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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她杀了自己的男朋友？（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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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相思来回翻看这条短信，饶是她看到眼睛发花，几个黑体大字既没消失也没变幻。按着号码回拨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半响，她发出绝望的控诉，“陆平意，我怕是上了一艘贼船！”
谁家系统是通过手机短信告诉穿越者进度的啊！
谁家系统手机的语音播报是“正在通话中”？甚至连“暂时无法接通”都不是！
苗相思捧着碎成渣渣的小心脏跌坐在地上，冒着生命危险上刀山下火海，被排挤、被掐脖，竟只换来一道功德？
关键一个只能用手机发短信的系统究竟有没有能力帮她重回自己的身体？
完蛋，她可能见不到妈妈了。
“妈妈……”
陆平意不知怎的她突然像第一天遇见那样边哭边喊妈妈，他不会巧舌如簧地安慰人，便蹲在她身边，轻轻拍打她的肩膀。
“我可能再也不能回家……见不到妈妈了。我准备了好长一段的故事演讲，可是我都没办法再抱一抱她了……”
“我马上叫出租车，不超过1小时，你就能在家见到你妈妈。我记得你妈妈生病了，那我们路上去趟超市，买些补品和……和土鸡，煲个汤？”
不想，她哭得更大声，“我都不知道妈妈现在身体好不好……呜呜呜……”
陆平意脑海突然闪过一句话：安慰别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告诉她，你比她惨。
身旁的人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平意心一横，直接坐在地上，缓缓开口：“今天你见到的警察局长陆安国，是我亲舅舅。他从小身体就弱，灵力干净得像沙漠里的露珠——根本没有。加之他出生陆家旁系，父母因为捉鬼反噬而死，所以一直被亲戚认定不详。冬冷夏热、挨饿体罚，都是常态，我妈总说舅舅是陆家最可怜的人，可是，我真的……羡慕他。”
苗相思勉强压抑住哭嗝，“因为他现在事业很成功？”
他苦涩摇头，“因为他无父无母。”
“我从小灵力就很弱，连最基本的净化符我都用不了。今天烧衣服的时候我特别紧张，生怕失败，但其实引物符不需要灵力催动，写上亡者的姓名和生辰就能成功，可我还是很紧张。”
“从15岁开始，每年的生日愿望，我许的都是‘请让我变成一个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废人’。”
苗相思不可思议望着他。
“很奇怪吧？陆家在玄界经历过百年荣誉，但最近几十年却在走下坡路。我作为陆家长子，背负着很多很多人的期望，他们送给我数不清的补品和法器，只希望我灵力能增长，可以早日接我爸的班，带领陆家玄门重新走向辉煌。对了，我爸是陆家玄门的掌舵人。”
他自嘲一笑，“他们背后都说：‘这么厉害的爸爸，居然生出一个废物儿子，太可惜了’。我妈看着灵力没有任何增进的我，也是每天都在哭。可是我做不到，我拼命去喝那些莫名其妙的补药，拼命照着玄书练习，门里每一件法器的用途我都烂熟于心，但……没有，我依旧是废人。18岁那年，我开始消极反抗，换来的却是父母的……冷漠。”
他还记得那晚妈妈看他的眼神，失望和……痛到扎进他骨髓里的埋怨。
“我多希望别人对我没有任何期待，这样我就不会因为满足不了而怨恨自己。”
陆平意背过身去，空气中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陆平意一直以来奇怪的举动都得到了解释：证明。
证明补药有用；
证明灵力有进步；
证明即使没有过多的灵力，他也能为父母争光；
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他明明机敏而正义，却被迂腐的期待绊住脚步，自我捆绑。
苗相思有些难过，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拯救患过难的朋友，便柔声问：“你愿意以后和我搭班吗？但是报酬得取决于我的生活费，可能很少。”
他疑惑转头，“搭班？”
“我还要去找九十九个鬼魂，帮助他们完成心愿。过程或许会充满曲折和危险，一个人做不到，你愿意帮我吗？”
话音刚落，陆平意就抢答：“我愿意！”
他又笑出亮晶晶的眸光，或许因为哭过，微红的眼角给严肃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暖意。
像昨晚金黄的夕阳，璀璨柔软。
他很高兴，苗相思也开心起来。
“那我们回市区开/房睡觉吧。”
“？”
“早点休息，明天以充足的精气神见证我——喻枝！扬眉吐气的光荣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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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国效率非常快，第二天中午，苗相思拖着行李箱站在一教门口，就听见广播里正激情昂扬地播报她的英雄事迹。
“为了解救被困的女性受害者，喻枝同学不顾自身安危，深入虎穴，以一敌五十，与犯罪嫌疑人机智周旋……”
苗相思本就因席梦的事情人尽皆知，现下更是出名。来往的人群友好且热烈地以眼神向她问候，一时间，她还有点不好意思。
唯一可惜的一点：陆平意被家里的连环电话叫走了。
“喻枝！你居然这么勇敢！”孟方圆从路的尽头就高声呼喊：“第一遍听广播的时候我正在喝可乐，差点没把我呛死。”
不远处，她的三个可爱室友都来了。
叶怀十分大气地掏出一杯奶茶，“加了双份波波，请你喝，大英雄。”
喻枝笑弯了眼，“谢谢，开完班会后我请你们吃饭吧？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没还呢。”
茴青柠冲苗相思温柔一笑，痛快答应：“好啊，我们去吃山下的竹荪火锅？今天店庆，折扣挺大的。”
海市第一大学依山而建，面积十分辽阔，学校大门设于山脚，周边聚集了许多商家。
12：50，已经过了下课点，四人并排往传媒班的教室走去。
“害怕吗？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你怎么制服那群人的？”
“没想到席梦和方若是这种人。”
苗相思停在教室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开门之前，她转头冲三人说：“故事等到吃饭的时候再细讲，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啪啪啪啪啪……”
讲台上，站着两男两女，其中一个身穿警服，手里挂着长达1.5米的锦旗——敞开着的。
一位中年男人走上前和苗相思握手，高谈阔论一番后，又拍照留念。
散会前，苗相思指着硕大的行李箱，嗓音清脆甜美，“校长，班任，这段时间同学们一直都鼓励我振作，为了报答大家，我准备了小礼物，可不可以留我们在班里庆祝？”
前晚领头霸凌的几人闻言色变，刚要推脱。
校长中气十足大笑，“你们班感情挺好，大学同学的情谊是要好好维护。方主任，刘老师，魏警官，我们走吧，不要搅了小孩子的兴致。”
苗相思状似惊喜地鞠了一躬，“谢谢校长，传媒班一定会相亲相爱，不辜负您的期望。庆祝完我们会发集体照给刘老师，留作纪念，一定一个同学都不会少。”
刘老师复杂地看了一眼苗相思，碍于校长和主任，只好点头微笑。
关门后，教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苗相思就笑着盯向那几人。
终于一人忍不住站起身，破防喊：“你想怎么样？”
她张手耸肩，“说过了嘛，送你们礼物。”
她先拿了8瓶汽水分给班上的5个男生和孟方圆3人。接着冲剩下的女生说：“我做人讲究恩怨分明，除了你们3个。”
她不知道名字，只好指了出来，“其他同学请自己上来拿喜欢喝的饮料。至于你们，拿这3瓶冰水，像那天一样，从自己头顶开始淋。”
“你疯了！”
“凭什么？神经病！”
“老师就在外面，你真以为自己只手遮天？我告老师去！”
苗相思靠在多媒体机器边缘笑弯了腰，“你以为刘老师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可是他还是走了，你觉得为什么？”
从刘老师看她的那眼她就明白，这位班主任什么都知道，知道喻枝曾经受到的霸凌，也知道今天她的动机。但他不在乎，只要不影响绩效考核和升职，他可以装作一片祥和。
她捧着3瓶冰水走下讲台，“今天校长也在，如果你跑去告状，影响刘老师的职级评定，以后他会怎么对你？”
“当然，你也可以去，然后当着警察的面举报我霸凌。不过为了自保，我肯定也要把那晚的事情一字不落地交待出来。你说警察和校长会怎么判？”
“那晚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要污蔑我们。今天……今天不同，有这么多人作证，你赖不掉！”
叶怀听完一阵鬼火，冲到那3人面前，破口大骂，“睁眼说瞎话！我们宿舍可以替喻枝作证，你们那晚明明是想……想伤害喻枝。”
她说不出“杀”，这个词离她生活太远、太可怕了。
孟方圆和茴青柠也站到喻枝身后，“我们一定会做作证。”
苗相思忍住拥抱她们的冲动，对着早已外强中干的3人说：“你们还不知道呢？王琴虽然住院了，但神志清醒，经过警察的全面审问，已经全部招供了，还提供了那晚炸药的购买记录。”
女生们错愕地愣在原地。
她继续添油加火，“而且别忘了，我现在是协助警方破案的立功市民，这件事情闹大的话，舆论会偏向那边？你们的父母知道了又会怎么对你们？校长呢？教务处呢？你们别的专业的朋友呢？那个时候，你们的外号是不是都会被统一为‘霸凌天团’啊？”
其中一个短发女生崩溃地捂住眼睛，“别说了，对不起，喻枝，对不起，我不应该欺负你，对不起……”
有了这个女生的开头，剩下俩人的心理防线相继被击破，一起哭着道歉。
苗相思依旧笑意盈盈，“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来来来，别哭了，用冰水洗洗澡，咱们还要照相呢。”
等3个女生浑身湿透，苗相思又拿出自拍杆，高举手机，“1、2、3……茄子。”
，还差 