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张无忌同人）斜阳卧水，清泉映月》序清风

8、红颜善妒易老逝

　　登封第一酒楼——弥香楼。
　　门楼高立，迎四方宾客；酒香菜美，和众口难调。大堂中央高立的舞台上，歌舞喧嚣，吹拉弹唱，轮番上阵，连外面的路人都吸引了不少进来。
　　二楼的一间雅间里，菜肴丰富，美食俱全，可惜却弥漫着一种令人郁结的不快氛围。
　　“我说凌绝，我们这次真的被你害惨了。”以前总是一身淡定高雅的“闲雅公子”刘容这下可“闲雅”不起来了。
　　唐志撇撇嘴说：“得了，要不是你自己爱凑热闹，能惹到杨过这个丧门星？”
　　龙尚行浅酌了一口美酒，说：“这件事就告诉我们，有些热闹——凑不得。”唐鸣凉凉地道：“马后炮。”
　　“还是千先生有先见之明啊！张无忌一来他就溜了。”唐志看向自己对面那个男人，他姓千名松，年约四询，面容清癯，剑眉星目。好看则以，但眉宇间那股阴郁之色却给他增添了一股煞气，而且总是沉默寡言、神神秘秘的，去少林寺还要戴着面具，唐志一直觉得他就像个鬼一样——病痨鬼。
　　千松并不理会唐志的讽刺挖苦，只是阴测测地说：“要不是张无忌这小子坏事，少林派早就败得一蹶不振，从此在武林抬不起头了。而你们就不会在这里惶惶如丧家之犬，担心什么神雕大侠了！”
　　“对，没错！”唐鸣叫道，“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我们现在哪来这么多烦恼！？”千松冷笑了一下，说：“他爱多管闲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哦？”唐志道，“看来千先生与张无忌是老相识了啊。”千松又是一阵冷笑，不说话了。
　　“我倒是没什么害怕的。”这次开口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她之前在少林寺扮作男子，现在已经变回一身娇俏的粉红女装，好整以暇地喝着美酒，柳眉弯弯，眼波含情，小鼻樱唇，端的是美艳得不可方物。
　　“杜玉兰，你下毒的功力是厉害，可都是先用媚术把人迷倒了再下。”唐志皮笑肉不笑地道，“凡是男人你都不怕，可惜啊，杨过可不是普通的男人——因为他不喜欢女人，你的美貌在他眼里不过一坨屎！”
　　毒娘子杜玉兰笑了笑，整个雅间倒似焕然生辉了不少，说：“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是说，我又没真正得罪杨过和张无忌，只要放低架子，去登门道个歉，杨过和张无忌堂堂大侠，又是两个大男人，断是不会再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什么的。”
　　唐志一怔，然后喃喃道：“奶奶的，原来还是女人好！”龙尚行沉吟道：“其实杨过和张无忌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我们都去道歉……”
　　“放你的狗屁！”唐志叫道，“我才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呢，干嘛要道歉？”他看向自己的哥哥，问：“是罢大哥？”唐鸣喝了一口酒，森然点头道：“不道歉。”
　　龙尚行耸耸肩，问刘容：“你道不道歉？”“啊？”刘容左右为难，“我堂堂江南第一世家……”“别提你那破家世了！”唐鸣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离了那个家你什么都不是！”
　　刘容顿时气结，但论武功他的确是比不上在座的任何一个，于是忍了又忍，终于说：“好，我道歉！你们不道歉就死撑着吧！”
　　“杨过来了倒好！”一直在喝着酒不说话的凌绝终于发话了，冷冰冰的语气让满室的热烈气氛一降，“他不来，我还要去找他呢！我倒想看看，中原五绝之一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
　　“师弟。”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白衣文士在桌底用脚碰了碰他的脚，示意他说话先不要太满了。凌绝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真的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那白衣文士是凌绝的六师兄，名叫“石明崖”。金刚门的人，无论是谁，见了凌绝都恭恭敬敬甚至诚惶诚恐地称其为“凌掌门”，唯独石明崖称其为“师弟”。
　　石明崖长相俊逸，文质彬彬，看起来不像西域人，甚至不像武林中人，但却能令不可一世的凌绝在他面前收敛气势，众人看得暗暗称奇——真是够本事啊！
　　“呵呵呵，”杜玉兰举袖掩嘴笑道，“凌掌门不愧是金刚门新任掌门，我这个小女子哪能跟您比啊！”
　　她这么一笑，即使掩住了半边脸，那灿若明珠的美眸还是夺去了不少人的心神。
　　“娘的！”坐得离她最近的唐志好不容易收回心神，说：“我说毒货，老子十年前见你你就是这幅模样，十年之后你还是这副模样，怎么你都不会老！？”
　　杜玉兰美眸一眯，瞬时迸发出不易觉察的森冷目光，随即又马上笑了起来，双手慢慢攀上唐志的肩膀，笑道：“你想知道么？”
　　秀美绝伦的容颜近在咫尺，呵气如兰的香味让唐志瞪直了双眼，忽然间他全身一麻，顿时想到“毒娘子”的真正含义，“啪”地一掌拍开她，但全身酥麻疼痒的感觉却已经深入骨髓了！
　　“妈的，你这个小浪蹄子！”唐志抓着自己的脸骂道。
　　杜玉兰呵呵一笑：“明知道人家是小浪蹄子还会上当，你们男人——真贱！”
　　唐鸣见弟弟脸上浮肿，显是中毒，大吃一惊——他们自己也是用毒高手，这毒娘子居然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毒倒了唐志！他大喝一声：“把解药拿来！”
　　杜玉兰掩袖笑得风情万种：“如果我不呢？”“可恶！”唐鸣霍然离席，恶狠狠地向她扑去。
　　杜玉兰柳腰一摆，飘然避开他这一抓，笑道：“哎呦，真生气啦？我告诉你，可不要随便碰我哦，小心比你弟弟更惨！”
　　“别打了！”凌绝冷冷地说，“毒娘子，你闹够了没有？马上给他解药！”杜玉兰见识过凌绝的厉害，虽不甘愿被他驱使但也只好说：“那毒过几个时辰自会消除，不会死人的。”
　　唐鸣唐志这才松了口气，但宴会是再也进行不下去了，几人说了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话，全都接二连三、面色不善地走了。
　　等他们都告辞下楼，只余凌绝和石明崖二人对着满桌残羹冷炙。
　　凌绝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微笑：“一群跳梁小丑！”石明崖笑道：“是挺丑的。现在《九阳真经》已经到手，他们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以后我们少跟他们扯上关系。”凌绝举杯对他说：“师兄，你之前那招声东击西可真是一箭双雕，既打击了少林派，又夺得了《九阳真经》，哈哈哈，我敬你！”
　　石明崖笑吟吟地喝完那杯酒，说：“先别得意，虽然我们已经打败了少林派，但是，你打败杨过和张无忌的把握又有几分？”
　　“这……”凌绝想了想，“一对一我能有七分。”
　　“七分？”石明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凌绝顿时气弱：“好罢，五、五分……”
　　石明崖道：“我说过，凡事靠九分实力一分运气，没有九分的把握，你就不要去做。”
　　对这个亦兄亦友亦师的师兄，凌绝从小便很信任和依赖，他说的话都是很有道理的，他只能遵循。他问：“那我什么时候才去找张无忌啊？少林寺打的时候还没过瘾呢！”
　　石明崖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嗜武成痴的师弟，说：“我们的武功，致命缺陷就在内功。而天下武林，九阴擅攻，九阳擅守，如今《九阳真经》在手，你先把它练好了再说罢！”

　　“龙大哥，龙大哥请留步！”
　　龙尚行走出弥香楼不远，听得背后有人叫他，于是停下脚步转身看去，见杜玉兰巧笑倩兮地走过来，他心中暗暗警惕。
　　“哎呦不用这么看敌人似的看着我嘛！”杜玉兰笑道，“我只是想问问，龙大哥你什么时候去登门道歉，我们俩也好结个伴儿啊。”
　　龙尚行心想：“那你这毒妇怎不跟刘容去结个伴儿？”嘴上还是说：“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杜玉兰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暗暗生气，但无奈有求于他，还是柔声道：“龙大哥，你号称‘江湖万事通’，其实……其实小妹是有事想向你询问啦！”
　　龙尚行皱起眉头问：“何事？”杜玉兰低声道：“听说张无忌和杨过是青梅竹马之交？”龙尚行奇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杜玉兰跺脚道：“哎呦你别管了，回答我嘛！”
　　她眼波涟涟，向男人撒娇的样子真是千娇百媚，是男人都难以抵挡，更何况她问的又不是什么要紧事，龙尚行只好说：“是又怎样？”
　　杜玉兰问：“那他们俩岂不是差不多年纪？”龙尚行点头道：“当年大胜关英雄宴的时候，我还是个无名小卒，但也有幸跟着家中长辈参加了。当时看到的杨过和张无忌，确实年龄相当。但是经过这么多年，张无忌的样子还是没什么变化，我还真是纳闷了很久呢。”
　　听他这么一说，杜玉兰有些失望，说：“原来你也不知道张无忌为什么会那么年轻啊。”
　　龙尚行这下总算知道为什么杜玉兰向他打听这些了，这女人敢情想知道张无忌有没有驻颜之术！
　　他笑道：“杜姑娘，都说明教是魔教邪教，他们必定是有什么邪门的法子使得青春永驻。你想知道方法，那便自己去问张无忌罢，哈哈哈哈！”说完他摆摆手就走了。
　　杜玉兰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咬牙切齿：她早就已经不年轻了，虽然外表看起来跟十七八岁无异，但出门之前得抹多少名贵药汁，睡觉前要敷多少珍稀皮膜，只有她自己知道！正所谓“自古美人如英雄，不许人间见白头”，作为一个对自己容貌极为自负的女人，看着自己一天天变老是一件最恐怖的事情！
　　张无忌，你给老娘等着！老娘一定会让你说出你的秘密！
　　“杜姑娘，你想要对付张无忌么？”正恨得牙痒痒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杜玉兰回身一看，原来是千松。
　　她冷笑道：“关你什么事！”千松道：“很巧，我也想对付他而已。”杜玉兰问：“哦？你跟张无忌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恨不得能剥其皮、食其筋、吸其血、嗜其肉！”
　　月光下，千松那张阴沉的脸镀上了一层惨白，真的仿佛地狱来的鬼刹般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