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赋佳什》江北北不吃鱼

2、第 2 章

　　自上次后，陆景和再也没偷偷翻墙找过你。直到白家姐姐给你递来帖子，邀请你赴宴。
　　陆景和不知打哪儿听来消息，找兄长闹了一通要来了一张帖子，拾掇一番前去赴宴。
　　看着他在诗会上放光异彩。你坐在台下哪还有气，笑着掩着唇看他与人斗诗，斗得精彩时给他鼓掌。
　　见你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便觉得浑身澎湃，卯足了劲想要赢下来。甚至因为斗诗斗得冒火，少年们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便会由诗会变为武会。
　　他分明没有参与其中，但因为躲避向他飞来的鞋被人一拳打在嘴角。他忍不了一点，于是趁着混战加入其中，一群少年纷纷挂彩。
　　你拿着手帕给他按压淤青的嘴角，他“嘶”了一声，委屈得不行，小声撒娇道：“轻点嘛姐姐。”
　　你闻言便会更用力按在他的嘴角处，嗔道，“知道疼还不收敛点？只是普通诗会，干嘛那么较真，还非得争个高低，难不成还有嘉奖不成？”
　　“哼，分明是他们故意波及我的，不想让我赢。”
　　“又不是小孩子了，真是的，也不怕晚上回去陆大哥说你。”
　　“我才不怕呢，他以前打得可比我还凶呢。”陆景和不服气，但想到他“赢了”诗会，又高兴起来，“姐姐，你觉得我厉不厉害？”
　　你瞪他，用指尖戳他淤青，他夸张地“嗷呜”一声，引得你紧张不已。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顺利获得你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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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春猎拔得头筹，他回来时在你面前吹嘘了许久。但听闻他猎鹿时的举动你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多说。
　　你知道他今晚一定会过来，于是早早温习好功课，到带着他鞋印的围墙边等着。
　　趁着夜半爬上围墙，碰到了正站在墙边等待着他的你。
　　房梁上悬挂着的灯笼泛着微光，月光洒在面上。你背着手，仰着头，浅笑着看他。陆景和就着模糊的月光看到了映着他面容的你，月光忽地将他的耳尖染红。
　　他忽地支支吾吾地趴在墙上问你今天好吗。你背着双手，歪着头，月光将你的影子拉长，与他落在墙上的影子交叠。
　　他听到你问：“陆景和，你趴在墙上不累吗？”
　　他猛地从围墙上摔了下来，夜风吞没他的“嗷呜”声。
　　你看着这么直愣愣摔下来的他吓了一跳，将他扶起，小声询问他可还好。
　　他突然感受到了你说话时在他耳边的呼气声，挠得他心有些痒痒。
　　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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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宁最近发现小儿子最近不太对劲。
　　以往拦着他不让他总往隔壁去，他总会找到机会，趁人不备消失不见。若寻不着他，到隔壁一问，准能知道他在哪儿。
　　自他懂事后，几乎日日与他说“男女大防之事”，他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往后与姐姐是要做一辈子夫妻的，没什么好防的”。
　　但这两日陆景和却乖乖呆在家温书，下了学也不乱跑，不是练剑就是温书，再没了以往的闹腾，陆元希下朝后见他如此亦是惊奇不已。
　　陆景瀚则高深莫测地道，“他恐怕是开窍了。”
　　“小瀚，你来。”原宁看着无所事事的大儿子晃悠过来，只为打趣一声，朝他招了招手。
　　吓得陆景瀚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逃离，他可不想被母亲拉着去相看。
　　“小和，同母亲去一趟尚书府可好？”
　　陆景和一个激灵站起身，木木地点头，全然没有平时那副无法无天的模样。
　　“我……我……我去换身衣裳。”
　　原宁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陆景和抬头看到了染红了半边天的晚霞，才意识到母亲是在拿自己打趣，顿时憋红了脸，迈开的脚步更快了些。
　　离开时，他听到了母亲低低的笑声和父亲的嗔怪声。心中陡然一松，脚步变得欢快起来。
　　他爬上围墙，将绕到自己胸前的马尾往身后抛，坐上围墙。
　　月光如碎雪般洒向大地，十六，正是月亮最圆的时候。
　　陆景和深深吸了口气，往围墙下跳。
　　在距离窗户一步远时他停下了脚步，四周静谧得仿佛只剩下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越发急促。
　　他轻轻呼气，刚要敲窗，窗户就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声。
　　“你干嘛呢？”他听到那个声音道，他以为自己能同往常一样，笑着喊她一声“姐姐”，但他杂乱的心跳声在他耳畔显得尤为刺耳。
　　“陆景和？”听到姐姐叫自己名字时，他心跳漏了半拍。
　　你狐疑地看向他，觉得他又在憋什么大招。
　　但看他怔愣不同往日的模样又不由担心起来，以为是因为自己冷落他才这般模样。微微倾身，从窗台下捞起着他的手牵着，“你怎么了？”
　　“脸怎么这样烫！”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脸时不由得惊呼，你赶紧张口喊贴身丫鬟。
　　“姐姐，我没事。”陆景和强行镇定下来，呼了口气，“就是太久没见，我很想你。”
　　你脸腾的一下红了，在准备抽出手时却被陆景和拉住，他眸色认真，仿佛映着星光，一字一句道，“姐姐，我心悦你。”
　　“从前，现在，以及未来，我都只心悦你一人。”
　　“倘若、倘若……”他握着你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眸，终是没继续说下去，只转了个话头，认真道，“不管如何，我们会成亲。”
　　你知道他未完的话是什么，于是噗呲笑出声。
　　在他面色逐渐变化时，你轻轻回道，“嗯，我们会成亲。”
　　陆景和的双眸宛若烟花绽放般，逐渐发亮。
　　在知道你与陆景和的心意后，两家很快交换了庚帖，又进行了一场宴席，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中将婚事定了下来。
　　陆景瀚被盯得背脊发凉。
　　“咳咳，我去上朝了。”陆景瀚理了理衣裳，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开始漱口。
　　“今日休沐。”陆景和毫不留情地给自家兄长泼冷水。
　　“……”
　　“替你问过了，白家的小姑娘如今也未成婚。”原宁拨了拨茶末，轻轻呷了一口。
　　“母亲，我……”
　　“你不想成婚我不管，但你不能拖累人家小姑娘。”一贯温婉的原宁语气严厉，瞥了一眼还在吃早食的丈夫，“她同你年纪相仿，至今还在等你，你想让她落人口舌不成？”
　　陆元希拍了拍原宁的手，“你若想搏个功名再成亲，就好好准备春闱。”
　　“儿子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