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倾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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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
逝夏桑闻言一回头，就看到了从回廊那边走过来的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今天只穿了一身黑色的居家男子和服，宽松的衣袖随着他的步伐摇摆起来，牵星箝也没有带，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看起来和他平常穿着死霸装和羽织的样子不甚相像，那股高傲凛然减去了几分，反而有了些许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朗逸卓然。
逝夏桑穿着一身桃红的小振袖，脸色尤有些苍白，在这样鲜艳的颜色的映衬下，愈发的明显。她直着胳膊撑在摆放在走廊上的小几的桌面上，原本正看着那飘摇的柳枝，甫一听到有人喊自己，懒洋洋的转过身去看了看，眼皮子耸着，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朽木白哉走到逝夏桑的跟前，皱着眉头说道：“病还没好，就出来吹风。”
“闷啦。”
逝夏桑打了个哈欠，很是不在意。
“总要注意一些，才不过刚刚好了一些。”
“嗯嗯。”逝夏桑很没诚意的叽歪了几声，也没像平时那样兴致勃勃的顶嘴。反而是继续保持着一副骚包的思考姿态，眼神有些涣散，也不知是不是一直都盯着那柳树看。
像那天一样，柳树的树枝在风的吹动下轻轻的摇摆着，柳枝间的间隙忽隐忽现，影影绰绰之下，逝夏桑几乎以为自己又看到了什么。
究竟——是不是梦？
甚至只是想起那朦朦胧胧之间恍惚看到的那个人的样子，都仿佛觉得一阵心痛。前任的感情，仿佛在碰触到这段记忆之后猛烈的苏醒了。
她对这位轻泽君的感情，浓烈的在逝去后都无法烟消云散。
逝夏桑忽然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朽木白哉。
她本就生了一双大眼睛，只是平时总是一副兴致缺缺或者玩笑的样子，很少见到这种璀璨明亮的眼神。而对于朽木白哉来说，逝夏这种眼神也已经有很多年未曾见到过了，一时间也有些怔忡。
“长谷川轻泽……究竟是谁？”
逝夏桑的声音很轻，却是很坚定，大有一定要知道答案的架势。
她很少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执念，只是这样模糊的念头总是悬在脑海中，从很多年前市丸银无意的提起到她从手札那隐秘的几页中窥视到这个名字，有关于这个人的事情总是零零散散却又时不时的冒出来，总让人看不清楚。
不然就永远不要知道，否则就要弄清楚。
逝夏桑的眸光很亮，朽木白哉却没有闪躲，他静静的看着逝夏桑，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顺势也坐在了小几旁，轻声说道：“你们曾有约定，远征归来，他会向京乐家提亲。”
朽木白哉说话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稳。
提亲。
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呀，之前那梦境中所看到的一切，的确也能证明前任京乐逝夏和这位长谷川轻泽君的感情或许并不亚于朽木白哉和他的亡妻朽木绯真之间的感情。
逝夏桑原本就模模糊糊的猜测过，此时得到了答案，倒也没有太大的惊诧。她仍旧灼灼的看着朽木白哉，“我……当初嫁给你，是什么缘由？”
说这话的时候逝夏桑倒也有些拗口。
呸呸呸……是前任为神马要嫁给你口胡！
没想到逝夏桑一下子就转折着问到了这里，朽木白哉有些迟疑，只是看到逝夏桑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似乎又看到了多年以前那个依靠在他的书桌旁，眼神坚定的看着他的京乐逝夏。
很多年，不曾见到这样的逝夏了。
她总是懒懒散散或者嘻嘻哈哈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我在绯真去世次年遵循她的遗愿找到了露琪亚……她曾托付我把露琪亚当做妹妹照顾……族内长老却不松口接露琪亚进府，并迫我另娶。你得知之后，为了帮我解困，愿意嫁入朽木家。”
似乎是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段并不愉快的往事，朽木白哉的表情有着一丝无法忽视的凝重。
逝夏桑最初以为是前任一直就喜欢朽木白哉才会在他丧妻之后嫁给他，但是后来得知了长谷川轻泽的存在，却有些想不通前任为什么会选择嫁给朽木白哉了。即使是幼时的深厚情谊，也不足以这样就交付自己的婚姻吧，前任明明还很年轻，而尸魂界的岁月又是那样的漫长。
朽木白哉没有就此停住，继续说道：“……远征中你也受了重伤，卯之花队长……也束手无策。”
因为知道自己也活不久了，索性就帮朽木白哉这个发小一个忙，嫁给他解决他的燃眉之急，反正他们一个是失去了孱弱静雅的妻子，一个失去了深爱的未婚夫。
各自相守心中的挚爱。
似乎比之前逝夏桑YY的故事还要唯美。
逝夏桑倒没想追问前任伤的究竟有多重……唔……身为一个冒牌货，如果前任伤的不够重，俺肿么能鬼上身哩？
逝夏桑搞明白事情之后，嗖嗖嗖的动感光波眼神也收了回去，干脆双手都放到小几上支着下巴迅速换上了一副八卦的表情一脸兴混的看着朽木白哉：“哎？你很喜欢……呃……绯真？”
朽木白哉没料想逝夏桑这个家伙的忧桑居然来的快去的如此威猛，没接茬，颇有些被哽住了样子。
逝夏桑发现JQ的光芒闪闪亮！！
逝夏桑托着下巴满脸爆萌的表达自己的求知欲。
发现朽木白哉没说话，她又继续说道：“哎哎……她是什么样的人呀？好像听说是很温柔的人吧，看照片的样子也是一副好脾气的感觉……对滴呀，能受得了你的人怎么能不够坚强噗哈哈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哎？有我好么？”
……呃。
这个问法好奇怪。
尼玛的醋味……你妹的！
逝夏桑忽然莫名的爆发了一种名为恼羞成怒的奇怪情绪，急吼吼的从小几旁站了起来，她大病初愈，本来就体弱气虚的，这么猛的一站气血上涌，自然觉得头晕目眩，忽悠悠的就要倒在地上。
……当然，身为光荣的女主角，逝夏桑自然不会就这么苦逼的磕的挂掉。
朽木白哉同志稳稳的毫无悬念的接住了逝夏桑。
比起大虚，逝夏桑的速度自然是小CASE。
CUSO！！
逝夏桑一下子从朽木白哉怀里挣了出来，只是脚下还是有些虚。朽木白哉看着她的样子说道：“还是进去歇着吧。”
在这个时候的逝夏桑自然是秉持着一切和朽木白哉对着干的原则，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相反的意愿：“不用了，里面太闷，这里就好啦。”
朽木白哉没多说话，看了逝夏桑鼓着无耻卖萌的包子脸，一转身进了里间。
混蛋你丫的翻脸不认人嗷嗷不是我……呃……前任的我你现在不知被神马坏女人搅得家宅不宁呢混蛋！
逝夏桑又坐回了小几旁，干脆拖着自己的坐垫抵着回廊后的墙壁坐着，虽然天气已经不甚凉，而且墙壁也是木质的，但是大病初愈元气大伤的逝夏桑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冷飕飕的寒气，有点抱怨的逝夏桑又懒得不想动，正在纠结是不站起来呢不站起来呢还是不站起来呢的时候，一抬眼看大朽木白哉从里间走了出来。
看到朽木白哉拿着斩魄刀的时候绝对不会觉得有什么惊异，只是看到他拿着……或者说抱着逝夏桑平时无聊弄得一堆稀奇古怪造型的抱枕靠垫出来……视觉效果……诡异的逝夏桑都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朽木白哉神色无异的走到小几旁，把逝夏桑的一个兔子靠枕塞逝夏桑的背后，看到逝夏桑懒得皮疼一动不动的架势，手微微停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抬起逝夏桑的肩膀，把靠枕塞到了后面，然后才松开了逝夏桑的肩膀，逝夏桑稳稳的靠到了靠枕上，软乎乎的兔子靠枕自然比墙壁舒服，逝夏桑的头正好抵着兔子抱枕那大大的软绵绵的一只耳朵上。
朽木白哉最底下，拿的居然是一条薄毯，也给逝夏桑盖了起来。
朽木白哉做完之后，又重新坐回了小几旁，看着还有些傻乎乎的逝夏桑说道：“夏夏，你身体一向不好，自己也要注意。”
……这这这是神马情况？
贤惠的朽木白哉！OMG！主啊，带我走吧！
“你总要照顾好自己……夏夏，我还欠你很多。”
逝夏桑闻言望向朽木白哉。
她以前总以为这个家伙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此刻这么一看，加上之前朽木白哉在谈到往事的时候所无意间表露出的沧桑凝重，也让逝夏桑恍惚的好像是刚认识这个人一样。
似乎……来到这里，已经很多年了。
逝夏桑说不上深居简出，但是也不经常出去蹦跶，朽木宅里的侍女之类的人又素质高超的恪尽职守到几乎可以忽略他们工作职能以外的任何东西，不知不觉间，似乎已经和这个人相处了太久太久。
时间在以前，曾是逝夏以为最奢侈的东西。
但它真的变得漫长的时候，却平常的让逝夏几乎忽视的彻彻底底。
朽木白哉忽然直直的看着逝夏桑，他和逝夏桑都是一双黑色的眸子，逝夏桑的眸色甚至比他更深，只是因为长年累月的沉静，他的眸光仿佛更是深不见底，“我答应过京乐队长，会好好照顾你。”
当初的原话是——就像幼时对待妹妹一样好好的照顾逝夏桑。
只是朽木白哉下意识的没这么说出来。
逝夏桑听到这句有些暧昧不明的话，以此人素来的秉性自然是不会脸红，只是她还是睁大了眼睛，然后头微微的侧歪，似乎是有些不甘心的嘟着嘴说道：“好吧……指望那个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养我也没什么指望了。哎？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三天。”
“还没结束啊？”逝夏桑抓了抓朽木白哉拿来的那个做成巨大红豆造型的抱枕。然后眨眨眼问道：“你就这么回来……不会被扣工资吧喂喂？”
朽木白哉愣了一下，喝了一口茶，面不改色，“应该是这样。”
嗷嗷就那点破工资也会被扣难道要我养你么混蛋？！
逝夏桑一脸嫌弃的，嘟着嘴凝重的戳戳朽木白哉放下的茶杯。
我戳我戳我戳戳。
“怎么？”
逝夏桑一脸肉痛，“茶叶很贵的。”
眨眨眼，不会挣钱就别花啊混蛋嗷嗷。
朽木白哉毫不在意，斜睨了一眼茶杯说道：“你小时候把这种茶叶当柴煮粥的。”
……
Please——滚！
逝夏桑的脸色仍旧苍白，只是脸颊却有了一团红扑扑，一副身材卓然的样子。常年病弱不济使她的身形早已消瘦，脸上自然也没了记忆里的婴儿肥。
停留在朽木白哉记忆里的那个逝夏，很多的还是那个蹦蹦跳跳开开心心的像个孩子一样的逝夏，无论是幼时的逝夏还是忘记了过去的逝夏。
她曾经也有过如绯真一样的苍白静默的美，身形瘦削，如一朵飘落的白梅。绯真的眼神中尚且带着对生命最后五年的满足感念，而那个时候的逝夏寂寥沧桑的已经无法救赎。
那个带着一丝凄然笑容说着“我活不久了”的逝夏，绝望决然的美，仿佛只是记忆里的惊鸿一瞥。
此时的逝夏桑眼神一如幼时的狡黠。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倾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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