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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贾母的故事 ...

  •   孙玉玲觉得自己的人生是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和餐具。她无比羡慕这个莫名其妙地被她替代的老太太,人家在娘家的时候是金陵世勋史侯家的小姐,出嫁之后又是荣国公的儿媳妇,后来成了三品将军的淑人,再后来是荣国府里养尊处优的老祖宗,连死都是白天吃了两个桃半夜起来一回就驾鹤而去了,没受一点罪。比起这个贾史氏来,孙玉玲生在穷人家里,好容易辛苦打拼有了点起色,莫名奇妙地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几十年的时光小鸟一去不复还。

      贾史氏的家当然比孙玉玲的家有钱,可这份钱不是容易享受的。贾史氏的大儿子贾赦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酒色之徒,二儿子贾政是个没有能力的迂腐之人,他们娶的媳妇生的孩子也没一个省事的。贾史氏的女儿贾敏已经去世了,外孙女林黛玉这会子正在荣国府,林如海目前还健在。贾史氏这些晚辈里最精明能干的莫过于林如海,如果他能长命的话,也许情况会有所变化,但是孙玉玲不是中医专业的出身,对于她来说,救林如海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孙玉玲将剩下的人逐一挑拣了一番,发现除了林如海之外,最能靠得住的居然是邢夫人。邢夫人当然也有不少缺点,但她的手上至少没有人命,比起贾赦和王夫人,这都可以算是优点了。邢夫人出嫁前父母早亡,她支撑着一个家,抚养了弟弟妹妹,也算是个有本事的。至于她现在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在贾府生活不如意的缘故,贾母偏心,贾赦不贴心,贾迎春是个废物,贾琏是个色鬼,王熙凤跟王夫人穿一条裤子,贾琮还小,她不抓住钱行么?

      但荣国府掌权的是王夫人和王熙凤而不是邢夫人,孙玉玲想把权力收回来,只是一时没有借口。这事倒不急于一时,现在需要做的是把贾宝玉挪出去,一个男孩子成天跟姐妹们一处厮混,女孩子们将来还嫁不嫁人了?孙玉玲先打发人在外院收拾了一个房间,安排妥当之后打发丫鬟叫来了贾赦、贾政夫妻,张口便说道:“前儿你们曾祖母和祖母给我托梦了。”贾赦众人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问:“祖宗们有什么教诲?”

      孙玉玲说道:“祖宗们把我训斥了一顿,说自古奇珍异宝皆出自清净之地,方能得天地之灵气,妇人的产房乃是至污至秽之地,哪里会出什么宝物?我一直以为宝玉衔玉而生,必是有造化的,竟是想错了。宝玉乃是淫(贼)色鬼之流,政儿早已看了出来,我却执迷不悟,贾家的家业真要断送在我的手上了!祖宗叫我赶紧把宝玉打法到外院居住,从此不得再入内院一步。若是还不能改悔,便将他赶出家门,不能叫这不肖子孙坏了家声!”

      贾赦夫妻心里高兴,不过贾宝玉的父母在这里,他们不好说什么。贾政完全相信这是他家祖宗对他的肯定,不但完全赞成,还表态要加强对贾宝玉的教导力度。王夫人哪里舍得?但她不敢说祖宗不是这么说的,况且贾政已经发了话,她只能心里恼恨。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立刻有几个粗壮的婆子进去,将正与林黛玉一处说笑的贾宝玉拖出内宅。贾宝玉房里的丫鬟当然不能再跟着,不管是晴雯还是袭人,都被打发到别处做粗活去了。

      自从生下来,贾宝玉哪有一天离了女孩子伺候的?他想溜回内院,被得了命令的门上婆子拦住。贾宝玉几时把这些鱼眼睛放在眼里,正在吵闹不已,早有人依着孙玉玲的话禀报了贾政。贾政知道九泉下的祖宗都是支持他的,毫不留情地将贾宝玉痛打了一顿。没有人到里面送信,因为孙玉玲早已传下话去,贾政打贾宝玉的时候谁敢往内院送信,全家男的卖到私盐场,女的卖到青楼。贾政狠狠地出了胸中的一口气,贾宝玉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王夫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王太医已经来看过一回了。王夫人当然很痛心很愤怒,她怨恨孙玉玲,但不敢说出来,只能独自思索贾母为什么一夜之间转变了态度。说是奉了祖先的命令,可这做梦的事情还不是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王夫人没想到真正的贾母已经死了,她怀疑到了林黛玉的身上。之前的几天林黛玉跟贾宝玉闹了矛盾,这件事情跟薛宝钗有关,王夫人觉得贾母是因为贾宝玉跟薛宝钗亲近才这般发作的。

      孙玉玲不关心王夫人的心思,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把林黛玉送回林家去。按照孙玉玲的想法,如果能趁着林如还没有生病的时候把林黛玉送回去,然后就不闻不问,由着林家人自己办林家事,哪是再好不过了。可当初你一次次打发人去接,这回子哪能没头没脑地给人家送回去呢?正是常言说的请神容易送神难。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孙玉玲得到一个消息,贾代儒的孙子贾瑞病了。贾代儒的老妻孟氏想到荣国府的老妯娌近来倒是说得来,便打发人到孙玉玲这里讨人参。

      贾瑞这场病很有些自作自受的味道,其实王熙凤最初没打算要了他的性命。孙玉玲担心一旦把他救活了,他再没完没了地纠缠王熙凤,闹得整个荣国府都跟着没脸。不过想想贾孟氏,那个和气的老人早早地死了儿女,如果孙子再没了,日后不知该怎么过,孙玉玲还是找出了贾母收藏的人参,打发了婆子给贾孟氏送去。“就算贾瑞以后不老实,凤辣子应该有手段收拾他罢!”孙玉玲又觉得自己似乎没必要过多为此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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