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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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时光，却恍若隔了几世。
原本情同姐妹，亲若一体的几人如今相对而立，彼此相望，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打破这片沉寂。
即墨愣愣地看着那个人，眸中的惊喜渐渐转为迷茫，继而兴奋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
这个人……是真真么？她的真真？
不，她的真真，不会是这个样子。
她的真真最讨厌穿青色的衣服，最讨厌弹奏乐器；她的真真倔强，可是内里却比任何人都温柔；她的真真聪明，却总是笨手笨脚……
绝不是……绝不是这样绝尘出世、风姿绰约、天纵英才的……九霄。
她不是她的真真。
“姐姐，你怎么来了？”最后，却是不在状况的小曲懵懵懂懂地打破了沉寂：“你的伤好了么？”
众人一怔，见他叫的是九霄，更觉奇怪。
独幽犹豫片刻，开口道：“姐姐？九霄，小曲唤的可是你？”
九霄点了点头，似是想说什么，却听曲长陵不耐道：“乖女儿，还是先让她们说出你娘的下落再叙旧不迟。”
独幽摇头道：“阁下竟是九霄师妹的父亲？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师尊早已仙去多年了么？”
曲长陵怒道：“自老子把乖女儿接回去后，她就没跟老子说过一句话！”
即墨终于想起来了……那日她虽然不曾看清那人的长相，可暴怒起来的声音，却与曲长陵一模一样。
曲长陵就是九霄的父亲？可他为什么要强行将九霄带走？为什么要拆散她们？
无数疑惑堵塞在心头，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不管九霄是谁，她知道，此刻的九霄不是她的真真。
“三师姐，”青衫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你……你不是……”她像是不知该如何措辞，踌躇良久，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九霄凝视她良久，道：“我没死，你们是不是很失望。”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千酌摇头道：“你安然无恙，我们高兴得紧。”
“是么。”九霄面上不见喜怒，语气却淡漠得令人心凉。
“九霄，你……”独幽似是察觉到什么，瞥了玲珑一眼，欲言又止。
“为什么……”玲珑轻轻地道。
“师姐——”独幽看了咬唇不语的青衫一眼，摇了摇头，退过一边。
“为什么活着，却不回竹海。为什么要让我们为你担心……为什么，不告诉我？”玲珑神情复杂地看着昔日最重要的人，她看起来仍是从前的样子，一袭青衣，翩然出尘——可又是那样陌生和疏远。
“你会担心么？”九霄看着她，嘴角略弯，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玲珑缓缓闭眼：“……你仍在怪我么？怪我没有去救你？”
“大师姐身为竹海掌门，凡事自然当以大局为重，”九霄微笑道：“我又岂会不知。”
玲珑被她的笑容刺得心中生疼：“我……”
“更何况，”九霄打断她的话：“我还没有死，大师姐不必放在心上。”
“九霄！”玄黄轻斥一声。
你在恨我么……可你知不知道，若我只是孤身一人，定会不顾一切前去救你，就算寡不敌众，我也愿与你一起死了……也好过似这般，姐妹成仇。
九霄目光自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没有说话。曲长陵不耐地一挥手：“乖女儿，不必和她们多说。爹爹早跟你说了，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你的死活都不顾，今天你根本就不该出现。”
九霄淡淡地道：“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做个了断的。”她说着，转身便行。
“你去哪里？”玲珑道。
“拜祭师尊。”
玲珑微一忡怔，举步跟了上去，却感袖子一紧，回头时，却见青衫紧紧地拉住了她的衣袖，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在质问着什么。玲珑凝视她片刻，握住了她的手，两人一道向竹海行去。
“真……”即墨张了张嘴，最终却呆看着九霄远去的背影，什么也说不出来。
竹海门下都跟了过去，兰陵担心千酌，桑落守着独幽，也都往竹海去了。竹林中一时便只剩了即墨与小曲，以及小曲怀中的熊猫小米。
即墨怔怔地看着竹海深处，片刻，轻叹一声，转过身来。小曲紧张地抱紧了熊猫，道：“你、你要做什么？能说的我都说了！”
“小曲，对不住，你走吧。”即墨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
小曲大感意外：“你、你不抓我了？”
“先前的事，都是误会一场，好在我们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即墨淡淡地道：“你走吧。”
小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怀里的熊猫，犹豫半晌，道：“小米……小米也可以带走么？”
“若小米愿意跟你走，你带它走便是。”即墨也无心去分辨熊猫的所有权究竟归谁所有了，此时此刻，她最想做的，便是一个人静一静。
“小米小米，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喂养你，爱护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小曲深情款款地道。
熊猫懒洋洋地看她一眼，埋头继续睡觉。
“小米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小曲兴奋地道：“我这便带你走。”
即墨转过身，不去看他们耍宝，走出几步，靠坐在了竹子上。小曲兴奋而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闭上了眼，将自己沉浸在回忆之中。
为什么你不一样了？
还是说……曾经与我朝夕相处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你？
为什么你出现在我面前，却吝啬得连一眼都不愿看我？
真真，九霄……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无论对手多么强大也不曾放弃过营救真真的她，头一回感到自己的心原来也是那样脆弱。
仿佛轻轻一捏……便能粉碎。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4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