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0 成功的希望以及失败的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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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翁巴特拉在自己名下的某家酒店内接待了两位年轻的客人。
他们非常年轻，即使是其中比较年长的那位都还未成年。
两人坐在沙发上的模样看起来就只是家教良好的少年少女，似乎一点都无法和揍敌客的可怕名号扯上关系。
巴特拉听说过这个太过有名的暗杀一族。
他手里自然也不能完全撇清与黑暗世界的买卖关系，只是对于那过于神秘的一家子，却也从未接触过。如果没有某人的引荐的话，他甚至生不出去接触他们的念头。
起因是一张字条。
别在每个月都给安吉拉占卜吉凶的诗歌一起，送到了他手上。
那上头的陌生笔迹并非占卜者所有。字写得小小的，端正又秀气。
写着【也许我能把普通人带入游戏】
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看起来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巴特拉的脸色在一瞬间变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写下留言的人。哪怕是又一次的骗局，他也愿意再赌上一把。
……
这些日子以来，诺斯拉先生都颇为忐忑。
就算巴特拉那样的超级有钱人不会因为一张来源不明又看不出真意的字条生气、从而结束和他多年的生意关系，诺斯拉也会有着各式各样的不安。毕竟任何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不愿意得罪巴特拉。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会同意那个揍敌客家的小姑娘的请求简直是某种突发性的智力障碍的缘故，居然会允许这种类似小孩子恶作剧的事情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要是重新给一次机会，诺斯拉无论如何都不会点头，哪怕小姑娘救过他的宝贝女儿也一样。
然而，就算他再如何悔到骨子里，也找不到后悔药可吃。
就在诺斯拉表面上做出一副若无其事，内心暗暗发苦时，一通电话拨打了过来。
来自于巴特拉本人。
……
糜稽和亚路嘉在最高级别的套房里候着这家酒店的主人。
等待的时间并不无聊。不断有侍者为他们送上装饰华丽的各色点心及饮料，并殷勤周到的在一旁服务着。
糜稽·揍敌客很少见的没有放开肚子大吃。
这不是什么紧张或者怯场，糜稽情绪不错，甚至比亚路嘉来得更有信心。对他来说，即将到来的会面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计划的开始，而他对此有着相当大的成功把握。
他们没有等多久，酒店的主人相当守时。
当巴特拉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是两个很有礼貌向他致意的年轻人。
虽然其中一个体型过于横向发展以至于看起来不那么讨人喜欢，但就冲着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巴特拉也觉得听听对方的话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杀手家的小孩意外的很懂得寒暄。
礼节上相互客套的介绍着其实双方都早已知道的身份之后，谈话很快就切入了主题。
“我收到了一张字条。尽管不排除这是一个猜谜游戏或者恶作剧的可能，可我更愿意听到一些别的理由。”
巴特拉把纸片放到桌上。
两个孩子相互看了眼，由那个胖胖的男孩做出了回答。“就和字条上的内容一样，我们也许能把普通人带入到那个游戏里，虽然还需要做一点实验，不过可能性会在八成以上甚至更多。”
“普通人？”
“是的，完全不会念能力的普通人。”他点点头。
巴特拉眼神里的审视意味很重。“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们认为我有这样的想法……”
“其实并不难猜，你买了那么多份的游戏并且不断雇人作为玩家，这些都是明面上就能看到的消息。”糜稽扯了扯束紧的领口，扣上最上头一粒扣子这让他有些不习惯。
“我对Greed Island也很有兴趣，于是多少收集了些相关的情报……”
他看了身边默不作声的少女一眼。继续说。
“就很容易想到你应该是急切的想要获得游戏中的某件道具，那么，获得该道具的目的，不是‘收藏’就是‘使用’吧？其中后者的可能更高些。而我们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由你出资常年为一位女士进行占卜的事。”
糜稽的叙述已用上他所能做出的最最耐心的语气，巴特拉还是明显的冷了脸。
不单单是为了他习惯性的倨傲调子。任谁知道自己被调查都不会高兴，况且又涉及他心尖上的人。
为了不让气氛变得糟糕，亚路嘉及时的补充了一句，“巴特拉先生，请相信，这真的是巧合……绝非故意刺探。”
……
还记得被妮翁踩上脚印的某张占卜纸么？
正是那张引起亚路嘉高度注意从而提醒妮翁要防备别人的纸张，上头写有安吉拉·坎缇的名字并附有照片。虽然一度由于弄脏而无法使用，但后来在新的纸页上重新誊写了一遍姓名等资料，交由妮翁完成预言诗，再经达佐孽的手进行整理，最终封到各个同样印刷精美并标注了收件人的信封之中。
这个过程并没有避开亚路嘉——事实上也没什么好避的，她并不认识那些要求占卜的客户。当然实际上外人也并不清楚，巴特拉这个的姓氏对亚路嘉来说代表了什么。
她在当时只在脑中闪过“世界真小”的念头，加之更多的心思都放在提醒妮翁的不谨慎上头，于是也只把这事情当作偶然的意外发现，直到被糜稽追问自己所知的全部与Greed Island相关的讯息，才又回忆起这件事来。
当真是完完全全的巧合，或者说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
要有效使用现有资源，包括人脉。
经常作风脱线的阿糜在这时候就格外精明，他认为既然亚路和那个会占卜的小姑娘很熟，就不妨利用这条线路去与拥有多份游戏的巴特拉联系。不管之后变成雇佣关系也好，各取所需也罢，在完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还能在最大程度省去一笔不菲的费用。非常划算，怎么都不会吃亏。
糜稽算得很清楚。游戏的最初售价就有58亿，而在拍卖会那种地方，价格上涨几倍甚至几十倍都毫不出奇。他手头的存款数显然是不够看的。如果是在毫无其他办法的情况下，那自然只有咬牙凑钱去竞拍，但如今的情况则还没到那种地步。
他没有对妹妹的情报来源刨根问底儿。消息嘛，只要准确就好，至于其他方面，糜稽也懒得去深究。亚路这样的老实孩子和阿奇那谎话精不一样，值得更多的信任。
而难得有这么多的情报，若是还占不了先机的话，不用等阿奇来笑，糜稽也会自己抽自己一顿。
“亚路，哥哥来问你！我们家是做什么的？”
“杀手……？”
答案太过明显的问题，却反而让人心存疑惑。
“错了！我们家是做人命买卖的！”糜稽煞有介事的说道。“所以我们本质上都是生意人！”
“是……这样么？”
“当然是！你听哥哥的就没错了！记住，既然是‘生意’，就没什么不能谈的。”
……似乎是很有道理没错。
被糜稽的生意经彻底的灌输一番后，亚路嘉去见了老诺斯拉，说出了她的要求及交换条件。
…………
……
亚路嘉充满歉意的表情毫不做作，说明又足够恳切，巴特拉总算没有发作。
“……所以，我很冒昧的给您写了字条。请不要因此责怪诺斯拉先生。失礼的是我”
小姑娘说得很真诚。
她没有把事情推到诺斯拉家的占卜师小女儿身上，只说是自己太过冒失。这点还是值得称道的。
巴特拉表示可以听一听他们的详细打算。
接下来又由那个胖男孩来做具体说明。
信息的整理和分析是糜稽的拿手活儿。一说起来就头头是道。
想要携带游戏中的道具离开，并在外界使用，这必须满足一个基本条件，就是实现游戏通关。
从目前看来，此项的难度非常之高，另外这里头还有许多会阻碍成功的未知因素。于是就造成通过需要的时间过长。
小胖子说话虽傲，思路却是很清晰。
时间过长这个问题，也正是巴特拉所担心的。一年两年的，他能继续等，但安吉拉还能等多久呢。
糜稽继续说。
“然而若只是在游戏内部使用的话，就没有考虑必须通关的条件限制了，所以只要把需要使用那个道具的对象带到游戏中，就能解决这个难题。”
他指了指身边的女孩。“虽然‘游戏里的环境是否存在特例’这点还需要实际验证，但如果只是打通不同空间位置，那我妹妹的能力就可以轻易做到。”
技术派的糜稽说话毫不含糊，一点不含水分。
他坦率的表示，目前为止，但凡是实际存在的地方，还没有出现不能实现固定空间转移的特例，所以计划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再退一步说，哪怕试验失败，巴特拉要承担的后果也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最多就是进入游戏试验的他们被困住而已，巴特拉照样可以继续雇用其他的念能力者来作为玩家，并不妨碍什么。
巴特拉不得不承认，这对他而言，诱惑实在太过巨大。
他几乎都要当场点头了。
因激动与期待而被驱赶到角落的理智总算在消失前起到了些许的作用。
巴特拉怎么也想不出这两个来自暗杀世家的孩子跑来帮他的理由。
能想出无需游戏通关也可以正常使用道具的方法，说明他们很聪明。
具备了可以避开规则的能力，又显示出他们足够强。
巴特拉认为即使对方一时拿不出足够用来和他竞拍的巨款，至少也会考虑走其他的法子取得游戏。偷或者抢，其实都不难办到。杀手家族出来的孩子，难道还会怕触犯法律不成。
所以，这样的两个人，究竟为什么要向他释放善意呢？
糜稽的耐心已经被先前的大段说明消耗的七七八八，对于眼前尚且犹豫不决的老头，二少爷渐渐不耐烦起来。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都活到这岁数了还不明白互惠互利的道理嘛？
当然他的心声若是脱口而出，那交涉的事儿也就算在这里彻底结束了。
而这种时候，身边若有个性子不坏的妹妹在，真的让糜稽松了口气。
“巴特拉先生，我想，在您心里有着一位非常重视的人。”
斯文又有教养的乖小孩样子看起来就很有说服力。少女的语调轻柔和缓，让巴特拉联想起不知多久没听到的恋人的轻笑，心里的疑惑又消除了几分。
“我们也是一样。对我们来说，为了世界上最重要的家人，也会和您一样用上所有办法去驱除阻碍……及妨碍者。”
糜稽嘴里哼了一声。他虽然坚持认为自己是为了赢阿奇，好让那小子没办法继续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但是并没有开口反驳亚路嘉的说法。
他不是看不明白情势的。对付不干不脆的老头，打一下温情牌估计会很有效。而这正是连亚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潜在才能。要好好发挥哦！
“您拥有资源，我们恰巧具备了能力，那为什么不能让大家为了彼此重要的人而合作呢？”
杀手也有杀手的原则，没事儿也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朴实平和的话语让巴特拉释然。
这说法合情合理，双方完全没有冲突和矛盾，连出发点都是一致的。
说实话，他雇用的那帮猎人当中，未必就没有几个正被通缉的可疑人物。也许危险程度不如揍敌客一族，不过与其把寄希望于那些个好几年都没有弄出像样成果的人，还不如在眼前的孩子身上再赌一把。
何况，巴特拉心里明白，虽然他付出了无数的金钱，可若是顺利治愈安吉拉，那他得到的回报将超过世上所有财富，对此，外人不会明白，但巴特拉看着眼前的少女，却觉得她似乎是能够理解一些的。
这个想法促使巴特拉最终点了头。
接下来的条件商谈和签约则是糜稽的任务。
考虑到无需破关就能接触到大量道具，糜稽相当通情达理的把酬金敲定在300亿戒尼及一份游戏软体，己方的主要工作是在得到目标道具之后，把那位女士带入游戏中。
期间，他们有权从绝兹绝拉等人手里获得必要情报信息。
反过来，糜稽也会视心情及空闲程度而定，对其他巴特拉的雇员提供一些帮助。此项并无强制约定，但其中自然不包括协同作战。技术派的研究人员是会轻易上战场扑腾的嘛？别逗了！
按照约定，合同将在亚路嘉的能力运用成功后生效。
这并没有让巴特拉心焦多少时间。
念能力是不可思议的力量。
银发的少女消失于游戏机前，很快又突然出现在预先设定好的另一个房间。
按照计划，她转身带走了巴特拉身边的一位保镖。10分钟后，惊讶的连嘴都合不拢的保镖拿着和在游戏中等待的绝兹绝拉的合影复又跟着她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试验成功。
亲眼见证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功希望，巴特拉控制不住，当场老泪纵横。
而此刻，时间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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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奇犽却陷入了焦头烂额的窘境。
能在天空竞技场打到200层，奇犽和小杰手里都拥有了不小的一笔钱。两人总共8亿戒尼的资金，用于购买Greed Island虽然仍是远远不够的，却已经可以宽裕的进行一些短期投资。
利用网路的买入卖出，赚取金钱。这本是不坏的主意。然而美好的只是愿望，现实则惨不忍睹。
时间不够，又缺乏必要的知识，两人心急火燎的买卖结果便是受骗上当亏了一大半的钱。
比起股票基金等连具体含义都要打上个问号的东西，还是宝物更容易理解。不单是小杰，连奇犽自己都是这么考虑的，可惜还是过于天真。
如果是当面让他辨认某样物品的真假，平时看惯好东西的奇犽或许还能说出点子丑寅卯来，但只看网路上的照片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各式各样的造假技术层出不穷，就更别提还有随处可见的诈骗行为了。他们根本就是特意去给人送钱的。
没几天的功夫，从8亿迅速缩水到1084万，其中的差额都用来交了学费，这是怎样的惨痛教训。
若是平常，奇犽也许不在乎这点钱。而如今……他无法接着用平常心哈哈笑着说“没关系”。
他不懂投资好买卖，小杰更不懂。
能向家人求助么？执行起来估计没什么问题，老爸大概也会（有条件的）同意借给他一笔零用钱。只是奇犽拉不下这个脸。
他不能对家人说，为了让自己的朋友买到一款昂贵的游戏，所以需要家里给钱。
他也无法冲着家人开口，为了使他们能在短时间内赚入大笔的钞票，所以请提供一些确保能赚钱的方法。
哪怕家里如今再如何的不反对他外出交友，奇犽也明白其中存在一个隐形的底限。
揍敌客家的资源，他自己使用，那是理所当然的，至于外人么…………
奇犽是绝对无法在这个问题上对家里肆无忌惮的要求更多。先不提家人的容忍程度，就算是他的个人意愿，也不会在此事上让步。简单来说就是：他其实并不愿意让小杰沾太多揍敌客家的光。
这很奇怪么？完全不奇怪。
因为奇犽知道小杰对此会有怎样的态度。
他会安之若素的接受帮助，然后继续坚持奇犽应该和这么邪恶的家族脱离关系。
很好笑的理论吧？可惜奇犽笑不出来。小杰他是认真的。
这一认识让人在精神上非常疲劳，尤其是在感觉已经差不多束手无策的时候。
只要打电话联系阿糜和亚路，绝对能立刻取得相当数量的情报。
哪怕只是口头上稍作退让，也会让局面出现更多转机。
若是索性联手的话，那么…………
奇犽越想，心情就越是挣扎。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赢不了二哥。
输给从来都是一头钻在开发与事务工作里头的糜稽……这可能吗？！
他会比不上最弱的阿糜？
见鬼！绝对无法接受！！
心烦意乱的奇犽，毅然将自己最后的资金统统换成筹码押上了赌桌……
……
好吧，也许这章的标题该叫做“肥羊的诞生”？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70 成功的希望以及失败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