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千千岁》水无澜

5、客氏巴巴

　　一路浩浩荡荡回到梅园，魏小贤屁股刚落凳，一打厚厚的宗卷就跟着送过来。魏小贤觉得这个便宜儿子的办事效率还不错。
　　魏小贤孜孜不倦的立刻开始挑灯夜读。看完宗卷，魏小贤心里有数了，原来坏魏忠贤给杨涟罗织的罪名是受贿和勾结外臣，人证物证肯定都是捏造的，现在只等他招出东林同党。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她意识到现在大概已近午夜。门外适时的传出更夫的梆子声，原来已经一更天了。肚子里也顿觉饥肠辘辘，扭头看身边的美男，抱着黑剑正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见她忽然别过脸来，不好意思的把目光投向别处。
　　“雪，我那个便宜儿子是谁，你认识吗？”这种比较幼稚的问题只能问雪。
　　“他是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许显纯，你的亲信，专管诏狱。”雪很认真的作答。
　　“许显纯。”魏小贤默默的念了一遍，记下了。
　　“小初子！”魏小贤打算传膳，她可不想饿着肚子睡觉。
　　“千岁爷，小初子伺候了您一天一夜，实在撑不住，歇着去了。”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小太监，一样的绿衣，摸样比小初子还乖巧。
　　“传膳，简单清淡点，不必铺张，就在这吃。”
　　“是，千岁爷，奴才告退。”
　　等小太监退出屋，魏小贤就一脸疲倦的上床躺下，“雪，我得想招把杨涟他们给放出来，你有没有好点子？”
　　“放与不放就在你一句话，不过，就这样放出去，你前面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雪的语气骤然冰凉。
　　“我都说了我不是以前的魏忠贤，我是魏小贤！我索性都告诉你吧，明熹宗，也就是现在的天启皇帝，过几年就病死了，然后是他的弟弟即位，他称帝以后再过几年，李自成起义，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大明朝就亡了，接下去是清朝，再过几百年，清朝也亡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皇帝……”魏小贤说着说着只觉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睁不开了。
　　雪轻轻的替魏小贤盖上被子，默默地立在床前，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戾气，眼波流转，若有所思。

　　魏小贤睁开眼已经是日上三竿。雪已经神清气爽的在一旁擦剑。魏小贤没有惊动雪，悄悄的欣赏了一会美男优美的侧面，只见他皮肤光洁如脂玉、浓密的长眉直入鬓角、高而挺的鼻梁、优美的唇形包裹着蜜桃一样粉润多汁的唇瓣……若是能“咬”上一口，不知是什么滋味，魏小贤边看边YY。
　　“属下去叫人进来伺候主人起床。”雪头也没抬就出了屋。魏小贤还在纳闷雪压根都没看她一眼怎么就知道她醒了，小初子就端着一盆清水跟在雪的后面进屋了。洗漱完毕，小初子贴心的帮魏小贤穿好那身一成不变的黄色“太监服”。这次魏小贤特意照了下镜子，只见自己头戴黑色纱帽，和其他太监不同的是帽沿上多了个双龙刺绣。白色的眉毛煞是刺眼，魏小贤想着等哪天闲来无事把这道眉毛用墨给染黑了，这样会不会漂亮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卖的有些什么化妆品，她也好美美。反正这具身体不男不女的，她化化妆估计也没人奇怪。心里想着，魏小贤就马上付诸行动：“小初子，你能随意出宫吗？”
　　“有千岁爷您的旨意，奴才想去哪都成。”
　　“我想买些胭脂水粉，你替我跑一趟，买齐全些。”
　　小初子神情不变，似是见惯了魏忠贤此等怪异之举。
　　“奴才替您传完早膳就去。千岁爷，夫人那里您好几天都没去瞧了，今天是不是过去一趟？”小初子想，主子这次遇刺受伤，夫人按理该来探望，可是这都几天了也不见动静，是不是又恼了，夫人一恼，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都得跟着倒霉，还不如提醒主子过去哄哄。
　　“夫人？”魏小贤一脸茫然，太监也有老婆？
　　“属下会陪主人过去。”雪出人意表的开口替魏小贤解围。
　　魏小贤心中大喜，看来雪在慢慢接受她不是魏忠贤的事实。
　　等小初子离开去传早膳，魏小贤迫不及待的问雪：“夫人是谁？她也在宫里住？”
　　“奉圣夫人是皇上的奶娘，也是主人你的菜户，没有她就没有主子的今天。”雪寥寥几句，简短意骇。
　　“菜户？我明白了。”菜户也叫对食，是指宫里的太监和宫女结为夫妻，这点历史常识魏小贤还是懂的。雪所说的奉圣应该就是魏忠贤这位对食的封号，皇帝的奶娘，说明了她在皇帝面前的身份地位，最后一句，已经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位对食在宫里的势力或许比魏忠贤还要大。
　　“我们去见她，我要做些什么？用不用上床？”既然是太监，夫妻之事肯定没有，可是根据魏小贤看过的BL小说里的经验，没有那个东西照样也可以用其他道具获得感官上的享受。魏小贤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真是想想都恶寒。
　　雪微微勾起嘴角：“主人多虑了，关心夫人的起居，陪夫人偶尔用膳即可。”顿了顿又道：“夫人名唤客巴巴，主人平常称呼夫人为印月。”
　　“客…巴巴？怎么会取这么奇怪的名字？”魏小贤忍不住掩嘴轻笑：“还好陪她吃个饭就行，我可不要和女人上床，女人跟女人，什么跟什么嘛。”
　　用过早膳，魏小贤坚决拒绝乘轿，和雪一起步行前往客氏所居住的咸安宫。
　　穿过数座宫殿花园，一路走走停停，有美男相伴，魏小贤完全把此行当做了游览皇宫之旅。当然，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谁能管的了她。唯一嫌麻烦的就是见人就喊着“九千岁千岁千千岁”这句话，听的只腻人。
　　等到咸安宫已近午时，魏小贤想着如此也好，陪“夫人”吃顿饭，也尽尽她这个做“菜户”的义务。宫门有两个宫女迎上来，行了大礼，魏小贤便跟着她们举步进去。
　　咸安宫比梅园排场的多，是个三进的院子。黄琉璃瓦重檐殿顶，那飞檐上雕刻着两头金龙，栩栩如生。整座宫殿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金碧辉煌。宫前雕栏玉砌，有台阶数步，魏小贤看的咋舌，皇后的宫室也不过如此吧。
　　一进殿即是咸安宫，富丽堂皇自是不必说；二进殿是日常起居的地方。此时客氏就在二进殿的正厅招待她，明显的把魏小贤当做自家人。
　　“哟，今儿个千岁爷怎么有空来看奴家了。”眼前的客氏珠圆玉润，弯弯的细眉，微眯的丹凤眼，娇艳欲滴的双唇，一身的媚态，魏小贤的脑海里蹦出“狐狸精”这个词。
　　“咳咳，前两天伤了脑袋，这不，伤一好就来看你了。”魏小贤不自然的笑笑，演戏她还是会的。
　　“奴家这几天都在万岁爷那伺候，千岁爷不会怪奴家没去探望吧？”客巴巴双眼含情，葱白的玉手向魏小贤的胸口纤纤一指，简直是媚到骨子里去。
　　“咱…家”魏小贤咽了一口口水：“咱家怎敢责怪印月你呢？伺候皇上要紧，再说，咱家这不好好的站在这嘛，你没时间看咱家没关系，咱家来看你一样。”说完，干巴巴的挤出一个笑脸。
　　客氏倏地脸色一转：“他不是暗卫吗？怎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
　　雪依旧云淡风轻的立于魏小贤的三步之外，似是没听见客氏的指责一般。
　　魏小贤只好赔笑道：“咱家这次遇刺多亏了雪，他武艺高强，咱家觉得还是贴身跟在身边比较安全。”胡扯是魏小贤的拿手戏。
　　“哼，奴家先前几次找你讨要，你都推三阻四，现在又公然带在身边，分明是和奴家作对！”客氏杏目圆睁，看来是生气了。
　　魏小贤恍然大悟，原来客氏是看上了雪的美貌，魏忠贤当然不允许客氏给他戴绿帽子，死活不给，还让雪做暗卫，把他的脸给藏起来，真相居然是这样，有点意思。看来那个夜的相貌也是和雪不相上下，只是魏忠贤为何要专找美男在身边做暗卫？难道他有收藏美男的怪癖？
　　“魏—忠—贤！”客氏见魏忠贤神游方外，居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得勃然大怒。
　　“印月啊，你喜欢雪的话，就把他留在身边吧。”她现在又不是魏忠贤，管她跟谁上床，关她P事，想来雪也不能反对，有美女脱光送上门，是个男人都不会推辞。
　　客氏一听，两眼放光，态度马上360度大转弯，扭着屁股道：“还是千岁爷你疼我，还没用午膳吧，奴家这就吩咐下去。”
　　雪却徐徐出声了：“主人您忘了，一年前你以一万两银子卖下我三年贴身相护，如今还余两年，契约未到，怎能毁约。奉圣夫人如对雪有兴趣，可在两年后备下一万两银子，雪自会过来伺候。”
　　原来雪居然是魏忠贤花钱雇佣的！还是一万两银子！！这保镖可真是贵啊！雪记得曾在一篇穿越小说里看过银子和RMB的转换价格，一两银子根据朝代的不同大概是500~600RMB，一万两银子岂不是500~600万RMB？原来雪这么有钱！想来他必定是有过人之处，魏忠贤才会花大价钱招揽在身边。今天的意外可真是多，魏小贤觉着穿越过来每天都很新鲜刺激。
　　客氏见魏小贤闷着头不出声，又怒了：“这就是你养的好奴才，主人都开口了，他竟敢不愿意，奴家看你一万两银子是白花了！”
　　“印月，月儿，我的好月月，你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哦。”魏小贤只好把平时哄老妈的看家招数给用出来：“天下美貌的男子多的是，月月你喜欢的话，我这就去给你找，好不好？”
　　客氏冷哼一声：“奴家不知千岁爷也会甜言蜜语，真是稀罕，既如此，奴家要你在三天之内找出一个和他一样美貌无双的男子来！找不来的话，别指望奴家再到万岁爷面前替你说半句好话！”
　　“三，三天？月月，我的好月月，姑奶奶，祖奶奶，你就多宽限几天嘛，你也不想我随便给你找个人来滥竽充数对不对？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找一个相貌气质武功都和雪一样的美男子送给你，如果办不到，就罚你三个月不理我，好不好？”魏小贤好话说尽只差没跪地抱着客氏的大腿了。
　　大色胚，我诅咒你染上淋病，梅毒，艾滋！让你这么色！魏小贤心里骂道。
　　客氏这才脸色缓和下来，娇笑道：“千岁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办不到，三个月不许进我咸安宫半步！对了，杨涟那几个老不死的你打算怎么处置，老是拖着也不是办法，招了没有？”
　　“月儿不用担心，这件事咱家自有办法，你伺候好皇上，等着咱家给你送美人来就成。”魏小贤阴森森的笑了，她已经打定主意，给客氏送一个身患各种传染病的男人给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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