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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寒窗梦里,犹记径行旧时路” ...

  •   翰朗身边的女孩子其实他并不喜欢,有时几天不见甚至忘记她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和她在一起只有一个原因:可以和李明珑在一起。他知道单独和明珑在一起是不可能的,那个机会是梦遥的。开始的时候他也厚着脸皮和他们俩掺和,日子久了,在一起的时间就越来越少,翰朗明白是下逐客令的时候了,他开始也没有任何办法,直到见到辛爱。
      如果没有齐梦遥他达翰朗是谁明珑都不知道,也许也只能在旁边的辛爱眼里还算是个人物,不然他也不会挑上她。他现在不想太多抱歉的话,有朝一日他想他会对辛爱做出补偿的,但是现在他不想考虑这些,这个时候只有明珑才是最主要的,只有明珑才能吸引他的全部心力。
      翰朗和梦遥是至交,好朋友,没事的时候他也告诫自己不要心存杂念,但那发狂的妒忌只要见到明珑便会铺天盖地、势不可挡!这种心情他从不敢对任何人说起。看着梦遥和明珑在一起其实并不是他最难以忍受的,他最难以忍受的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一想到明珑娇弱的身躯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即使那个人是梦遥。他也会发疯、也会觉得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啮咬着他的心。那种抓不着的刺骨痒痛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以至于他都恨自己无聊。就像现在,明知道是小人行为却还是忍不住不把目光放在明珑身上。
      看着梦遥握住明珑的手,为她把滑落的发丝挽起。看着她把笑容和甜蜜毫不吝惜的都给了梦遥,翰朗不自然的牵着嘴角。午日的骄阳不仅炙烤着他的脸,连同心也一并煎着。他想到了一首歌:“我愿做一只小羊,陪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从前他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只觉得这作者是被虐狂,现在看着他们追逐、戏水。翰朗也想哪怕像海水一样能有幸被梦遥轻轻的泼到明珑身上,紧紧的贴着她的肌肤,被阳光蒸发了也好......
      “阿朗,阿朗,怎么每次叫我出来都是这样,放着人家一个人发呆,你不想我干嘛约我出来?”辛爱嘟着嘴,却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收回眼神,也收回心,当然是暂时的。他得哄辛爱,再找女孩子是要花时间的,现在他缺的就是时间。
      “我刚愣神了,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了好不好?”他抓起辛爱的手陪笑。“我陪你照像好不好?”没等她说“好”就拉着辛爱奔到明珑俩人的身边。一路上他尽挑梦遥和明珑走过的脚印踏上去,脚印重重的嵌在情侣的脚印上,看不出是几个人的恋爱。
      “只剩一张了,梦遥,帮我和明珑照一张吧!”说这话时翰朗尽量表现的很自然,他怕有人看出他的演技。
      “好咧!”梦遥二话没说抓起相机。
      相机是翰朗特意带的,他想时时刻刻把明珑带在身边。当他的手缓缓的搭在明珑的肩上时,他觉得自己手心上的汗把明珑的衣服都弄湿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没出息的克制不住的抖动着,他的心莫名的揪着,不敢看明珑的脸。当快门“咔嚓”一声之后,翰朗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明珑了,翰朗攥紧了手中的相片,看了又看,相片中的明珑虽然没有本人那么有活力,但胜过见不到。“真是折磨人啊!”翰朗自说道。一边拨通了辛爱的电话。
      空气中弥满了一种满足的味道。翰朗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情景,他在心中曾无数次的演练过这样的情景,像现在一样的床,一样满足的味道,一样舒服的“大”字型。所不同的是现在怀里的人不是明珑。
      “阿朗,你爱我吗?”辛爱的手像柔软的水蛇缠绕在翰朗的身上,她没有抬头,头就放在翰朗的胸上,头发撒落在翰朗的手边,声音就似从翰朗的胸中传来一样,闷的。
      翰朗的双目氤氲了一下,随即搂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我当然爱你,傻瓜!”有一度翰朗以为自己说的是梦话,后来他知道这不是梦话,只不过这话早镌刻在脑海里随口就说了出来,但是他的心还是一阵抽痛,因为这话的确是准备好的,但对象却不是辛爱。
      不知道明珑现在在干什么?翰朗这样想到。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一种想呕的感觉,他怕这种感觉来得太快让辛爱发觉,只能翻个身重新压到她身上......
      时间是一剂良药,它可以治疗心中的哀伤,治愈躯体的疼痛,加速记忆的遗忘......但它却永远也医治不了离家的愁苦。
      家离的愈久,想家的哀愁就越不可控制。家乡的树,家乡的鸟,家乡的天空,甚至一贯讨厌的家乡的人在外乡人重逢的拥抱泪流中也变得分外可爱起来。想家与归家的季节总是在梦里。梦做的越多,离家的日子却在幽远的梦中越拉越长......八年前,齐梦遥那具有自然属性的“人”字外面,被法律意义地圈上了一个“口”字。他的家是一年一次用袋子扛来情,扛来爱,扛来眼泪,扛来辛酸的亲人捎来的,他的家是用邮票载着怨,载着梦,载着希望,载着痛苦的妹妹邮来的。
      自由,比起家更让梦遥揪痛自己的是自由。
      想念的爸爸妈妈:
      您们好?很长时间没有写信了,十分想念。
      爸爸的身体好不好?妈妈呢?您二老不要担心我,我这儿一切都好,不用惦记。
      我马上就要去学习了,所以这些日子不要给我写信,我收不到。妈妈,别让爸喝那么多的酒,伤身体。您也要保重好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对了,忘了告诉您们一个好消息,我的减刑执行批准了,减了八个月,和上次减的加在一起一共减了一年半了。面对这张减刑通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这几年中,我深知因自己的冲动给家人造成的精神痛苦和经济损失。我深知这张纸凝聚着家人牵肠挂肚的思念与殷切期盼的心情。这些年家人博爱无私的奉献与太阳般温暖的情怀使我取得了这一点点成绩,我会懂得珍惜,争取再次的减刑!
      爸爸妈妈,儿不孝,没能在您二老身边孝敬您们,儿不会再重蹈复辙,请相信我,一定!
      祝二老身体健康,全家幸福!
      儿:梦遥
      远远展信好:
      今天是个雨天,雨一直淅沥的下。所有的人都很感伤,我却没来由的高兴。三年以前的任何一个雨天我不是和明珑在家画画,就是陪着你在雨中漫步,下雨天的空气真好啊!远远,明珑有消息了吗?她一直没和家人联系吗?那么娇弱的人不知现在的雨天有没有住所安身?
      远远,千万别屈着自己,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累了就找个爱你的疼你的男人嫁了,人就这一辈子,错过了不会再有人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不像哥......对了,你总是让我不要总是说“不像哥......”之类的话,你说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假的也变成真的了。你说我其实不用那么自卑,可是哥真的很难过,至爱的女人远走他乡不知所踪。最该呆在父母身边的齐梦遥----你的哥,此时却在监狱里感怀愁悲。我无法再给爹妈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倾诉,如果你也不行,那我该怎么办?不过哥还是答应你,以后再不说这样类似的话,我要坚强起来,还有人在等我回来......
      哥哥:梦遥
      看着这雨天,眼睛也跟着湿润了......
      “遥遥,快来,看看这贝壳多漂亮!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呀,那儿,快看那!”握住明珑的手,把她垂落的头发撩到耳后。轻抚她被烤得滚烫的脸颊,欣赏她似永远用不完的快乐,梦遥也莞尔。
      “你不歇会儿吗?瞧你这汗。”刚要伸手为她擦拭,她掬了一捧水朝梦遥脸上扑来。
      “这样不就行了?”说完向前飞跑。
      “喂,别跑,看我逮到你......\"
      烈日慢慢下了,有些冷,梦遥搂着明珑的手加重了力度。
      “遥遥,我们去野营好不好,只是......”
      “只是别带那两个电灯泡对不对?”梦遥笑着看她。替她接下去。
      “你不生气呀?”她淘气的吐了吐舌头。
      梦遥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笑了笑。
      “哥们嘛,我又不好说什么,这样吧,我们去时不告诉他们俩不就行了?”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对不起,我只是总觉得像被监视一样,在家就得应付我妈,出来又......”
      “我了解,不用担心,我......”
      “梦遥.........”
      “好了,不要想得太多,阿朗他们喊我们呢,过去吧!”拉着明珑微微变凉的手梦遥似乎也有些冷了。
      “梦遥,我们照像吧?”阿朗拿着相机冲着他们说。
      “好啊,我先给你们照。”放开明珑的手,在海边照下了片刻珍贵的回忆。
      “梦遥,只有一张底片了,给我和明珑照一张吧!”翰朗说
      “好的。”梦遥对准了焦距大声的对他们说:“茄子......”
      每次坐上火车都想让它没有尽头。欣赏窗外掠过的一格格景色是我旅途中唯一的消遣。我不爱和同座的旅客闲谈,更不幻想能在车上遇到白马。我只是静静的看着闲聊的人们,有时也送过去一个微笑,以此证明我还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这个美丽的世界里还有我。
      像这样的旅行我经历了无数次了,每次都把希望装满行囊,回来时又被失望填满,周而复始......明珑,你在哪里?我找了你整整三年了,虽然我现在的工作就是东奔西跑,但我淘回的宝贝远不及把你带回哥哥身边的欣喜来得多。看来,下一次我得踏上开往月球的航班了。
      下车时照例在站口看到了申,他看到我,大步朝我走来拎过我的大包。“还是没有消息?”这是几年来他接我时固定开场白。
      “我正在想要否遁地。”白了他一眼,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却把气撒在他身上。
      申是惯了也不恼:“不知你何时才能长大!”
      “长大做什么?哪有不长大时的快乐多多。”我向他眨眨眼。
      “可惜我没有长生药,不然你一定如愿。”
      下午回到店里,美果跟我整理带回来的东西。
      “齐姐,护花使者准时接站了吧?”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我当这是问句还是肯定句?”头也没抬。
      “我猜对了吧?唉,我什么时候能有白大哥这样的护花使者啊?”说完还夸张的双手合拳放在颌下“上帝啊,求你赐一个白马王子给我吧!”
      我忍住笑:“上帝那么忙,不会记得你这厮的。”
      “没关系,他老人家忙我不忙,我秒秒念、分分念、时时念、日日念、月月念、年年念,总有一天会听到的。”
      “这份执着若是在抗日年代会不亚于任何一个烈士。”扔给她一个大包:“下午我要回去,你一个人能否支撑?”
      “是,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向我敬了一个大大的军礼,有模有样。
      合上帐本,长长的舒了口气,从小最怕数字,数学作业全靠哥哥,现在无法假给他人才知道学会数学的哥哥明明就是个天才!
      是的,美果口中的护花使者叫白尔申,他确实是一个完美的理想情人,只是我口中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他是我的邻居,是那种“青梅竹马”式的理想模式。他像一个守护神一样守护着我有二十五年了。从我出生那刻起。我对他一直不敢言爱,不知道是不是小说电视看多了,总是不想轻易的相信谁,即使相信,也怕那个被我相信的男人在成为我的另一半之后让我失望。其实我比谁都清楚,申是我这一生除亲人以外最相信的男人。
      晚上醒来,表针指向凌晨,动了动汗湿的身子,又不想动。每次做这样可怖的梦都会让我醒来后彻夜难眠。上一次做这样的梦结果是和哥哥被迫做长达十五年的分别。虽然期间也有过一些感觉但是从没有这两次这样。没错,我就是别人口中所说的拥有特异功能的人,不过这种神力只能预见我的孪生哥哥梦遥,对其它的人却丝毫没有作用,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接纳申的原因之一,既然不能感应到他的些许事,可能说明我们不是这一世的有缘人。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预感自己有什么事。奇怪的是同我一胞所生的哥哥却没有这种能力,哥哥曾笑着说:“可能是女性特有的敏感加上与某种磁场合拍的缘故吧!”
      早上给霓飒打了电话,与牙医为友就是有这点好处,只是患者多时,失去的是白白等待了的时光,有时心里也不禁苦笑,不知钱是不是可以和逝去的时间划等号?
      赶到诊所时,没有患者,我的时间保住了。霓飒戴着她那一百零一副口罩,冲我笑了笑,如果那可以称之为笑的话:“怎么改时间?又要出门?不过还好,现在我有空。”
      我笑:“梁大夫何时做厌了牙医可做心理医生,我还没说,你就连珠炮来了。”
      “我说对了?又做梦了?”她看我挑了下眉,“别劝我改行,我做的挺好,不过我可以接受你的建议修研时攻这科。猜透你并不是难事,你一直很有规律,一旦打破必和突发事件有关,而突发事件也只能是梦遥有这个本事,梦遥的消息也只有你能感应了!”
      “梁大夫话还恁的多,看来今日患者不多,何日诊所倒闭可去专卖做导购,我可与你介绍。”笑着白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要去看我哥,好久没发梦了,不舒服!”
      躺在椅床上,闭上眼睛。霓飒边洁手边对我说:“你呀,就像刚走的那个男患者,像是很懂治牙,治疗时还指导我用这个用那个,俗话说的好:能医者不自医!你也一样。”
      “呵呵!医生也劳骚?”我睁开眼睛向她眨眼。
      “我可不是嫌弃患者不相信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该是我哥哥,我想什么你都明白,莫不是您老曾抢过蛔虫的饭碗?”
      “死人,拿我比那恶心东西!不怕我拿你做生化实验?”说完目露凶光拿起工具朝我走来。
      “别别,你这身装束已让我忘而却步,又这么吓我,再不来了。”
      霓飒摘下口罩瞪大眼睛,“真的吗,好极好极,硕鼠终于要搬家,感谢上帝佛祖圣母玛丽亚。”
      “把你的心放回肚子,我还想以后连家眷也一并搬来咧!”说大话连眼睛都不睁。
      “看来,我要努力加速诊所倒闭了,不过有时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医学低能才与我为友?”她正经的问我。
      我闭上眼,用只有她才看得见的笑容回闭她的无理问题。
      随后我就出发了。
      那两个可怕的梦我从未与任何人提及。在车上时我还在想,第一次梦到自己心脏奔出身体且越飞越远,任我呼喊、追赶均无作用,倘那次是分离之苦,这次则尤甚可怕!
      梦中我跌入地狱受十八道轮回,双手被铁链吊起锁住,牛头马面各执一斧,寒光一闪,左臂被生生切下!那痛彻心肺如同亲历,没等二斧下落我便疼痛不忍醒来。事情没有结果,我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先打头阵。
      我的前半生从未想过要来的地方----监狱。现在我已与它打了无数次的交道,早已熟门熟路却该死的忘记今天是休息日,只好拨通了路教官的电话。
      “路教官,你好,我想知道齐梦遥的近况!”
      “你的消息恁的灵通,是在一次欧斗中受的伤,不过他没参加而且有立功表现......”
      听他自顾自说下去,又要耍官腔。我得采取行动:“你知道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左臂骨折,但大夫保证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幸而路泊农是一个罕见的好脾气的狱警。
      “我想现在见他!”真的,太想。
      “人现在在医院,恐怕不行,出院后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如何?”
      “我有否说过齐梦遥入狱前学的是画画?现在可否调到室内工作?”我真佩服我自己,要知道这地方不容家属撒野。
      “我们正在考虑!”言语间已是歉意。
      “好的谢谢你,保持联络!”这已是最大限度,我懂得适可而止,况且这决不是讲理的地方与时机。
      刚放下电话,看到申的留言:你在何处?速与我联系!我给他回了信息上了车,忽然觉得累得不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寒窗梦里,犹记径行旧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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