孩，你-要-快-乐-起-来！”
　　这些记忆，都是你赐予的，你轻描淡写地将它们烙在我的青春岁月里，又理所当然地置之不理，更可笑的是，我竟都找不到任何理由责怪你。是的，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早有他人。
　　其实我也曾提醒过自己不要喜欢你，可是，能被控制的事，怎么算爱情？
　　慕航，我爱你，这就是爱情。就算无法和你在一起，那也是我一个人的爱情。我一次次试着忘记你，可每试一次记忆就加深一次，到最后，我终于不得不承认违逆内心的事都是徒劳。

　　我还记得我问你最喜欢哪座城市时，你毫不犹豫地回答C市，你说在你看来那里是现实与梦想最完美的结合，你还说你打算以后上大学定居都要在那里。我随即脱口而出：“我也喜欢那里，我也去。”你看着我笑，不在意的表情。而我，虽然那时对C市还一无所知，但只是因为你，我就坚定了喜欢和奔赴的决心。
　　有些喜好很简单，只要它与某人有关。后来我真的不能自拔地喜欢上了它，对它的特产和名胜也都了如指掌，在我毕业之后也如言奔赴了这里，即使我已经知道你喜欢它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莫贝贝在此。
　　我曾很坚定地对自己说，无论再遇时你呈现的是怎样的场景，我都要表现得云淡风轻。可是可是，看着你和莫贝贝双双离去的背影，我还是忍不住流泪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其实，我的没出息何止这一次？自从遇见你后，我的骄傲和自尊就不自觉的打了对折。而所有一切消逝时，我才发现，那些我久久不能释怀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句话的故事。
　　你流一滴泪，我就心动了，我流过绵长的泪，才知道你让我心痛了。

　　二、【什么叫“恋爱暧昧两不误”呢？我和你，或许连暧昧都不够。】

　　遇你之前，我不是没有见过男孩流泪，可留着泪找我说话还让我为之发怔的，你是第一个，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那个周六下午，我在亲戚的小店里帮忙时，你流着泪问我有没有一个身着蓝衣的学生来过，我茫然地摇头，暗自猜想你所问的人一定是你女朋友，不然你不会着急得泪水都流了出来，然后我就羡慕了，甚至心生嫉妒了。这样突然的心绪，以前从未有过。
　　当身穿蓝色T恤的男生从不远处的公厕跑过来时，我才发现自己的猜想真是可笑。我想都怪你不说性别才会害我瞎猜的，可又觉得你所问人的性别关我什么事呢？我们，不过初见而已。
　　这样的矛盾心理让我瞬间纠结起来，直到你和他向我买橙汁，我才缓过神来笑意盈盈为你们服务。
　　你和你朋友买好橙汁后在小店前的桌椅边喝边交谈，我才得知你叫慕航，你的朋友叫程海，而你的眼泪最终还是为女生所流的，因为程海说：“她爱你，这是她选择的，不是你的错。”
　　那一刻我的心真是灰暗至极了，可当我听到你们谈论起实验高中和不久将举行的运动会时，我卑微的心又重见了光明。
　　同处一所中学，你高二我高一。我们再遇的条件，我一切伤痛的开始，在那时被我视为恩赐。

　　我打算在学校运动会上给你送水，可当你跑完男子长跑，早就有一堆战友将你团团围住。我于是打算在高低年级交流会上向你提问，可交流会那天你因故没有到场。最终，我和你的成功搭讪竟是拜头疼的周记所赐。
　　周日下午，我正坐在学校石凳边为周记苦恼，一转头就看见你即将经过，慌乱中，我不由分说地拉住了你，然后一脸无辜加无助的表情：“喂，帮我写周记！”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来的勇气，可当你对我微笑的时候我知道我成功了。你说：“我记得你。”然后就拿起我的笔“唰唰唰”开始写。那是第一次，我感觉周记是个如此可爱的东西。
　　那天我借机和你说了很多的话，为了和你维持联系我还说以后我的周记都全靠你了。我说“拜托拜托”，我说“求你了求你了。”
　　你永远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那么快乐地“求”过人，你也不会理解后来你主动帮我写周记的时候我有多么乐不可支，即使你帮我写的周记从来没有得到过好的评语。
　　语文老师曾拿着我的本子问我：“夏子如小姐，你有那么热爱篮球和长跑吗？你的强烈抒情还能写得再假点吗？”我站在他面前，想着你，只是笑。

　　我上高二的时候语文老师终于不再要求我们写周记了，你咧开嘴说：“恭喜我们，都解脱了。”
　　你笑得灿烂，而我既委屈又难过，我说：“是不是你以后不用被我缠着，所以解脱了？”你伸手摸摸我的头，“不是啊。我只是针对周记，你那么可爱呢！”
　　那天回家后我摸着自己的头傻笑了好久。你手掌的余温已经散了，可那种感觉我永远忘不掉，带着溺爱和着急，那是来自你的温柔。
　　可是，了解一个人要多久？当我向程海打听你喜欢的女子时，程海立马就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被触到心虚领地，我唯有不知所措地掩饰说： “哪有？”程海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说“没有就好”，然后把“那小子恋爱暧昧两不误，劝你别对他动心思”这样的“逆耳忠言”扔给了我。他拍着篮球满不在乎地离开时，我在原地重复着他的话，不知怎么的鼻头就酸了。
　　什么叫“恋爱暧昧两不误”呢？我和你，或许连暧昧都不够。再摸摸头，你的温度早已消失无踪。

　　三、【你说话的时候好自然，就像你完全不知道会有人因此心痛一般。】

　　后来的两个月我都没有主动找过你，人群里看见你也是躲躲闪闪，偶尔你失落的眼神传过来，我只假装没有看见。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我无意地喜欢上你，却又不想承认自己是你暧昧的一份子，所以只能无力地选择回避。只是回避从来淡化不了感情，独处的时候眼泪就嘲笑起努力。妈妈打电话说远方的外婆病危时，我的泪水更如决堤般，汹涌而下。想起不久前你对我的好和小时候外婆对我的好，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狼狈：爱不起最爱的人，帮不到最亲的人。
　　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我哭得正伤心时，你会出现在我面前。
　　童话总爱骗小孩，公主难过的时候，王子刚好出现。我从来不相信自己是公主，但我如此感激你总会那么及时地出现。当你侧身在我旁边坐下时，我便再也忍不住抱着你痛哭起来。你轻拍我的背说：“我在。”
　　记不得那天哭了多久，我只知道最后你擦干我的眼泪，握着我的手说了句，“知道吗？看见你难过，我会不快乐。”那一刻，我所有的难过都融化成感动。

　　可是外婆还是走了。妈妈在电话里叫我不要难过，她说外婆年纪大了，离开是早晚的事，她还说外婆走得并不痛苦，闭眼时嘴角一直笑着。
　　接电话的时候你就在我旁边，我麻木地回应着，眼眶润成一片。你大概也听到电话里的内容了，所以挂掉电话的一瞬就站到我面前命令我：“不准哭！”我傻傻地看着你，一脸委屈，最后硬是把鼓在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
　　外婆去世后的几天你就像生怕我为她殉情一样整天守着我，在你的监控下，我虽然没再哭过，却也始终不怎么快乐。
　　周六的时候你说：“去爬山吧。”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去了就知道了”。然后你便拉着我出了学校。
　　你拉着我跑出学校，又大概走了二十分钟，一座山就出现在我眼前。虽然我在实验高中呆了近两年，可我从来不知道周围有这样一座山。
　　跌跌撞撞爬到山顶后，你说：“大声喊吧，那样所有的不快乐就都飞走了。”我怯怯地盯着你，你便示范着大声喊了句：“喂—那个叫夏子如的女孩，你-要-快-乐-起-来！”你总是带给我不经意的感动，我的眼泪一下子又蹦了出来，然后我也学着你大声喊起来：“好-吧！夏子如，快-乐-起-来-吧……”

　　发泄过后，我们坐在山顶上聊天。你说：“给你讲个笑话吧。知道当初你叫我写周记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帮你吗？”“因为我们见过？”我好奇地看着你。你说：“不完全是。”“那为什么？”我摇摇头，一脸茫然。你“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因为，让你头疼至死的作业是我老爸布置的！哈哈……”
　　我惊讶极了，“什么？你老爸就是我们语文老师啊？” “是啊，没想到吧！”你得意地回答。
　　“哼！原来是这样，那，这叫父债子偿？”我坏笑，而你拍了拍我的头，“喂喂喂，你怎么说话呢？怎么说我也帮了你好不好？”“还说呢！你写得比我还烂！”……
　　慕航，你不知道，自从上高中，我很久没有像那天在山顶上那样开心过了，有那么一瞬，我好希望未来可以如此反复下去。可是，下山时你的一句话又却又直直将我打入了地牢。你说：“不开心的时候就去山顶发泄下吧，我和我女朋友以前就经常这样。”
　　你说话的时候好自然，就像你完全不知道会有人因此心痛一般。你本来也就不知道，从山顶回去后我拾回的快乐已经被你赐的地牢紧紧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