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无声的乞求与褪色的温暖 ...
-
---
顾凛离开后，我在那片狼藉中不知躺了多久，直到阳光变得刺眼，将房间里每一粒尘埃都照得清晰无比。身体的疼痛是迟钝的，像隔着厚厚的棉絮传来，但林哲可能遭遇的命运，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我不能连累林哲。绝对不能。
这个念头支撑着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从冰冷的地板上挣扎着爬起来。每动一下，都牵扯着昨夜留下的隐秘伤痛和心灵上更深层的裂痕。我扶着墙壁，踉跄地走到房门口，却发现门已经从外面被锁住了。
他真的把我彻底囚禁了。
恐慌瞬间攫住了我。我用力拍打着厚重的实木门板，声音嘶哑地喊：“顾凛！顾凛你开门！求你了！”
门外一片死寂，只有我自己的回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我滑坐在门边，巨大的无助感几乎将我吞噬。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内线电话上。那是唯一能联系到外界的途径，虽然也只能通往这栋房子的其他部分，尤其是……顾凛的书房。
我爬过去，颤抖着手拿起听筒，按下了通往书房的快捷键。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那边终于被接起，顾凛冰冷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顾凛……”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无法掩饰的乞求，“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林哲，好不好？他只是想帮我，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惩罚就惩罚我，求你别动他……”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得让我心慌意乱。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时，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求我？”
我愣住了。
“是以我这个‘所有物’的身份，还是以……试图背叛我的‘逃犯’的身份？”他的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我攥紧了听筒，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但为了林哲，我什么都可以忍。
“我……我是你的……”我闭上眼睛，泪水终于无法控制地滑落，混合着脸上的淤青，一片狼藉，“我是你的所有物。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想离开，不敢联系别人……求求你，放过他，他对我真的很重要……”
最后那句话脱口而出，我就后悔了。在顾凛面前，我不该有任何“重要”的东西，除了他强行赋予我的、关于沈修的一切。
果然，顾凛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重要？看来你还是没弄清楚，谁才是你唯一应该在意的人。”
“不！不是的！”我慌忙辩解，“我的意思是……”
“够了。”他打断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怎么处理他，是我的事。你只需要记住这次的教训，安分守己地做好你的‘本分’。”
“顾凛！”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我维持着握着电话的姿势，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绝望。他甚至连一个明确的承诺都不肯给我。林哲会怎么样？我不敢去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