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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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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阑珊只觉得稀里糊涂的就结婚了。
稀里糊涂的还跟自己喜欢的人结了婚。
原本以为事情也就那样了,可是有人帮他逆转了局面,虽然做事做给了别人看,许阑珊却舒坦了。
“现在你该叫我什么?”澹无诗的声音低低的,伸手握过去与许阑珊十指相扣。
“贵妃?”许阑珊犹豫两秒,询问道。
澹无诗:……
左欣不敢一上来就封个皇后,也算是多方妥协协调的结果,按理来说,是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妃位,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晋升,左晨倒是好主意,既然许阑珊不愿意娶,强塞一个是一个,若是只有一个,那就更好,连争都不用争。
“我是你相公。”澹无诗无奈道。
“你哪门子相公?朕可是皇帝。”许阑珊一脸正气,与澹无诗幽怨的眼神一对视,却破了功,笑着歪倒在他怀里。
“我怎么搞半天还是只是贵妃,连皇后都不是。”澹无诗惩罚性掐了一下许阑珊的腰。
“痒。”许阑珊躲过去。
澹无诗眸色一暗,许阑珊的腰太细了,软软的,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当然是因为你位份不够,要努力晋升,知道吗,澹贵人。”许阑珊笑道。
“如何又变成贵人了?”
“不是贵人吗?”许阑珊问。
一生中的贵人,很珍贵的人。
澹无诗也笑起来,嗓音沉沉的,莫名让人安心。
“是不是该圆房?”
“?”许阑珊头上冒出三个问号,凑过去,假装暧昧的凑到他耳边。
澹无诗很受用地凑上前去听。
“想的美。”
丢完这句话,许阑珊趁其不备,扭头就跑,跑到了床的另外一端。
澹无诗:……
“朕本来也没打算圆房,都是逢场作戏罢了。”许阑珊瘫倒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形。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肆过了。
好像在澹无诗面前,他就是可以肆无忌惮,毫不犹豫。
“万一有人想让你圆呢?”澹无诗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他想他们的呗,我一没喝他们的酒,二没吃他们的食物,如何逼我圆房?”
澹无诗简直是对他的天真妥协了。
“下药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也不是你想躲就躲得掉的。”澹无诗无奈道。
“你给我下药了?”许阑珊垂死病中惊坐起,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摸了几遍,“不烫啊。”
澹无诗:你再仔细想想呢,我干了些啥,是不是把你衣服上的药粉拍掉了?
也罢,既然无事发生,他不知道了也好。
“总之现在外面估计会有人盯着。”澹无诗一动不动地看着许阑珊。
许阑珊悟了。
两分钟后。
烛火昏黄,薄纱盖在床榻上,随着床榻上的人影一摇一晃,上下起伏着,像是海上的波浪,船身被风刮的摇晃,浮沉不定着。
从外面的窗影来看,里面的动静好不激烈。打着灯笼的人走了,嘴里啧啧称奇,瞄了半天的斗鸡眼终于恢复了正常,一路小跑着回去禀报去了。
屋内。
许阑珊拿了个毯子,躲在小角落,垫在自己的屁股底下,一手托着腮,一边帮澹无诗报数。
“25,26……”
太厉害了……许阑珊看着奋力做俯卧撑的澹无诗,瞅了瞅自己的肌无力,再看看澹无诗蛰伏在衣服下面的肌肉线条,不禁发出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的感慨。
“他走了吗?”
“50……”50个到了,许阑珊闲着嘴问。
“不知道……总归是不能守着一整晚的。你要不悄摸着开一条缝看看?”澹无诗道。
屋子里比外头闷,这么一系列高强度运动下来,澹无诗出了点薄汗,汗珠顺着喉结滚下来,又流进衣服里,莫名很性感。
“不要……”
许阑珊换了个姿势继续数着,“万一我开条缝跟他来个眼对眼怎么办?这不得把我吓死。”
“……”皇帝娶妃是什么大事吗?守了一晚上看戏不嫌累,还是嫌自己不够单身啊?
澹无诗不做了,手一撑便坐起来,径直推开门往外看,外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许阑珊这时也凑了个脑袋过来,提着灯。
宫殿的左边角落被照亮,是一层鞋底留下的灰。
许阑珊和澹无诗相视一笑,这是放哨的人走了 。许阑珊把灯芯一吹,“我饿了,当皇帝当的一天到晚没饭吃,真是窝囊。”
“也就这一天。”澹无诗道。
“小桃不知从哪里带回来的糕点,可是好吃,比宫里的要好吃的多,给我悄摸着剩了几块。”许阑珊拉着澹无诗的手腕往外跑。
“慢些。”澹无诗牵制着许阑珊的速度,我怕这小祖宗一不小心在黑夜里崴了脚,晕头转向的找不着北。
“停。”
许阑珊被拉住了,疑惑地回过头,下一秒,他被稳当当地抱了起来,双脚腾空,不得不手疾眼快的抱住了澹无诗的脖子。
“在哪。”澹无诗问。
“偏殿。”许阑珊道。
夜风吹的凛冽,澹无诗不知道哪里来的裘衣,把许阑珊能吹到的风都挡了个严实,只剩下了耳边呼呼的声响,澹无诗的速度快的惊人,其实窝在澹无诗的怀里很舒服,因为他就像一个火炉,随时随地都有暖源供求,还有一种非常令人安心的味道。
似香,又不是香。像是他身上独有的,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种这样的气息。
门被推开了。
里面居然是亮着烛火的,已经端端正正的坐了两个人,围着一盘棋,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下。
两个人都披着红衣,红缨头发上复杂的发饰已经被摘掉,通通被安在了小桃头上。
于是四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都呆愣在原地。
这地方确实平常也不会有人来,自从上一次和澹无诗在这差点被发现,便给许阑珊下了禁令,说是这边的东西一律不准碰,宫中又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来的人自然少,最多也就是时不时寻一寻。
何况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自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许阑珊的糕点被摆在两边,有一块还在红缨的嘴里,一时间忘记咀嚼,掉了半块下来。
许阑珊痛心疾首地看着那来之不易的半块糕点掉在地上。
然后痛心疾首的发现明明是自己的婚事,这两人吃的比自己还好,甚至嗑起了他的瓜子,吃起了他的糕点,悠哉悠哉的下着棋,顺便还结了个婚,确认了心意。
小桃最先反应过来,起身行礼,道歉。
红缨跟着起身,学着小桃的礼数,也站起身,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地板,不敢看自己家老大的眼神。
瞄一眼,就一眼,万一澹无诗今天心情好,毕竟这个馊主意,可是她出的。
哦,她出了一半。红缨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
澹无诗的眼神要杀人。
.......完蛋。红缨悄悄摸摸地挪动着脚尖,凑近了小桃,戳了戳她的屁股。
小桃也不敢抬头啊。她瞒着许阑珊那么久,是共犯啊!于是小桃悄悄摸摸地挪动着脚尖,离红缨远了一点。
许阑珊:……
好悲伤。好饿。
“罢了,你先起身。”许阑珊道。
“谢皇上。”红缨站起身,火速让位,顺带着揉了揉鼻子,以掩饰心虚。
他的糕点!许阑珊直奔糕点去,表面上不动声色,就这几步甚至走出了皇后该有的高雅淡定。
还好还好,小桃还是有良心的,好歹是给他多留了几块。
四个人的座位坐定,红缨刚想翘起的二郎腿又放下,活像有种见家长的味道,坐的端正,连面色的痞子滋味都没了,倒真有种宦官家大小姐的气势和底气。
反观小桃,越看越觉得这孩子有些娇小,女大不中留啊……
“你可打听清楚了,左晨让你嫁过来干嘛?”澹无诗连声线都变了,在许阑珊的身边,把许阑珊吓了一跳。
“差不多吧。”红缨支支吾吾。
澹无诗冷笑一声,有些吓人。“差不多是差多少?”
“也就那么,一丢丢吧。”红缨好怂,红缨有口难言苦。
“是你只知道一丢丢,还是就差那么一丢丢?”
“……”红缨疯狂给许阑珊使眼色求救:快管管他快管管他。
许阑珊眼观鼻鼻观心,愣是一句话也不说,权当没看见。
“那老□□让我来这宫里找什么密诏。”红缨翻了个白眼,“一想起那个老□□都会让人生理性呕吐了。”
这倒是实话。
“什么密诏?”许阑珊问。
澹无诗严肃起来。
“他确定这密诏在宫里?”
红缨摇摇头,“应该是不确定。”
“你不知道?”红缨给许阑珊解释起来。
“你的父皇,好像在死之前也就是宫变之前,留了份密召,好像是在你哥哥许褚那里。可是自许褚死了之后,就不见了。”
“你们可知道那份密诏的内容?”
红缨摇头,只道:“只是说有人见过,但并不曾知道其内容,知道内容的已经死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真假性就不必再多说。
“我们其实也在找。” 红缨毫不犹豫的就把家底都给兜了出来。
于是红缨收获了澹无诗的一个瞪眼,讪讪的收回了去拿糕点的爪子。
许阑珊点头表示明白了。
当时的许诸已经被立为太子,那这封密诏便不是关于皇位的事,帝王从来都不会在临死前再做多余的事情,总算有些良心,回光普照,给自己的后代子孙留下些什么东西。
事关重大,也就意味着,在最终翻盘对决的时候,这份密召的地位举足轻重,很有可能占了大部分博弈的底盘。
“找到了记得知会我一声。”许阑珊拍了拍红缨的肩膀。
红缨:……
不是,左晨以为密召是在许阑珊手上才让他来找,结果人家根本不知道这回事,那她怎么找?到时候回去复命的时候多和他说说宫里都养了些什么花花草草吗?
“说不定就在宫里的哪个角落,我们都没发现呢?”许阑珊安慰道。
不是,你就自己一点也不着急吗?
“左晨还吩咐别的脸嘛?”澹无诗问。
红缨思索了一会,“下药算吗?”
“什么药。”许阑珊和澹无诗都紧张地绷了绷身子。
“春药?”红缨思索了一会,回答出了这个答案。
“那你下了?”澹无诗翻了个白眼。
他竟然看到红缨居然不好意思的收了收腿,一副随时要跑的姿势。
“职业操守,不小心的。”红缨的声音已经细若蚊。
澹无诗:……
好,好得很。弄半天他拍掉的许阑珊身上的药粉不是其他任何人撒上去的,是自己楼内的蠢货在“职业操守”的”操纵”下失手了。
“你怕不是卧底吧。”澹无诗幽幽地,带上来几分薄怒。
“老大你冷静点!”红缨警铃大作。
澹无诗活动活动了手腕,他刚刚才做了那么多的俯卧撑热身,正愁没地方“练功”。
红缨你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