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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乌玉岩被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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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玉哥哥,平日里涧云师叔对你怎么样呀?”
慕容蓉眨巴着她那双大眼睛,眼中的好奇都快溢满而出了。
实在搞不懂女孩子的想法,萧寻只得回答道:“师尊平日待我很好,能让我修炼玄清剑诀,作为弟子已是感激不尽。”
“嗯嗯,还有吗?”
“还有?”萧寻沉吟片刻,“并无其他。”
“哈?”慕容蓉眼中的精光变为暗淡,难道是她想多了?可明明她刚刚进来那时候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摇了摇头,又对着萧寻说道:“亭玉哥哥,此次我来我不仅仅是来探望你的,过几天呢我便要魏国一趟。等我下一次回来,也许就是一个月后了!所以,今日特地来跟你告别,你可要保重好身体。你还未曾到我那边的府邸做客呢!等我回来,定要带你好好参观参观。”
听她这么一说,萧寻想起在试炼选徒那日,慕容蓉与何方海的争执中,曾经透露过慕容蓉还未到西鎏派之时,就已经在门派中挑了块地建造府邸。如若不是与西鎏派掌权人物有所联系,必不可能做到这一地步。
云梦泽中,当属西鎏派财力最为雄厚,因门派中弟子多为富家子弟,多数是用金钱来为修仙之道来铺路。虽修行之人多以清修苦修为主,但你也架不住人家有钱呀!
尤其是现任的西鎏派掌门钟意珍,在三百年前家中便已是富可敌国,其父见她从小就对修道有着极高的兴趣,也就随她,索性用钱为她砸出了一条路。而她也不负众望,后来也成为了西鎏派掌门。
听闻钟意珍还有一个弟弟,三百年来历经改朝换代,其后代尽数在朝中为官,直到现在的齐国,仍有钟氏子孙身居高位。钟氏一族在二十年前与当朝宰相慕容渊联姻,慕容蓉或许就是慕容渊的女儿。
想到这,萧寻忽然像是回想起了什么,随即又在心中将这抹记忆散去。在他进入魔界之后,就已经决定将以往之事忘却,今后只为自己而活,何苦再庸人自扰,不如活得轻松自在些。
“好。”萧寻面带微笑地回道。慕容蓉生性坦率,乐观活泼。与他明明无甚来往,却也是真心将他当做朋友,他自然也是开心的。
见萧寻目光和煦,点头答应,慕容蓉高兴极了,精致的小脸看上去更加鲜活了。
“何方海还在外面等我,时间不多,我得赶紧走了。”
萧寻低头从袖中掏出了一只护符,放到了慕容蓉手上。这是上回去魔界之前,江暮白给他的,只不过压根没用上。护符上注满了江暮白的灵力,若遇到袭击,可全力挡下,换得生存一线。
“慕容姑娘,此去路途遥远,虽有人一路护送,但你回齐国时会途径幻水岭等险峻的地方。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在下借花献佛,将此符带在身上可在关键时刻保你平安。”
慕容蓉开心地收下符纸,发间的玉玲也跟随着脑袋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好听极了。
她笑道:“亭玉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先走了!你好好躺着吧,不用送了!”说完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慕容蓉前脚刚离开,后脚江暮白就回来了。
“你倒是会哄女孩子开心。”
竟然私自将他送给他的护符给别人,他的好徒儿就这么懂得为他人着想?而且当慕容蓉问他,自己对他好不好时,他竟也回答不出来什么。
难道在他的眼里,只有江暮白教他修炼这一点是好的,其余说不出一丁点好处吗?堂堂涧云君,竟失败至此?
只是心中这么想,面上却显得丝毫不在意。
他全都听见了?萧寻见江暮白面色平淡,俊颜一如既往的冷清,只是周身的空气却像是低了几个度。
难不成是生气他擅自将江暮白给的东西送给别人了?
想到这,萧寻连忙起身道歉:“请师尊原谅,弟子知错。慕容姑娘平日里待弟子极好,如同亲友一般嘘寒问暖,弟子无以回报。慕容姑娘家世显赫,弟子身上并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只有师尊赠与弟子的护符,才能拿得出手......”
这意思是,在徒弟眼里,他江暮白给的东西是极为贵重,是有分量的,所以才将其送人,而不是随意赠予。想到这,江暮白原本微蹙的剑眉,不经意的舒展了些。
江暮白淡淡的开口道:“无妨,不过是一些小物件。”
萧寻见他面色似是和缓了些,内心长吁一口气,没追究就好。
“在这好好休息,明日为师教你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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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慕容蓉与萧寻告别之后,萧寻就跟着江暮白练习御剑飞行。
无忧居内,萧寻认真聆听着江暮白极具磁性的声音。
“首先,你要与你的剑建立起深厚的联系。将你的意识融入剑中,感受它的脉动,与之产生共鸣。”
萧寻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按照江暮白的指引,开始尝试将自己的意识融入剑中。他感受到剑身传来的阵阵寒意,仿佛与他的心灵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很好,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江暮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下来,你要学会运用你的灵力来驱动剑身。将灵力注入剑中,让它在空中舞动。”
萧寻睁开眼睛,开始将灵气缓缓注入剑中。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身传来,仿佛要将他带向空中。
“就是现在,跳起来!”江暮白说道。
萧寻立刻跃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感受到剑身在空中疾驰,带着他向远处飞去。
不多时,看到萧寻平稳飞回无忧居,降落在竹林边的身影,江暮白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学得很好。”
萧寻跑向江暮白,落在地上的竹叶随着他的衣摆飘荡又落下,愉悦道:“都是师尊教得好。”
江暮白看着萧寻神采奕奕的样子,温朗一笑,抬手摘去了他发间的一丝碎竹,眼底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温柔。
两人之间的本就隔得不远,江暮白忽然觉得碰到那人发丝的手,有些灼热。
可眼前之人却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手中摘下的竹叶,弯腰说道:“弟子高兴过头,在师尊面前失仪了。”
江暮白一时语塞,转头迎来拂面的微风,眼中的温柔随风消散了几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到底是与人相处太少了,他平日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待人,所以都是故作高冷的姿态,导致外界都以为他江暮白天性高冷,不爱与人打交道。
可每每面对自己的徒儿,心中却总是不免想要多靠近几分。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就这么想着,抬脚走进了竹林里的阁楼,留下一脸蒙圈的萧寻,他又惹江暮白生气了?回想他跟着江暮白修炼的这三个多月,自打他第一次修炼气脉冲突伤身之后,江暮白便在他每一次修炼之时都在旁监督纠错。
但除了修炼以外,江暮白也甚少对他说过什么话。现在他搬到了后院,有时候他想尽量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时,跑去给江暮白端茶倒水,或是捏肩捶背时,离得近了些,江暮白就会生气,不让他靠近。
今日他练御剑飞行,虽说不算难,但才试了几回便成功了,他自然是有些高兴。但顾着江暮白的情绪,他也不敢太喜形于色,直到江暮白脸色温和地帮他摘下竹叶,他更是不敢有什么反应,怕江暮白又不高兴。可结果,他还是不高兴了。
半响,萧寻得出结论,江暮白就是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每次离得近了,他的脸色就会变得不对劲。不管是去魔界时御剑飞行,江暮白把他拎得跟个小鸡崽似的离得远远的,还是后来的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再到现在的摘个竹叶都要生气了!
萧寻撇撇嘴,江暮白这人,真难搞懂。
第二天,仍然是起了个大早的萧寻,忽然看到一路急跑进来的桑壶,脸色惊慌地说道:“阿玉,掌门师叔在吗?”
“师尊应该在屋内,桑壶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事情紧急,要跟掌门师叔汇报。”
“发生何事?”
屋内传来声音,江暮白依旧是一袭碧落色长袍,手持追云,跨着大步走到院中。
桑壶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哭声道:“就在今早,南炎派山脉附近出现了跟云梦泽边界一样的事情,原本为了加强云梦泽境内的戒备,各派人手都分出去了大半。此次事发突然,凶手在行凶之时便被南炎派及时发现。扶光君为了一举将人拿下,又将门派中的人手带走了大半,可赶到之时,凶手已经畏罪自杀。再回到南炎派,就发现南炎派的镇山之宝乌玉岩,被人毁了!”
众所周知,当年封印魔尊,用的就是五派的镇山之宝。如今其中一派的宝物被毁,封印的力量就会被消减。
如若五派宝物全被销毁,魔尊要是死了还好,就剩个魔灵双煞,若是及时收服想必成不了气候。可魔尊要是没死,那只怕是要重新出世,届时整个世间就要再起动荡。
江暮白闻言一怔,双眸眯起。
半晌,开口道:“阿玉,跟我走。”
随后交代桑壶看好无忧居,就飞身离开了无忧居。虽说世人皆知五派镇山之宝封印着魔尊,可除了五派掌门及亲信之外,并无人知晓宝物的藏身之处。若是毁掉宝物,而不是偷窃,那必定是冲着魔尊而来了。
“劳烦师兄守着无忧居。”然后萧寻也御剑跟上江暮白。
若不是忽然发生这事,萧寻差点忘了他来云梦泽的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帮萧遥打探传说中的宝物还魂珠。
可他还没开始打探,就已经有人毁了五派镇山之宝,难不成目的也是封印之处的宝物?亦或是封印里的其他东西?
此时的南炎派上下乱成一团,气氛紧张,门派周边全部封锁。
“要是被老子查到是谁干的!老子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操!!!”
何煊在殿内咆哮道。
他手中拿着乌玉岩的碎片,看着乌玉岩因遭破坏而变得暗淡,天赐神物此刻已经变成了普通的岩石碎块。怎么会如此?!
原本他还高兴,终于能将凶手捉拿,一切尘埃落定。可谁知他竟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几个守在屋外的弟子,已经悉数遭受杀害,身上致命的剑伤,居然还分辨不出是哪一派的招数!
此人竟然能避开门派值守,直接潜到他的金光殿,杀光周围看守弟子,随后居然还能悄无声息地离开!
自从上一任掌门告诉他乌玉岩就放在金光殿内的暗格之后,他想着这么多年来都放在同一个地方,保险起见还是没有挪动过位置。
后来也仅仅是每个月打开检查看过一次,并没有多加派人看守,不然显得刻意了些。所以,现在除了他自己以外,并无人知晓乌玉岩的藏匿之处。
怎么会......怎么可能?!到底是谁!
钟意珍说道:“你确认此事仅你一人知晓?”
何煊双目圆睁,浓眉横挑,硬朗的五官上很是严肃,抬手对天起誓:“我以南炎派掌门之位发誓,此事我从未告知他人,仅我一人知晓,若有隐瞒,就让我今日横遭天谴,永世不得飞升!”
跟着林牧时一起来的杨修,此时正站在众人边上。经过林牧时这段时间的教导,他确实比刚来时看上去成熟稳重了许多,但内心却是除了林牧时之外的人谁都不服。
只见他小声嘟囔道:“既然只有他一人知晓,那这乌玉岩被毁了又怎么解释?发个誓就能解决了?”
“你!”何煊瞪大了眼睛,气得脸色涨红,怒火就快要喷发而出了。
林牧时快步走到杨修面前,直接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对着他厉声道:“你插什么话?扶光君也是你能置喙的吗?赶快给扶光君道歉!”
别看林牧时鬓角簪花,轻摇折扇的样子很是文雅,一副玉面书生的面孔,实际上手劲大得不得了。
杨修捂着被敲肿的头,不情不愿地走到何煊面前:“对不起扶光君,晚辈无礼,还请见谅。”
林牧时陪着笑看向何煊,说道:“阿煊,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他计较,是我没管教好他,我的错哈......”
脸色铁青的何煊,身体微微颤抖,拳头攒得越来越紧,手中的乌玉岩碎片扎进了肉里,鲜血缓缓滴落也似若无感。
听着林牧时在耳边的聒噪,忽然开口道:“他说的没错。不论如何乌玉岩被毁,责任的确在我,不是区区发个誓就能解决的。此事我自会追查,给云梦泽一个交代。”
晓山青见气氛僵持,说道:“行了,此人的目的是为了毁掉乌玉岩,而不是偷盗,就足以说明他是冲着封印来的。破坏一处并不足以解开封印,我们剩下的四处,就自己严加看管,好好守着,莫要再发生此事。”
“前几日萧逐眠传来消息,说困魔谷那只噬魂兽,是萧辰偷偷留下的。但萧辰并不肯说出是与云梦泽中哪个叛徒所合作,做出此等恶事。”
“仔细想来,最想让云梦泽引起内乱,解除封印的,那便是魔界之人了。现下契约结束之期将至,若是在不揪出内鬼,恐怕是要内忧外患了。”
众人届陷入短暂的沉思。
“恐怕此人不仅仅是为了解除封印,修炼禁术,也许还另有目的。”
江暮白的声音忽然传来,身后还跟着急忙赶上的萧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