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成孩子王》奈娓娓

34、再见允川

　　第二天上午黎漫和史越、郝大同一行三人来到“程氏”。

　　再一次聚焦在投影频幕前，黎漫比第一次更加镇定，更加自信。这源自于这些天来不屑的努力。

　　黎漫看着屏幕上放映的PPT，对照平面图纸介绍效果图，传达这些天他们的努力付出的成果。

　　“挑空的大堂处，我们用繁复的塔形木结构搭建顶面，大理石铺设墙面，让繁杂与简单形成统一整体......”

　　黎漫自信的演说着。过程中，时不时的将目光聚焦到程允川身上，然而，也只是转瞬即逝。下一秒又轻转头对上正在审视大屏幕的其他的“程氏”管理层，对于此次讲解，她需要坐到面面俱到。

　　然而，处在她正对面的这个人她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了，不可否认的，她非常想念他。同时，也非常希望在他面前表现的异常完美。

　　效果图展示结束后，黎漫微笑着点头示意一下，坐回到座位上。随意的翻看一下自己桌面上的资料，却是集中万分注意力在倾听来自自己身边不远处的程允川的声音。

　　程允川习惯性的双手交叠，垫在下巴上，食指不时的曲起敲打几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嘴里念叨：“大家说说吧，有什么看法？”

　　林副总率先拍了两下巴掌：“果然，想法大胆有创意，让我们的‘紫荆汇’必然与众不同啊！”为显赞同，还爽朗的大笑出声。

　　“就是，就是......”

　　“果然很有想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口夸赞起来。

　　黎漫此时还在翻看资料，听众人纷纷赞扬，心里也颇为高兴。微笑着抬起头，却对上了对面凌贺丞微皱的眉头，黎漫心里一沉，转头看向正中间坐着的程允川。他没有看向黎漫，只是直视着投影屏幕上最后显示的效果图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黎漫心里有一瞬的失落，但脸上并未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笑容缓缓收回。

　　“这是我们公司几组同事共同努力了三个月的结果，林副总非常的有眼光啊！”郝大同笑望着对面林副总，拍马屁又不忘两厢客气的点头示意一下，又转过来看着程允川的侧脸：“程总，您觉得怎么样？如果还有什么地方要改动的，我们‘高非’也是定会达到您的满意！”郝大同也只是客气客气，因为看今天在场人的反映，应该不会返工严重，而且此次方案由黎漫和史越两大总监强强联手，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唔”程允川思考着发出一个单音。良久，好似想明白什么似的，放下手臂，轻摇转椅，把视线定格在“高非”一众人这边。

　　“客房区域，餐饮区域设计上高贵大方，充分满足了休息和就餐环境的讲求舒适放松的要求。但其他区域，尤其酒店大堂，娱乐区域的公共部分和包厢以及酒吧的部分，远远没有达到我预计的要求。”程允川扫视了“高非”众人，最后目光堪堪对上黎漫的。

　　黎漫在之前察觉到程允川的异常，就已经猜到了或许这个设计方案不会令得他非常满意，只是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直白而不留情面的方式。

　　黎漫咬牙点了点头，较劲的盯着程允川：“不知道程总在哪方面不满意？或者您有更好的建议？”

　　“我不是做设计的，我给不了你们更好的建议。我只能说，当初黎总监给我们描绘了一副关于‘紫荆汇’未来的美好蓝图，于是我很高兴的接纳了‘现代中式’这样一种在娱乐领域尚未尝试过的风格。我抱着很高的期待来看待今天的会议。但是这个结果，我只能说很遗憾......”

　　......

　　会议开了很久，居然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高非”人颇失落的离开。尤其是郝大同，一路开车就不停的数落后座的史越和黎漫。二人没有说话，倒也不是无言以对，只是都在想着到底如何修改“紫荆汇”。

　　“程氏”答应再给“高非”一个月时间，用来修改初步效果图。虽然对于设计来说，修改图纸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甚至有同行连续改图2年的记录，只是退稿这话从程允川嘴里说出来，黎漫总觉得不是滋味。

　　****

　　“黎总监，‘程氏’反映如何？”

　　“我们的效果图拿出去应该能让他们眼前一亮吧？”

　　“这次是黎总监和史总监第一次合作，应该不同凡响的！”

　　“......”

　　众人围着刚进到公司的三个人不停的询问，好似信心满满。

　　好奇的问了一会，发现史越和黎漫都面无表情且不说话，只是跟着郝大同一起走进他办公室。只有郝大同的一张包子脸明显又气鼓了几分。众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相互交换了个眼神，闷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了。众人心里打鼓，看这情形，被退稿是必然的了。现在唯一的奢望是退的少一点！

　　“我那么相信你们两个，结果，结果就弄成这样？”郝大同一摊手，一路上的火气当着这两个当家总监的面愣是发不出来，一张口还是一副委屈样。

　　“改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史越居然先出声解围。

　　“可是，退的稿也太多了，基本上这是，这是等于全部退回来了啊？！”郝大同拿着图纸的手抖了抖。“我今天就不应该跟着去，太丢脸了！”说着甩下图纸，一手叉腰，一手抚额。

　　“没什么事我们就出去改图了。”史越说着冲黎漫一偏头，示意一起离开。郝大同看看二人，也确实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好点点头让他们先出去。

　　两人出来后，黎漫默默跟在史越身后去到他办公室。

　　“今天不用改图纸了，明天再说吧！”史越看到黎漫跟进来，有点诧异。

　　“你的签证过期了吗？跟我去一趟国外吧？！”前一句疑问句，后一句肯定句。史越没说话，挑眉示意黎漫继续。“凌老师答应带我出国考察一些很有特色的娱乐场所，你也一起吧！”

　　“你和凌老师？”史越喃喃重复一遍。

　　“怎么了？”黎漫看着史越。

　　“没事，什么时候动身？”

　　“我会打电话再问他一下，我希望是越快越好，我们这次改稿的时间并不充裕！”

　　史越没说话，只是身子转向窗外，思考着点了点头：“看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吧。”

　　黎漫回到自己办公室，泡了一杯绿茶后便开始对着杯子发呆，良久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凌贺丞的电话。

　　电话拨通后，黎漫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凌贺丞的一句“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后天出发。”给噎了回去。黎漫只“唔”了一声。这次的方案是有多糟糕啊，凌老师竟然开完会就去订了机票，黎漫沮丧的想着。

　　“对了凌老师，史越和我们一起去，你订他的机票了吗？”

　　“...订了。”

　　挂了电话，黎漫打开电脑翻看一下图纸，又烦躁的退出CAD界面。走到沙发处后仰着坐下来，黎漫打定主意就这样放空直到下班，反正现在纠结方案是肯定想不出什么的。

　　铃...铃...铃...没多久黎漫手机铃声响起，看一眼来电显示，颇有点气不顺。

　　“喂。”黎漫只出一个单音。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好久没一起吃饭了！”程允川语气温和，可在黎漫听来却格外刺耳。

　　“不吃，加班！”黎漫想要克制自己的脾气，可是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态度非常恶劣。

　　“饭总是要吃的呀！”声音充满了耐性。

　　“说了要加班，没有时间！”黎漫极为不耐烦。

　　“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依然态度良好。

　　“我现在忙的要死！方案被程大总经理嫌弃了，我可不是要赶紧修改嘛！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黎漫越说越气最后直接挂了电话，一头栽进沙发里。

　　“吱呀”一声开门响动，听的黎漫一惊，忙从沙发上直起身来，低头假装整理下衣服，嘴里不悦的发出一声“进来怎么不敲门呢！”的指责。

　　“黎总监好忙啊？！”来人轻笑出声。

　　这熟悉的声音另黎漫正慌忙整理衣服的手一顿，猛地抬起头。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黎漫惊讶的望着程允川，一瞬间反应过来，又转头透过玻璃隔断看看外面员工的情况，做贼心虚地问道：“你怎么跑到我公司来了？！”

　　“我早来了，而且在郝大同那坐了好一会儿了。”程允川说着走到黎漫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黎漫却心虚的往旁边挪了挪。“事实上，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即便我出现在你办公室，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程允川说的很轻巧。

　　“上午刚开完会，你这又来找我们老板干嘛？”黎漫斜睨着程允川。

　　“来安抚他一下，顺便替贺丞走一趟，告诉郝总他后天会带你出国考察！”

　　“安抚？呵，我看是施压吧！”黎漫哼气一笑，“你们‘程氏’没人了吗？这种芝麻绿豆的事也要劳烦你程大总经理亲自跑一趟？”

　　“最主要的，我是来接正在闹脾气的女朋友下班！”程允川邪邪一笑，倾身到黎漫面前。黎漫下意识的后仰，与他骤然放大的脸拉开距离。屁股蹭着一点点往后挪，眼角扫视着玻璃窗外办公区的动静。

　　程允川好笑，伸手捧起黎漫的脸，迫使她与自己直视。“收拾一下，现在就走。”

　　“怎么可以，我还要加班！”黎漫争扎着却脱不开，只好与他直视，嘴里依然强硬。程允川不说话，只是把抚在黎漫脸上的两只手向前拉了拉。

　　“至少也要等到下班。”眼见着程允川的嘴就要碰到自己的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黎漫慌忙改口。

　　“不用等下班，已经跟郝大同说过了，现在就走！”说着程允川在黎漫额头蜻蜓点水般地浅啄了一下，便立刻收回，起身，拉着黎漫的手，把她也从沙发上带起来。

　　“哦”黎漫木讷走到办公桌处收拾自己的笔记本，边收拾边问道：“你怎么跟郝大同说的？让我提早下班？”

　　“带我女朋友去吃饭！”程允川走到门口，听见黎漫问他，转头冲她笑笑，淡淡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