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子襟（重生如水夜浮光）》 白色瞳羽

47、碎碎念

　　接下来的日子才算是真正回归了日常。
　　再接着而来的月考期中考，毫无悬念的，王酌与萧然拿下第一第二名，简箬与万俟琰也在前十以内，这个成绩将那些对之前几人成天不在状态而不平的老师爽快的堵上了嘴，赖祖顺还是什么都无所谓，一脸慈祥的笑。

　　而在这样的日子里，王酌才有时间思索一下自己与萧然之间完全不平等的关系。
　　是的，不平等。

　　一直以来萧然对她都是一种宠溺不错，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越发的觉得不对。
　　萧然把她照顾得太好了，方方面面想得周到，甚至最初的一句我养你的戏言，也毫不犹豫的坚持到了现在，每一天变着法儿的让她多吃点，而后来她才发现那些膳食即扣住了她的喜好有潜移默化间为她调理着有些先天不足的身体。为此，她所得益地便不只是已经省下的不知多少的生活费。包括平时用的东西，吃穿住行，恐怕要不是怕王裳怀疑，萧然恨不得把她当什么一样供起来养着吧。即使这样，她仍然需要再适合的时候编些理由搪塞王裳。
　　这就是她所担忧的不平等，所为恋人，所谓在一起，才不是这样单单有一方做好一切另一个享受的吧！

　　也不是没想过照这样子对待萧然，可显然的，她段数不够，所谓的宠溺，她表现出来更像是一种打闹的别扭……无奈！

　　王酌觉得自己这并不算是在钻牛角尖，非要在如今这么个舒适的日子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原谅她吧，正好是在这样半大不小的年纪有无限的活力和无限的想象力，对未来即憧憬又恐惧的时候——她只是，即然认真的想和一个人一起过日子，那么就得及早把所有可能的隐患摆出来解决掉，不准许任何的小东西有机会长大成灾，认真的，为那些近的远的未来打算。
　　是的，我很认真的。

　　原谅少女患得患失的心吧，烦恼只是因为太在意。

　　不过王酌又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去和萧然说一下对这种不公的意见，萧然那么在乎她才会对她那么好，这又不是她的错。所以，实际点还是改变自己吧！
　　王酌有了斗志：我要成为成熟魅力的女性，让以后萧萧也可以对我展露柔弱放入一面，我也要成为萧萧的依靠！她想象着萧然温顺的枕着她的肩膀那个熟睡，而她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的情景，很可耻的露出了梦幻的阴测测的扭曲的笑容。

　　“嘶！”简箬一个哆嗦，“王酌？”
　　“嗯？”迅速回神在另外两人看过来以前已经调整好表情的王酌笑得温和：“怎么？”
　　同时被三个人看着，再看见王酌一脸你什么都没看见知道吗的表情，一句你笑得好荡漾啊卡在喉咙，她干咳一声，找了个话题，“你看不看伊周啊？”
　　“……”王酌看过来的神色是满意的，可表情仍然有你在说废话吗的痕迹，“谢了，我不看那玩意儿的。”
　　“哦，我还以为你要看呢……”干笑着带过了这个话题。
　　完全无厘头的对话，万俟琰和萧然同时从各自手上的事情抬起头来，审视的目光在那两个傻笑的人脸上来回。
　　不过几秒，萧然脸上泛起一贯的笑意，看了王酌一眼，又低了头。
　　而万俟琰吐出两个字作为总结：“无聊。”

　　就是这么轻松的日子，聚在一起这般的日常，为一些小事而进行无营养的对话，平常的互动，与班上的同学一起努力学习，当思绪从之前的繁杂终于又回归到最本职的学生上面，除了轻松还真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王酌觉得自己真的是没什么上进心的人，如果没有外界因素，她就是那种可以宅死在家里N多天后都没人会擦觉的人。
　　高兴时就笑，不高兴就发脾气，形象什么的，完全不在考虑的范围，她是最随性的人。
　　她喜欢所有那些遇上的刺激，但也不会主动给自己找麻烦。
　　她喜欢热闹，喜欢被关注，但是，现在更喜欢就这样和萧然一起，安安心心的学习、生活，舒舒服服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虽然每次这么想的时候都会想到之前那想让自己成熟强大的誓言，似乎是有所违背？可是一旦对上萧然那双淡淡的无限包容的眸子，她又沉浸在这样的目光里，什么热血什么斗志，一下就飞去天边，只想呆在她身边就让她这么惯着——唔！王酌！你没救了啦！

　　王酌自己的床早已成了摆设，时时刻刻与萧然挤在一起，晚安一个吻，早晨相视一笑，牙膏都是萧然挤好了要到她手上。萧然好脾气的打点好一切，在这么下去她就要退化了啦！
　　然后，显然的，其他人是不能够明白这个已经被宠到一定境界短时间绝对无法超越对方的人的苦恼的，他们只会用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看过来，一边念叨着：“副班你够了要不要这么惯着班长刺激我们啊！”，一边咬着手绢抹眼泪对自己的男、女朋友说：“喂你是不是我男/女啊连副班十一都做不到……”当然，若是他们有男/女朋友的话。

　　被打趣已经是家常便饭，作为班上出名或者是全校出名的几对CP之一，王酌与萧然之间的话题从还在初中的时候就没有断过，简箬那时恶作剧的“是否愿意……不离不弃”就一直没有被忘记过。
　　说多了就麻木了，开始还会红脸什么的，现在已经可以豪迈的：“哈哈，到时我们的喜酒记得来捧场啊！”了。

　　呜呜！到底我的人生观怎么了嘛！王酌憋屈，我以前也是天真可爱羞涩腼腆的妹纸啊！都是萧萧害的！

　　而每一次的抱怨，被抱怨的人都温和的应下来。
　　“你喜欢原来那个你吗？可是现在的你也那么可爱啊，我很喜欢呢怎么办？”萧然这么说，眉目间是飞扬的笑意，“我喜欢现在和我这么亲密的你的样子呢，会吐槽会发脾气会撒娇，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子我一点也不后悔哦。”
　　这么一说，气就发不出来了，这幅“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的样子是要哪样啊。
　　王酌恹了。
　　我就是牢骚一下，那么认真做什么嘛！说什么喜欢的，你不知道说多了就不珍贵了吗？
　　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暴露了主人真实的内心。

　　她们亲密到足以让人怀疑，而很多人或熟或陌生的用一副奇怪的表情有话想问又忍着不问的样子，不是没有看到，但又是别人都没有真的问了，怎么想都是他们的事，自己又何必上前非要做点什么证明什么呢？
　　那些或好或坏或无所谓的目光，好奇什么的，全部都无所谓的。
　　既然那时已经说明，要在一起可不能仅仅被这些目光打败。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还有大好的未来，自己的幸福，才不要参合他人的意见。
　　不安，但无所畏惧。

　　所以在施水、重兴几所重点中学的联谊赛上，在于五中女篮校队比赛完结下场的时候，被不知哪个学校的一群学生当了回休息室的路，领头的男生问她：“喂，你就是王酌？我听说你喜欢女人，是不是真的？”王酌能感受到这一句声量一点不低的问话让全场那么多人的目光集中过来。

　　她抱着篮球，汗水被额上的浅蓝色头巾吸收，背脊挺得笔直：“关你P事啊！”
　　这一瞬的神色绝对是吸引人的，那个男生和他身后那么多人猛然就吃热了眼神。

　　“同性恋啊，你不觉得恶心……”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有人忽然冲上来给他一拳：“疯狗！”
　　“呸！”那男生嘴角浸出血来，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人，还算好脾气的没有发飙，“我知道你……就是你跟这个同性恋告白来着？你莫不是也变态，或者想玩儿3P？”
　　齐昊的身上还穿着球服，干干爽爽的应该是正准备上场，王酌被他挡在身后只看到那个大大的白色7号。

　　“闭嘴！”齐昊抬高下巴，傲慢地看着他，“我们的事情，你也配提起？”
　　男生笑了。
　　“不要这么不识好歹……”他环视那么多看过来的目光，“一个同性恋已经够了，你居然还喜欢……啧啧。”
　　齐昊握紧的手青筋暴起，太用力让关节都泛起了白色。王酌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很清晰感受到他的怒气。她无暇去看周围的人是怎样的反应，侧身上前站在了齐昊身边。
　　“恶心的到底是谁啊！恶意揣度而且莫名其妙，谁告诉你我同性恋来着，有证据吗？管我是不是又有你什么事啊！还是你这张车祸现场一样的脸找不到女朋友所以只会对别人吠来发泄啊！”王酌的嗓音一向懒懒的媚媚的，自然而然的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再加上语气里的轻蔑，一番抢白下来，倒是逗笑了不少的围观群众。
　　“我X！”那男生这才气了，撸起袖子就往起来，显然是气极了连不对女生动手的风度都没了，“老子是看得起你！”
　　齐昊皱着眉，又往前一步将王酌护住：“小心。”

　　可这一次他没能发挥作用。有更多的人忽然从人群中挤出来挡在了前面。
　　“诶诶，居然都到我们一中的地盘上来撒野了，你出门有带脑子吗？”
　　“啊！”这时被吓到的女生们才叫了出来，本来就喧哗的篮球馆倒是因为这场对峙又爆发一阵私语。

　　王酌眼睛一亮：“简缪、安静！”
　　挡在中间的正是安静、简缪和班上班外一些走得近的同学，都是人高马大的男生，穿着球服的是原来在场上的，穿着其他的的是原来看热闹的。
　　简缪对她点点头。
　　安静倒是很大方招呼她：“哟！班长！”又说，“你跟着齐昊，这里交给我们。”

　　“我擦！”那男生被这么一群人吓了一跳，气势弱了一下，可是仍然嚣张，“你以为我们没人吗？”他身后打了许久酱油的那群外校男生也围了上来开，气势汹汹。
　　气氛紧张的有点火星就会爆炸，双马的人马泾渭分明。
　　齐昊尽职的站在王酌身前：“一会儿如果打起来，你先走。”

　　可是终究没有能打起来。即使是一方被羞辱一方被挑衅怒气慢点的情况，但在好几个学校的各个师生都注视着的情况下，要是还能打起来，在场的老师领导才是真正吃干饭的吧。

　　那群人被他们老师领走了，离开时还不忘丢下狠狠的眼神，那个莫名其妙的男生更是，冷笑着在安静齐昊王酌身上一扫，一点也不压低声量：“晦气。”
　　一中的人咬牙，孙玉最沉不住气，拿着篮球就要砸过去。
　　“放下。”赖祖顺还是在笑，可是所有人都觉得一阵冷风吹过，“是我太惯你们了？身为一班的学生一点表率都不做还给我带头聚众斗殴。”
　　“是他们先挑衅的！”有人不服。
　　“总是你们先动的手。”赖祖顺语气依然平和，笑眯眯的眼一阵扫视，“王酌，下午比赛完到我办公室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