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嵋》多情不寿

25、为国争光不能死

　　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我们被分别绑在三根木桩上，面前烧了一堆篝火，还有一个神坛样的东西，周围有好多人，都好象是村民的样子。

　　我问，他们要干嘛？

　　宝驴男说，不知道啊，可能是搞烧烤晚会，他们的业余生活挺丰富啊。

　　我说，那干嘛把我们绑起来？

　　宝驴男说，可能是乡下人心眼小，怕我们跟他们抢吃的。

　　一个年纪很大，背弯得像个龙虾一样的老头子朝我们走过来说，你们三个人是那两个女妖怪一伙的，临死前还有什么话说？

　　我吓了一跳，说，老爷爷，这……这玩笑开大了吧，听您这口气，是要把我们杀了？
　　老头子坚定地点了点头。

　　宝驴男吓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我还以为是烧烤晚会……大爷呀，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家里有八十岁的老娘，十八岁的娘子，和八岁的小孩子要养啊……

　　我说，十八岁的娘子和八岁的孩子，十岁就生孩子？你有点逻辑好不好？

　　宝驴男说，我这不是为了八这个数字说起来吉利一点吗，搞不好老爷爷听多了八，心里一高兴，就把我们放了。

　　一直没说话的DAYU突然说，杀吧杀吧，把我们杀了，我反正也不想活了！

　　我生气地说，都他妈怪你，非要谈什么恋爱，现在好了，恋爱没谈成，殉情倒有份了，你说你死了还落个殉情，我们这算啥？殉葬？

　　老头子说，严肃点！杀人呢！这么吵吵闹闹的叫什么话。你们临死前还有什么要求，现在赶紧说吧。

　　宝驴男抢着说，大爷，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老头子说，说。

　　宝驴男激动地说，放我们走！

　　老头子说，四个字了，加上感叹号五个。我的回答才是三个字：你做梦！

　　宝驴男追悔莫及地说，我靠你居然还识数……那我把那个们字去掉行不行啊！我把那个们字去掉……

　　老头子不再理他，问我，你呢，你有什么要求？

　　我也挺害怕的，我说，老爷爷，您打算怎么杀我们？

　　老头子说，砍头。

　　我说，砍头之后再加点东西行不行？

　　老头子说，头都砍了，再多砍点也没关系，你要加什么？

　　我说，我想在砍头后面多加一个字，改成砍头发您看如何……

　　老头子大概是生气了，径直朝DAYU走去，说，你呢，临死前有什么话说？

　　DAYU说，快点动手，少他妈废话！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骂人，年纪大算个求，失恋的人最大！

　　我摇摇头，对宝驴男说，DAYU太不清醒了，如果把人生比喻成一篇文章，那爱情就应该是里面的自然段，哪能刚写了一段就想收笔了呢。

　　宝驴男说，从恋爱到失恋，不到一个小时，DAYU少爷的这个自然段也太短了。

　　我说，笨蛋，那就是诗啊，如诗般的人生，多好！

　　宝驴男说，少爷，那您和凤凰仙子是什么？

　　我没办法回答，人坐在椅子上，是不能把这个椅子举起来的，所以自己置身其中的事情，自己是看不明白的。所谓的专家，专的都是别人的家，真轮到自己了，照样抓瞎。

　　幸好宝驴男没继续追问，自言自语地说，我希望我和大师姐是韩剧，一百几十集，演到死才算完。

　　我说，人类历史上最短的韩剧马上就要诞生了，我们马上就要死了……咱们的故事现在是第几章？

　　宝驴男说，二十五章……哪有才二十五集的韩剧啊，太他妈不厚道了……少爷，您想想办法啊，咱得争口气，不能输给高丽棒子！

　　我也感叹道，是啊，人家动辄一百几十集不说，最后还都是在情感的包围下人模狗样，体体面面地病死，我们这算什么，女主角在峨嵋山上奄奄一息，男主角在一个莫名其妙的乡下被一群农民伯伯砍头，悲剧也不能这么整啊，完全没有气氛嘛，太不专业了。

　　宝驴男激动地唱道，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那样过，情节就得又臭又长，比韩剧还要多……

　　然后他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动情地说，少爷，为国争光的时候到了！

　　我也激动地说，对，不能死！咱得想办法……DAYU这小子是完全有实力挣断绳子的，可惜他现在色迷心窍，一心只想当个梁山伯化蝶了事……

　　到底要怎么办呢？

　　这时候那个老头子说，把那两个女妖怪带上来，先用她们祭祀了草口大王，再杀了她们的同党，相信就可以平息草口大王的怒火，保村子平安了。

　　康馨儿和另外一个也很漂亮的女孩子被几个村民绑着推了上来。

　　老头子说，你们这两个妖怪，都是你们扰乱了五行，破坏了风水，才会引来草口大王，给村子带来灾难，今天要用你们的心来祭祀，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康馨儿没有理他，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互相凝视着对方。

　　她说，老公，你怕吗？

　　另外一个女孩子摇摇头说，老婆，和你死在一起，我不怕。

　　我对宝驴男说，我没听错吧？

　　宝驴男说，我没眼花吧？

　　我说，宝驴男，你用力咬一下舌头。

　　宝驴男说，干嘛。

　　我说叫你咬就咬，少废话。

　　然后我问他，痛吗？

　　宝驴男说，好痛。

　　我点点头说，看来不是幻觉，这是真的。

　　只是，两个女孩子互相老公老婆的，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那老头子气愤地说，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悔改，妖性不改！

　　康馨儿淡淡地说，我们两个互相爱慕，相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悔改？

　　另一个女孩子也说，上天把我们都生成了女儿身，这是上天的错，你为什么不叫上天悔改？
　　宝驴男喃喃地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们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DAYU狂叫一声，天啦，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快杀了我吧，快杀了我吧！！我一秒钟也不要再活了！！

　　他喜欢的女人有老公，已经够打击他了，而人家的老公竟然也是女人，这打击真他妈惊天地泣鬼神。

　　可是没人响应他的要求，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两个惊世骇俗的女孩子身上。

　　DAYU见没人理他，呼啦一下子挣断了绳子，大声说，你们不杀，我自己杀！

　　他这一挣，吓得村民直往后退，DAYU冲过去，在一个村民手里抢了一把刀，就往脖子上抹。

　　我大声喊，住手！不能死！

　　宝驴男也喊，上回欠我的包子还没还！！

　　DAYU没理我们，依然抹了下去，村民们都惊呼起来。

　　可是血并没有飙出来，DAYU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没动静，睁开眼睛把刀仔细看了看，大声骂，谁他妈这么懒，连个刀钝成这样了也不磨一磨！

　　被他抢刀的村民怯生生地说，小人是个泥水匠，那把刀叫砖刀，是用来敲砖的，本来就不用磨……

　　DAYU把砖刀扔了，又问，谁有绳子，我上吊算了。

　　另一个村民小心翼翼地说，小人是个裁缝……您要是不嫌细，我这儿倒有一根缝衣服的麻线……

　　DAYU长叹道，天呀，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呀，想死都这么难……

　　然后抱着头蹲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