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每天都很困的橘子

5、第 5 章

　　次日，从清晨开始，就被各科试卷所洗礼，对于顾安昔被夸这件事，同学们逐渐习惯。
　　只是顾安昔的成绩越是优异，对于顾安昔转学这一点，同学们愈加疑惑。
　　难不成顾安昔是受不了一中那种紧张的氛围了？
　　因为之前顾安昔对于名字的答复过于让他们诧异，加上与顾安昔实在不熟。
　　一时之间，竟也没有人来问顾安昔转学的原因。
　　看到顾安昔班级第一，年级第三的排名，江天终于没有来找茬。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江天昨晚被顾则渠的猜测吓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竟然传入了其他人耳中。
　　明明昨晚上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全程也就只有自己……
　　江天扭头看向沐青，突然反应过来了源头在哪。
　　不知道跟多少位同学解释自己真的没有那种倾向后的江天终于在中午吃饭，被其他班级的好友询问时放弃了挣扎。
　　据当事人回忆，江天当场承认了自己有某种倾向……
　　最后，这件事传到顾安昔这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江天认为新同学没有背景，强迫新同学满足自己的不雅癖好。
　　一天的发酵，这件事终于传到了年级主任的耳中。
　　听到的时候，年纪主任异常震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顾安昔就是那位宁愿看共产党宣言，也不听班主任开班会的。
　　虽然觉得这件事是无稽之谈，年级主任还是去找了顾则渠以及两位当事人。
　　被叫过去喝茶的时候江天和顾安昔都很懵，直到听到年级主任在说什么之后，顾则渠略显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江天脸涨的通红，顾安昔……继续发呆走神。
　　看了一眼江天，顾则渠率先开始解释。
　　“主任，这件事，是我误会了江天同学。昨晚跟他聊的时候可能被同学听到传出去了……”
　　年级主任点了点头，“也是，这位同学一看就不可能配合这种事情。你作为他的小叔，对待这些事情还是要客观一点，不行的话可以考虑给他换个班级。”
　　听到这话，顾则渠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给他换班，我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影响判断能力，行为也没有偏颇。”
　　拍了拍顾则渠的肩膀，年级主任并没有强迫顾安昔转班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顾家都是二中的最大股东，年纪主任自然不可能将顾则渠就这样得罪。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提醒一下的。
　　“所以，为什么同学说江天同学承认了呢？”
　　被点到名字的江天没有抬头，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太多人问我了，解释还不信，不如直接承认！”
　　年级主任不认可地看着江天，叹了口气，看上去又苍老了几分。
　　“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早点找老师比较好，我会通知各班主任，对同学们进行约束的。好了，你们走吧。”
　　听到走吧两个字的顾安昔瞬间从走神状态脱离出来，转过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跟着顾安昔后面的江天有些无语，“原来这家伙反应并不慢。”
　　当天下午，年级主任就召开了会议，等晚自习结束之后，江天明显感受到议论声变少了许多。
　　只是暗戳戳打量他的目光变多了……
　　面对这种目光，江天更难受了，这还不如不管呢……
　　宿舍里面，沐青放肆的笑声隔着一扇门也能被隔壁宿舍和路过的同学听到。
　　忍耐了一天的江天终于没能忍住，敲响了413的房门。
　　不出意料，是沐青开的门。
　　看到江天的瞬间，沐青的笑容渐渐消失。
　　“有什么事吗？”
　　江天丝毫不怕地看着沐青，“你不要太过分了！”
　　沐青靠着开启地门上，俯视着江天。
　　“怎么，笑犯法吗？江天同学未免管的太宽了。”
　　“那天进入办公室的只有你，你当真以为我不会跟……”
　　“没断奶的娃娃，遇到事只会找大人！”沐青看着江天，笑出了声，“不好意思，拿你上周说的话改编了一下，你不会在意吧！”
　　江天表情有些难看，“没关系，只要有用就行。”
　　“什么啊！我不过把整件事跟朋友说了一下而已，至于旁边有没有人，会不会误传，我可控制不了哦！”
　　沐青的眼神中满是挑衅，“我有言论自由权，你不能限制我跟朋友分享乐子。如果你想告老师，那就去好了！”
　　看着好像要气晕的江天，沐青后退了几步，生怕被江天讹上。
　　江天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不要以为跟在宋临身后，他就会一直护着你！”
　　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宋临看向门口，眼神不善。
　　另江天破防的是依旧冷静坐在椅子上看书的顾安昔。
　　为什么事情明明是因他而起，他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
　　沐青的笑声吸引了江天的注意力，看着好似随时要动手的沐青，江天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我从来都不靠宋哥护着，或者说我之所以会来这里，不过是因为不想跟多年好友分开太久而已。你以为，能跟宋哥关系这么好的，是什么好欺负的存在？”
　　听到沐青的存在，江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沐青本身也不是那么简单。
　　虽然在宋临面前总是一副好脾气模样，但实际上一点都不好相处。
　　而且两人从一开始就很熟，刚开始他们对宋临并不熟，后面知道了宋临背后的势力，就一直以为沐青是靠宋临才这么嚣张的。
　　正是因为宋临的存在，所以哪怕对沐青有些许不满，也没有人来找过事。
　　或者说，两人并没有做过什么让他们动手的事情。
　　不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里是Y市，江家才是老大！
　　想到这里，江天又硬气了几分。只是不等江天开口，就听到了宿管的声音。
　　“两位同学，站在寝室门口，是要做什么？”
　　江天抬眸望去，只见方才还在看书和玩手机的两人，不知何时爬上了床。
　　站在门口的，也就只有自己和沐青两人。
　　江天张开嘴巴，准备说话，又一次被打断。
　　“老师，我早就准备回自己宿舍了，但是这位同学一直拦在门口，我出不去。”
　　虽然沐青看起来不好相处，但笑起来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长相和身高。
　　宿管听到这话，目光落在确实挡在门口的江天身上。
　　“怎么，不想睡觉？那正好，出去跑几圈，消耗一下精力，还能锻炼身体！”
　　江天摇了摇头，在宿管的注视下，挪动到自己寝室。
　　寝室里面已经熄灯了，因为宿管的存在，江天又不能拿出自己的手机照亮，只能摸黑爬上了自己的床。
　　门终于被关上，江天松了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啊！
　　自从新同学转学过来，就没有一天是顺利的！他怎么不像名字那样，早日安息？
　　江天这次终于相信，顾安昔的名字就是安息之意，就这个性格，也不奇怪亲生父母不喜欢！
　　兴许是因为江天的恶意，顾安昔这一晚睡的并不安稳，醒来的时候额上满是汗水！
　　窸窸窣窣的水声让宋临从睡梦中醒来，看了一眼时间，宋临开始放空自己，无意识地盯着卫生间门口。
　　直到闹铃的响起才让宋临回过神来，关掉闹钟，爬下床宋临就看到了只围着浴巾的顾安昔。
　　看着顾安昔并不算好的脸色，宋临有些担忧。
　　“做噩梦了？”
　　顾安昔点了点头，换好校服，就离开了宿舍。
　　这个点，离跑操时间还有十来分钟。
　　顾安昔坐在操场旁的椅子上，开始发呆。
　　那个女人已经没了四个多月了，他又一次梦到了她，上一次还是在开学前一天。
　　即使梦到她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但每一次梦到她还是让他无法从那种情绪中脱离出来。
　　就比如现在，他真的好想从楼上跳下去，可惜宿舍的楼层实在不高，就算跳窗，也只能骨折而已。
　　顾安昔的思绪回到了方才的浴室，冰冷的水流落在脸上，堵住自己的呼吸……
　　如果没有那个闹铃，顾安昔不知道自己会在浴室待多久。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不在人世了，还要不停出现在自己梦中？
　　顾安昔将脸埋入双手之中，肩膀不时抽动着，看起来好像在哭泣一般。
　　但是顾安昔没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会流泪了。
　　那天，她的葬礼，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像个木偶人一般。
　　她的离开给了他一种不真实的感受，自己费尽心思要逃脱的人，就这样没了？
　　他没有落泪，脸上甚至连悲伤都没有。
　　他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他是个怪胎，竟然不会为母亲的离去感到难过……
　　可是为什么要难过，她的离去，对于她，和他，都是解脱……
　　事实证明，是他想错了，他并没有解脱，反而陷入了梦魇之中。
　　听到熟悉的音乐响起，顾安昔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走到三班集合的位置上。
　　宋临和沐青早就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有些担忧地看着顾安昔。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顾安昔状态非常不对！
　　早自习结束之后，顾安昔被顾则渠叫了出来。
　　顾则渠皱眉看着顾安昔，“你状态不对，周末……”
　　“我不想去看！”
　　顾安昔的语气很是坚定，或者说他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我不会让她影响到我之后的生活！”
　　顾则渠知道，这不是顾安昔的保证，这是一种自我欺骗而已，好像这样，就真的没有受到她的影响一般。
　　“不是，我给你换了一个人。你不是说上次那个是她的……给你批了假，再去试试吧！”
　　顾安昔甩开顾则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摇了摇头，“我不要去看！”
　　顾则渠担忧的看着顾安昔，“再试最后一次好不好？事不过三，这次不行我们就不看了！你不是也想摆脱她吗？”
　　落在虚处的目光转移到顾则渠身上，看到顾则渠眸中不似作伪的关心，顾安昔沉默了。
　　顾则渠知道，这是默认了。
　　将假条塞到顾安昔手上，“泽林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负责接送你。”
　　顾安昔走进教室，将包背上，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离开了教室。
　　顾则渠走进教室，看着其他人好奇或是担忧的目光，并没有透露的意思，而是开始讲昨天没讲完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