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我给不起。》化学笨

7、第 7 章

　　第二天江宇就收拾好了自己那才刚冒出头来就结束的单恋。现在他的工作比以前多了很多，原因是那天坐在江成办公室里面的温柔男人——晋元。
　　晋元很乖，交稿子绝对是准时交的，除了不愿意用邮件或者传真传过来，他一定要江宇去他家里拿手稿，然后再让江成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
　　晋元和他度过了夏天最热的时候，当然江成也是，不过自从那次的事情过后，江宇就不想再和江成有任何地私人感情。江宇在江成面前越来越拘束，一板一眼的工作和交流。不过对晋元，他却会笑，会怒。这可能是人类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不在自己惹不起的人面前表露真实表情，这样做会让江宇觉得自己要爽一点。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江宇抬起头来看电脑右下角的时候，才惊觉时间原来是这么地不够用。
　　九月份的时候是要快入秋了的时节，但是天气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都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还是一如既往不要命地挥洒着毒辣的阳光。
　　江宇坐着出租经过工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灰头土脸的中年大叔光着膀子留着热汗，坐在凹凸不平的工地上拿着快餐盒狼吞虎咽。江宇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出租车里的空调很舒服，他几乎一滴汗都没有出。
　　他每每看见这样的场景，心里都会有很大的波动，同样是农民出生，他们却是这样的下场。江宇现在能是这样，除了机会，也是全靠他自己。他清楚现在地知道什么叫社会阶级，什么叫贫富差距。他明白那些工人的苦楚，却无能为力，只能冷眼旁观。
　　想完这段话，江宇觉得最近自己越来越酸了，他现在就算是看见公司的保洁大婶坐在角落捶小腿肚，他也能忧伤一会。
　　他摇摇头，他一定是被晋元的文章给弄的。晋元平淡的文字里面，跳跃着才华和节奏，还有对当今社会形势的敏锐描述。不得不说，江成能把他从小报纸的专栏里面挖出来，还真有他的。
　　他抬头，现在他正慢慢向高楼大厦的市中心走，入眼的景物只能用繁华、高端、光速来形容。
　　江宇在一栋比较普通的单身公寓楼下下了车，他一下车就听见楼上有人在弹奏钢琴，他听着蛮熟悉的，经常听到的经典曲目，还有旁边一栋楼里面传来的架子鼓富有节奏的敲击声音。他径直地进了晋元的单元，晋元住的地方没有电梯，他走上去的时候微喘着。在敲门之前，他扔掉了那些感情，带着微笑敲了门。
　　“你来啦~”江宇看见晋元身上围着格子花纹的围裙，他嘴角抽搐了几下：“你嫁人了？”晋元笑而不语，侧过身子让他进家里来。
　　“我就是自己弄了点东西吃，怕弄脏衣服才带的围裙。”晋元给江宇倒了茶，放在桌上。江宇倒是没客气，端起来几口就喝完了。“我看看做成什么样了。”
　　江宇说完就被晋元兴高采烈地地带去饭桌那儿，江宇看见上面还有螃蟹、大虾、蒸鱼。晋元站在桌子旁边，微笑的样子很得意。
　　江宇有些惊讶，他赞赏地笑着：“行啊，你小子，够厉害啊，还会做海鲜~。”晋元拉着江宇坐下，递给他筷子叫他尝尝看。江宇边夸边抄起筷子吃了起来，不断地点着头：“好啊，快赶上酒店里的大厨了。”
　　江宇边扒饭边有些含糊地夸奖晋元，他这个不是在客套，晋元的手艺的确很好，和自己的有的一拼。江宇想起自己家的年夜饭都是自己做的，不免要炫耀一下：“但你先别傲，做饭做得好没啥~我家的年夜饭都是我做的呢~”江宇摇头晃脑一阵儿，晋元笑着说：“敢情都是居家好男人啊，你说咱这种的该多讨人喜欢呢。”顿了下，晋元突然就转了话题，语气像是在和朋友单纯地抱怨今天的天气一样。
　　“诶，你说，为啥我们俩就是找不到男朋友呢？”江宇听完以后马上就僵住了，他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晋元倒是真的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在撑着头。
　　江宇很早就知道了晋元是gay，这没什么可惊讶的。
　　“是啊，真不知道为什么啊。”江宇笑着，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晋元却从对面的座位跑过来，扳过江宇的身子认真地看着江宇的眼睛。
　　“你干嘛？”晋元没回答，就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江宇，脸上有些红。这还是江宇第一次看见晋元这样，他放下碗筷，疑惑的看着他。
　　“江宇，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江宇听完就瞪大了眼睛：“什么？”
　　“和我在一起吧……”晋元有些可怜了。
　　江宇突然就想起了江成，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晋元，他不知道晋元是真心还是假意。“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晋元盯着江宇回避的眼睛看了一会，失落地收回被拒绝的手，趴在桌面上歪过脸看着江宇的眼睛。
　　“你太草率了。”晋元坚定地说，他的声音是成熟男人的嗓子，带着一丝丝地泄气和无力。
　　江宇苦笑着说：“我为什么不找人是因为我妈的原因。”晋元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江宇使劲眨了眨眼睛，从身边的外衣包儿里拿出一杆烟，静静地点燃，然后抽了一口接着说：“我把你当好哥们，我以为你不会对我有兴趣，谁知道……这世界真是……”江宇看着晋元笑了，晋元也笑了。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把饭菜全搞定了，就着几瓶啤酒，两个人喝得不够尽性，晋元突然提议叫KFC的外送来，然后叫他下去帮他们买酒。江宇玩心大起，两个人真的就打了电话，那个小哥送着一个全家桶还有两个汉堡一份加大披萨来的时候，他们充分地把自己长得好的优势利用了个干净。那个小哥果然答应了去买啤酒。
　　他们两个在那个小哥走人之后疯了一样地笑，晋元的长发披在肩膀上，额前的几丝头发乱糟糟的粘在额头上，他笑得脸都憋红了，江宇抱着肚子在沙发上面滚来滚去。
　　那天晚上江宇在晋元家里睡了，那个小哥送酒来的时候晋元给了人家一个吻，把人家吓得连箱子都差点吓掉了。他们又是一段笑。
　　躺在床上的时候，晋元抱着洗得干干净净的江宇蹭了又蹭。
　　等一切的玩闹都结束的时候，晋元喝得很多，早就趴在一边睡死了。
　　江宇看着他的脸，叹了一口气。
　　对于他那个在一起的提议不是没有心动，但是纸包不住火，只有他不谈恋爱，才不会有天被自己老妈抓到小辫子。人在做天在看，就算隐藏得再好的东西还是会被老天爷开个玩笑，然后就什么都藏不住了。所以他不会做，就算哪天妈怀疑，他也能很硬气地告诉江妈妈，自己没有和男人做过任何事情。
　　当然，江成那次是个意外。对，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