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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爱”你不是两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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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爱你不是两三天
[职业玩家的行为都是可以预测的，但这个世界却充满了业余玩家。]
肿着一只眼睛，刘昶坐在马扎上，跟着凯撒的笔指着的字母念着，吸着鼻涕，大概是野外天气比较冷，而且作为一个合格的死宅，刘昶除了出门买纸巾泡面画笔和稿纸之外，基本不出门，常年在室内吹空调玩电脑画漫画写小说，他的身体素质当然不能与凯撒等从军锻炼的古代人比。
他着凉了。
凯撒先教他“元音”的念法“vocalis。[拉丁文：元音]”
“vocalis，”刘昶跟着念，吸了一下鼻涕。
指着a ，e ，I ，o ，y再教他念“vocals[拉丁文：单元音]。”
“vocales，”吸鼻涕。
又写了几个字母，标注上音标，再教他念“ae /e:/， oe /e:/， au /au/， eu /ju/。”想了想又觉得似乎有点难，再写下一个单词“diphthongum。[拉丁文：双元音]”为了表示它们之间的关系，便将这个单词和上面刚写的字母圈在了一起，教他念。
“diphthongum，”吸鼻涕。
于是刘昶努力将之和英文联想起来，才算明白，原来分别代表的是“单元音”和“双元音”，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于是大笔一挥，在单词下面注解了音标，将纸推回过去，得意洋洋。
凯撒挑起一边的眉毛，表示不无不可，继续教他下一个语言常识，语言词性。
已经四十多岁却还要被迫去回忆自己在三四岁学过的知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凯撒写了几个单词，又划掉，过了一会，忽然灵机一动。既然从基础学起是不可能的，不如先学几个简单的词语，等能够沟通之后再说。
于是他写下了几个人称代词。
书记官抱着卷册站在帐篷外面往里张望，对后面的人抱怨“别推我啊……”财务官从他肩头探过头去看“诶诶？原来长官也有这么有耐性的时候，还以为他只会对美女耐心。”“你想死么？小声一点，”书记官嘘了一声“我觉得那个怪人很有趣……”
财务官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个子那么矮，你也能看得上？”
“你在胡扯什么？我，我根本没有那个想法好吗？”书记官脸色微微有点红，但是反驳道，“我只是觉得有意思罢了，再说你也没有很高。”
晚上到了用餐的时间，刘昶捧着热水流着鼻涕坐在篝火边，他被人为隔离了，大家都知道他受了风寒，而这种病是会传染的。可大家还是好奇地看着他，看他哆哆嗦嗦地伸手烤火，然后再喝水，然后再吸鼻涕，发现没有卫生纸，就把鼻涕甩出去。每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坐在附近的人就下意识地躲开，同时护住自己的饭碗。
刘昶嘿嘿一笑“你们说这个鼻涕是绿色还是黄色的？”
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是看他猥琐的笑容，大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要拿托加披巾擦鼻涕的时候，一块手帕被递了过来。
抬头正好看到凯撒那种不屑的表情，刘昶受宠若惊地接过手帕，展开了看了半天，细亚麻做成的，手工很精致，他想来想去，还是没舍得用，顺手揣进怀里了，吸了吸就快进嘴里的鼻涕。
这又是什么恶心的习惯，真是闹心。
凯撒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用手帕，只好将手里盛满牛奶小麦粥的盘子，连带面包一起塞给他，简单地说了一句“吃。”
虽然想说点什么，不过仍旧不知道说什么好，况且自己什么都不会说，刘昶只有傻笑，让了一个位置，表示：来嘛来嘛坐在我旁边嘛。
皱眉，转身便离开了。
是的，凯撒内心有着比那货重要得多的问题需要解决，这也是他决定滞留在此地一天的原因。
很多，很多事情，挡在前路的危险，包括那些亦真亦假的传闻，有的事情是不能对别人提起的。看着桌上的文件散乱，凯撒没有动自己的饭，他只是背着手，对着不知道是什么方向的地方出神，刘昶练习过字母的羊皮纸就摊开在那里，上面黑色的字迹就像虫子，令人生厌。
脚步声，吃东西的声音，咀嚼，吞咽，吸鼻涕，衣料的窸窣。
即使不需要转过头，都能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哦……你真烦啊……”凯撒自言自语着。
“Non[不]，”刘昶憋了半天，突然迸出这个单词，虽然也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下意识知道，对方大约是烦自己，“vobis……quam [你……没，没事]？”
意外于他的智商爆发，凯撒首先并不是高兴自己总算教出了“徒弟”，首先想到的却是对方是否早就懂拉丁语，现在是来试探自己，他装作没有听到，只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听着那个家伙吃饭时候发出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凯撒只觉得闹心，无比闹心。同时，脑子里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黑夜中的那两头狼。
无奈地呼了一口气，大概是出门没有祈祷，所以才会碰到这么一个天煞孤星。
刘昶坐在那里，看着凯撒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电视剧《罗马》里面的凯撒。
两个人完全不一样，虽然演员也很像，演得也很好，但是和真人，毕竟有很大的差别。刘昶思考着要不要在学会拉丁文之后，告诉他，以后他将会和一个绝世美女在一起，取得极大的成就，还会……
还记得电视剧《罗马》的末尾，凯撒身中几十处刀伤，满身鲜血地倒在元老院的大理石地板上，倒在曾经葬身于自己手中的敌人的雕像脚下，对其中一个凶手说“我亲爱的孩子，原来还有你吗？”他放弃了抵抗，最终死去。
史书上也是这么写的，凯撒最终死于谋杀。
可是不少历史学家都说，他之所以这样选择，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目的，他是有目的选择赴死的，因为他不想像一个废物一样死在病床上。
真的是这样吗？
会这样做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刘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要说出来的吧？
可是这个时候，他朋友的话窜了出来，那家伙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穿越成功，你首先记得的，就是不能改变历史进程，不能干扰历史人物的自身命运。”
“那那些小说……”
“都是扯淡的话！那些作者从来不看书的，不要相信YY之作好吗？”那货从书桌上翻出一本书来，封面上写着《混沌理论——蝴蝶效应》“给你看……”
“嗨这不是那什么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什么的吗？”
那货合上书“没错，但是运用在时间与历史中，则是说，一个极其微小的改变，都有可能引发一连串的连锁效应，最终层层叠加，改变整个历史进程，那么你本人也非常可能被这种波动干扰，最后消失。严重的话，人类历史可能会因此提前数百年，也许会倒退数百年，形成死循环……崩坏时间环……你明白吗？别被那些YY小说影响了，真正穿越的话，会大件事的！”
刘昶一脸不屑“那你为毛要鼓捣出这个东西出来？”
“你懂个屁！”那货一脸沉醉“我这么做，是为了证明我可以做，我做故我在，懂不？”
“可是不实验的话，你也没法确定它是不是成功了啊！”
“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那货凑过来，神神秘秘“其实我实验过几次的……我看到了几十亿年前的地球，还踩到了一只三叶虫……嘿嘿。”
好吧，你赢了，我现在在罗马。
不过，我不太想回去……嗯，不对，我其实很想回去的，回去玩游戏做手办看新番……可是，我也不太想回去。
刘昶看着凯撒，傻笑起来。
“今天，你，睡在，这里，”凯撒按捺下内心想要抽死他的冲动，回身给他打着手势，配上今天刚教的词语，指着一边的简易行军床榻，又指了指篝火，无奈地看着刘昶的笑脸，有些分不清对方真实的想法，这也是令他不耐烦的原因之一。
闹心。
总是笑得像一朵傻逼花。
啧。
难道他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命运担心吗？他到底在想什么？真是奇怪。
就算不说话，彼此语言不通，刘昶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强烈的不安，不敢吭声，只是低头吃着粥。
气氛一时变得很是微妙。
凯撒不得不耐心下来，面对眼前的这个家伙。
他是如此特别和怪异，身上似乎带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是说不出来，不能掌控该去掌控的一切，这个感觉非常不好，就像赤身裸体站在别人面前一般，自己却得不到对等的消息，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而且，这个家伙实在是非常讨厌。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昶已经睡着了，饭碗就放在身边，蜷在床上，像一只什么动物般。黑色头发有些乱，毯子盖在身上。
居然就能这么睡着？凯撒无语，只得吹熄了两盏灯，自己坐在帐篷的另一边，看着桌上的信件和文件。
不一会，书记官凑了进来。看到睡着的刘昶，便放轻了脚步声，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了桌上，然后小声说“这是我弄好的教材，不过只有很简单的单词和短句，要他听懂恐怕很困难吧……只要他能看懂就行了，我觉得真的很难啊，他什么都不会，希腊语，波斯语，还有日耳曼人说的话。”
“简单的话就不交给你了。”凯撒说了一句“你以为你偷吃的那些东西不用还的吗？还以为我真的忘记了？”
书记官讪笑着“不，您不要这样……不是说没听到么？”
“骗你的。”凯撒随手翻了几页教材，说了一句“再给那个家伙拿一条毯子来吧，他不是受寒了吗？可别让他死了。”
“那我拿一点酒来，叫他喝掉？”书记官想了想，说道。
刘昶还在那里熟睡着，被人叫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似乎看到是谁的样子，是老妈，还是老爸？总之这个疑似家人的物体，给他灌了点味道怪异的东西，有点辛辣，有点发甜，他就睡下了，盖着毯子。
【本章完结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