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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楠由依 ...

  •   周助,我最喜欢的周助。
      我是如此爱恋你。
      出生于贫民家的女孩,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华丽的少年是因为在书店里看到漫画书。那个贫穷的小城镇只有一家书店,在她翻看那些陈年杂志的时候,你从那些破旧的书里跌落,从此少女看见了另一个世界。
      在那些落满灰尘,灰扑扑的书中,你是如此耀眼,棕色的短发,清澈的蓝眸,少女从静止的图片中似乎能看见你跑动时矫健的身姿,击球时利落的动作。
      少女捂住了砰砰直跳的心口,面色绯红。
      怎么办,好喜欢。
      生活在这个永远都是灰色的城镇里,每个人脸上总挂着挥之不去的忧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的少女,当然对这些兴致缺缺。而今天在书店里遇见的这个少年,开启少女长达一生的爱恋。
      到底是幸运还是可悲呢。
      二次元的少年,永远不会离开三次元的少女,只要少女希望,他永远都在那里等着她。就像是骑士一般,只要少女回头就能看见。
      但是少年永远也不会属于你,你离他最近也是最远。他不知道你的存在,也感受不到你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也许你可以烧了他、撕了他,但他永远也不知道,更不会在意,因为他是生活在二次元的少年啊。总有一天,你会白发苍苍,但是他还是青春依旧,你用怀念的语气和孙子孙女们说“这是我的初恋”,孙子孙女们会哄堂大笑,但是这个永远不会褪色的少年真的是你心中的最纯洁的思恋。但悲哀的是,他不知道。
      这是三次元和二次元的悲哀。
      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见。

      多么想至少把有你存在的这部漫画买下来,但是面临辍学危机的我,怎么可能?于是在这惶惶不安中,少女终于永远的离开了学校,以辍学的方式。她一边伤心,一边有松了口气。至少可以和母亲一起打工赚钱支撑起这个家而不是只能以学习的名义躲在母亲单薄的身子后面。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再以看书的名义去见那个少年了。
      抱歉了,以后可能以后不能来看你了。
      虽然我不会离开这里,但是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了吧。对不起,让你孤单了。她将书捂在胸口,滚烫的眼泪沿着脸颊滑落滴在书沿上。
      就这样离去了。
      当她再一次踏进这家书店时,已经是一年之后了。当初那个虽然穿着很朴素,个子娇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但是还保有青春气息的少女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她,从镜子张望自己的模样,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面色蜡黄,头发像杂草一般干燥,手指上布满老茧和伤口,更接近一个被生活重担压得直不起身的妇人。这是她这一年来努力的证明。
      但她的努力似乎是没有用的,有了两个劳动力,父亲赌得更厉害了,酗酒也比以往更加凶猛。就在前一天,爸爸醉死在酒馆里,妈妈哭到晕倒。就在当天晚上,镇里有名的“大哥”带着小弟到了她家。
      高利贷的欠条,爸爸亲笔签的名,以及那上面几乎杀死她的条款——还不出钱来就将妻女抵押给“大哥”。
      父亲啊父亲,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女儿,这么伤害你的妻子?
      家里拿不出钱的,连父亲的棺材钱还是跟人借的,她和妈妈都很清楚这点。
      至少,至少,让我再见一次你。我的周助。
      但是当少女再次站在熟悉的展柜前时,那本曾被她无数次翻阅的书已经不在了。少女迷茫的站了会,她没想到还会有人将他买走。毕竟她当时几乎每天都来看他也不见有人来买不是吗?
      原来除了我,他还会属于别人啊。原来除了我,他还有别人啊。原来他一点也不孤单啊。
      少女迷迷糊糊的这样想,就这样吧。她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出书店,回到家里。“我回来了”。迎接她的不是妈妈一贯的“欢迎回来”,也不是这几天常有的哭泣声。房子不大,她在父亲的棺材上方找到了妈妈,已经死透了的尸体吊在房梁上,摇摇晃晃。

      失去了父母的少女也不被亲戚朋友们接纳,因为她身上的大笔债务。走投无路的少女坐在房子里等着“大哥”来带她走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奇异的生物——丘比。
      “来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它摇晃着皮毛光鲜的尾巴说。
      “请让我到达他身边,让他爱上我,在那边开始新的生活。”
      “好的。”

      我是如此爱着你,我的周助。
      来到了这个有你的世界,和你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和你呼吸同一种味道,看着你的奋斗,你的努力。最重要的是你的温柔,你对我的温柔。即使我不能一直陪着你,即使我总是失约,不能和你一起看电影,不能和你一起去画展,甚至有时还不能到现场去给你加油,可是你从没有生过气。永远都这么温柔的对我,原谅我的错误,我常常在约会的中途离席,在回来的时候你会拿着碰带和药水等着我,因为我还是很弱,自从交往后你就总是在背包里放上简单的急救药。你总是不在意你自己,而把我放在第一位。即使只有只能在结界里约会也不在意,“这样也很有趣啊”,你这样说。
      请全心全意的对我,请一直看着我。
      请不要对我这么好,请不要这么温柔。
      少女的心一直被这两种声音包围,纠缠。
      我最喜欢的周助,因为你,我每天都既痛苦又欢喜。
      少女不得不一次次提醒自己,这是我许下的愿望的效果,周助并不是真的爱我的。因为这个想法,周助啊,你每对我好一次,我就心如刀绞。
      但是,但是,也许有一天,我会死。那时,那时,你就解放了,我的周助。至少在我活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请你只看着我一个人。

      连这么微小的愿望也无法实现吗?
      魔女之夜,少女将迎来已经看到的未来。已经没有办法逃避了。周助,至少让我再玩一次游乐场,和你一起。
      游乐场果然是少女们必须去的地方,这里可以实现少女所有的梦想。一路上她们玩得很开心,欢乐的笑声洒满每个角落,即使长达一个小时的等待也不会不耐烦,这都是因为有周助在。
      夜幕降临时,他们坐上了摩天轮。每部小说里都说过,当恋人坐着摩天轮达到顶点时正好是十二点,如果恋人接吻的话他们就会白头偕老。
      当少年和少女达到顶点时当然不会是十二点。
      但是——
      “周助,我想吻你。”
      没等少年反应过来,少女就凑到眼前了——少女柔软的嘴唇和想象中一样美好,馨香的气息充满鼻翼,少年拥住了少女,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吻。
      就让接下来的分手再晚点好了,这种气氛明显不合适。
      最后少年和少女是在工作人员目光下红着脸逃离摩天轮的——他们忘记分开了。

      少女坐在餐厅里,对面是少年,面前的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食物。但是她却吃不下。
      “周助,你喜欢我吗?”
      “当然了,这还用问吗?”即使是这样说,但是温柔的少年还是顺着少女的心意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喜欢到希望你做我孩子的母亲。”
      忍着几乎要将她灭顶的泪水,“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我们分手吧。”少女这样说,同时举起了灵魂宝石,请把周助心中由我许愿得到的对我的爱意,消散吧。
      少年只能看见一道耀眼的白光,少女的身姿被这白光遮住了,渐渐消失在他眼中。“由依!”
      当白光消失时,对面的椅子上已经没有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楠由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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