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恋爱》伊衣

7、六

　　恋爱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林晓慧连蹦带跳地一路往公司小跑，满脸都是愉悦的笑。迎面碰上媚媚，她一脸兴味地问：“晓慧，昨晚与郑重见面了吗？感觉怎么样？”
　　“见到了，媚媚，”她满脸兴奋地压低声音说：“原来郑重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上我了，我一点都不知道！昨晚他还向他妈妈介绍，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呢。”说完满脸红晕，娇羞地低下头。
　　“我就说，他一直在暗恋着你，这下总相信了吧？以后你可要好好待他哦。”媚媚继续在那推波助澜。她虽然不知道昨晚晓慧跟郑重到底相处得如何，但眼见事情如她所愿的发展，心里很是高兴，说出的谎话也就愈发逼真自然。
　　“我知道我知道，媚媚，等会下班后陪我去看一下衣服化妆品之类的好吗？我想买几件衣服，还有化妆品都用完了，也想添一点。”
　　“好好，我一定陪你去，要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媚媚忙不迭答应。哇，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连一向素面朝天的林晓慧都知道女为悦己者容了，看来她这杯媒人酒是喝定了哦。媚媚马上在脑中勾画出一幅自己坐在宴席首位，喜气洋洋地接受晓慧与郑重敬酒的美好画面。

　　几个钟头后，林晓慧在媚媚的陪同下，走进了一间女装精品店——
　　“媚媚，这件衣服好漂亮！”一件黑色长晚礼服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不自禁停下脚步，幻想自己穿起来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模样，到时郑重见了一定会眼睛一亮，赞她漂亮的。
　　“这件呀，不适合你。”媚媚扫视一下她的身材，断然否定她的想法。笑话，那件礼服要那种丰胸细腰翘臀的人穿起来才好看，凭她那青涩生嫩的样子，哪能穿出它的味道？还是不要糟蹋好衣服了！
　　林晓慧顺着媚媚的目光也打量了下自己的身材，不禁泄气地垮下脸来。也对，自己前不凸后不翘的，根本就没条件穿这种衣服嘛！要是自己有媚媚那样的好身材就好了，当然，有那样的好身材，还得加上一张迷人的脸蛋，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吸引人。而如果她是那样的一位美人，她一定会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学会烟视媚行的功夫，把男人迷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好好报一下自己长久以来不受人注意的仇。哎呀，如果她是那样的人了，林忆远会不会迷上她呢？还是不要让他迷好了，她可不希望结婚后自己还要和别的野男人争丈夫！那郑重还会不会喜欢她呢？唔，这可是个大问题，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她宁可还是维持原状，要不然到哪去找一个这么爱她的人？
　　正想着，媚媚忽然推了下她的手，说：“晓慧，别发呆了，快看看还有什么中意的衣服没有？”
　　“没有——咦，这件也不错！”林晓慧才想持否定态度，一抬头又瞅到了一件好衣服，连忙要店里的小姐拿下来给她看。这是一套白色的裤装，线条简单，裁剪流畅，一看就知道穿起来会非常的潇洒帅气。她拿起衣服忙不迭就往更衣室跑，迫切想看到自己穿了后将是如何的具有中性风采。噫，不能性感妩媚，潇洒干练总行了吧？
　　“不行，这套要丽明穿了才好看。”媚媚抓住她拿着衣服的手，硬把她拉了回来。
　　林晓慧心里非常沮丧，心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难道她的身材就那么差，竟找不到一件好看的衣服穿？她以前一直都觉得自己长得挺不错的，难道是她太盲目自信了？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能不注意形象——对了，郑重会不会嫌她身材不好？男人喜欢的都是丰满性感的女人，现在他嘴里虽然不说，但难保日后两人逐渐熟悉后，他不会见弃思迁。呜，她该怎么办才好？简直让人越想越害怕嘛！
　　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问媚媚：“媚媚，你说我身材是不是很差？”
　　“哪有，你五官端正，身材匀称，是个清秀小佳人呢。”
　　“真的？”晓慧听了心头大慰，虽说仍很遗憾自己不是绝世大美女，但好歹也长得不难看，总算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只是——“可惜这么多漂亮衣服我都不能穿。”
　　“你有你适合的衣着嘛，你看——”她伸手捞过一件T恤和一条短裤，“这套衣服多清纯活泼，你穿起来肯定好看。还有这——”又拿了一件粉色公主装连衣裙递给她，“这也很适合你。”
　　“是不错啦。”可她还是喜欢刚才那两件衣服呀，想到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变成那样的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别傻了，快去试试看，等会我们还要去挑化妆品呢。”媚媚边说边推她进了试衣间，让她没有时间再去胡思乱想。
　　*** *** ***
　　今晚是林晓慧与郑重第一次约会的日子——其实也不能说是第一次啦，他们以前就经常见面，但因为那时候他们是朋友的关系，因此不能算恋爱约会，要算，也只能从知道郑重喜欢自己开始。晓慧决定从今天开始，务必牢牢记住他们恋爱中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并把它写进自己的日记里，等以后两个人都老了，还可以翻出来回味回味，那多美好呀！
　　当然，对于郑重这第一次约会自己的日子，她除了慎重以待，还是慎重以待。先不说她换上了自己新买的衣裙鞋袜，找了媚媚替她精心化妆打扮，而且还洒上了自从大学毕业晚会那晚后，就再没洒过的香水，临镜练习了几十次的面部微笑表情，还意犹未尽，磨磨蹭蹭地不肯出门。最后还是媚媚看不过去，大叫一声“你再不走郑重就以为你不来了”后，她才惊觉时间飞逝，自己已快迟到，这才姗姗步出家门。
　　走到半路，郑重打来电话，说自己公务缠身，迟半个钟头再过去，要她自己先打发时间。晓慧心想这也好，他迟点来，她还可以再想想等会该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准备的充分一点，让他们这一个初次约会之夜过得更加美好浪漫难忘。
　　一转眼，半个钟头过去了，林晓慧坐在公园的长凳上，苦思冥想地还没想出一个好方法来，远远地就看见郑重大步而来的身影，心想自己这样傻傻地坐等着他走近的样子，似乎不太符合美好浪漫的爱情故事传统，遂决定增加一点悬念，趁着他还没看见她的时候，闪身避到一旁的假山后，又遮遮掩掩地探出一半的头颅，想试试看等会他找不到她的时候，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形。
　　明亮的街灯下，只见郑重越走越近，高大挺拔的身躯，带着现今都市男孩身上少有的阳刚之气；方正的脸上微带沉思的表情，为他凭添了些许成熟稳重。他算不上英俊潇洒，与林忆远一比，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但他诚恳亲切，看久了，也自有一番吸引人。林晓慧不禁欣慰地抿嘴轻笑，这郑重，原来也是挺有魅力的一个人，当初她真是“近视”得可以，怎么会以为他平凡无奇？幸亏让她及时知道了他的一番心意，否则岂不白白错过了这样好的一个人？看来上苍对她还是挺眷顾的，没有让她所遇非人。想到这里，她不禁双手合什，对着天空微微一拜。
　　再看向郑重，他已经来到了她藏身的近旁，左看右看没见到她的影子，一屁股坐在了一张石椅上，拿出手机来拨号，似乎想打电话给她的样子。晓慧掩嘴偷偷一笑，伸手关掉了自己的手机，心想这下看你怎么办。
　　郑重也不知怎么回事，拨了几个数字后，忽然又停了下来，呆呆地盯着地上看了一阵，自言自语地说：“到现在还没来，一点诚意都没有，算什么朋友嘛！”接着又说：“算了，既然你不想来，那我也不等你了，我现在就回家睡大觉！”说完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起身迈步就走。
　　林晓慧一看他真要走了，心里大急，想也不想地跑出来就大声喊：“喂，你别走，我在这儿！”
　　郑重转身见林晓慧已如他所愿地现身了，遂促狭地咧嘴一笑，故意说：“哎呀晓慧，你从哪里蹦出来的？刚才我怎么找不到你？”
　　可恶！晓慧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早就发现自己藏在假山后面了，刚才那样说，只是为故意引她出来而已。不禁嗔怪地想：你难道不会故意装出一些紧张担心的样子，好让我开心开心？真是的，都快长到三十岁了，连女孩子的心思还搞不懂！
　　噘着嘴坐在一边，气鼓鼓地眼睛都不看他一下。
　　“怎么啦？”郑重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她在生气些什么。是她鬼鬼祟祟地故意让人找不是吗？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欸，她有没有搞错？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说得一点都没错。算了算了，他也不与她小女子一般见识，就当是让让她好了。于是笑着说：“晓慧，你知道刚才我是怎么看出你躲在假山后面的吗？”
　　“怎么看出来的？”晓慧闷闷地问。
　　“你看看地上，”他指着地上的一大块阴影，说：“这是假山的投影，你躲在假山后面，探头探脑的，大半身子全露出来了，我只要一看地上，就可以猜出你已经来了。”
　　“原来是这样，刚才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林晓慧懊恼地摸摸头发，心有不甘地说。不过就是如此，他也不该表现得那么不在意呀，毕竟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而他是暗恋她已久，不是吗？
　　想到这里，她又噘着嘴，别过头不理他。
　　这小妮子今天是怎么啦？他有得罪过她吗？郑重百思不得其解。
　　快呀，快过来向我陪罪、讨好我呀，只要你讲一句好话，我马上就原谅你了！晓慧在心里叫喊。
　　无奈郑重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接收不到她心底的信息，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晓慧，既然你今天心情不太好，那不如我们就不要去看电影了，你还是回家休息吧，有空我们再碰面，好吗？”郑重自以为是地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温柔体贴地说。
　　“什——么？”林晓慧听傻了，他他他，他怎么这么笨，连哄女孩子都不会？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腾地站起身，赌气地说：“那我回家了！”说完看也不看他，径自大步往回走。
　　“喂，等等，我送你回去！”郑重快步追上她，侧头看看她气鼓鼓的脸，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惹她生气了。不过他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说错了？她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
　　哎，女人！
　　*** *** ***
　　“到底是给他打电话，还是不打？”幽暗的房间里，林晓慧趴在梳妆台前，一手抚着电话筒，一手撑着下巴，委决不下。
　　自上次她生气跑回家后，郑重已一个星期没跟她联系了，而她也已从开始时自信满满地认定他一定会过来向她认错兼千方百计地求取她谅解，慢慢转换到现在的怀疑他可能不来了。真是奇怪，他不是挺在乎她的吗？干么不来个电话解释一下，或者哄哄她？好吧，她承认，她其实也不是那么生气啦，她只是，只是，对他的态度有点小小的失望而已。不过她保证，只要他肯放低姿态向她赔礼道歉，并且愿意将功赎“过”，她保证会大人大量地马上原谅他。不行，她现在还不能打电话给他，就是自己心里再想，也不能让他知道她有多在乎他！
　　好你个郑重，竟然到现在还不联系我，竟然敢这么轻慢我，士可忍，孰不可忍也！算你有种，能够坚持到现在，不过你还能撑到几时？等哪天忍不住了，跑到我面前来求饶，哼，哼，看我不抽筋剥皮地折磨你！林晓慧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握紧拳头，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
　　但是，一天又过去了，郑重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她。
　　又一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来找她。
　　这下林晓慧沉不住气了。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他讨厌她了，嫌她斤斤计较，小里小气？也或者，他另结新欢，喜欢上了别人？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足以使她坐立不宁，寝食难安。
　　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应该要主动出击，了解事情的真相。当然，她是不会傻到跑到他的单位去探视的，毕竟她与他名不正言不顺的，要是闹笑话那就不好了；她也不会没自尊到亲自打电话给他，说什么也是他对不起她在先，哪能再去助长他的嚣张气焰？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旁人那里侧面了解他的动向。不过这方法的难点是：他的朋友她大都不认识，就是认识的，也还不到交浅言深的地步，她总不能莫名其妙地跑去随便抓一个人来问“喂，你知道郑重这几天在干么吗”这样子吧？别人岂不以为她疯了？
　　千思考万衡量后，晓慧决定从郑重的妈妈那儿下手，她还记得，郑母第一次见到她时，对她有多好感和热情，就凭这一点，她一定会如愿以偿地得到她想要的信息的。
　　说做就做，在与郑重断了联系整整九天后，在工作量并不是很多的上午十点钟时，估计郑重肯定不在家的情况下，她拨响了他家的电话。
　　巧的是，接电话的刚好是郑母本人。
　　“伯母，我是晓慧，郑重在家吗？”
　　“哎哟，晓慧呀，阿重去外地出差了还没回来，怎么，他没跟你说吗？”郑母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诧异。
　　“噢，有有，不过我有些忘记了，以为他今天会回来。”林晓慧连忙听风使舵，自圆其说。自然，她与郑重之间的是是非非，是不能让郑母看出一点端倪的，否则要是让她知道了她正在为那一点点小事在闹别扭，岂不笑掉大牙？尤其她还是郑重的妈妈，她未来的婆婆也。
　　“他还有五六天才会回来。对了，你们有通电话吗？”郑母的声音听起来仍是一贯的乐观爽朗，晓慧放心了不少。
　　“那个......有是有，不过......那个......长途电话费很贵，我们也没聊多少，他还没跟我说什么时候回来。”她继续胡扯。
　　“这样啊，阿重真是粗心，这种事怎么可以不跟你说清楚呢？”郑母似在为她抱不平。
　　晓慧连忙“通情达理”地说：“没关系，他忙嘛，我问您也是一样。”
　　“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郑母的话语里流露着欣慰。
　　林晓慧惭愧地低下头，心想幸好现在两人只是在通电话，她看不见她的表情，要不就不好意思了。
　　“对了晓慧，你也不用那么生分，就是阿重不在家，你也可以过来我家坐坐呀，阿重他爸还很想见你哩。”郑母又说。
　　“郑重把我们的事也跟伯父说了？”晓慧又娇羞又喜悦。
　　“是呀，老头子还高兴得很呢，我们俩原商量等阿重回来，就找个日子去拜访你家父母，顺便商量着把婚事给定了，可阿重说不要那么急，你还没做好结婚的思想准备，你们俩还想再多谈一段时间恋爱哩。”
　　“对呀对呀，是这样子没错的。”林晓慧忙不迭附和，刚才对郑重的那一点点嗔怨立刻抛诸九霄云外，对他的爱意则马上呈直线上升，哗，原来他是那么爱护她，那么清楚她的想法，连这些事都替她考虑到了，他可真是......百里挑一、难得一见、千载难逢的优质男朋友呀！唔，这么好的人，就是有再多缺点，也是暇不掩瑜的，那么她还有必要那么斤斤计较吗？当然不用！所以从现在开始，她会马上把情绪放两旁，爱情摆中央，拿出最大的宽容和耐心来包容他的一切不解风情的。
　　郑母叹了一口气，感慨地说：“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是不能理解，不过我和阿重他爸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要你们认为这样比较好，并且开心，我们也没什么可说。”
　　“谢谢你，伯母。”这句话绝对是出自内心的真心真意。
　　“还叫什么伯母呢，该叫妈了。”郑母提醒。
　　“是，妈。”叫完以后，马上羞红了脸，不过这感觉，还真是——挺甜蜜，挺幸福的。
　　“后天是我家老头子的生日，阿重又不在家，家里冷冷清清的，不如你来吧，我们也好帮他庆祝热闹一下。”
　　“好啊。”晓慧一口答应。男朋友不在家，她这个做人家未婚妻的自然要责无旁贷地肩负起照顾他双亲的重责大任，这是没得说的。
　　郑母听了非常高兴，不停地说：“那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后天见。”
　　“后天见。”林晓慧笑咪咪地放下话筒，心里兀自甜蜜蜜的。
　　啊，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爱情多美好......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一道声音忽然毫无预警地在她身后想起，把正陶醉在恋爱的喜悦当中的林晓慧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媚媚已来到了她身后，也不知在那偷听多久了。
　　“啊，那个......没事没事。”
　　没事才怪！看她那傻笑的表情，就是一副沉醉在爱河中的小女人模样，不知是不是刚跟郑重通完电话呢。媚媚有心想逗逗她：
　　“晓慧，前几天我在街上碰到郑重了。”
　　“那又怎样？”晓慧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
　　“不开心？为什么？”她诧异地抬头看她。
　　瞧瞧，这下在乎了吧？媚媚掩嘴偷笑，眼睛滴溜溜一转，故意说：“那要问你呀？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我没对他做什么呀！”林晓慧纳闷地皱紧眉头，努力思索自他们俩认识至今，她到底有说错了哪一句话，做错了哪一件事，左思右想之下，让她想起了十天前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情形，她记得那晚郑重跟在她身后送她到了家门口，但她气呼呼地理都不理他，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莫非是为这事？
　　“你是哪一天碰到他的？是不是八九天前？”
　　八九天前？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事？“啊？哈！哈哈......大概是吧。”媚媚决定来个顺水推舟，探探他们的感情到底发展到何种程度了。
　　“那天是这样的......”晓慧一五一十地把那晚的情形说给媚媚听，末了还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份了？伤了他男性的自尊心？”
　　“扑哧”一笑，媚媚连忙又掩住嘴，心想真有你的，这么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值得如此这般一番？存心想跟她开开玩笑，于是故作正经地说：“那是当然，男人的自尊心可是很宝贵的，伤了以后就很难复原了。不过你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你赶快打个电话去安抚安抚他，免得他伤心欲绝。”说完急急跑开，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爆笑出声，破坏了刚才那番话的效果。
　　林晓慧没留神媚媚的表情，一门心思只放在郑重很难过，而她是造成他心情不好的主因这件事上，心里是又愧又悔，很觉自己对不起他，辜负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爱意。可怜的郑重，原来是这么在乎她，她的一言一行都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早知如此，她还管什么浪漫不浪漫呢，只要他对自己好就行了。现在他在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怎么样了，心里是不是还很难过？媚媚说得对，她什么都帮不上他的忙，但至少可以打个电话，让他轻松轻松，知道她根本没怪他，相反的还很想念他、在乎他，这样他肯定会很感动，进而会更加爱她的......
　　边想边伸手在面前的电话机上按下一串号码，心情却仍停留在刚才对郑重那又爱又怜的情绪中，当话筒那边的郑重“喂”了一声时，她心底正在柔柔倾诉：呵，郑重，我真是爱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