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方有我》糖樨

22、真相（一）

　　徐岩出了王队长办公室，就给路明炎打去了电话，响了好多声才被接起来。

　　“喂，徐哥。”对面传来路明炎迷迷糊糊的声音。

　　“有个好消息，你小子是先听啊，还是先继续睡啊？”

　　路明炎一听有好消息，马上来了精神，“徐哥，你说。”

　　徐岩轻咳一声，“王队说，让你明天过来给焦多余办取保。”

　　“真的！”

　　路明炎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一点睡意都没了。

　　“当然了。”徐岩揉揉耳朵，“你小点儿声。”

　　“怎么突然让我去办取保了？”路明炎兴奋地问：“你们查到什么了？”

　　徐岩笑了一下，“你发现的那个摄像头，原先是按在焦家那房子里的，正好记录了李翠芬坠楼那天的情况。所以证实了焦多余说的供词，但是还要走一个司法流程，所以你只能先帮她办取保。”

　　“太好了，太好了。”路明炎兴奋地大笑了两声，“谢谢徐哥。”

　　“别谢我，谢你自己吧，要不是你发现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徐岩笑着说。

　　路明炎高兴归高兴，但还是很关心案情的，于是又问徐岩，“你们从那个摄像头里还发现了什么？”

　　“正在看呢，希望能看到是谁换了药吧。”

　　“这个摄像头是焦多寿的？”

　　“不是他的，连的是焦成海的手机。”

　　路明炎听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又一时说不上来。

　　“小路，先不说了，我这还有事呢。”徐岩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先要挂电话。

　　“行，辛苦了，徐哥。”

　　挂了电话，路明炎开心到飞起，他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焦多余。

　　他打开房门，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路旭和郑萍。可看到家里就只有他和肥仔，才反应过来，今天不是周末，他们都去学校上班了。

　　路明炎抱起跑到他脚边的肥仔，摇了两下，“你妈就要回来了，你说我把她接这儿来，怎么样？”

　　肥仔懵懵地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他，喵了一声。

　　路明炎像是得到了回答，又问：“家里有我爸妈，学生都怕老师，你说她会不会不自在？”

　　肥仔又懵懵地喵了一声。

　　路明炎点头嗯了一声，“对，不能在这儿，那去哪儿呢？”

　　肥仔这回没有喵，但路明炎依旧自言自语，“回你们之前的家也不行，我舍不得她住那儿。”

　　“要不就去我们的新房？”

　　“虽然家具家电什么都有，但是那里没有被褥啊，也没有吃的……”

　　路明炎一脸愁云，放下肥仔，自己转身进屋，把门一关。

　　只留下肥仔在门外发呆，还时不时地喵两声。

　　过了一会儿，路明炎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梳洗干净了。白T恤，运动裤，手里还拎着一个行李箱。

　　他看到肥仔还在门口，就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我先去新房那边收拾一下，这些天你就和爷爷奶奶在家，好吗？”

　　肥仔似懂非懂地歪歪头，在路明炎的手心里蹭了蹭。

　　路明炎笑了笑，“我本来也想带你去见见你妈的，毕竟这么久没见了，你肯定也很想她。但是我又不想让你打扰我们二人世界，所以你就留在这儿吧。”

　　肥仔喵了一声，好像听出了点意思，有点伤感地趴在地上，目送路明炎走到门口。

　　“走了肥仔，好好吃饭。”

　　说完，路明炎就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刚到新房，他就给郑萍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自己今晚不回家了。

　　放下行李，路明炎就开始收拾，先是把自己的衣服挂进衣柜，然后又四处打扫了一遍。直到自己满意了，才出门去离这边最近的商场和超市采购，一直到天黑才回来。

　　而悲催的徐岩却还在加班，他和王队长将所有的视频都看完了，里面除了李翠芬就是焦成山，还有焦多余，本没有看到其他人。

　　看了半天，这个视频唯一的作用，就是为焦多余洗清了坠楼案的冤屈。

　　王队长愁云不展地挠了一下头，徐岩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王队，不然咱们现在就提审焦成海吧。”徐岩看着王队长说：“我们可以诈他。”

　　王队长和徐岩对视了一眼，嘴角慢慢勾起，“对啊，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好使。”

　　说着，王队长就带着徐岩去了审讯室。

　　焦成海被带进来的时候，双目无神，没精打采的，一点儿看不去平时的嚣张气焰。

　　他被安排好坐下，徐岩先照例核实了一下他的个人信息，之后王队长就开始问话了。

　　“我们在你家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连着你的手机，显示的监控地点是你们焦家的那套房子。你为什么要在那房子里装微型摄像头？”

　　焦成海先是慌张地瞪大眼睛，接着又低下头不作答，于是王队长又问。

　　“什么时候装的，焦多寿知道这件事吗？”

　　“他有没有参与？”

　　直到问到这句，焦成海才颤颤巍巍地回答，“没有。”

　　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圈已经湿润，“是我自己的主意，我不甘心，我们焦家就我有儿子，凭什么房子不给我？”

　　王队长又问：“你装这个摄像头是要干什么？”

　　焦成海吱吱唔唔，又不说话了。

　　徐岩见状，马上接话：“你手机里的监控视频，我们早就调出来了，现在让你自己说，是给你机会。”

　　“什么？”

　　焦成海惊讶地看向徐岩，徐岩见起效果了，马上乘胜追击。

　　“你明明从监控里看到了李翠芬坠楼那天的情形，为什么还死咬着焦多余是凶手，你到底想隐瞒什么？”徐岩的语气很快，气势很足。

　　“我……”

　　“焦成山被人换了药，到底是谁做的，监控里都有，问不问你都一样。”

　　“不是的，没有。”焦成海的心理防线也在渐渐瓦解。

　　“没有？”徐岩又是不屑的笑了一下，“有没有我们已经看到了，现在问你是想让你说这么做的原因，你要是说不了，我们就找焦多寿问，也是一样的。”

　　“跟他没关系！”焦成海眼神乱飘，已经一脑门子冷汗了。

　　“你想让焦多余当替死鬼？”徐岩再次逼问：“替你还是替谁？”

　　“她……就是她故意推的李翠芬，药也是她换的！”焦成海慌张地喊着。

　　“是她吗？”徐岩反问。

　　焦成海彻底崩溃，直到瞒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你们别去找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王队长见徐岩的计划成功了，欣慰地对徐岩点点头，示意他继续问。

　　徐岩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又问：“他真的不知道？”

　　“真的。”焦成海哭了两声，“他胆子小，人又窝囊，也只能我这个当爹的为他争一争了。我怕他不让，又怕他害怕，一直都是瞒着他的。”

　　徐岩又看了一眼王队长，两人都叹了口气。

　　等焦成海情绪稳定了，徐岩才说话，“你家那个凶宅，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焦成海抹了一把眼泪，身子往后一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怅然的眼神，就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想开了一样。

　　“我三弟和李翠芬害死了我老婆，我向他们报仇不应该吗？”焦成海说。

　　“什么？”徐岩惊讶，“陈艳不是死于突发心脏病？”

　　“是，也不是。”焦成海回忆起在监控里看到的画面。

　　那天，他和焦成河打架，被带到派出所呆了一整晚。

　　第二天回家后没看到陈艳，他就给陈艳打电话，结果没人接。他又打电话给正在上班的焦多寿，才知道陈艳去了那房子。

　　也不知道是因为一晚上没吃饭还是熬了夜，他竟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于是他拿出手机，点开监控视频查看，就发现陈艳倒在主卧的床边。

　　焦成海吓得一身冷汗，生怕陈艳出事，连忙跑去那房子。

　　可为时已晚，陈艳的身体都硬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啊？”焦成海趴在陈艳身边大哭，“老婆……老婆你醒醒啊……”

　　陈艳和他相伴二十多年，一下子没了，焦成海也跟着丢了半条命。

　　他撕心裂肺地哭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查看视频，他要知道陈艳是怎么死的。

　　他把时间往前调，直到能看到陈艳刚进来时的画面。

　　陈艳是自己进来的，因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所以没一会儿，她就去主卧关灯睡觉了。

　　谁知她刚睡着，李翠芬和焦成山就进来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灯，就隐隐约约看到主卧的床上好像躺着个人，俩人都吓了一跳。

　　李翠芬拽着焦成山的胳膊，颤声问：“今天是你妈头七，你妈不会真的还魂了吧？”

　　“胡说什么？”焦成山低声呵斥她。

　　“咱们走吧。”李翠芬害怕，拉着焦成山又想往外走。

　　焦成山没好气地抽回胳膊，“走什么走，不是你说怕我二嫂真的来占房子，要先下手为强吗？”

　　“可是……”李翠芬指了指床上的人。

　　“应该是二嫂。”焦成山把她拉过来，“你过去看看。”

　　说完，就将李翠芬往前一推。

　　陈艳听到动静醒了，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因为屋里光线暗，她只能看到有一个人影向她走过来。她吓得一个激灵，把李翠芬错人成了焦老太太。

　　啊——

　　陈艳大叫一声，把李翠芬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