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鼬]盂兰盆之祭》灵月汐

4、第四章

　　曾经一直是被佐助当作家的地方在这一刻，有了令佐助感到迥异的观感，在他的心中这里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非是自己熟悉却始终无法面对的被叫做家的处所。这样的认知让佐助的精神摇曳不安，但是他很快的就将自己的精神凝聚在了进入房间之后就消失了踪迹的鼬的身上。
　　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佐助并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甚至连天花板他都小心的观察了一下。然后他的目光凝聚了在地板上，他并没有想到鼬居然会这样大大咧咧的不带丝毫掩饰的就走进房间。
　　之前虽然已经被打扫过，但是还是布满了薄薄灰尘的地板上有着一排脚印。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似乎并不是鼬的风格，但是此刻已经被对方是鼬这个事实冲击的热血上头什么都想不到的佐助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只是迅速的扫了一眼地上的脚印确定了鼬前进的方向，然后就顺着仿佛是特意为他留下的痕迹跟了过去。
　　脚印的方向，通往的是佐助自从那件事情发生过之后就再也没有靠近过的属于鼬的房间，那是佐助在幼时曾经无数次潜入，但是却经常会被严厉的父亲拎着衣领带出来，可是还是有少数的几次，会被温柔的哥哥抱住一起度过美好的夜晚。
　　只是那个时候的温暖，却已经变为了淋着鲜血的残忍记忆。与之后那尸横遍地的景象相比，曾经的温暖也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可笑存在了。
　　伴随着每一步的迈出，佐助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激烈的跳动着，似乎随时就会就那样的撕裂胸口的血肉迸裂在这沉寂阴冷的空气中。但是随着他一步步的更加靠近那个曾经带给他无数温暖回忆的房间的时候，佐助却冷静了下来。整个大脑都已经不属于了他的感觉，在那短短的一段路程里，他开始思考着自己在发现了鼬的踪迹之后开始无情的攻击他，以及鼬可能躲过他的所有手段。
　　但是打开的房门内的景象却是让佐助呆滞的不可思议。
　　就好像回到了多年之前，佐助在外边玩了一天之后，在得知了兄长已经回到家中的时候，快乐的吧嗒吧嗒的跑进鼬的房间，然后用力的扑进正在整理衣服的鼬的怀中，要求带他出来玩或者给他讲好听的故事一样。
　　佐助所看的是，鼬舒适的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的看着书本的样子。就好象是多年之前的景象的重现，只除了曾经的鼬比起现在的鼬来讲还透着孩童特有的稚气以及更加瘦弱的身躯，还有那让佐助不管怎么看都觉得碍眼的黑底红云的制服，就在没有别的不同。
　　有那么一瞬间，佐助以为过去那残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正坐在那里的是上了大学的鼬，而从高中放学回家的佐助则过来和自己钦佩崇拜的兄长说“我回来了。”这样的话语。
　　然后鼬会像很多年前一样的回答他——
　　“你回来了，佐助？”
　　幻想与现实的声音蓦然的重叠了。
　　放下了手中书本的鼬回过头对着佐助说，只是他的表情并非佐助所想象的那样是带着只是对着他才会出现的温柔微笑，而是冷静淡漠的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或者说，好久不见了，我愚蠢的弟弟。”缓缓地推开凳子站起来的鼬的脸上所带着的傲慢表情，与他在杀死族人的那个夜晚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
　　原本因为那样的幻想而微微恍惚的佐助顿时因为这样的情景和鼬那好像看不起人的话语而瞬间的清醒了过来。
　　“愚蠢的是你，鼬！”毫不忌讳的在鼬的面前喊出曾经对着自己说过无数次的话语，佐助迅速的在手上聚集起了攻击的咒术，雷电呲啦的声响顿时充斥在整个房间。
　　而被这样威胁的鼬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佐助这样的攻势一样，只是轻巧的转了个身，将自己面向了窗口，就连双手都是放松的撑在了窗台上。
　　佐助知道，在他十二岁那次他重遇鼬的时候，使出的也是相同的手段，却被鼬轻易地破去了。当初折断了佐助的手腕，又紧紧扼住他的脖子想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双手没有丝毫人所拥有的温度，这是只有连心都抛弃了的恶鬼才会有的冰冷。
　　但是佐助相信，这一次鼬绝对无法再一次的躲过他的攻击，他必然能够杀死鼬，杀死这个如此的蔑视他的鼬。
　　原本只是缠绕于手上的雷电球突然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自佐助的手上射出。发出蓝白色光芒的雷电凝聚成的利刃穿过了鼬的身体，带出了仿佛绽开的花朵一般的鲜血。
　　鼬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然后缓缓地移动身体，转过脸面对着佐助，丝毫不顾雷电之刃在身体中移动着所造成的伤害。
　　艳红的血迹缓缓地自鼬的唇边滑落，可是这一次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好像是欣慰一样的笑容。
　　“看样子，佐助你似乎变强了呢。”
　　仿佛承受不住自己的体重一样，鼬的身体前倾着向着窗外倒去。佐助惊愕的收回手上的攻击，然后向着鼬奔了过去，他无法任由鼬就这样的又一次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那样缓缓地向后倒去的鼬似乎就要从此就消失在佐助的面前一样。
　　伸出的手只来得及触上鼬的指尖，只还来不及扣住那出乎佐助想象冰冷的手指，鼬就已经从佐助的手中滑脱出来。
　　佐助脸色铁青的紧跟着想要从窗口处跳下去，可是却在那之前就因为他所观察到的事情而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诧异的发现被阳光照到的街道上，并没有鼬之前掉下去的躯体。
　　阳光照在干干净净的马路上，散发着苍白的反光，空荡荡的地面似乎在嘲笑着佐助一样。而接下来鸣人打过来的电话中传来的消息中，也证实了佐助确实是被愚弄了。
　　那个被鸣人和佐助紧紧追踪了几天的女人，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和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被剥去了皮肤，凄惨的失去了生命。鸣人和佐助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拯救这个可怜的几乎失去了一切的女人的生命，仅仅是因为佐助的疏忽。
　　听到了这一切的佐助脸色铁青的摔掉了电话，可是也不能改变他又一次被鼬耍了的事实。
　　“可恶。”狠狠地将拳头砸上墙壁，佐助暴躁的踢了鼬之前坐着的椅子一下。
　　而这一下，却让佐助注意到了之前他并没有发现或者是因为鼬的存在而被忽略了的事情。
　　鼬的房间干净整洁的与其他房间的破败肮脏没有丝毫的相同。干净的地板，没有灰尘痕迹的家具，连蛛网都没有的天花板，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以及放在床头的最新出版的食谱。被佐助拉开的衣柜里是一排整整齐齐的衣服，统统都是适合鼬现在的身材穿的。
　　这显然并不是一个长久的没有人居住房间，而浓厚的生活的气息以及纸篓中被丢弃的附近丸子店的一次性便当盒更是表明鼬显然在这里并不是暂住。
　　对于一直以来都没有发觉鼬居然就曾经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活动，佐助深深的怨恨着自己的懦弱。如果他能够更加勇敢的去面对过去的一切，而不是想那样的始终避开父母和鼬的房间，想必他早就应该察觉到鼬已经回到了这栋房子了吧。
　　只是就算是有了这样的认识，佐助依旧无法忍受继续在这个房间呆下去的感觉。
　　“我要去找鸣人。”佐助这样的对着自己说，仿佛这样他就不是因为懦弱而想要逃离了。在离开之前，佐助还是像以前离开的时候一样，轻轻的关住了鼬的房门。和过去幸福时光中一样的摆设房间的房门，就算是那样憎恨着鼬的佐助也不忍心再一次的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