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谁忆旧时光》鬼话连篇

2、Chapter2.

　　Chapter2.哀鸿的前奏

　　耀眼的白光，震耳欲聋的轰鸣，冲击以一种猛烈的气势将所有的一切都向外推去。脊背承受着被打断的剧痛，内脏即将震碎，整个人无法控制的向前扑倒。
　　气流裹挟着碎石和灰尘，像水波一样一圈圈向外漫延，一往无前的。很久之后才平静下来。
　　躯体被半埋在砂石里无法动弹，灵魂漂浮在上空，俯视着不远处的熊熊燃烧的城堡。

　　梦醒是一种意识的回归，就好像从记忆的长河里爬上岸。触觉、视觉、嗅觉、听觉相互伴随着渐渐消退。
　　具体说明：首先，疼痛开始变得模糊，周围归于宁静。接着感受到的是柔软的面料，我应该正躺在床上。
　　唔，身上好像什么都没穿。
　　头脑还有些混沌，睁开眼的时候视线不甚清晰，好像梦里的巨大火光还残留在眼球表面，但那些细节已经随着思绪的回归而被淡忘到记忆的底层。
　　眼前是移动的手指，划过嘴唇上方。
　　视线随着收回的手往上移去，却是阿诺德皱着眉头的脸。总是这幅不爽的表情呢。
　　“我刚刚好像做了个了不得的梦呢。”迷迷糊糊不自觉说道。
　　“什么？”
　　“记不太清了。”
　　我撑着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感觉有点热，掀开被子发现身上还裹了条毛毯。我脑补了一下他替我洗完澡裹毯子的情景，“我以为你会把我丢浴缸里让我自生自灭。”
　　“我是这么想的。”他给了我一个眼刀。
　　“……”
　　“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点头晕。”还有点使不上力气，当然也有可能是久睡后的症状。
　　我回忆之前的事情，感到有点疑惑。
　　怎么会晕倒的？
　　“你有点低血糖，还有些轻微的中毒。”
　　“我睡了多久？”窗帘拉紧，看不清外面的天色，也没有光投透过窗帘。房间开着灯，应该不是白天，我问的更确切些：“什么时候？”
　　“晚上十点。”
　　我算了算中午倒下的时间，差不多十个小时。算是补足昨晚的睡眠么。
　　“中午的事情，帮我查一查是哪里的人吧。”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言下之意，反正各方都是要杀我的。
　　“虽然有可能就是教会，或者贵族借教会的名义。但是还是有点奇怪。”
　　“超直感么？不怀疑我么？”青年陈述的口气很平淡。
　　那家店阿诺德去的次数比我多，这次的人有可能是先盯上他，再通过他找到我的空隙。
　　“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哼，我可不信你。”
　　“我信你就可以了。”我笑。
　　“……”
　　他被我的话噎了一下，“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我懒得解释。

　　信任分为三种，一种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这种是对于对方的信任。第二种是我相信你伤害不到我，这是基于自己实力的信任。第三种则是我已经做好了‘你伤害我，我也能原谅你’的觉悟，这是对彼此感情的信任。
　　大概因为余毒未清的缘故，坐起来那么一小会就又有些疲累了，困倦的情绪从身体里冒了出来。
　　“给我倒杯咖啡吧。”想起今早也是用一杯咖啡骗过家族成员，偷溜出来的，就觉得有点好笑。
　　现在G应该回到总部了，说不定在大发雷霆呢。正想着该如何回去和G解释，阿诺德就端着咖啡回来了，顺便还帮我拿了干净的衣服。
　　我接过咖啡，才发现是杯牛奶，有点无奈。
　　“我现在很困。”
　　“那就喝完早点睡。”
　　“恐怕不行。”
　　我把牛奶一口喝掉，拿起干净的衣服穿起来。
　　“G不知道你这里，我失踪那么久，总部恐怕会有点麻烦。”
　　“你是他们老妈子么，一刻都不能离开？”
　　“不能这么说。”
　　说起老妈子，明明G会比较像。
　　穿好衣服和裤子我才想起来，“脏衣服呢？”
　　“我扔了。”
　　“别开玩笑了，戒指还在口袋里呢。”
　　因为溜出来后才发现戒指没有拿下来，于是干脆放到口袋里了。
　　他掏出戒指丢过来，我依旧把戒指揣兜里，继续向他伸手。
　　“还有烟。”
　　“丢了，我不喜欢烟。”
　　“我知道，但我又没在你这里抽。”
　　“真丢了。”
　　“好吧。”
　　我有点无奈。他给的衣服是件厚大衣，比白天的西装暖和多了。我穿好鞋子走出门，对他道：“那么我先回去了。具体有情况我们再联系。”
　　“恩。”
　　他随我一起走出门外，还顺手关上了门。
　　“唔？”
　　“陪你。”
　　“……好啊。”
　　考虑到身体状况，这种时候也懒得逞强了。

　　虽然没有宵禁，但也没有什么行人。冬天的夜晚，除了我们两个傻瓜，也不会有人在马路上闲逛。傍晚似乎又下过雨，地面仍旧是潮湿的。
　　海风有点大，两个人都闭着嘴没有说话。走到半路的时候，就遇见了G派出来搜寻的人。这次他真的是急疯了，连会引人注意都不在意了。

　　因为和搜寻的人碰了头，所以刚进总部的门就被G逮住了。
　　青年急切的表情在看见我只会，立刻沉了下来，“Boss这次你太任性了。”
　　“是是是，我错了。”
　　“克莱亚说你昨天晚上就失踪了，今天白天还有人报告说发生了刺杀。偏偏你迟迟没有消息。”
　　G说完瞪了阿诺德一眼。阿诺德反而一脸无所谓，我只得解释道，“是我这里出了点问题，阿诺德忙着照顾我。你知道他习惯一个人的。”
　　青年马上抓住了我话语里的中心，问道：“出了什么问题？”
　　“一点小问题，已经解决了。怕你担心就立刻赶回来了。”
　　我的解释让G面色稍缓，但仍有疑问。不过我不准备让他继续问下去，于是赶紧道：“你也知道我昨晚都没睡。好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先去睡觉了。阿诺德今天就先留着这里吧，你的房间还是原来那间。”
　　说完迅速的向房间溜去。G看了眼我的脸色，不再抓住我不放，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有溜走的借口，不过确实真的累了。我把外套脱下来，本准备靠在床上仔细思考一下这次的事情，没想到刚沾上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阿诺德已经离开了，G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不过终究还是把问题咽了下去。
　　G这次出门是为了和某个小家族谈联盟的问题，不过并不顺利。
　　“加百罗涅的首领比想象中要固执。”
　　因为某些原因需要把他们从贵族那里拉拢过来。所有的家族里，加百罗涅的规模比较小，而且成立的时间也比较短。当然具有这样条件的也不止这么一个家族。
　　“我记得那位首领年纪很轻。”
　　“是的，比你小八岁。”
　　“真可惜，还以为年轻人会好说话一点。”年轻人的话想法会比较相似些。
　　“需要继续接触么？”
　　“算了，先放一下吧。”
　　“还有之前那些挑衅的家伙……”他指的是某几个最近有摩擦的小家族。
　　“也先放一下。”我打断他的话。
　　“但是Boss我们……”
　　青年的话在我的作出“噤声”的手势后停了下来，我把竖在他嘴前的手指放下来，看着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G撇了撇嘴角，这是他心里有异议时的小习惯。
　　“加上昨天这次，已经是这个月第三起刺杀。如果再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知道。”我打断想要说什么的G，“他们现在这样急着行动是因为彭格列膨胀太快了。”
　　在青年不赞同的目光下，我揉了揉脑袋，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现在，我们需要给他们一点空间。”
　　“空间？我们并没有逼迫他们。”
　　“我知道。但……彭格列的壮大让他们感觉到恐慌。”我笑起来，并不是因为觉得好笑，“有时候你不可能解决所有家族。越是震慑他们，他们才会越害怕。因为站在中立角度来看，我们才是威胁最大的。如果我们只是因为挑衅就去解决掉那几个小家族，只会让更多的家伙对我们产生抵触情绪。听我的，我们停下来，我不会有事的。”
　　“但是万一呢？”
　　“不会有万一，我向你保证。”
　　“……”他不再说话。
　　“我需要家族扩张的趋势缓慢下来。给他们一点空间，彭格列的存在不是为了增加争斗。再说，我们也杀不光所有人。就算真的能把小家族都解决掉，还有那些贵族呢？更别提阿克西斯，诺顿这几只老狐狸了。”虽然说起来很无奈，却是事实。
　　“好吧，我听你的。斯诺那里，你去说服他。”
　　“我会找时间和他谈谈的。”我有些头疼的苦笑，“毕竟他可不像你这么好说话。”
　　“就算打起来我也不会帮你的。”
　　“是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