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烦不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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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聆凤那个不要脸的烂货，整天跟个和自家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子鬼混，也真好意思。我看就是她不安分，所以她老公才不要她，把她甩了娶别人。”
“有这回事吗，不可能吧，我瞧着聆凤挺好的，平时跟谁都笑眯眯的。”
“那是你不知道她，我听说啊，她就是偷人被她老公发现了，才被赶出来一个人带着女——”
“磅噹”一声巨响，打断了老太的话，池礼拿着三轮车斗里挂衣架的钢管，怒气冲冲地直冲老太去，“胡说什么呢，你个老不死的，吃饭怎么没把你噎死，吃撑了在这里用嘴放屁，污染空气。”
闪着寒光的钢管在老太太面前挥舞了两下，也没真砸下去，就把她吓的屁滚尿流，“哎呦哎呦”的栽进身后的花坛里，她旁边的女人也赶紧闪到了一边去看戏。
“打人了，打人了，这里有人打老人啊！”老太太鬼哭似的嚎丧，踉踉跄跄地从花坛里爬出来，钢管就直接贴在了她的喉咙上。
她顿时变了一副脸色，也不敢扯着嗓子嚎了，“池小子，你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邻居，有话好好说啊。”
老太太一双三角眼笑起来挤在了一起，干瘪的嘴唇笑成了一块臭抹布，可不是池礼家对门的老太婆。
她先前中气十足的叫唤，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小区门口小卖部里一个跟胖球一样的小男孩也跟着人群冲过来，边跑边叫奶奶。
“你敢打我奶奶！”小胖子想去打池礼，心里又怕他，犹豫了一会儿，双手叉着腰虚张声势，被池礼单手提起来跟他奶一起丢进花坛里，“胖的跟个球似的，光长肉不长脑子，这次期末考数学能考20分吗？”
小胖子本来没哭，被池礼这么羞辱了一顿，顿时脸色涨红，去跟他奶奶求助。
老太太当然是要替他出气的，“20分怎么了，20分我孙子也比你个混球强，年纪轻轻的就想女人，没出息！”
老太太指着池礼骂，脖子上的钢管也不管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开始编排池礼和于聆凤搭伙过日子，乱搞男女关系。
池礼被她气笑了，手里的钢管往她身旁的小胖子身上挪了两寸，老太婆瞬间收了声，把她的胖孙子护在身后，瞪着一双三角眼看池礼，“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杀人是犯法的，小心我打电话给我儿子，他带警察来抓你。”
池礼有时候是真的佩服这老太婆，到底是哪来的精力，大冷天的不回家躺着，坐在小区门口的花坛里受冻，就为了嚼别人的舌根。
至于她那个儿子，更是不像样子。
池礼之所以跟老太婆结怨就是因为他儿子打老婆，池礼看不过眼上去拦，最后气的把他儿子打了一顿。
自那以后，老太婆看他哪哪都不顺眼，有事没事往他家门口扔垃圾，各种找茬。
一个月前，老太婆的儿媳妇终于忍不下去，儿子也不要了，收拾东西跑了。
全家的保姆没了，老太婆只能自己干。她都多少年不干活了，一下子一大家子全要她一个人照顾，洗碗洗的浑身的怨气都快冲天了，骂声整栋楼都听得见。
老太太找不着儿媳妇，每天斜着眼睛看人，看于聆凤这种“抛弃丈夫、抛弃家庭”的女人更是哪哪都来气，整天胡乱编排于聆凤和池礼苟且偷人。
这消息池礼竟然还是从摊子上一个客人嘴里听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散播的。
池礼嗤笑一声，对小孩招手，池也立马过来，接过了他手里的钢管。
老太太以为池礼是怕了，当即又得意起来，趾高气昂地叫嚣：“怕了吧，我老婆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敢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你还太嫩！”
池礼不搭理她，坐在花坛边上点了支烟，朝小孩摆手，池礼立马举着钢管冲老太婆的脑袋砸。
池也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眯起来却跟池礼一样又阴又冷，凶相毕露。
小孩举着足有他两人高的钢管砸人的样子古怪又渗人，手里的钢管还没砸到老太婆身上，她就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哀嚎起来，她的胖孙子也缩在她身后吓得大哭。
池也看他们一眼，回到池礼的身边，把钢管还给他。
池礼咬着烟，俯身凑到老太婆耳边，声音有点含糊：“我杀人要偿命，他可不要，他才七岁。”
老太婆瑟瑟发抖地不敢吱声，厚棉裤尿湿了一大片，她叫也不敢叫，捂着孙子的嘴不让他哭。
“再被我听见一次你乱嚼舌根子，小心你的舌头。”池礼阴恻恻地盯着老太婆说。
“嗯，嗯！”老太婆连连点头，眼睛都不敢对着池礼看。
池礼转身去垃圾桶边扔了烟头，又朝小孩招手，“走了，回家。”池也麻溜的爬进三轮车斗里对他笑。
两人骑着三轮车走了，小区里围观的邻居“啧啧”两声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没人敢说池礼什么，都唾骂起老太婆平日里的做的那些烂事来。
“总算有人收拾她了，大快人心。”
“我忍她好久了，她上次竟然跟我婆婆说我女儿不是我老公亲生的，害的我好苦。”
……
池礼以前不跟老太婆计较，是因为他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但聆凤姨还要做人，佳桐还要做人，小崽还要做人。
解决完这事儿，他心里顿时舒坦多了。这世上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他要让老太婆以后每次开口都得掂量掂量，再也不敢编瞎话。
池礼躺在床上细数着最近值得庆祝的事，竟然足足有三件。对门老太婆收拾了，过两天小孩过生日，还有李阿姨怀孕。
最近小孩期末考，再加上天气冷生意也不好，池礼就在家休息了几天，每天接送小孩上下学。
但在这之前，除了下雨下雪的天气，池礼一天不落的出摊，有那么一次，就让他遇到了徐警官夫妻，李阿姨格外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一问才知道竟然是怀孕了。
池礼心里压着的石头一下子没了，简直比徐警官都高兴。
想了想，他□□发了条消息给项昀，要他下回寄货给带一套婴儿的衣服和鞋袜。
信息刚发出去，池礼的电话就响了，画着画的小孩听到声音抬起头，抱着本子来到他身边，“爸爸，是谁呀？”
“你项昀哥。”池礼接通了电话，拿过小孩的画本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画纸上，一个圆滚滚的癞蛤蟆鼻青脸肿的躲在花坛里，和丑鸡抱头痛哭。
笑声传进了听筒里，对面带笑的人声同时传了过来，“要婴儿服，还这么高兴，怎么，你又有孙子了？”
“嗯呐，你过来，我带你见见。”池礼为了卖货没少跟大姐婶子掰扯，说话说的多了，嘴皮子都利索了，竟也能随口开几句玩笑话。
“项昀哥哥！”池也也喜欢和项昀打电话。
三人聊了一会儿，临挂电话池礼还不忘留一句，“婴儿服和鞋袜都要嫩黄色，男女都能穿，要最好的料子。”
“放心。”
项昀的人不看着不靠谱，做事还是很靠谱的，池礼对他一直很放心，但这回，他等了好些天都没接到快递电话，正欲打过去询问的时候，就接到了项昀的电话。
“我在火车站呢，快冷死了，你快来接我，我不认路。”
“不是，你真来了。”池礼惊讶不已。
项昀颤颤巍巍的打抖，嘴皮子也不闲着：“嗯呐，带我看看你孙子呗。”
“操！”池礼笑了一声，打车去火车站接人。
项昀在本地待了三天，正好赶上小孩期末考结束，还下雪了。项昀一个没见过雪的南方人，整天往外面窜，脸都冻红了也不肯回屋，拖着小孩出去玩雪。
最后，池礼带俩人把本地的小景点都玩了一圈，再把项昀送走，累的倒头就睡，眼睛都睁不开了。
“爸爸，项昀哥哥下次还来吗？”
“他下次什么时候来，我想再和他玩雪。”
池也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上蹿下跳的围着池礼蹦，池礼闭着眼睛打盹，实在没精力带孩子，一把把人摁进了被窝里：“不要叽叽喳喳的，烦不烦，你烦不烦？”
池礼话刚说完，人就没意识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伤害了池也脆弱的小心脏。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你才烦。”
池也伤心了，拿水彩笔往池礼脸上画画，粉色兔子头，兔耳朵上还戴着朵小红花。
他套娃似的在本子上画了个脸上有小兔子的大兔子，还不够，又拿池礼的手机各个角度给他拍照。
往前翻相册，他翻到了池礼和项昀的合照。
*
“干嘛戴口罩啊？”冯留群疑惑地看池礼。
“你管我。”池礼冷眼扫过去，一整场考试都没摘口罩喝水。到了考试快结束的时候才提前交卷离开了教室，找了个没人的卫生间把口罩摘掉。
卫生间的镜子不怎么干净，斑驳的水渍映衬着池礼斑驳的脸。
池礼鞠了一捧水洗脸，一脸的生无可恋。小兔崽子要翻天，都快把他的下半张脸画成兔子窝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