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应聘（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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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墨曦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对面沙发上，耿博洋一脸复杂难言的盯着他。沈墨曦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当他答应接受耿博洋催眠的时候，在那么一瞬间突然脑子就空白了起来，好像只是空白了一瞬，但沈墨曦转头看了眼挂在雪白墙壁上的时钟，才发现，他空白的一瞬竟是三十分钟！
沈墨曦心头震惊，看来，刚刚他应该透露了不少重要的秘密了……不过，这样更好！沈墨曦慢慢转头看向耿博洋，脸色平静，“耿医师相信了吗？”
耿博洋盯着沈墨曦，神情莫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半晌，才缓缓开口，“九年前，那时候，小鱼还没有出事，我一位做福利院院长的老朋友拜托我去给一个孩子看病，那个孩子失踪了半年，被警察救回来的时候就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那个孩子，你知道，就是春宁。”
沈墨曦心头一颤，不由握紧拳头。
“当时的春宁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旧伤新伤……在那孩子手腕上还有割脉的伤口，不过，庆幸的是，那孩子醒来后眼神还算是清澈的，也有可能是他自己遗忘了那些被伤害的记忆。为了给他治疗，我必须了解他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害，除了身体上的，精神上的有没有？于是，我给他做了一次催眠，催眠很成功。我知道了他那半年的经历。”
“什么经历？”沈墨曦握紧拳头，抑制心头的颤抖，低哑问道。
“春宁被送入福利院，因为他爸爸贩毒杀人，而他妈妈因为长期吸毒，神志不清，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本来已经送入精神病院接受强制戒毒和治疗，但，他妈妈跑了出来，找到了春宁……”
“所以……”沈墨曦微微垂下眼帘，“那半年来春宁是……”
“没错。”耿博洋微微叹息说道。
沈墨曦睁开眼睛看向耿博洋，“那现在，春宁的病情？”
“算是恢复良好。”耿博洋淡淡说着，顿了顿，又严肃叮嘱，“但是，必须慢慢来，如果春宁再受到任何刺激的话，他所遗忘的那些伤害就有可能想起，到时候……就麻烦了。”
沈墨曦郑重点头，“我明白。多谢耿医师。”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耿博洋又突兀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吗？”
沈墨曦一愣，随即淡淡开口，“因为我没有说谎。”
耿博洋缓缓摇头，“因为当初给春宁催眠的时候，我曾问他，是谁支持着你在那半年里活下去？”
沈墨曦心头突然狂跳起来，故作镇定的盯着耿博洋。
“他说，是沈墨曦。他必须活着，为了沈墨曦。”耿博洋语气缓慢，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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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鱼正在桌子上，专注的画着图纸，过于专注，也因此没有发现不知何时，店门口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身优雅的西装短裙，手里拎着个包包，面容姣好，神情有些严肃，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凝视着趴在桌子上不时皱眉苦思，不时眼睛一亮抬手涂画的于鱼，或许是于鱼那般专注的样子取悦了女人，女人看了好一会儿，原本严肃的眉眼慢慢柔和了下来。
女人举步慢慢走进店里，一边打量着这店铺，一边用眼角看着于鱼，见于鱼还是专注画图，便走到一边的陈列架上，看着挂在那里的衣服，随手抽出一件，女人眼角微微一亮，仔细的打量着，女人眼里流露出惊奇和赞叹，半晌，女人有些意味深长的看向于鱼，放下手里的衣服，女人慢步走到于鱼身侧，看着于鱼已经快要完成的设计图，女人怔了怔，神情有些复杂的转头看向于鱼。
而这时，于鱼勾画上最后一笔，呼出一口气，微微带着自我满意的勾起笑容，很是甜美，正欲找点吃的东西来犒劳自己，转头就见女人复杂的眼神，于鱼吓了一跳，“哎呀！”
女人微微一笑，看着于鱼有些慌乱又带着一丝懊恼的模样，自顾自的在桌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你的衣服不错。”
于鱼定定神，忙露出尴尬的笑容，“不好意思，这位姐姐，我刚刚画图没有注意。”
“姐姐？”女人有些愕然的看着于鱼，年近四十五岁的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跟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女孩子叫姐姐呢！
“您这么年轻漂亮，当然叫你姐姐啊。”于鱼故作一脸迷惑，眼睛却是闪呀闪的，呵呵……花花说的，对所有来买东西的女性只有姐姐或者妹妹这两个称呼！
女人失笑了，这马屁拍的倒也让她舒心。
“都是你自己设计的吗？”女人敲着桌面上刚刚完成的设计图，微微一笑，“我很喜欢你的衣服，这张图上的衣服不错，我有个侄女下个星期生日，你能卖给我吗？”
于鱼微微一怔，随即心头有些兴奋开心，自己做的衣服能被人喜欢是对她来说最最开心的一件事，于鱼止不住的眉开眼笑，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啊。”，但随即想到这衣服可是昨天那大金主订制的，便又带着一丝歉意，“很抱歉，这位姐姐，要不我再帮你做一件吧，这件衣服已经有买主了。”
女人听着姐姐的称呼再次失笑，“你还是叫我一声阿姨吧。你可是和我儿子一般大呢。”
见于鱼讪讪一笑，女人微笑道，“既然这件衣服有主了，那这样吧，你再帮我做一件这样的就好。”
于鱼一愣，随即摇头歉然道，“恐怕不行，我说设计的衣服款式都只做一件。”
女人有些意外，“哦，为什么呢？客人喜欢的，多做一件你不是可以省点功夫气力吗？还能多赚一些。”
于鱼看着女人，很是认真道，“每个女人都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鞋子衣服首饰……就好像感情一样，谁不想要只属于自己的唯一的男人呢？”
女人微微勾起嘴角，“那倒也是。”
于鱼又拿来本子和笔，笑眯眯的看着女人，“阿姨，你想给你侄女设计什么样的衣服？颜色要什么样的？想要礼服还是裙子还是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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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宁收拾东西下楼的时候，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果然就是沈墨曦。不知为何，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沈墨曦”三个字，他本来因为被遣散而有些抑郁的心情突然间很好，按下通话键：
“春宁，你下班了吗？”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低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春宁有些困惑的皱眉，轻声问道，“我下班了。墨曦，你没事吧？”
“好，我马上过来。”沈墨曦快速说着，又急急说道，“春宁，我没事，你在你们公司楼下等我，哪也不许去！”
春宁有些无语的盯着手里已经被挂了电话的手机，哪也不许去？他要去买菜做饭啊。
张乐抱着纸箱出来的时候，见春宁站在一边安静等着什么人的样子，好奇走了过去，“春宁，你还没走呀？”
春宁点头，腼腆一笑，“我等人。”
张乐哦了一声，又神神秘秘的凑上前，“喂，你该不是在等什么女人吧？？嘿嘿……我要告诉你老婆哦。”
春宁有些哭笑不得，“说什么呢！是我的一位朋友！”
张乐眨眼，“是上次那位初中同学？”
春宁点头，就是沈墨曦呀，沈墨曦才不是什么小三！再说了，他和于鱼就是形式婚姻，小三什么的不可能存在的。
张乐拍拍春宁的肩膀，欣慰道，“太好了，你总算又多了一位走动的同学了。那你慢慢等，我先走了。对了，下个星期三，八点，可别忘了哦。”
春宁微笑点头，“我不会忘的。”
目送张乐欢快的跳上不远处的白色宝马，春宁转头看向另一边，一辆黑色奥迪正在驶来。
待车停下，春宁弯腰抱起纸箱，带着浅笑看向下车的沈墨曦，却见沈墨曦神情里似乎压抑着什么的一步一步走来，春宁不由收起笑容，有些疑惑的看向沈墨曦，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沈墨曦情绪不太对劲。
“墨曦？”春宁仰头看着沈墨曦，一脸疑惑。
沈墨曦只是沉默的接过春宁手里的东西，牵起春宁的手，便朝车走去，打开车门，让一脸懵懂的春宁坐进车里，自己将纸箱放好，便回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春宁瞅着沈墨曦的表情，好平静，但是这种平静过了头就是奇怪了。
但沈墨曦没有开口，春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问他出了什么事？但是他刚刚在手机里头就说了没事，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担心，而且，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对，春宁心头有些无措。
而在沈墨曦将车转进一个街道，停了下来的时候，春宁发现这里是他曾经带沈墨曦来过的那家农家小院的巷子。
墨曦带他来做什么？
就在春宁转头想要问的时候，突然，一个大力的温热的拥抱紧紧将他抱住，春宁身体一僵，下意识里就要发抖，可耳边慢慢想起的带着安抚的低哑的声音又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春宁，让我抱抱你，就一下，你忍忍好不好？”
说不好，你能放开吗？春宁很想说不好，虽然能够接受沈墨曦的靠近，但并不代表着能够接受这样的突然的气息都混在一起的拥抱，但这会儿听着沈墨曦的低哑着的似乎还有些颤抖的声音，春宁很没出息的说不出不好二字，春宁只能努力呼吸放松自己，配合着轻轻抚拍后背的手，小声说了一句，“好。”
沈墨曦紧紧地拥抱着，可这样的拥抱不够，远远不够！
沈墨曦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响着耿博洋的那句话：“为某个人去死，不难，但为某个人活着，还是在无处逃脱的地狱里，我自问，我，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应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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