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boy》暗夜行路

5、第五章

　　第五章

　　叶之朗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奇怪地看了看他，他把头转向别处。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心里都是复杂的情绪。
　　“小朗。”听到这个叫声，身体抖了一下。转回头，看到有人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正踌躇地看着他。
　　犹豫了一下，叶之朗叫“哥。”
　　那人笑了一下。

　　和叶天坐在学校不远的一个小饭馆里，叶天点了他最喜欢的饭菜。叶之朗看着它们，却迟迟不下筷子。
　　“哥……”喃喃叫着这个字。
　　叶天看着叶之朗满带忧郁的眼神，心里复杂而纠缠。

　　叶之朗是叶天的亲弟弟。因为父母的离异各奔东西。从小，叶之朗就对叶天有着特别的依赖，有什么事情，哥哥都会为他出头，似乎有叶天在，叶之朗就有着巨大的保护伞。而叶天随着母亲离开后，叶之朗曾经失落了好一阵子，甚至有些自闭，直到叶天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他在这个城市的大学读书，叶之朗才恢复了常态。
　　叶之朗的父亲再婚后，后母对他也相当好。可是，只有和叶天在一起，叶之朗才感觉特别踏实。

　　一切，叶之朗只认为是因为兄弟情深。
　　直到叶天有机会去国外深造时，叶之朗觉得似乎世界已经要崩溃了。他只在电话里对叶天说，哥我不想让你走。然后就挂掉了电话。满腔的抑郁爆发不出，叶之朗只想随着叶天去任何地方，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当他在飞机差不多起飞的时间奔向机场时，看着飞机飞上天空，他终于知道，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在看不到叶天的日子里。只能用日记记录自己的心情。

　　以为不再回来的叶天，却在两年后回到原校任教，人人都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叶天推掉了留在国外的机会，和丰厚的薪水，还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再看见叶之朗时，叶天惊讶于他的变化，他已经从一个粘着他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清秀挺拔的青年。
　　在国外的时候，时时充斥着自己的就是叶之朗说的，哥我不想让你走。

　　叶之朗读书不是太好，却在叶天回来任教后，用两个月的时间，最终考上了他本不可能考上的学校。

　　日记，是偶然看到的。叶天看到日记上那些字眼时，分辩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喜悦，兴奋，担忧，惊诧，抗拒？
　　似乎都有。
　　弟弟爱上了哥哥。
　　这份不同的爱，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他也曾问过自己，要怎么继续，要怎样回应，要如何对待小朗？
　　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

　　叶之朗看着叶天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异常难受。他看到哥哥从日记中抬起头的眼神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要他看见这一切。他不想给叶天带来任何困扰，只想在他最近的地方待着，默默感受他，喜欢他，就行。
　　“哥。我错了。”
　　“啊？”叶天错愕。
　　“我不该在日记里乱七八糟地写这些。我写着玩儿的。”
　　“写着……玩儿？”叶天问。
　　“嗯。”叶之朗故作轻松地说“都不知道写了什么，反正那阵子和同学就打赌敢不敢在日记上乱写，于是，就写了最荒唐的事。他写他爱他姐姐，我写我爱上哥哥。好像我这个更彪悍呢。哈哈。”
　　叶天应该松口气，这是一多好的台阶。可他说不出话。
　　“哥你吃东西啊。”叶之朗给他夹菜。
　　叶天吃了两口。刚要喝一口冰水。叶之朗一把抢了过去“哥你别喝冰水，你忘了，你原来一喝冰水就拉肚子。”
　　叶天笑。
　　叶之朗说“哥你女朋友真漂亮。”
　　“什么……女朋友？”
　　“就是那个研究生啊。大家都知道。上次阿姨不是还让你带她去玩玩么。”
　　那是叶之朗去叶天家吃饭时候的事吧。
　　叶天看着叶之朗“小朗……那个……”
　　“我最喜欢吃木耳了。”叶之朗夹了木耳吃“不过你不能吃，你吃木耳过敏。”叶之朗把盘子拉到自己面前。
　　叶天瞅着叶之朗不太自然地大吃大喝，心里非常难受。
　　他从小就把保护弟弟当作本能，现在，却好像是叶之朗在极力保护他呢。

　　――――

　　安多在半夜翻进学校，像猫一样蹿进宿舍楼里，蹑手蹑脚地蹿进宿舍。
　　大家都在呼呼而睡。
　　换了背心短裤，刚刚要进入被窝。忽然借着月光，看见隔壁上铺的叶之朗的被子在一抖一抖的。
　　想起来，上次趁他熟睡，把录音机放在他耳边，猛地放出声音，把叶之朗吓了个半死，坐在床上，睁着眼睛，半天才眨了一下。
　　安多以为他做下病，半夜里还发抖。
　　登着栏杆看上去，发现叶之朗整个被子盖着他自己，还是有点发抖。
　　“喂，一只狼”安多小声叫。
　　叶之朗没有反应。
　　“一只狼，你撒臆症啊？”
　　安多感觉叶之朗的肩膀在抖动，并且伴有轻微的抽泣声。
　　猛地把他的被子掀开，叶之朗顽强地冲着里面，安多巴拉他，终于看见了他泪流满面的脸。
　　安多惊诧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吓哭啦？”
　　叶之朗抹了下自己的脸，鼻音浓重地说
　　“安多你别闹了，睡觉吧。”
　　安多又爬高了两截梯子，把自己的脸摆在叶之朗面前，叶之朗闭着眼睛不看他。
　　安多说
　　“一只狼？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