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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唯一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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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学日常
大二冬季。
“时肆时肆时肆!”时肆的对铺罗洋急匆匆地打开宿舍门,爬到上铺拉开时肆的帐子,就看见时肆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一口浓重的东北腔喊道,“别睡了别睡了别睡了啊!”
时肆翻了个身,把被子掀开坐起来,看向罗洋,迷迷糊糊地说:“干什么啊,我今天早上没课……”
“恁男朋友又又又又又来了!!”罗洋本人明显比时肆激动得多。
那可是商业圈大佬贺松余啊!!
时肆一听这话瞬间又躺回去了,拿被子盖住脸,没什么情绪地说:“他又来干什么,烦不烦啊。”
“哎呀你快起来吧!”罗洋把时肆扯起来,说,“哥几个儿一会儿还要上课,你再不起咱就迟到了!”
“你喊他上来呗,”时肆打了个呵欠,再次躺下,“就说我好不容易不用赶早八,想再多睡一会儿。”
“哎行行行行,你男朋友还给咱带早餐了,我先去谢谢他了啊,你再睡一下,我去喊他上来。”罗洋说着就退出去,重新关上了宿舍门。
时肆在他走后几秒就坐起来了。
“烦死了。”他小声嘀咕了句,然后去厕所簌口洗脸。
贺松余打开宿舍门的时候,时肆正好从厕所里出来。
“早,”贺松余关上门,顺手揉了揉时肆的脑袋,把早餐放在时肆床铺下的书桌上,“来吃早餐。”
“哦。”时肆到书桌前坐下,贺松余就在旁边看看又摸摸时肆书桌上的东西。
时肆吃一口粉,贺松余拿起一个蓝精灵的摆件来看。
“这小玩意儿还挺可爱。”贺松余笑了笑。
“哦,一个学长送的。”时肆咽下粉后说。
“啧,好丑。”贺松余立马嫌弃地把这个蓝精灵放到了书桌的最角落。
时肆又吃一口粉,贺松余随便拿了本书架上的书,里面夹着张书签。
贺松余看见书里一行字,挑了挑眉,笑着念出:“教你三招,如何让男朋友不敢违抗你的命令,一……哎!”
时肆把书抢回来,另一只手抓在了贺松余的命脉。
“嘶,松手松手,我错了我错了。”贺松余认错认得非常没有诚意,不过时肆还是松开了手。
只是刚一松手,贺松余立刻就把时肆按在椅背上,凑上去,鼻尖对着鼻尖,卡着时肆的脖子道:“你现在很能耐啊?”
时肆飞速向下看了一眼,然后松了口气,别过脸,非常不服气地说:“我哪敢啊。”
一个天花乱坠的吻毫不设防地咬下来,贺松余边亲边把时肆手里拿着的那本书放到桌上,接着把时肆的手拉下去。
像是烫手一般,时肆立刻蜷起手指,想要偏开头避开这个吻。
贺松余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卡着他脖子的手向上掐住时肆的下颚,时肆瞬间就避无可避。
…………
“滚,去,厕,所,”时肆咬牙切齿地在贺松余的背上捶了一下,说,“我要吃早餐了。”
贺松余思考了一会,唇角微不可查地一勾。
他终于是顿了顿,松开握着时肆的手,叹了口气,有些可怜地说:“那你吃吧。”
他一边往厕所走去一边委屈巴巴地小声嘀咕:“时肆长大了,越来越不爱我了……”
时肆理都没理,低头继续吃着早餐。
他现在吃东西还是和以前一样,吃不完一整碗粉,而且看得出来贺松余这是加量了的。
贺松余肯定也没吃早餐,打算等时肆吃饱了他再吃来着。
时肆估计贺松余没差不多一小时出不来厕所。
他看着碗里已经吃不下的粉,又怕一会儿粉冷了贺松余吃了对胃不好。
……算了速战速决吧。
他从书桌上站起来,知道贺松余不会锁厕所门但还是象征性地敲了三下,接着拧开门把走进去,再反手把门锁上。
时肆指了指还靠在墙面上的贺松余,说:“站着!不许动!”
贺松余立刻抬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势:“不动。”
时肆走到他面前,红着耳朵说:“粉要冷了。”
“嗯。”贺松余笑笑,没控制住伸手捏了捏时肆的耳垂。
厕所里没有开灯,早上的光线在厕所勉勉强强,营造出森冷的氛围,又额外令人欲/望膨胀。
时肆凑上前亲了亲贺松余的唇,然后在他面前缓缓跪了下来。
……
……………
“哪个学长送给你的蓝精灵啊?”贺松余抬起时肆的下巴,看着他泪眼朦胧的样子,愉悦地笑起来,声音却带着极强的占有和不爽,“居然还有不长眼睛的不知道我们时肆有男朋友吗?”
时肆刚想说话,贺松余勾着他下巴的手就放回后脑勺处猛地一按。
“咳唔!唔唔……!”时肆抬眼瞪向他。
“我劝你最好别咬我。”贺松余眯了眯眼。
……………
……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贺松余微微弯腰,拿着一瓶药膏在时肆唇角耐心地抹开,讨饶着说,“我下次绝对不动了,你别生气,我真的错了……”
时肆生着闷气坐在椅子上,想骂人但是说不出话。
时肆下午还有课,戴围巾遮住口鼻然后才去教室。
贺松余给他买了很多润嗓子的东西,就连他带去教室的保温杯里都还泡着罗汉果茶。
“时肆,”那位送他蓝精灵的学长今天下午没课,看见时肆来了,立刻朝人家招招手,说,“给你占了位,坐这!”
时肆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
就因为这个学长!他今天早上惨遭不测!!
“学长好,”时肆礼貌地一笑,指了指前排的位置,说,“这节课挺重要的,我往前排坐吧。”
前排学长是不敢坐的,怕被老师发现不是自己的学生。
学长只好讷讷地点点头说:“那好吧。”
时肆在前排坐下,回头一看学长果然离开了教室。
他暗自松了口气。
整个院系都知道他有男朋友,一是因为大家都修的金融,都会看金融的新闻。
二就是……嗯贺松余特意在学校宣扬过这事……
时肆一回想起那天的场面,尴尬就止不住地冒出来。
算了算了不能多想,好好听课。
一节课结束后,他被老师叫着留了下来,是在说今天晚上让他去听讲座的事情。
老师觉得时肆是个好苗子,又乖又勤奋又刻苦,尽管已经是大佬的男朋友,依旧不懈怠学业。
时肆一听讲座,立马就点头同意。
大学的讲座,宁可错听,不可漏听!
这次的讲座只邀请来了60几个学生,时肆找了个居中的位置坐着,他的辅导员就坐在他旁边。
辅导员是一位资深的男老师,大家一般都叫他赵哥。
赵哥也是受邀前来听讲座的,这一刻他也算是个学生,于是没什么架子,拍拍时肆的肩膀,和蔼地笑着说:“这次讲座,请回来了咱已经毕业几年了的学长。”
时肆简单回应了一声,赵哥的话题却没止住:“想当年,我还教过那位学长呢……”
时肆听着赵哥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直到主持入场。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主持站到话筒前,轻轻拍了三下话筒,很官方地说出开场白,接着邀请在门外的人进来。
会场内随着那人,不,是那几个人的入场而鼓起热烈的掌。
时肆本来在听赵哥讲话,跟着动静一眼望过去,然后一愣。
全是熟悉的人。
时肆:“……?”
这讲座他还有听的必要吗?
来者分别是陈言、李齐观、黄迅、钟景天,最后进来的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贺董。
场下都对这套全明星阵容发出了不小的感叹声。
以为是每个人都要轮番演讲一遍,结果只有陈言一个人留在了台上,剩下那几个找位置坐去了。
所以,赵哥说的学长是陈言??
还没等他自己发散思维,就感觉到脑袋被人揉了揉,旁边有个人坐下。
时肆看都没看就知道是贺松余。
“陈言是你学长。”贺松余说着,抓过时肆的一只手放在怀里若有所思地玩着。
时肆点点头,说:“嗯,我知道的。”
“他家的案子结下来了。”贺松余一边说把时肆中指上的戒指摘下来,又戴到无名指上,又摘下,又戴到食指上,如此反复。
“真的?!”时肆立刻扭头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结果怎么样?”
“啧,对别人家的事情倒是上心。”贺松余不爽地说,倒也没真计较,说,“放心,是好结果。”
陈言对自己家从来没有过放弃,既然陈家还有一个人活着,那他就一定不能让家里人死不瞑目。
只要他一天还活着,他就不会放弃搜寻当年的蛛丝马迹。
一年前,在时肆给陈言推荐了他们委托组织以后,陈言没有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当即就下了委托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讲出来了,希望能够有人帮忙搜寻出当年的线索。
可是距离他家的那先事情已经陈年已久,在各种条条框框的约束下,这些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他请过侦探团,请过警察,请过律师,可没有人能调查到任何证据。
有人曾劝他放弃。
他也想过放弃。
可是每次看见弟弟送的绿色口琴,想起爸爸妈妈的笑容,看见自己的全家福,他又怎么可能舍得放弃。
委托申请一个月后,终于等来了一个二十人的团队,接下了这个委托。
他们说一定会帮忙找出蛛丝马迹,找不出来誓不罢休。
而原因很简单,他们之中有人的父亲正好也和陈言的母亲在同一场实验室里因“实验意外”去世。
只是这个团队接下委托后,除了团长每天给陈言报备的一些琐事表示他们没有怠工以外,再无任何音讯。
陈言本以为希望会就此落空,直到半年前。
有人在外国发现了一瓶病毒样品,喷洒到身上,融入人体里,会导致染色体变异,损坏白细血包,且传染性极高。
经调查,与当年陈辞身上所存在的病毒重合率高达97.2%。
就着这道线索,委托团很快调查出了当年购买过这一批病毒的人,果然找到了来自大陆的一家实验室的购买记录。
陈言很快把这一条条的线索都发送给自己的律师,律师看了以后发给了法官,法官看了之后也表示这一切确实应该重申。
于是,这起败诉多年的审判,即将二次开庭。
陈言开始做二次开庭的准备,委托团那边又迅速传来了新的信息。
因为失去了主力,大陆的那一家实验室早就在破产边缘徘徊,走上了非法的道路,各种黄/赌/毒/那是样样没少。
虽然那家实验室早就进监狱蹲着了,可陈言还是想给家里讨回公道。
委托团那边的新消息就是,在实验室里翻到了实验室的笔记本,在很多年前,陈言妈妈出事的那一天的日历上,有人用红色记号笔画了个圈,然后打了个叉。
对比字迹,基本上可以确认,是牢里蹲着的那些人其中之一写的。
线索基本确凿,接下来就是等待审理。
……
…………
时肆听完这些过程,一颗心总算是落下。
而贺松余讲完这些之后,讲座也快结束了。
他们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前面也没坐有人,赵哥早在贺董坐到时肆身旁的时候就离开了,留给他们独处空间,所以他们在这里小声说话并不会打扰到谁。
等讲座结束,时肆立刻抛弃贺松余去找了陈言。
“恭喜!”时肆做了个放礼炮的动作,对着陈言笑道,“陈学长,恭喜胜诉!”
“谢谢,”陈言也很开心,抬手刚想揉时肆的头,看见贺松余投来凉凉的目光,又讷讷地收回手,温柔地朝时肆笑了笑,“说到底,这件事我也得谢谢你。”
“得了别煽情了,”李齐观摆摆手,打断这俩,说,“去吃烤串吗?我们已经联系好老板了。”
钟景天立刻放下手机:“走着!”
一起出校园的路上,六个人前前后后地走在雪地上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时肆和贺松余走在后边。
“我亲爱的小朋友,”贺松余勾着时肆的脖子,把人往自己怀里搂,有点咬牙切齿,“一口一个学长叫得挺顺口啊?”
时肆眼神躲闪了一番,然后打着哈哈说:“我嘴巴还没好呢。”
“嗯,”贺松余笑着说,“嘴巴是没好,但屁股也没受伤吧?”
“……”
(2)生活日常
大三暑假。
“当年老爸出差的事情查清楚了?”贺松余坐在办公室里,看向对面坐着的人。
对面的人是贺松余的大哥,贺渊。
“差不多了,人已经扣下来送到地方了,到时候去问问便知道详细。”贺渊拿着茶杯抿了口。
时肆正躺在休息室里,他半小时前就醒了,在里面打游戏,然后就吃到了一个大瓜。
贺松余的爸爸之前在精神病院待过六年时肆是知道的,知道的那几天时肆可心疼了,然后就被贺松余拿捏了那段时间的软肋,在那段时间被贺松余肆无忌惮的做。
“老爸已经对那段时间的记忆记不清了,让家里人都别告诉他这些事,我怕会刺激到他。”贺松余说。
“我已经提醒过他们了。”贺渊说。
“嗯,那你先回去吧,我晚上会去那边看看的。”贺松余抿了口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上面有一条微信消息。
他看着,唇角勾起一抹笑。
“嗯,那我就先走了。”贺渊冲他点点头,而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宝宝:你们在聊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啊?我也想听!
贺松余看到消息了,没回,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时肆本来趴在床上,一听到有人进门,立刻坐起来看向贺松余,笑嘻嘻道:“我都听见啦!”
“嗯,”贺松余走过来揉揉他的头又捏捏他的脸,问,“什么时候醒的?”
“半小时前吧,”时肆顺势滑溜到贺松余怀里,抬头亲了亲贺松余的下巴,问,“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这种场面你还是别去了,不太美观。”贺松余摇摇头,拒绝他。
时肆想说:我担心你嘛。
话到嘴边又变成:“那我不去你也不能去。”
贺松余被他逗笑了,无奈地问:“为什么?”
时肆眨眨眼,不说话了,然后把脸埋进贺松余怀里。
“行了行了,知道你担心我,”贺松余揉揉时肆的头发,说,“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带好多个保镖跟着的。”
时肆轻轻点点头。
“那你……早点回家。”他戳戳贺松余的腹肌。
贺松余呼吸一顿,过了会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时肆就躺在贺松余怀里,又怎么会不知道贺松余怎么样了呢?
他有点尴尬地想要离开,就被贺松余拦住了腰。
怎么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一点自控力都没有!!!
“不要,今天不做好不好?”时肆在一次又一次的经验中发现贺松余是有点吃软不吃硬的,除了在极其失控的情况下,贺松余才会软硬不吃。
他前天刚被变着法做了几乎一整天,今天真的承受不住。
他看着贺松余的眼睛,带上了点求情。
贺松余无奈地叹了口气。
“给你惯的。”他说着就放开时肆,起身去了厕所。
晚上,贺松余吃完晚饭就出门了,时肆一个人在家也呆不下去,打了个电话给代数,然后飞速从车库里开出一辆车去代数家玩咯!
“好久不见!”两人在小区楼下会面,时肆张开双臂,和代数拥抱了一下。
“哎我可想死你了!”代数拉着时肆的手往自己家走,“你可算是放暑假了,我那几个狐朋狗友现在回归正道了,天天忙工作,都没人陪我打游戏了。”
时肆笑了笑,说:“还是我靠谱。”
时肆来到代数家里,娴熟地换好鞋,然后对着沙发上另一个丝毫不高冷的帅哥打招呼:“代码哥晚上好,我又来你家客串了!”
代码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零食,说:“随便吃点呗,再让我弟吃他要胖死了。”
“瞎说什么叽里呱啦的东西!”代数很不服,“明明都是你吃的!”
顿了顿,他想到什么很重要的事,立刻说:“而且我不胖好吗!我有六块腹肌呢!!”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时肆赶紧把代数往房里推,回头对代码说:“那哥哥我们就先打游戏去啦!”
代码摆摆手:“玩儿去吧。”
*
“贺董。”守在地下室前的保镖对贺松余点点头。
“带十个人和我进去。”贺松余边说边往地下室走。
昏暗的地下室里,被人洒了点水,掠夺氧气,令人感到窒息的潮湿空间。
贺松余往中间的椅子上一坐,气氛顿时变得更加阴冷。
椅子旁还放着一张挨的很近的桌子,上边七七八八地摆放着许多物件。
“说吧,”贺松余倒了两颗薄荷糖到口中,看着一位脸上有疤的人,忽然眯了眯眼,笑了,“哟,居然有熟人啊。”
有疤的那位嘴里被卡了条毛巾,扎到脑后,不过从他呜呜啊啊的声音里可以感受到他骂得很脏。
“卡叔,好久不见。”贺松余笑着抬手打了个手势,一位保镖收到信号,上前去把这个被称作卡叔的男人的嘴松开。
“贺,松,余!”卡叔的嘴一被松开,立刻就咬牙切齿地喊出贺松余的名字。
“嗯,是我。”贺松余点头回应。
他拿起手边的弹弓,放了颗薄荷糖当子弹,在卡叔张嘴又要骂的那一瞬间,将薄荷糖发射了出去。
“你他妈——呃!咳、咳、咳咳咳!”卡叔被薄荷糖打进喉咙,一瞬间连呼吸都呼不进去,只能咳嗽。
他们这些人都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他也无法借外力把糖打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眼见着他面部变得通红,就快要憋死过去了,贺松余才抬手给保镖比了个手势。
保镖对着卡叔的肚子踹了一脚,薄荷糖总算是吐了出来,但肚子又开始作痛。
卡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劫后余生却却依旧不忘耍嘴皮子:“你、你这是犯……!”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看见弹弓再次瞄准了自己,他立刻就闭嘴了。
贺松余笑着抛了抛手里的弹弓:“犯法?”
“您在趁我爸毫无防备的时候把大量抗生素类药物放在他食物里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是犯法的呢?”他的语气很冷,却是笑着说的。
“那不是我——”
弹弓再次瞄准卡叔。
“幸好我爸及时发现味道不对,只是当场动了大怒,情绪失控,让你们趁机跑了。”贺松余一边说,一边看着一个往出口爬的人,眯了眯眼。
他拿起手边的一把小刀,二话没说朝那个方向扔了过去。
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把小刀落地,正好直直地插在那人面前。
那人但凡再往前一下,就是被爆头的命。
他顿时僵住不动了。
保镖立刻走过去把他拽了回来。
“不是我放的药!”卡叔终于有机会说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嗯?”贺松余又看回他,挑了挑眉,问,“那您说说,是谁放的药?”
卡叔又不说话了。
“倒是忠心耿耿。”贺松余看他们这群人的表情,已经差不多猜出来了。
他看向当年给贺父当厨子的那位中年人,又笑了:“呀,熟人啊。”
其实这群人里,没有一个不是熟人的。
时隔这么久才把这群人全部找齐,第一个是因为以前贺松余能力不足,还要照顾贺父的病,还要安抚妈妈。
第二是这群人不是同一个势力里的,都分散开来,在不同的城市,很难找。
保镖已经有了经验,立刻上前去把厨子的嘴解除封印。
“小鱼。”厨子垂下眸看地面,很愧疚地喊了一声,“我承认药是我放的,始作俑者也有我的一份,我这些年都一直活在害怕和愧疚当……”
“停停停,我没兴趣听你们的心路历程,谁不知道,你们想让贺家出丑,想造谣我们?”贺松余打断厨子的絮絮叨叨,根本没耐心继续听下去。
“不过……我倒是挺想看看我爸当初是怎么失控的。”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桌子上的一个小箱子拿下来放到脚边,打开。
几个保镖瞬间会意,一个个去解开了这些人嘴的封印。
“虽然一切我早就都搞明白了,不过既然现在你们团伙也到齐了,正好凑合凑合看,当初你们的药效果如何?”贺松余说罢,朝他们昂了昂下巴,保镖立刻过来拿箱子里的东西,然后分给好几个保镖。
“贺松余,有必要吗?”有人抗议,“你们公司越做越大了,贺渊也独/立了一家公司,听说你爸几年前也出院了,还有必要这么对我们吗?!”
“有啊,”贺松余看向他,挥挥手让保镖第一个对他下手,笑着说,“你们,浪费了我爸整整六年的时间。”
*
从地下室出来以后,贺松余换了身衣服,然后给时肆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才被接起。
“喂喂喂?有事说事没事挂了打团呢!”时肆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
贺松余一听就知道这小朋友又跑代数家里去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了。”
“噢噢知道了,”时肆敷衍地应着,“那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男朋友半夜跑去别的男人家里怎么办?
凉拌,宠着呗。
“十一点之前必须到家。”贺松余说。
“嗯嗯。”时肆那边停下了敲键盘的声音,看来是游戏结束了。
“要不你现在就回来吧。”贺松余突然改变主意了。
时肆这边把刚刚因为接电话而滑到脖子上的耳机摘下,对着电话问:“不是十一点之前吗?”
“想你了。”贺松余的声音轻轻的。
时肆想到贺松余今天晚上处理了那么一档事,可能心情不是很好,于是也没坚持要留在代数家,打了声招呼就开车回家去了。
只是他刚打开家门,鞋都还没来得及换,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偏偏家里还一盏灯没开。
“鱼鱼哥哥,”时肆安慰性地喊了声,抬手回抱对方,“怎么不开灯啊?”
这声“鱼鱼哥哥”依旧是时肆无数次被讨伐换来的经验。
他发现在床上的时候叫什么都不好使,但是叫这个特别好使。
基本每次叫了贺松余都会听话些,而且这四个字无论在哪个场景都通用。
“嗯。”贺松余的头发蹭在时肆的颈部,他一边回应了声,一边按开了玄关处的灯开关。
时肆看不见贺松余的表情,无法判断他现在的状态,不过这样无法判断的状态一般都是不太高兴就对了。
时肆回手把门关上,搂着人,两只脚还要左脚踩右脚地脱掉鞋,然后拖鞋也不穿了,推着人就往里走。
“怎么了啊?他们说你坏话了?”时肆一边说一边搂着这位不愿意抬起头的男朋友往房间里走。
“嗯!”贺松余这一声特别委屈。
时肆立刻就心疼了,疯狂地搓搓贺松余的后背:“没事没事,咱骂回去!”
走到房间里,时肆屁股刚挨着床沿,贺松余就忽然抬起了头。
时肆这才发现,这人脸上根本不委屈,满脸都是笑意。
“我操-你大爷的!”时肆推开他就要跑。
贺松余抬手就把人捞了回来,压到床上,无奈地说:“说了多少次不能说脏话,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他低下头亲了亲时肆的唇,轻声讨好:“宝宝,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今天晚上真的好憋屈,被他们骂了好久,但是我又不能做不被法律允许的事情……”
操。
时肆又心疼了。
“……就做一次,只能一次。”他闭上眼,妥协地说。
“好。”贺松余答应得很利落。
只是嘴上答应是那么一回事,行动上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时肆中途睡过去好几次,然后又被弄醒,醒来看见人还在辛勤耕耘,刚想骂,就瞬间全都被顶得吞回去了。
贺松余把时肆抱到飘窗上坐着,不知疲惫地亲了亲时肆的唇,看向外面,拍拍时肆迷迷糊糊的脸,说:“看日出,宝宝。”
“……鱼鱼哥哥,我想睡觉。”时肆只敷衍地看了眼窗外,就把脸埋到贺松余的胸前继续闭上了眼睛。
贺松余按了按时肆的肚子,最终还是没有继续为难他,将人抱进了浴室。“
(3)回收文案
西海--贺松余生日宴
时肆已经连着四天夜不归宿了,每天回贺松余的信息也回得很敷衍,在家里也对贺松余额外敷衍。
贺松余以为这是情侣之间的冷淡期到了,他觉得不能这样下去,本来打算等到晚上自己工作结束之后就回去教训一下时肆,结果人家根本不回家。
他让人调查时肆晚上都去哪里了,给的答复要么是在代数家玩得太兴奋睡着了,要么是觉得太晚了就没回家,随便找了家酒店就睡了。
贺松余非常生气。
他已经憋了两个星期的气了,第二天见到时肆一定要把人盘起来质问!
结果时肆回来的那几段时间,贺松余刚好都忙得脱不开身,再加上时肆的有意躲着,贺松余根本找不到机会质问。
憋屈。
伤心。
难过。
感觉要被提分手了。
贺松余决定自己一个人偷偷去西海,短时间内不能纠缠时肆。
只要时肆找不到他,他就不会被提分手。
他才不要分手。
时肆敢和他分手他就让时肆这辈子出不了家门!!
*
“我知道贺松余去西海了啊,”时肆正在酒店里刷牙,和贺母打电话,“他昨天和我说他生日宴要在西海办,不过那边没有买房,他把酒店房号都发给我了,让我识相点就自己去找他。”
“哎哟这孩子,”贺母无奈地笑了,“越长大越幼稚。”
“幼稚点也好,没事,我不嫌弃,”时肆吐了泡泡,说,“不过他可能会很生气,我还得做个心理准备。”
“你说你这惊喜准备的,一天天都躲着他,他能不生气嘛?”贺母说是这么说,却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时肆将嘴里的泡泡簌干净,擦擦嘴往外走,说:“没办法,我比较爱加倍报复。”
时肆毕业的前两个星期,贺松余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失联,时肆到处都联系不上人,又急又委屈,偏偏贺松余并没有因为心疼他就出现,一天打八百个电话没一个是接的。
时肆甚至哭到贺父贺母家,结果他爸妈都毫不知情。
时肆差点以为贺松余失踪了要报警的时候,人就出现了。
毕业典礼那天,他穿着学士服出校门,就被人抱进了车里,一通猛亲。
时肆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然后抱着贺松余哭了一路,司机在前面都听不下去了,但还是要恪尽职守地把车开到目的地。
贺松余在毕业典礼的那天给他准备了很多惊喜,庆祝时肆毕业。
时肆却不领情,他快要担心死了,哭着打人骂贺松余说以后都不许这样。
现在想想,时肆对贺松余现在的态度都还算好的,起码时肆还愿意和他有联系。
“唉,这事儿过完你也别生毕业那次的气了啊,我们那天骂过他了。”贺母安抚着时肆的情绪。
时肆嗯了声。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时肆打了个呵欠,换好衣服后退了房,把换出来的衣服拿回家丢到洗衣机里洗,等洗好了又去晒。
其实没有贺松余他自己过得也很无聊,每天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贺松余在的时候他还有兴致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躺着打游戏,或者去招惹一下贺松余,然后再撒一通娇。
现在贺松余不在身边,他就感觉很无聊。
没有课要上,贺松余也不让他继续当助理了,怕累着他,然后时肆现在就是接点简单的委托玩玩。
他想了想,打算到桥洞那边去看看。
不过现在的桥洞已经不叫桥洞了,那边被大师说阴气太重,建了一所中学。
时肆有时候会去看看,看看自己曾经的家园。
他每次路过那里,看见那所崭新的学校,都会突然怅然。
他会想起妈妈。
回想起他们一家三口和张姨还有那位小时候陪他玩的老爷爷。
现在围着餐桌吃饭的人只剩下了两个。
时肆过得很好,时任珂过得也很好。
时肆站在校门口的一颗树下,望向里面。
中学生都已经放假,此时校园里空荡荡的,却也充满了青春的味道。
时肆在学校里看不见任何一点自己曾经的家的影子。
那个被万人唾弃的贫民窟彻底消失了。
桥洞被做成了学校大门,一个很小的小镇被改成了一所学校。
时肆敛下眸,转身离去。
他不可惜贫民窟的遭遇。
他只是可惜,自己的过往被埋葬。
打车去到高铁站,订好去西海的票以后,时肆坐在等待处看着面前的高铁一辆又一辆地开过去。
时间过得真快啊。
*
贺松余已经连着三天没有时肆的音讯了,甚至到生日当天,他都没收到时肆的的祝福。
晚上的宴会中,他家邀请了挺多人,只是一向待人谦逊温和有礼的贺松余,今天晚上分外沉默。
你去和他说话,也只能得到敷衍的一个笑。
李齐观都快看不下去了,打电话给时肆。
“有事?”时肆很快接起。
“你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李齐观一边问,一边看着一杯又一杯接着喝的贺松余。
贺家最低谷的时候他都没见贺松余这么喝过!!!
“记得啊,怎么了?这不才刚开始一小时吗?”时肆海边的沙滩椅上无所事事地看着海。
“都一小时了你还不来??”李齐观不知道这两人又在玩什么情趣,“你男朋友要得失心疯了!!”
“哦,让他疯呗。”时肆拿起手边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李齐观挂了电话,和黄迅钟景天对了个眼神,然后齐刷刷上去按住了贺松余还要喝的手。
贺松余凉凉地看了他们一眼。
“别喝了鱼哥,算我们求你,”黄迅说,“照你这么喝下去,一会儿时肆来了你也看不清他是谁了!”
“我有数。”贺松余说着还要继续加酒。
“你有个屁的数啊!!”钟景天一生气直接夺过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放,“不就是个男人吗?!”
贺松余看了他一眼。
钟景天瞬间怂了,脸上没了表情,凑过去说:“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松余没说话,但也没再继续喝酒了。
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小朋友真的不要他了吗?
小朋友真的要和他分手吗?
分手就分手吧,分手为什么不出来和他提一声,直接就不见了呢?
连生日也不来过了。
好狠的心啊宝宝。
宝宝。
呜呜呜。
宝宝。
怎么还不来。
宝宝……QAQ
你完蛋了。
他娘的。
时肆。
你完了。
“我草,”李齐观突然碰了碰贺松余的手臂,被贺松余嫌弃的避开,他丝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看看谁来了?”
贺松余这才睁开眼,往大门的方向望去。
见不到人很烦躁,现在见到人了更烦躁。
因为时肆被一个女孩子搭讪了。
贺松余低头又闷了口酒,接着站起身就往时肆的方向走去。
“哎哎哎鱼哥,冷静啊!”黄迅看贺松余一副要去干架的姿势,立刻伸手拦了一下,但毫无用处。
“别管他了,他有数的。”李齐观说。
说是这么说着,三个人却都忧心忡忡地往那个方向看去。
结果就看见刚刚还一副要杀人的架势的人,一下子栽到时肆怀里,把人抱住。
看样子,好像还是在撒娇。
秘书组三人齐刷刷地松了口气。
“宝宝。”贺松余紧紧抱着时肆,委屈屈地说,“你不可以不要我。”
时肆在他身上闻到了很浓的酒气,皱了皱眉。
贺松余自从和时肆在一起之后就一直不到必要情况不会碰烟酒,像贺松余本人的生日局,就更不可能有人敢给他劝酒了。
“喝酒了?”时肆拍拍人的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问,“喝了多少?”
贺松余坐在他旁边,但人还半搂着挂在时肆身上,蹭了蹭时肆的脖子,说:“没喝多少。”
“还说没喝多少,都醉了吧。”时肆揉了揉人的头发,又问,“给你准备了惊喜,要去看吗?”
贺松余摇摇头,好像快碎掉了,说:“不要惊喜,我只要时肆。”
时肆仿佛能看见贺松余在微信聊天框发一堆红色心碎emoji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他自己也想贺松余想得不行,但是他现在要矜持点。
他叹了口气,说:“生日快乐贺松余。”
“一点也不快乐。”贺松余委屈地说。
“你想怎么样啊?”时肆掐着人的下巴把他头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要和你分手,”贺松余黏糊糊地贴着时肆,凑上去亲了亲时肆的鼻尖,又亲到嘴巴,委屈地说,“我不想分手。”
“?”时肆疑惑地看着贺松余。
他是真没想到贺松余能想到分手上面去。
“我没有要和你分手。”时肆知道分手对贺松余来说是很不一样的,他以前每次提到这两个字贺松余就会失控,说什么都没有用。
“嗯……”贺松余把人楼的更紧了。
接下来的一整场晚宴,贺松余就跟个挂件一样黏着时肆,时肆离开两步他就委屈得不行,连上厕所都得带着。
不过可能是喝醉了的功效,也额外听话。
“站这等我,不要乱动,”时肆指着贺松余坐的这把椅子,命令道,“我去那两杯水给寿星。”
贺松余只好乖乖点头。
不过在时肆转身以后,他眼里的清澈瞬间离去,代替而之的是一层消散不开的阴云。
他看见,看见时肆在拿水的时候和别人的手碰到了。
他看见时肆对别人笑了。
他看见时肆和别人聊天了。
酒精上脑,他差点就要拿手边一切可以拿的东西砸过去了。
嫉妒心疯狂上涌,就像有人在神经里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疯狂拉扯着他的理智。
他要疯了。
他的准头是从小练的,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他找到发力点,扔出去就一定是指哪打哪。
就在他拿着一颗薄荷糖要砸过去的时候,时肆和那人招手说了拜拜,然后转身朝贺松余走来。
贺松余立刻把薄荷糖扔到地上,低下头乖乖的等着时肆过来。
一身刺瞬间全都软下来,收敛起它们的攻击性。
时肆刚一接近,贺松余立刻就拉住了时肆的手。
时肆奖励般亲了亲贺松余的唇,莫名有种征服的快感:“真乖。”
这场宴会直到凌晨才结束。
时肆坐在回酒店的车上,打了个呵欠,说:“看来惊喜只能明天再去给你了。”
“明天也不用了吧。”贺松余和时肆都坐在后座,贺松余此时就贴着时肆,也不嫌热。
“那怎么能?”时肆拍拍贺松余的头,说,“你懂个屁。”
“嗯……”贺松余眼底闪过一丝暗色,“惊喜留着以后吧。”
时肆太困了没听懂,靠在贺松余身上开始变得迷迷糊糊。
到酒店里的时候时肆还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被贺松余推到床上。
时肆一下子就醒了。
“等等等等——”时肆还没多说几个“等”字,就被霸道的贺松余吻了上来,强硬打断。
贺松余掐着他的脖子,在宴会上的懵懂醉意荡然无存。
操,又被骗了!
时肆腹诽,却不敢胡乱挣扎。
“躲我好玩么?”贺松余给时肆翻了个身,松开时肆的皮带,将时肆的手反绑在身后。
“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时肆不服气地说。
贺松余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松开自己的皮带,用它在时肆屁股上用力抽了一下。
时肆叫了声,瞬间颤抖着身子不说话了。
“好玩么?”贺松余再问。
“……不好玩。”时肆回答。
确实不好玩,自己也不好受,被抓到了还要被欺负。
“怎么去到哪都能沾花惹草呢?”贺松余又在时肆屁股上抽了一下。
时肆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他知道贺松余这是又失控了,说什么都没用的那种,干脆也不费那么多嘴上的力气去争执,留着点力撑过今晚都算好的了。
“想和我分手?”贺松余再打。
“没有……”时肆刚说完就又挨打了。
“我是不是说过,”贺松余压下身,在时肆耳边轻声说,“别惹我生气。”
时肆感觉到贺松余换了边屁股打。
“我错了……”时肆知道不说话只会让贺松余更生气,现在认点错一会儿火气还能消减消减。
“错了?”贺松余气笑了。
接着又是“啪!”的一声。
“整整,三十,四天,”他一个词打一下,很明显还是收敛了劲的,压抑着火气问,“你错哪了?嗯?”
时肆全身都发着抖,他颤声说:“哪都错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贺松余会以为他要分手啊!!
贺松余一手掐着他脖子压下来,在他大腿上又打了一下,声音冷清却又带着不可言说的压迫感:“继续躲啊。”
“啪!”
“腿给你打断,跑啊。”
“啪!”
“不是很能躲吗?”
“啪!”
时肆咬着牙还是没忍住哭出声,贺松余却一点没心疼。
平时失控听见了哭声还是会心软一下的,但这次不仅失控,还生气,还酒精上脑。
“哭什么?”
“啪!”力度却轻了许多。
“……”
终于,贺松余解开捆着时肆手腕的皮带,给人翻了个身。
他把手里的那条和捆着的都扔到了地上,再次欺身压上去,抚着时肆的脸,轻柔地为他擦去眼泪。
“时肆,”贺松余把人抱到怀里,轻轻揉着那些被打的地方,又吻下去,占有而又温柔,“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可不可以说出来,告诉我?”
时肆还是在哭,他把脸埋在贺松余的怀里,不出声。
“如果我做错了事情,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可以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或者拿着一亿元去买彩票,我全都无所谓。”贺松余轻声哄着怀里的人,他终究还是对时肆的哭声心软了。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我会控制不住,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时肆,我不想这样。”他说着,自己也有点憋屈。
抱紧怀里的人,他轻轻地说:“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到不舍得伤害你。”
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挖掘出我的真面目。
时肆这时候终于出声了,说:“贺松余,我痛……”
“我错了。”贺松余有点心疼,把人抱去浴室,顺手拿了几瓶药膏,轻轻哄着人,帮人脱衣服,然后给他洗澡。
时肆进到温水里的时候感到腿上屁股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好不容易才习惯这个感觉。
“时肆……”贺松余一边给时肆洗头,一边犹豫着问,“明天的惊喜,我还可以拿到吗?”
时肆轻轻吐出口气,说:“当然可以,放心。”
他闭着眼睛,头一次有些轻松地说出那令他别扭了一生,而且不会随便对任何人说出的三个字。
“我爱你。”
[全文完]
2024.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